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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25 章

    “那……”青树想说,如果是男孩的话怎么办,可是话才刚开了头,胃里忽然一阵翻滚,她赶紧挣开他,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

    “你慢点!”他跟在她后面,又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刚刚吃下去的全倒出来了。

    青树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最后胃里什么都不剩下,还在那干呕着,这种情形近来常见,她在医院养了一个月,那时还好好的,出院后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便把她带回老宅,青树也知道轻重,自己这个状况没准什么时候又能出点事,回来好歹有人照应着。

    这个孩子……并不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差一点就没了,可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胚胎,娇弱得自然界任何一点危险都能让它马上消失,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保住了,阮新琴说过,是孩子和父母的缘份重,分不开。

    她听了潸然泪下。

    她有孩子了,她要做母亲了。

    父亲,竟然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他显然十分喜欢并且期待这个孩子。

    那时她在病床上刚醒来,身上还有些沉闷和钝痛,没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腹上有手在轻轻地摩挲,那触感十分熟悉,伴随着低语,究竟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十分温柔,其实……他近来对她确实好得有些过头。

    是因为孩子吗?

    还是……他早就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被拉进手术室急救时,她曾模糊醒来一次,听见有医生在讨论,该怎样才能保住胎儿。她听见他在外面困兽一般地叫,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夹缠着惊惶和心痛。

    他,在乎她吗?

    来不及细想,又坠入黑暗之中。

    醒来直到现在她也没问他是否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否则不会在□时小心又小心,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这个孩子,总归是不能不要的。

    出院后她曾到以前住的小区里收拾东西,原本收在床头柜里的避孕药已经不见了,她不能不起疑,回想着他近期反常的表现,性事结束后仍霸着她不放的习惯,还有自己起床后总淌下来的他的□,他……早有预谋。

    其实,没必要这样。

    她既然嫁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是应该的,虽然自己不愿意这么早就有孩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她和他之间的牵扯是越来越深了,深到……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男女之间,还有什么,会比孕育一个流淌着双方血液的后代来得更深的牵绊呢?

    她认命,早就认命了,知道有了这个孩子时,先是惊慌,所以想到医院查个究竟,还没想好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自己就先出状况了,孩子差点就没了。

    那天,他见她睁眼,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青树,我们有孩子了。”声音又低又哑,精神也不好,他其实十分注重外在,一向光鲜华贵,气质甚至可以说是奢侈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密地亲吻,胡子拉渣,刺进她手心里一阵琐碎的疼痛。

    她有孩子了。

    伸手去摸着依旧平坦的腹部,碰上他的手,然后被反握住,她缓缓闭上眼。

    再次醒来后,她异常配合,医生说有什么事该注意,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都记在心上。

    即使出了院自己便开始孕吐,也没有过任何抱怨,反而是他,似乎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地上凉。”宁连城看她吐完就坐在那儿,拉青树起来,她摇头,“再等一会儿。”

    果然,又是一阵干呕。

    嘴里一阵苦涩,莫不是胆汁都出来的?青树撑着马桶站起来,脸色苍白,见他眉头皱得死紧,“你不要每次一见我吐都这样,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受苦了,青儿,你受苦了,宝贝,宝贝……”大手不断抚着她的背,青树贴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推他,“快洗洗睡吧。”

    他松开她,青树把他的换洗衣物拿出来,递到他手上,自己转身去刷牙。

    洗漱好后便上了床,一会儿他也清理好自己,见她手上拿着杂志,“看什么呢?”又想到刚刚吐了那么一通,“饿不饿?我下去……”

    青树拉着他,摇头,“什么也吃不下。”

    他叹口气,把她抱到怀里,背靠着他,“怎么办呢?”声音里竟有些无力,他可以轻轻松松管理那么大的企业,可是对自家女人的孕吐反应却无计可施。

    缓缓抚着她的小腹,“宝宝不听话,这么折腾妈妈,该打。”

    青树不乐意,把他手推开,“你不要吓宝宝。”

    他笑,低头亲她,“瞧这小妈妈当的。”

    她被他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闷头看着手上的育婴杂志,他也和她一起看着,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小孩说,“我女儿肯定比她漂亮。”

    青树看了一眼,居然也嗯了一声,他乐,又一顿好亲,青树歪头让着,“别闹……”

    宁连城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杂志,“看久了不好,没事偶尔看看,陪我说会话,”去捏她软绵绵的小手,“今天有点累。”

    “怎么了?”

