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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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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办?”

    “你知道吗?这个月老板将大儿子送出国了,连他多年情妇和私生子也准备着偷渡,他这样惊慌失措起来怎么能善终呢?所以得慎重又慎重的考虑。”

    文墨皱眉,心烦意乱,拿出烟来抽,“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账面经得住查,若下月有机会你尽量的洗干净,不够的由我手上的资金来填。”

    “当初不该如此贪心。”

    “高回报自然高风险。”文墨安慰云水道。

    云水经过几日几夜的煎熬,已经能够从情绪化中摆脱出来正常思考,她揉了揉小腿,冷冷的说,“总觉得有人做了很久的局,对于这个局面而言,老板夫人那点道行还真是浅了。”

    “或许是她觉得你没有夺她位置的意思,所以只想给你个教训而没有痛下杀机呢?”

    喝了下午茶,两人埋头大堆文件中,雨淅淅沥沥的就来了,天沉沉,潮湿空气灌进屋中,冲散了烟味。

    文墨走到窗前,看浓密的树,“不知道文家院子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味道。”

    云水喝咖啡,电话不停的响,“我真的要出去了,记得走时把文件锁好。”

    “嗯,不需太辛苦。”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无忧无虑的被男人宠着,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文墨听罢,笑了。

    雨下到傍晚,渐渐收住,天色忽然明朗了,太阳也红红的露脸,文墨随意披了件开衫到湖边散心,走到芦苇最茂密的那段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车,还有熟悉的身影,以为眼花。

    湖面闪动着粼粼金光,那是一段让人走过会有温柔情怀的路,像少女的情怀总是诗。许少华叼着烟,头发半湿着,不经意的转头,看见立在后面的文墨,对她笑了笑。

    文墨走近他,问,“打搅了陷入深思中的人么?”

    “没有,”许少华说,“我正在想你。”

    “你知道我在这里?”

    许少华没有回来,而是转头看着平静的水面,“当然。”

    “好像你很少有不知道的事情。”

    “我觉得我不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一些。”他轻声说,配着他惯有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落寞表情,使人心疼。

    文墨沉默的站着,不语,他侧头打量她的面容,低低叹息,“我一个人的时候会到这里来静静,水边是我的福地。”

    “那怎么不到这里来住呢?看得不够远?”

    “因为那里离你住的地方比较近,仿佛这样就能更加肯定一些事情,”将烟灭在纸杯中,许少华又点起一只,“有时候不得不花很多力来考虑如何对待你。”

    “所以思量是否值得付出?”

    “不,思量感情是不是我真看重的东西,亲情,爱情,友情,有时候想想真是脆弱,不能握住,不能抓住,不能信赖,不能依靠,要来有何用呢?”

    文墨觉得他异常陌生,仿佛不是认识的那个人,有如此平静的面容与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身体是热的。

    “又是一个想得太多的人,”文墨说,然后拉着他上车,“到我那里看看,你还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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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墨门前的绣球花开得正快活,她指着说,“这花儿一直都喜气洋洋的。”

    许少华笑了。

    文墨喜欢他笑的样子,转头也微笑,“你来得可正是时候,我买了一套新茶具,可以秀秀。”

    “好啊。”

    “我知道,其实你只想要一杯冰水。”文墨又说,打开大门,邀请他*。

    许少华进门,轻轻拥抱了文墨片刻,算是回答,文墨握住了他的手。

    铁观音还没有泡好,许少华的电话不停的响,他看了不予理会,任凭嘟嘟声回旋房间里,压住其他声响,后来干脆关掉了电源。

    文墨的电话紧接着响起了,她抱歉的笑,接通,和云水简短的几句就挂断。

    “今天,你的情绪也是相当的差啊。”

    “就是想静静,怕情绪化会影响到判断力。”

    “还没见过你这样子呐,挺高兴的。”

    “为什么?”

    “平时你总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偶尔看你落寞一番当然可以平衡我的内心,心想原来这个人也有七情六欲,有摆不平需苦恼的事情。”

    “我给你的印象就那样?”

