第八章 倾诉
杨伟把球投出去，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很漂亮的抛物线。
进的话，加时；输的话，战败。
球触到了篮筐的后端，轻轻的又滑到篮筐的斜侧，靠了下篮版，又神出鬼没的开始在篮筐上转圈。
一圈之后，我想球应该滚进去了吧。
两圈之后，蓝下的人停止了抢篮版，在目送篮球进筐。
三圈之后，篮球依旧没进筐，终场的锣声已经响起。
四圈之后，我想对篮球说：你多多少少给我个结果吧，进或者不进，吊胃口是不厚道的。
篮球很听话，在滚完第五圈之后，终于输给了地心引力。
它没有朝网里滚下去，而是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输了。
全场鸦雀无声。
杨伟叉着腰，一言不发的面对着严琪与队友们的欢呼。
严琪，看到了吧，这才叫忧郁。
比赛失败绝对不能怪杨伟最后时刻的两罚不中，如果他不上场，我想悬念早就没有了。
看的出，杨伟尽力了。
“你他妈罚的来球吗？竟然两罚不中，你真傻逼啊。”印珀冲上前去，拎住了杨伟的领口。
我一直觉得印珀至多只是打篮球独一点，没想到他却是个十足的傻逼。
杨伟没有表情。
周涛冲了过去，重重地推开印珀，印珀支持不住，倒在地上，还咬破了嘴唇。
周涛很酷，正眼都没瞧印珀一眼，勾着杨伟回休息室了。
“杨伟好可怜噢，”王涵也对他抱以同情，“他打的那么好，今天全靠他。可惜功亏一篑，罚球没进，还被人骂了。印珀还真过分。”
我说：“王涵，你听过这样一件事情吗？”
“什么？”
“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在路上看到一个生病的老人，于是好心地想把他送进医院，但此人还是抢救不急，去世了。他的子女就怪司机，为什么不及时送他进医院，车子为什么不能快一点。”
“你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上，人们只会记住你的过错，忘记你的好。”
“你好悲观噢，和高祁一样。看开一点不好吗？”王涵的表情很天真，很漂亮。
悲观，或许吧，过去的经历注定我会悲观地面对生活。看开，我试过，但现实又不得不让我继续悲观。
我也想不到，杨伟的遭遇竟然会让我联想到自己。
“高岚，放学有节目吗？”我和王涵两人此刻走出了体育馆，朝校门口走去。
“没有，有事情？”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叫你去我家玩，还有隔壁班的韩萧娅她也去。”
“她现在人呢？”
“她不看篮球比赛，中午就回家了。我跟她说好3点半去我家。”
“哦，这样啊。”
王涵撩了撩发梢，露出闪亮的蓝色耳缀，侧过头问道：“怎么，她去不方便？”
“当然不是。我还很想去看看你家是什么样的呢。”说起韩萧娅，她和我，应该是和高祁很熟很熟，我们两个自小是邻居，也就是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高中时，她搬了家，但我和她的关系还是很好，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而且能够和王涵在一起，也要感谢小娅的帮助，她的牵线。
当然，有很多人觉得我们应该是一对，但实际上，按照小娅的话来说：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小流氓呢？
在我还是高祁的时候，我常常经过王涵的家，但王涵没有一次让我进他的家门。因而做女人是很幸福的。
王涵的家住的是一所六层楼的公寓，他们家在三楼，房型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很宽敞。
她的父母因为工作回来很晚，所以老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很是无聊。
打开门后，王涵带着我走到她靠南的卧室。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门上的周杰伦海报，海报中的jay还很年轻，现在看来，这身着装依然很酷。
“喜欢jay？”我问道。
“恩，很喜欢。”
“现在他可老了呢。属于年代有些遥远的明星。”
“但不管怎样，他的音乐现在听来也不错。毕竟有几十年，我还是一直觉得他的几百首歌曲的耐听程度都不低。”
王涵放下书包，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钥匙圈，丢在写字台上，随后便躺到了床上。
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坐了起来，开始寻找东西。
我把包放到沙发上，坐在卧室写字台旁边的躺椅，靠了上去。
“找什么呢，王涵？”我问道。
她翻了翻写字台上略显凌乱的，说道：“我在找空调的遥控器呢。”
“是不是这个。”我从旁边的一大堆报纸中看见了soye牌的遥控器，抽了出来，递给了王涵。
“就这个。”
开完空调之后，王涵又忙着往客厅走去。
我环顾了四周，床头摆着一个绒毛小猪；一盏蓝紫色的透明玻璃灯；还有就是kitty猫的时钟，这些东西我都似曾相识，全是我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
“喝什么饮料？”王涵打开了冰箱。
“随便。”我客气地说道。
“唔——，”她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似乎还随便不了，除了我爸爸喝的啤酒，只剩下橙汁。”
我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相架，对王涵应了声好。
照片中的王涵带着一道，“别看他照片里笑的那么开心，那么自在。其实他的童年却不怎么顺利。”
“很悲惨的童年？”我故意问道。其实我从来没有在王涵面前说过我童年的事情，之所以她了解，全都是小娅的杰作。