    “公司事太多,觉得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的。”

    “我觉得有关系,是不是该把事情放下放放了……”他像是和她说着,又像自言自语,不过公司的事情她不懂,所以也不插嘴。

    他搂着她想了一会儿,鼻息里都是清淡的香气,神思便有些松动,细细索索地亲她的脖子,“好香。”手也伸进衣服里揉着那两团娇软,呼息渐渐重了,她伸手拦着,他渐渐隐忍下来,低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小乖,你快点好起来,快点。”

    青树缩在他怀里闷不坑声地靠着,他搂着她躺下,关灯。

    闭上眼,他很不好受吧?把自己圈得死紧,偏偏又得顾忌着她的身子,她推推他,“要不,我……我去客房睡。”

    “说什么傻话,”把她的手搭到自己腰上,“睡吧。”

    屋里静了半天,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往身下移着,“要不然,你用手……”

    青树火速抽回手,翻个身背过他。

    他却存心叫她难堪,身贴从后面贴过来。手指点在她唇上轻揉,“嘴?”

    “你……你再这样……”她说不出话来,在性事上她一向被动,用手或嘴……简直想都不要想。

    他见她情绪激动,忙安抚,“好了,不愿意就算了。”

    怀里的人依然僵硬,不由叹口气,“吓你的。”

    吓她的?那抵在她后面那又热又硬的东西是什么?也是吓她的?青树默不作声。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他特别忙,总是很晚回来,有时她模模糊糊觉得身边有人躺下,有时早上起来才看到枕边睡了人,她不太过问他的事,可是有时候也难免说一下,怎么这么忙,少喝点酒,你是不是累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但凡她说了,问了,他心情总是很好,再倦乏也要抱她半天,有时什么都不说,有时狠命地亲吻。

    不过等他终于闲下来青树却不习惯起来,本来她一个人好好的,现在却多了他跟前跟后,青树常问,“你都几天没上班了?”

    他跟她说现在公司权力下放,宁家几个小辈能力也是不错的,该让他们放开手脚发展一下了,他想专心陪她,陪宝宝。

    青树不解,“可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不是总裁吗?公司没有领导人,怎么可以?”

    宁连城抱着她笑,“你是担心我把公司搞垮养不了你吗?”

    随便他怎么想吧,她只是……她其实只是想一个人多呆会儿。

    和他几个朋友聚会的时候他们还稍微谈了这事,阿军满脸的不赞同,“小心养肥了他们生反骨。”

    宁连城面不改色,“我能捧他们上位,自然也能叫他们哪来回哪去。”

    周明耀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女人,正逗着阿军的儿子,回头看宁连城和阿军,“我看你们都脑子有问题,为个女人,至于么,搁那又不能跑哪去,还非得天天看着。阿军,不是我说你,以前你不出去是因为安歌怀孕了,想多陪陪她,现在孩子都生下了,还天天死赖着家里不出去,你那窝里都快造反了还笑嘻嘻的,你还笑!”

    阿军脚伸上茶几,整个人舒展着仰在沙发上,“老周我跟你没话说,我想连城应该能了解。”

    宁连城转头看了眼那自家那位,但笑不语。

    孟浩一直闷着头坐那,看这两人这般恶心人,直摇头,“祸水祸水。”

    “你懂什么!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美妻娇儿双拥在怀……”阿军晃着腿慨叹。

    “齐小军,茶几刚擦完!”安歌尖着声音往这边吼过来,阿军尴尬地放下腿坐好,这女人真不给他面子。

    “美妻娇儿噢……”周明耀和孟浩一齐冷笑。

    “咳……这个,女人产后都有些抑郁的,过阵子就好了。”阿军不自在地解释。

    宁连城却当了真,“哦?怎么个抑郁法?”自家那个本来性子就闷,再抑郁一下,还不折腾死他?