    “太过骄傲了。”

    许少华笑着说,也是。神情轻松起来。

    泡茶十分花功夫,但真正品的却是那两小口,茶对于文墨就像烟之于男人,手指夹一烟就可以隔离开一个相对私人的空间,如有些话题不能继续时男人吸上一口烟,沉默,就会给人深思感而不觉得唐突,所以她更喜欢泡茶而非咖啡。

    收拾茶具的时候许少华打开手机,她听得到他低低的说话声音,冷冷的,带决绝意味。

    还未洗好茶具,许少华就告辞,他说,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可能因为她能掌握到与人相处的分寸。

    次日,许少华表弟到了a市,他带上文墨去他平常办公的地方,一桩文墨以前涉及的案子现在由他表弟负责,她在自己的领域里给了些专业意见,一直忙到深夜。许少华表弟比许少华稍高,健壮,但却没有许少华那等平和气质,他私下里对文墨说,古时候有四种女人不能娶,第一种就是母亲早死的。

    母亲是文墨心里的刺,忍不住被扎了一下,不过后来倒坦然了,若处心积虑的讨好许少华家人又能如何,或许倒是许少华所说的没有掌握好分寸,女人总是有点颜色就可以开染料铺的,没想到感情最主要还是在于两人,不然就稳稳的做着许太太而不是前妻了。文墨深深以为,摆正心态,不嫁许少华又有何妨,随时离开她亦做得到,于是轻松对待。

    云水在股市大跌前将基金洗干净,她毕竟还未接触到那等可能动辄规划十几亿人生活的阶层,只能小心为妙。文墨心想,或许,这次风暴就在那个阳光明媚,龙虾飘香的小岛上,几个十几个男人坐在桌子旁,谈笑风生中就决定了多少家庭的家破人亡,这些人本在铺天盖地的股市宣传攻势下会狠狠发笔横财,却连养老救命的钱都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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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

    大环境的恶化带来持续的低气压氛围,云水得到消息,陆斐已经无能继续运作他庞大的扩张产业,新贵或许要从云端跌落,看好戏者众,文墨听罢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许少华看来已经早就铺好了路,和朋友谈的是下一个阶段的收购与投资,望着的是三五年后了。若说贪心,谁人不贪,只是被欲望*纵,失去理智与判断力时贪婪往往没有好的结果,明智的人知道在恰当的时候踩刹车。

    不咸不淡的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到了年底,下了一场突兀的雪,猫咪已经极少到户外了,总是趴在软和的沙发里,或许文墨的膝盖上,越发肥胖,毛球一个,憨态可掬。大黄狗爱动,还是那番体型。云水和梁宋的关系确定,她逢人介绍他时常说是自己未来的老公,有丝丝虚假的甜蜜,梁宋越发像个大男孩,眼睛亮晶晶,很享受与云水在一起的时光。

    雪天适合白色的长长的围巾,进到衣帽间时翻看并未找到合适,又发觉自己许久没有逛过商场了,文墨临时起意,拿着钱包和钥匙就出门了。自己频频光顾的那家商场新装修过,一些柜台已经挪了位置,文墨买了几块手工皂,再买了一条丝巾,依旧没有遇见那条她想带回家的白色围巾,转头无意见看见了陆斐的妻子,一脸笑容的挽着一位中年男子,那关系一见就知道不一般,这对夫妻还是各过各的彩,大难临头时各自飞。

    陆斐妻子看见了文墨,当作路人甲一般擦身而过,做出可爱状听男子说话。

    就在商场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放许多的糖与,听着飘荡着的轻音乐,自己发自己的呆。若她还与陆斐在一起,在这样的时候应该是陪伴左右安慰罢,而不是马上想着再攀上靠山,即使没有神上的寄托也要有物质上的寄托,不能在商场里面看见什么喜欢就买什么,不能住豪宅不能开名车,不能一掷千金办一场名流云集的聚会,不能再姐妹面前秀品牌,或许比死还要难过。神上要追求些什么呢?或许现在的人大多的忘记了,文墨同样忘记了,所以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

    正喝着咖啡,门外传来吵闹生,路过文墨身边的服务员窃窃私语,说有男人在打女人,好像是被抓奸的样子。

    出门果然见到陆斐妻子被保安从地上扶起来,看好戏的人群逐渐散去。

    “这个女人红杏出墙,逛街时被老公抓了现行。”

    “当时被打得很惨吗?”

    “被打得惨是正常的嘛,只是那个奸夫的表现太有爱了。”

    “怎么了?”