“算是吧。”王涵喝了口橙汁。
“我倒想听听。”
“他大概4岁的时候，母亲因为父亲的关系，离家出走，丢下了他和他姐姐，嫁到了外国。随后在大约8岁的时候，父亲又被人打死在街头，原因是醉旧闹事。很小的时候，他就缺少双亲的家庭温暖。”
母亲的印象我是没有了，但我依稀还记得父亲的葬礼，黑色的相片、菊花、记忆中姐姐唯一的眼泪等等。现在想起来，尽管很悲伤，但比对之后的叔叔的，我又觉得这些悲伤是微不足道的。
“不过呢，他的运气还算好。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叔叔，据说是单身的。他好心的收养了高祁姐弟。一养就是8年。”王涵安然地盯着照片里的我。
我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王涵讲述着我的故事。
“两年前，高祁的叔叔又死于突发性猝死。”
我很想哭。
对我来说，父母除了把我和姐姐作为性交的产物之外，丝毫没有让我和姐姐感觉到父母的温情，天伦之乐是一个奢望。而叔叔无私地照顾了我们，我和姐姐一直把叔叔看作我们真正的父亲。他的死带给我们的打击，远远要比母亲的离家出走以及父亲的死亡大的多。
“后来，高祁由年长的姐姐照顾，因为叔叔留下的遗产，两个人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的性格有点怪，有时候十分自信，嘻嘻哈哈，有时候对于事情又过于悲观。”
“我想，”我说道，“他的本质应该是乐天自信派的，但这些经历却让他对人生有一种更慎重的态度。”我常常这么认识我自己。
“也许你说的对。”
王涵坐到了床上，手中依旧拿着照片：“我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很善良，心地很好。尽管某些时候会耍点坏，可都是无害的，甚至让人很高兴。而且他这人很重感情，很有义气，朋友有困难一定会帮忙，义不容辞。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呢。”
“你可真幸福啊。”我应和道。
王涵说的很沉醉，我听的很不好意思。
我如果现在是高祁的话，我一定对她说：做人要低调，我好的地方不要随便说出来，人家会爱上我的。
我瞧了眼手上的手表，3点20分，想必小娅快来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一直忙着逗王涵玩。真想不到，再次见到她竟然是以女人的身份。
门铃在五分钟之后响了。
小娅穿着一件白色t恤，超短的牛仔裤，两条大腿分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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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月球猫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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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触到了篮筐的后端，轻轻的又滑到篮筐的斜侧，靠了下篮版，又神出鬼没的开始在篮筐上转圈。
一圈之后，我想球应该滚进去了吧。
两圈之后，蓝下的人停止了抢篮版，在目送篮球进筐。
三圈之后，篮球依旧没进筐，终场的锣声已经响起。
四圈之后，我想对篮球说：你多多少少给我个结果吧，进或者不进，吊胃口是不厚道的。
篮球很听话，在滚完第五圈之后，终于输给了地心引力。
它没有朝网里滚下去，而是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输了。
全场鸦雀无声。
杨伟叉着腰，一言不发的面对着严琪与队友们的欢呼。
严琪，看到了吧，这才叫忧郁。
比赛失败绝对不能怪杨伟最后时刻的两罚不中，如果他不上场，我想悬念早就没有了。
看的出，杨伟尽力了。
“你他妈罚的来球吗？竟然两罚不中，你真傻逼啊。”印珀冲上前去，拎住了杨伟的领口。
我一直觉得印珀至多只是打篮球独一点，没想到他却是个十足的傻逼。
杨伟没有表情。
周涛冲了过去，重重地推开印珀，印珀支持不住，倒在地上，还咬破了嘴唇。
周涛很酷，正眼都没瞧印珀一眼，勾着杨伟回休息室了。
“杨伟好可怜噢，”王涵也对他抱以同情，“他打的那么好，今天全靠他。可惜功亏一篑，罚球没进，还被人骂了。印珀还真过分。”
我说：“王涵，你听过这样一件事情吗？”
“什么？”
“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在路上看到一个生病的老人，于是好心地想把他送进医院，但此人还是抢救不急，去世了。他的子女就怪司机，为什么不及时送他进医院，车子为什么不能快一点。”
“你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上，人们只会记住你的过错，忘记你的好。”
“你好悲观噢，和高祁一样。看开一点不好吗？”王涵的表情很天真，很漂亮。
悲观，或许吧，过去的经历注定我会悲观地面对生活。看开，我试过，但现实又不得不让我继续悲观。
我也想不到，杨伟的遭遇竟然会让我联想到自己。
“高岚，放学有节目吗？”我和王涵两人此刻走出了体育馆，朝校门口走去。
“没有，有事情？”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叫你去我家玩，还有隔壁班的韩萧娅她也去。”
“她现在人呢？”
“她不看篮球比赛，中午就回家了。我跟她说好3点半去我家。”
“哦，这样啊。”
王涵撩了撩发梢，露出闪亮的蓝色耳缀，侧过头问道：“怎么，她去不方便？”