    “……就脾气莫名暴躁,蛮不讲理,有时候甚至不可理喻……得时时哄着,稍不顺心就抱着儿子闹出走,唉,作死了……”

    宁连城想象青树“脾气莫名暴躁,蛮不讲理,有时候甚至不可理喻”样子,居然笑出来,“我倒希望她能那样。”

    在座的三个男人一齐吃惊地瞪他,又转头看看青树,心里都在疑惑,这小子有病吧?

    青树一时间犹如芒刺在背,回头看了一下,见几人都在看她,走过来问他们,“怎么了?酒水不够?”

    宁连城拉她坐下,“站那么久不累啊。”

    青树摇头,向阿军笑着,“弟弟蛮可爱。”她是南方人,家乡把小小男孩子都叫做“弟弟”,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

    阿军一听儿子被夸,立马骄傲地谦虚,“还行还行,小家伙别的还看不出,就有一点还能说说,帅,可爱,虎头虎脑的,脑子也灵光,像我,还……”

    安歌抱着儿子走过来,一脸受不了,“行了行了,看把你得瑟的,这‘一点’内容还挺多啊?还不怕人笑话,都三个月了,前天才会张嘴笑,还脑子灵光呢!”

    “那是我儿子气质冷酷!”

    青树看两人斗嘴,听连城说过,安歌和阿军从小就认识,吵了快三十年,一直都这样的,感情是越吵越好。

    宁连城见她嘴角含笑,长臂圈上她的腰,大手轻轻抚着已经圆起来的肚子,掌下轻轻一动,他讶异,“以前怎么哄她动动都不动,今天倒愿意了?”

    “谁叫你老吓她,她在我这里天天动得可凶了。”只可惜他一靠过来宝宝就跟知道似的,立马安安份份地窝在母亲的子宫里扮乖巧,自从能感觉到胎动以来,他真正摸到宝宝小动作的次数五个指头能数得过来。

    安歌听到他们谈话,问青树,“青树,现在还吐吗?”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就是闻见腥味有点受不了,已经不怎么吐了,早上起来还是有点。”要不是这样,宁连城也不会带她出来透透气,上次到安歌家,基本没说什么话,一直耗在卫生间干呕了。

    “嗯,那估计快结束了,我那时吐了整整三个月,瘦得一把骨头,可是后来又肥得像猪。”

    周明耀和孟浩听着这些孕妇经直发麻,对视一眼,真是受不了——旁边那两男人还一别副兴趣盎然作聆听状。

    他们晚上没留在安歌家晚餐,各自开了车回去。

    回到老宅时,阮新琴正抱着电话讲着,看他们进门,对那边说,“你哥和青树回来了,我们准备晚餐了,等会儿妈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就招呼家里的阿姨收拾一下上菜。

    宁军没在家,餐桌上三个人各自慢慢吃着,阮新琴突然对儿子说,“你妹说不想读书了,直嚷着要回来,我看家里也确实冷清了些,连城,你觉得……”

    宁连城正夹菜给青树,顿了一下,把菜放到她碗里,慢慢说,“她就小孩儿心性,当时也是她死活要走的,”看了眼青树,“……先让她把书读完。”

    青树缓缓喝着汤,公婆对她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是有数的,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其实没有必要,她从来不表达什么意见,因为她根本无意左右他的想法。

    说起来,他们家对待媳妇算是很好的,她入门以来从没遇过什么婆媳问题,婆婆自身性格爽快是其一,另外她自己也不是喜欢斗气的人,相处下来可以说是愉快的,也许,唯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姑嫂问题吧。

    阮新琴曾明言暗语轻轻提过几次,大意是希望一家子和睦相处,她装作不知道。

    晚上就寝时他还是说了,“青树,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始终要回来的,在外飘着,爸妈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青树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哦一声。

    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纪远东,纪远东愿意回来吗?

    他若不愿意,她会抛下丈夫,独自回国吗?为什么?

    又或者,宁连城真有那么大的神通,能左右得了纪远东的去留?