    “那女人老公一吼,打了两拳,男人扑通就跪在地上求饶,可戏剧化了。”

    “可惜了,那女子常来我们店买衣服,一买就几万几万的,恐怕以后不会到这里来了吧。”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家里是干什么的。”

    文墨出来听到看到好戏与未看到好戏的服务员在一旁窃窃私语,只停驻了片刻就离开了,到地下车库取车时陆斐正靠在自己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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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库里的灯光是昏暗的,文墨车恰恰停在更昏暗的角落中,陆斐靠着她的车抽烟,看样子是在等她,仿佛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她讲。

    文墨看见他就止住了脚步,他给她的感觉着实不祥,颓废得像一个炸弹,一点点火星就能将他点燃爆炸。

    “墨墨。”他叫她,仿佛想像以前一样的口吻,分手后的时间不存在一般。

    “有事情么?”文墨讲。

    陆斐将手伸进口袋,结果掏出一个空空的烟盒,扔在了地上,“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文墨沉默不语,平静的看着他。

    “刚刚的事情你看到了吧,孩子还在生病,她就迫不及待的……”说着陆斐自己没有再继续下去。

    地面下完全没有地面上的繁花似锦,灯火灿烂,此时一针掉上地上都会异常清晰。

    文墨轻轻的叹息,将目光移到别处。

    “我知道,不该来打搅你了,你已经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我再奋斗二十年也给不起。”说完,他让开了,往自己的宝马车走去。

    文墨驾驶许少华送她的德国车出了车库,来到室外那一刻心里才放松起来,同时涌起的还是心酸,她以前真傻,这个男人总是在耳边叨念着给她幸福给她快乐,然女人的幸福是男人给的吗?为何那时幼稚的她会信以为真,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生活是自己过下来的,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呵。

    回到许少华在屋不要紧张,遇到困难他会想办法解决,云水则一直沉默着。

    中午文墨后母一个人来了,贵妇打扮,她到病房中看了文墨父亲,说,“我们分居有一段时间了,正在谈离婚的事情,没想到他一点也不会照顾好自己。”

    文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后母见如此多的人在场,收起平日待文墨的嚣张口吻,缓缓而平静的说,“这也不能怪我,我们本不合适,婚姻迟早会走到尽头,现在趁彼此还有机会再谋求幸福,分开或许比较好,他还有这么多学生爱慕着,只要他愿意会有人照顾他的。”

    文墨听罢,连眼皮也未抬一下,冷冷说,“你可以走了。”

    后母咬咬唇,说,“多年感情还在,有需要尽管开口。”

    云水也见留在医院用处不大,与后母一同离开了,只剩下文墨与许少华在堆满器械的房间里。

    许少华说,“人都有生老病死,放宽心些,相信伯父会顺利挺过这一关的。”

    “很抱歉让你看见我这样子。”

    “我把你当自己人,别说这样的话,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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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你当自己人,别说这样的话,见外了。”

    文墨听罢,觉得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的了。

    下午许少华的助理到了医院,样子是有要紧的事情,两人在露台谈了半个小时,许少华的背影显得是如此的疲惫,这人的勤奋让她心疼,在如此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能出人头地,需要的能耐不止一点点。

    回到病房中,文墨对许少华说,“如果你有事情先走吧,我在这里陪上一天。”

    许少华想想说好,这时医生带着一群人进来,将文墨父亲移到另外一栋楼,房间宽敞,设备看起来更为先进。

    “我争取晚上再回来陪你。”许少华看着一切妥当后对文墨说。

    文墨微笑着摇头,“不用了,你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到了傍晚,太阳西下,进进出出的人已经少了,房间里静谧得只听得到设备嘀嘀嘟嘟,文墨替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下,然后看着父亲的面庞,说,“没想到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好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对吧,可惜你现在听不见,不过也好,你知道吗?我以前多想有这样的机会,只我们两个人,”胃里凉起来,文墨苦笑着继续说,“你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说起来你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总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会理智的替自己思考或为他人打算,如果你能理智的对待感情,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你毁了多少人的生活,这你也感觉到了吧,会内疚吗?我想会的,或许你会内疚一辈子。你待母亲也真的是不好,当初你不喜欢她为何要执意追求呢?追求到了又不懂得珍惜,而且干嘛要生我呢?当时就不该有小孩子的。在仇恨情绪中长大的孩子很少能幸福,我就多么不容易快乐,害怕付出,像个胆小鬼。所以如果说我不恨你的话,那肯定是假的,然而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痛快不起来,你这样的人啊,生也让人痛苦,病也让人痛苦,死也让人痛苦,反倒没有母亲洒脱,她觉得绝望就自我了断什么也不顾了。”