“当然不是。我还很想去看看你家是什么样的呢。”说起韩萧娅，她和我，应该是和高祁很熟很熟，我们两个自小是邻居，也就是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高中时，她搬了家，但我和她的关系还是很好，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而且能够和王涵在一起，也要感谢小娅的帮助，她的牵线。
当然，有很多人觉得我们应该是一对，但实际上，按照小娅的话来说：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小流氓呢？
在我还是高祁的时候，我常常经过王涵的家，但王涵没有一次让我进他的家门。因而做女人是很幸福的。
王涵的家住的是一所六层楼的公寓，他们家在三楼，房型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很宽敞。
她的父母因为工作回来很晚，所以老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很是无聊。
打开门后，王涵带着我走到她靠南的卧室。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门上的周杰伦海报，海报中的jay还很年轻，现在看来，这身着装依然很酷。
“喜欢jay？”我问道。
“恩，很喜欢。”
“现在他可老了呢。属于年代有些遥远的明星。”
“但不管怎样，他的音乐现在听来也不错。毕竟有几十年，我还是一直觉得他的几百首歌曲的耐听程度都不低。”
王涵放下书包，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钥匙圈，丢在写字台上，随后便躺到了床上。
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坐了起来，开始寻找东西。
我把包放到沙发上，坐在卧室写字台旁边的躺椅，靠了上去。
“找什么呢，王涵？”我问道。
她翻了翻写字台上略显凌乱的，说道：“我在找空调的遥控器呢。”
“是不是这个。”我从旁边的一大堆报纸中看见了soye牌的遥控器，抽了出来，递给了王涵。
“就这个。”
开完空调之后，王涵又忙着往客厅走去。
我环顾了四周，床头摆着一个绒毛小猪；一盏蓝紫色的透明玻璃灯；还有就是kitty猫的时钟，这些东西我都似曾相识，全是我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
“喝什么饮料？”王涵打开了冰箱。
“随便。”我客气地说道。
“唔——，”她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似乎还随便不了，除了我爸爸喝的啤酒，只剩下橙汁。”
我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相架，对王涵应了声好。
照片中的王涵带着一道，“别看他照片里笑的那么开心，那么自在。其实他的童年却不怎么顺利。”
“很悲惨的童年？”我故意问道。其实我从来没有在王涵面前说过我童年的事情，之所以她了解，全都是小娅的杰作。
“算是吧。”王涵喝了口橙汁。
“我倒想听听。”
“他大概4岁的时候，母亲因为父亲的关系，离家出走，丢下了他和他姐姐，嫁到了外国。随后在大约8岁的时候，父亲又被人打死在街头，原因是醉旧闹事。很小的时候，他就缺少双亲的家庭温暖。”
母亲的印象我是没有了，但我依稀还记得父亲的葬礼，黑色的相片、菊花、记忆中姐姐唯一的眼泪等等。现在想起来，尽管很悲伤，但比对之后的叔叔的，我又觉得这些悲伤是微不足道的。
“不过呢，他的运气还算好。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叔叔，据说是单身的。他好心的收养了高祁姐弟。一养就是8年。”王涵安然地盯着照片里的我。
我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王涵讲述着我的故事。
“两年前，高祁的叔叔又死于突发性猝死。”
我很想哭。
对我来说，父母除了把我和姐姐作为性交的产物之外，丝毫没有让我和姐姐感觉到父母的温情，天伦之乐是一个奢望。而叔叔无私地照顾了我们，我和姐姐一直把叔叔看作我们真正的父亲。他的死带给我们的打击，远远要比母亲的离家出走以及父亲的死亡大的多。
“后来，高祁由年长的姐姐照顾，因为叔叔留下的遗产，两个人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的性格有点怪，有时候十分自信，嘻嘻哈哈，有时候对于事情又过于悲观。”
“我想，”我说道，“他的本质应该是乐天自信派的，但这些经历却让他对人生有一种更慎重的态度。”我常常这么认识我自己。
“也许你说的对。”
王涵坐到了床上，手中依旧拿着照片：“我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很善良，心地很好。尽管某些时候会耍点坏，可都是无害的，甚至让人很高兴。而且他这人很重感情，很有义气，朋友有困难一定会帮忙，义不容辞。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呢。”
“你可真幸福啊。”我应和道。
王涵说的很沉醉，我听的很不好意思。
我如果现在是高祁的话，我一定对她说：做人要低调，我好的地方不要随便说出来，人家会爱上我的。
我瞧了眼手上的手表，3点20分，想必小娅快来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一直忙着逗王涵玩。真想不到，再次见到她竟然是以女人的身份。
门铃在五分钟之后响了。
小娅穿着一件白色t恤，超短的牛仔裤，两条大腿分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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