    他的手去揉她眉心,“别胡思乱想,青树……我不会,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叹口气,拿下他的手,自己贴进他怀里,“别说了,连城。我只说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嫁给你了,还……有了你的孩子,我能怎样呢,只希望……只希望你疼惜我,还有孩子,连城,我……既然跟了你,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如果,你仍然怀疑,我也没有办法……”

    他抱着她,她说了自己一直想听的,等于在变相地承诺自己永不会离开,可是,却没有说出自己最想听的,她的人跟了他,她的心呢?跟的是谁?

    寥寥数语,让他忽悲忽喜。

    这一次算是青次第一次向他说出心里的话,以往他只迫着她接受她,迫着她交出感情坦露一切,而她总深深藏着,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逼她的身体驯服,可心总被藏着,他不懂她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她明明就是个简单的女孩子,可她的想法他猜不透,看不清。

    这一次,她说,有了他的孩子,人也跟了他,她能怎么样呢?

    她能怎么样呢?偏偏这么委屈。

    既然已经这样了,什么都被他占了,那么,再把心也交给他吧!

    她说,希望他疼惜她,疼惜他和她的孩子,傻丫头,他还不够疼她吗?

    不疼她的话,妹妹早被接回来了,哪需要三番两次打电话求自己的母亲说话,至于那个纪远东,对付他的手段多得很。

    怀孕第七个月时,青树的身子已经很重了,有时照镜子,她会觉得自己像只大蜘蛛,细手细腿的却挺了滚圆的肚子,宝宝长得飞快,前期发育都被别人家的胎儿慢,她常担心,他应该也有过担心,却总安慰她,说没事的,咱们的乖女儿是疼妈妈,怕一下子长起来把妈妈肚子撑坏了,得慢慢来,可明明有些夜里,她浑沌转醒,总能听到他低沉的叹息,手缓缓摸着她的腹部,他,也担心的。

    还好如他安慰她的,果真慢慢来,只是后来又长得太快,总觉得一觉醒来后肚子就会沉一些,但心里到底安定了,宝宝长得快,说明她健康呀。

    对,是她,宝宝是个女孩,被他猜对了。

    都说父亲和女儿最亲,她想,这话她以前不信,因为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实在疏漠,五岁之前,她甚至都没见过父亲,也从未开口叫过爸爸……不过看他没事就亲她的肚皮,和宝宝说悄悄话的样子,大概是有道理的,每一个男人都希望有个娇娇嫩嫩的小女娃捧在手心吧。

    期间接过哥哥一通电话,她正靠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晒太阳,哥哥说自己一切安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明年会和泽虹姐结婚。

    她觉得很好,真心祝福他们,只是遗憾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

    纪远东偶尔也会来个电话,只是寻常问候,绝口不提阮连澄。

    学校这个学期已经没有任何课程安排,每位同学都在忙着实习,出国,考研的事情,她肚子虽然渐渐大起来,竟没有一个同学知道。

    还有自己曾经接下的兼职,再三道了歉,又介绍了自己的同学过去,专业自然是优秀的,不会误了工期,质量也不会有问题,公司对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孩子一天天成长,

    丈夫几乎事事顺着自己。

    似乎,一切都步入轨道,朝无风无浪的方向发展。

    她是个简单的人,可是遇上了复杂的事,现在又重新回归简单。

    如此终老一生,未尝不是旁人眼中所谓的“幸福”。

    (完)

    第25章

    昨晚忘了拉窗帘,怪不得今天醒得这么早,外面太阳大概还没升起,可天已经亮了,明晃晃的,青树睡不着,缓缓坐起来,精神却不好,打着呵欠,看看床头的闹钟,还不到七点。

    她怀孕以来一直嗜觉,早上不到九点是醒不来的,可是如果环境太亮,一样睡不着。

    他手伸过来,“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青树转头,他正支着头看她,眉目清明,一点都不像刚醒的样子。“……你早醒了?”

    “嗯。”他又不是孕妇,现在总跟着她的作息早睡晚起,精神头足得很。

    青树不自在,自己睡觉的样子岂不被看了清清楚楚?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你又打呼噜又流口水的,像只小猪。”

    她抿着嘴,脸色渐红,“那,吵到你了?”