    说罢文墨也觉得自己无聊,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毫无光彩的面容,但焦虑色已经失掉许多,在旁边的小床上圈成一团休息。

    虽累,却不好眠,如果猫咪能让她抱抱或许会好受许多。

    迷迷糊糊的就到了深夜,睁开眼时父亲已经清醒了,文墨看时间,“医生交代说这个时候你也应该醒了。”

    起身按了铃。

    文墨父亲动了动*,才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也只有我在这里。”文墨不经意的就要露出讽刺的笑。

    “是的,只有你在这里。”文墨父亲动了动手指,对她说,“我刚刚见到你母亲了。”

    “医生说你不要多说话,他给你再做做检查看如何治疗,你这病还有得救。”文墨打断他,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走到门边看正走过来的医生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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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总以为成年人就是强者,高高在上需仰视,现在,以前的强者亦有脆弱之时,遥不可攀的原来是自己的幻境。

    文墨就没想过父亲有一天会如此无助的躺着,任由他人随意摆弄自己身体而无法抗拒,因为抗拒的是自己的生命。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天,迈向结束。

    检查到了三点过,文墨就在隔壁的陪护室里休息了,简单的冲了澡,换了一套衣服,再和衣而眠,她想她的猫,她想云水,她想许少华,她想还未做完的案子,总想找点东西塞满自己的脑袋,最后还是想到了外公,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文宅,想到了一墙之隔的父亲,想到太阳突突的跳。

    打算轻松的躺着,也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她正烦躁不安,门把轻轻的响起扭动声音,然后许少华推门进来,看见他文墨仿佛松了一口气,顿时若心里有了依靠。

    许少华没有言语,脱掉了外套,也和衣钻到文墨的被窝中,“好累,休息一下。”

    两人相拥而眠,九点过被电话吵醒了,这几个小时已经让文墨的心智与体力恢复过半,许少华的眼中也少了许多血丝。

    梳洗完毕,换了衣服,文墨父亲已经醒来,他对文墨笑。

    “感觉好些了吗?”文墨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已经吃了点东西,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心颤可能还要再做一个手术消融,不算太复杂。”许少华说。

    文墨父亲笑起来,干干的脸上*出些许光彩,“我已经知道了。”

    “我母亲下午会来探望你,希望没有打扰。”

    这话听得文墨都意外的看他,文墨父亲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我总是父亲,是不是?”

    文墨不语。

    文墨父亲对许少华说,“对她们母女,我可是愧疚了一生,希望你能和文墨好好生活,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

    许少华说,“我会好好待文墨的。”

    到医院附近餐厅用早点,文墨胃口显然好,食量几乎是前一日的两倍,许少华十分乐意看文墨轻松起来的样子,随意的说了一些生意场上的趣事,他真和文墨以前接触的商圈人不一样,一次也未在她面前讲过荤段子,连趣事都带着冷幽默,或者带有启发。但这样的他文墨是十分喜欢的,就算两人在身份上差距大,感情却越来越不颤颤巍巍,默契是双方不停的磨合,搬起指头数,亦是三年多了,转眼文墨也快三十。

    “我昨天和母亲大吵了一架。”见文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许少华说。

    “为什么?”

    “为了独立,长辈嘛总是家长意识重。”

    “什么都想替你包办掉?”

    “也不是,就是喜欢指手画脚,好像他们什么都明了,什么都正确,而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正确与错误就能概括,做与不做,成与不成,是多方面的因素。”

    “那我不是独立惯了吗?”文墨自嘲的说。

    许少华说,“你们这代女都相对独立一些,对家庭的依附也不是很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现在的风气对女的要求太多了,造成大多数女家庭也顾不了,事业也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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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少华说,“你们这代女都相对独立一些,对家庭的依附也不是很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现在的风气对女的要求太多了,造成大多数女家庭也顾不了,事业也顾不了。”

    “或许以后会慢慢的回归传统,女人大多数还是愿意在家里,心甘情愿在外辛辛苦苦挣钱的还是少数。”