    宁连城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没有,好听得很。”

    青树靠在他怀里,等他笑够了,抬头问他,“你骗我的是不是?我睡觉从来不打呼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听过。”

    青树低声说,“我就是知道……哎?”

    “怎么了?”

    她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宝宝一大早就乱动呢。”

    可不是?他探进睡衣里细细摸着,这是小手还是小脚呢?头往被窝里钻,耳朵贴在她肚子上,能听见宝宝急促的心跳,咚咚咚咚,像高山上的小溪水,唱着欢悦的歌,他心里一片柔软,亲吻她光裸的肚皮。

    “嗯……痒……”青树忍不住扭着,手伸进被子里抓他的头发。

    他往上亲吻,她最近都穿他的睡衣,大得很,他头伸进去仍然轻轻松松,张嘴含住一团柔挺。

    青树低低抽口气,他稍微用力吸着,她便抖起来。

    “别闹……”她轻轻扯他的发。

    他呼口气,钻出被窝,手却不出来,刚刚那纽扣已经被他解了几颗,现在三下五除外,全解了,抬着她的肩膀一扯,睡衣扔到床下,又钻进被窝,重新张嘴吞咽她软软的ru房。

    这情形近来常有,他有时实在渴了,便把她剥了个一干二净抱在怀里揉着亲着,那眼神让她想想都发抖。

    可是今天早上似乎不太一样。

    含着她的ru房不撒嘴,一个吮完便吮另外一个,有点疼,青树轻轻哼一一声,手指缓缓插进他发里。

    他松口,往下舔。

    到了圆圆的小腹上,密密亲着,低语,“宝宝乖,不要闹妈妈。”

    青树见他仍然往下,便夹着腿,“那儿……不用了……”

    他不理,仍埋头去亲她的大腿,头往那腿间缓缓挤着。

    像……像一条蛇,边吐着信子便邪恶地游动。

    双腿居然就这样被他挤了开来,他扯掉她的内裤,毫不迟疑地张口。

    “嗯……”青树咬着唇,“够了……连城……”

    啃着那软呼呼的肉,用舌吮缠。

    深入,再用力。

    青树将床单捏得死紧。

    “连城……”

    他听她隐忍不住的娇喘,双手探进床单,捧着她的屁股,再深入。

    青树压抑地低叫,灼热的汁液被他从身体深处吮出来。

    他抬头,起身,双腿夹着她腰身跪着,被子罩在身上,欲望早已粗昂,点在她浑圆的肚皮上不住颤动。

    “要我吗?”低低地问她。

    青树早闭上眼,脸埋进枕里。

    “要我吗?”他又问。

    青树摇头。

    他眼神暗了又暗,“我要你。”

    “不行,宝宝……”

    “我问了医生,我们早就能做了,只是顾着你身子,我才……”

    她仍然摇头,“不行,宝宝会疼。”

    “你放心……我轻一点。”

    “不行。”

    “行的。”

    “不行。”

    他不说?”咬她耳朵,下面轻轻一,我们的宝宝知道爸爸在疼妈妈吗?”

    她羞得全身嫣红,“你,你瞎说什么。”

    他轻笑,“宝贝一定知道,因为妈妈现在被疼得很舒服,妈妈舒服,宝宝也舒服。”

    她捶他,“不许说,不许说!”

    “好好,不说不说,”拉着她的手往下轻抚着肚皮,“宝宝不许听,乖乖睡觉,妈妈害羞了,爸爸要好好哄哄她。”

    亲她的脖子,“小乖,起来跪着。”

    她死也不肯,本来就讨厌跪着被他折腾,再加上知道他一弄这姿势就有些不管不顾地发狂,以前委委屈屈地被他逼着做就不说了,现在身子有了宝宝,哪里还能这样?