    “家庭和睦不也算是女人的社会贡献吗?给子女的爱与教育,是妻子的社会责任。”

    “有你这样想法的男士毕竟是少数。”

    “不,我觉得很多男人都这样想,女的能力最终还是体现家庭上。”

    喝掉最后一口燕麦粥,文墨说,“不和你理论了。”

    许少华则挑挑眉,“回归家庭不是说完全的脱离,无知的女只能在无知的男身边长久,若没有强大的神世界无法*上层男人的视野。”

    “你可真现实。”

    “我一向如此。”

    下午小睡了一会儿,文墨花了一些时间化了淡妆,重点遮掩眼部的疲态,突出她柔和的面部轮廓,文墨希望能给许少华母亲留下好印象,也算是对他人的尊重。

    许少华则一直在电话会议,他的声音总是透露出力量,让人无可反驳,而且那口伦敦腔调的英语让文墨羡慕,在英语为母语的地方生活过的人总和她这样土生土长的国人英语有差别。

    云水再打电话过来关心文墨父亲的病情,这时文墨才想起自己有一个妹妹,至今她都未来看过父亲,一点消息也无,后来才知妹妹正在忙碌的参加一个名导演的电影拍摄,扮演女主角小时候。

    许少华母亲来时已经是傍晚,保养得很好,她比文墨想象中的年轻许多,说话巧妙而且和气,与父亲交谈了半个小时,表现得很是尊重文墨父亲。如此温柔的女和许少华口中的家长式形象真是相距甚远。

    晚餐在一所私人会所里,有许家的三四位亲朋好友一起,并没有吃很久,八点不到文墨已经到了医院病房,许少华不能再陪她,就让李叔就一直跟着。有个照应。

    晚间路过急诊门诊,有三人在大门口争吵,一人说自己一分钱没有,一人说没必要再花费进行治疗,一人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只要钱不要母亲了,当初分家产的时候如何信誓旦旦。

    文墨遂对李叔感慨,“今天许总还给我讲,感情比金钱重要,但是若生活得太艰难了又怎能用平和的心态思量感情呢?金钱就充满了整个灵魂。”

    李叔说,“五六十年代的人是太过艰难了,时代的牺牲品,真正的平和心态,得九十后以后的那几代人才会有。”

    “你是不是也觉得生活艰难?”

    “遇见少华是我的幸运,他可以说是改变了我一家的命运,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有如此机遇?”

    “你是在说给我听吧。”

    “当然不是,”李叔表示,“这是真心话,少华真是不错的男人,待人真诚,虽然有时候挺闷的。”

    “他会闷吗?我看他挺能玩的。”

    “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真正闲暇时间就看看风景读读书,跟他这么多年,我是知道他最烦应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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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是比我还不喜欢说话的人,或许有些时候不得不说很多,私下反而丧失语言功能。”

    李叔就笑了,讲起许少华小时候的事情,还讲到他爷爷去世后的自闭,整整三个月没有踏出自己房间一步。

    文墨想,那段时间的他,时间应该是停滞的,总想着过去,总想着如果。

    回到父亲病房,文墨与他聊了些文宅的修复,父亲对这件事情特别关注,好像文家破落在于他一般。

    第二日秦律师一个人来探望了文墨父亲,下午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拨客人,皆是父亲的同事与学生。医生的诊疗结果出来,定下了手术日期,之后文墨一直陪在医院里,直到手术顺利结束。

    一周后出院,父亲对文墨讲,“原来自己还是怕死。”

    文墨说,“谁都觉得生命不够长,被剥夺一秒都不肯。”

    出院就像搬一次家,在医院添置的东西果然很多,文墨在父亲家里打扫了一番,李叔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将就着做了一顿饭,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对父亲这样好。

    回到许少华的屋顶住处已经深夜了,猫咪很久未见她,急忙跳来撒娇,文墨再拨了父亲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家。

    躺在床上,疲惫的就睡了,醒来看到云水的短信,她和梁宋已经订婚了。

    云水第一次珍视一段正常的异恋请,文墨为她高兴,同时自己也有些许失落,约她见面,在江边的茶馆里。

    文墨见到云水时小吃一惊,并不是恋爱中女人的模样,倒显得憔悴,“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老板被抓起来了。”

    “你呢?”

    “我现在坐在你面前。”云水说。

    “会换工作?”

    “我也想离开,不过现在得在这个位置干上一段时间。”

    文墨沉默片刻,“那位小男孩对你好吗?”

    “他待我比想像中的好,”顿了顿,云水说,“你以前所里的王主任也被抓起来了,听说情况很严重。”

    “这段时间,怎么到处血雨腥风的。”文墨淡淡的说。

    “只比我们预料中的差。”

    今年,江边新建了不少私人码头,停满豪华游艇,还有快艇轰鸣着来来往往,货船靠着边在缓缓移动,丝毫不敢招惹着这些快艇,全无往日生机**的生意气象。

    文墨看着从未发过脾气的江面,对云水说,“你赚的也不少了,没必要再辛苦。”

    “可以尝试闲下来的生活,或许生个宝宝,不过我想我最终还是不会拥有自己的事业,外面的世界如此彩。”

    “但也异常凶险,你能避开几次?”

    “趁着年轻,多经历一些。”

    在茶馆门前分手时,文墨无意间想到了陆斐,“他这次会不会摔得很重。”

    “本来就没有太深的基,又树敌太多,这次恐怕很难翻身,如果他识相,在监狱中本本分分待上三五年,或许可以保命。”

    文墨听着,情绪更为不佳。

    “嘿,”云水对文墨笑,“想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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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于是更好;糟,于是更糟。似乎只要给事物定上好坏,那么就很难得再有所改变了。陆斐这样的新贵昙花一现,顿时凋谢,居于上位的那是那些人。

    新年一过,赌场照样开,地下钱庄照样生意红火。作为热钱热爱的地方,怎么会因一些事件而冷冰冰,看得见的是日常生活用品的价格上升,房价疯涨,股市疯跌,有人喜色有人忧愁。

    在律所,收到陆斐的新年贺卡与大束玫瑰,他始终没有开口向她求救,此时文墨心情是复杂的,就如知道云水决定要与梁宋厮守一般。

    许少华很少再回屋顶的住处,打电话时总是说在开会,或者在陪客人,寥寥几句就挂断。

    新年的第二日,文墨开车去父亲家,父亲的一位女学生正在做饭,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子,看父亲的眼神全是倾慕。

    女学生很健谈,只有在父亲说话时偶尔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感情的疲惫是双方的,而文墨以前总是责怪着后母,女自然而然会责怪女,而忽略那背后的男人。

    饭后不宜久留,再开车回去,忽然想念起云水,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而文墨却不能再问。

    将房间里的温度调高,文墨给猫咪洗澡,有些日子没有*它,掉了很多毛,巴巴的委屈的叫,却没有以前那样大发脾气。洗好后用大毛巾裹住,猫咪露出一个小头,文墨看它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再给猫咪吹干毛,梳理清爽,又是一个蓬松的球球,自己心情也开朗许多。

    “小公主,你怎么长这么胖了,是不是运动不够呢?”

    猫咪听罢,动动耳朵,趴到文墨的膝盖上,爪子轻轻互相扣住。

    “女人真是应该养些的小动物,是不是,你们最不会让我们苦恼,会随时听我们牢骚。”

    一个人睡,早睡,晚起,与助理视频聊了一会儿,到楼下准备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忽然见房间的色彩有些许不一样了,地毯灯罩与餐布等等皆换成了中国红。许少华正在看专业人员往最大的鱼缸中放鱼。

    “来看,好看吗?”许少华招呼文墨。

    文墨走到他身边,凑近了看,是两条红色的热带鱼,长长的尾巴,姿态*,“挺漂亮的。”

    “可惜不容易养活,”许少华笑,又说,“本打算和你一起过新年的,只是太忙了,房间也早想换一些新鲜颜色,直到现在才有空。”

    这算是解释,文墨听罢说,“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昨晚熬了些白米粥。”

    粥是现熬的好喝,但是昨日的文墨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了一些吃的。

    许少华与她就着些咸菜,将烧烫的粥喝得光。

    做家政的阿姨与打扫鱼缸的人员离去后,许少华带着文墨去爬山,文墨牵着大黄狗,默默的伴着他。

    “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容易就建立起信任感。”

    “信任很难么?真诚的待人,他人也会真诚待自己。”

    “如果事实总是让人失望呢?”

    “就离开让自己失望的那个环境,或让自己失望的那个人,又不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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