    “没事的,我问过了,这姿势是最安全的,小乖,你听话,听话,跪着。”胯下的抽插动作停下来,要抱她起来,青树抱着枕头抓床单,死也不起来。

    他摇摇头手往她指下一插,再握住,便把她的手从床单上分离出来,双腿夹住她的屁股,稍稍使个力,便把她掰起来,他在床第间迫她跪下的动作早练得纯熟无比。

    “连城,你……你这样,我生气了!”又来了!青树真的有些生气,刚刚还低声下气地求着,现在就露出真面目了,这都什么人啊。

    “气什么,小乖,我会疼你的,疼得你没空生气。”她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再扭着她翘在半空冲撞,想了想,让她双手撑在床上,屁股翘着,她当然不让他如意,万般不合作,他只得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绕到前面伸进她腿间捧着,好歹这屁股也翘了起来。

    “小乖,别生气。”插进去。

    青树闷哼一声,手抚着肚子,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身子被插得前后晃动,为了不伤着宝宝,她只得调整自己跟着他的节奏,其实这一次他并不像以往一样蛮横冲撞,反而体贴得很,处处顾着她,顾着孩子,青树渐渐放下心,原来隐忍的呻吟也渐渐破碎着泄出来。

    “宝贝,别怕,没事的,没事的……”慢慢放开她的肩,青树下意识地撑在床上,屁股高翘,肚皮高挺浑圆,双ru鼓胀。

    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宁连城揉着她的ru,粗壮欲物不停进出她嫩汪汪的股间,那圆圆的肚皮里生长着他种下的小宝宝,这一切,都是他的,这一切的变化,都因为一个男人,因为他。

    她由一个青涩的小女孩,转变成今天这么一个浑身溢着娇媚的小女人,纵有不甘,也被他一心疼宠着,她……是他的。

    揉着,舔着,啃着,深深地插,一下一下,他强忍着想把她撞碎的噬血欲望,压抑地,难耐地爱着她,疼着她。

    他忍了六个月,快要憋死了。

    “呃……嗯……呃……呃……”青树低低地叫,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圆圆的肚子,觉得身后的气息越来越粗重,那力道虽然没有加重,却次次深入到尽头,,“还不睡?你精神够?”

    青树缓缓躺下来,看了看被子下高大的身形,翻了个身,背对他,手轻轻抚着肚子,宝宝轻轻地动着,以往这个时间宝宝都在睡觉,从来不吵她的,刚刚,一定是被惊吓了。

    他也真是胡来。

    宝宝在她的安抚下安静下来,自己的气息也渐渐稳定,青树稍稍调整了姿态准备入睡,却总是不得劲,皱着眉翻来覆去,他在一边低斥,“又瞎折腾什么!”

    青树不动了,双手交叠枕在颊边,看着窗外,今天是结婚以来第一次他没有抱着她睡觉,三年多了,她都快不记得自己起初是怎么抗拒他的怀抱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霸道的拥抱和心跳?

    双腿间湿淋淋的,那股暖热早已凉透,很不舒服,她拖着酥软的身子去浴室清理,回来见他正起来,皱着眉,见她慢慢走过来眉头才松了一些。

    她去拉上窗帘,光线被厚重的布料挡住,屋内重新暗下来。

    床是kingsize,青树看不见他的脸色,想来也不会太好,离得远些睡下。

    他没好气,“能把你吃了不成?”

    她只管埋头闭眼,他气得牙痒痒,把她伺侯得里外舒爽还给他脸色看,自己这个欲求不满的又该找谁算帐?

    小女人正背着他悄悄抚着肚子,他看了一会儿,满腹怨气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消散,唉,她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小妻子,他疼都来不及,还置什么气呢?

    算了,忍忍就忍忍吧,早晚得狠狠收拾她。

    伸手去拉她,不动,索性把枕头往她那儿推,紧贴着睡下,搂进怀里。

    怎么身子还在颤?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伸手抹了一把,一手的泪水。

    心脏紧紧揪着,沉声斥她,“哭什么!不做了还不行吗!”

    她不知怎的,心里只是酸楚,眼泪落个不停,他起初是没好气地低斥,见她的泪越掉越凶,只好心肝宝贝地哄起来,亲着抱着,就差给供起来了。

    孕妇情绪变化太快,他有些头疼,可心底里还是快乐的,毕竟,她这一面,只给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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