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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皆大欢喜

    石叶,有什么事需要我老人家去办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张辉的亲切。

    石叶就把自己与青龙帮结怨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那王老爷子说了,然后又如实地介绍了自己的计划和已经进行完的事情。

    王老爷子边听边目光炯炯地盯着石叶,眼露惊奇,听完石叶的介绍,感慨道:“真是江山备有人才出啊!好计划、好机智,后生可畏呀!”然后一指地上一块超厚的青砖,对石叶道:“你去把它劈开我看看。”

    石叶闻言,知道老爷子对自己的功夫起了好奇之心了,也不多话,拿起地上的那块青砖,用手握住青砖一头,另一只手举到离青砖半尺高的地方,然后向下划去,手掌划过青砖,青砖裂为两半,一半掉在了地上。

    “好!”王老爷子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嘴里喊出好来,眼睛里透出赞赏,这是纯用内劲划开青砖,比用外功砍开青砖高明多了。

    石叶谦虚地一笑,然后坐下,从怀里掏出金卡,双手递给王老爷子,恭敬地道:“王老爷子,这是小辈的一点意思,需要多少您尽管划过去!”

    王老爷子看见金卡,很是惊讶,没有接那金卡,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石叶,眼露出异色,嘴里问道:“你姓石?”本来石叶来时已经介绍过自己的姓名了,王老爷子这时又问这个问题,好像是想肯定什么似的。

    石叶虽然心里奇怪,但没有表现出来,仍有礼貌地回道:“是的,老爷子,我是姓石。”

    “你的祖父叫什么?”王老爷子紧接着问道。

    “石明虎。”石叶更惊奇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做了回答。

    王老爷子神情激动,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彪龙那,哼!我量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你,收好你的金卡。”说完也没解释什么,起身率先向门外走去。

    石叶是满脑子的疑问,但老人家不说,他也只能闷在心里,紧随着出了门。

    大瀚海夜总会,石叶随着王老爷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戒备森严的四楼。一路上,青龙帮的大小弟子,看见王老爷子光临,都收起了凶神恶煞的面相,满面恭敬地行礼、打招呼,更有人屁颠屁颠地跑去通知彪龙,一个精明干练的弟子忙在前引路。上了四楼,就见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四十岁左右、强壮骠悍的男子迎了出来,他脸上满是笑容,离老远就热情地喊道:“王老爷子,您来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您老。”

    “彪老弟,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啦!可喜可贺呀!”王老爷子话里带音地回道。

    “老爷子哎,你就别笑话我了,没有您老,哪来的我彪龙啊,您有话请直说!”彪龙嘴上打着哈哈,眼睛盯着身边的几个手下,眼露凶光,心里暗道:妈的,哪个兔崽子惹老爷子生气了,叫老子调查出来扒你的皮!彪龙的几个手下也听出味不对来了,见他眼露凶光望来,都腿肚子转筋,心里怦怦直跳,身上冷汗直冒。

    王老爷子见状,微微一笑,“彪龙啊,孩子们没惹我生气,你别凶巴巴的吓他们。”那几个手下闻言,心中直喊王老爷子是救命活菩萨。

    说话间,彪龙把他们迎进了他的总经理办公室,他把王老爷子让到沙发的中间位子坐好,他没有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而是陪坐在老爷子的对面。看了一眼石叶,笑道:“老爷子这是您的孙子?我说大侄子别站着,你也坐吧!”

    王老爷子见石叶坐下,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扫了站在彪龙身后的几个手下一眼,看着彪龙没说话。

    彪龙以前在王老爷子的手下干过,知道这老爷子收山以后轻易不出门,今天来自己这里肯定是有大事,看了他的眼光哪还有不明白的,转头吩咐身后的几个手下退出四楼,那意思四楼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谁也不许进入了。

    等人都走净了,彪龙有点紧张地问道:“老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能不紧张吗?轻易不出门的王老爷子,出门就来到自己这,说明事情跟自己有关,黑道无小事呀!动辄上千条的人命,你说他能不紧张嘛!

    王老爷子看彪龙的紧张相,笑道:“你别紧张。此事对于你来说小事一桩,可对别人来说就是大事了。”

    这会儿,彪龙不紧张了,老爷子过去可是一言九鼎的,他说是小事肯定是小事,不过他满是疑问了,这次他没再问,只是关注地听老爷子说下去。

    “彪龙啊,给你介绍个小弟兄,他叫石叶,瀚海大学的。”王老爷子开门见山地介绍了石叶的身份。

    “石叶…瀚海大学…是你?!”彪龙被王老爷子弄得反应有些慢,不过还是想起这个名字来了,眼露凶光地盯着石叶,也明白王老爷子的话意了,暗道:臭小子本事不小啊,竟然把王老爷子搬出来对付我,哼!

    “你别凶巴巴的看着人家,我这次来不是给他求情的,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来做个见证的,我想见证一下人心!”王老爷子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

    一句话又把彪龙整愣了,什么王老爷子不是来做说客的,太好了!不过他说的见证人心是什么意思?怪怪的,不行,今天太邪门,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先看看王老爷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思虑一定,彪龙面无表情地听王老爷子和石叶怎么说。

    石叶闻言心里也是一愣,老人家一推二六五的,忽然出言表白他不是来做和事佬的,那下面的戏自己可怎么唱?!

    王老爷子看看石叶和彪龙,微微一笑,对石叶道:“孩子,你把东西拿出来吧。”

    石叶心里一动,看老爷子的意思是叫自己用钱来解决问题,忙掏出金卡递给王老爷子,眼睛看着彪龙,谦恭地说道:“彪帮主,学校门前之事,由于事前不知是贵帮属下,一时多有得罪!贵属下的医药费我包了,这卡里有一些钱,你看需要多少尽管开口,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神情、语气不亢不卑,有理有节。

    彪龙的眼里闪过凶恶之意,看了石叶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王老爷子身上,看他如何说,心里暗道:臭小子,用两个臭钱就想摆平此事,想得也太简单了吧,老子丢不起那人。哼!如果你不是跟着王老爷子来的,我现在就叫你来得去不得!老爷子既然说不管此事,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耍出什么活宝来。

    王老爷子把那金卡递给彪龙,彪龙一见金卡就愣在那了,原来石叶掏出金卡的时候他没注意看,以为是什么存折、普通银行卡什么的。此时一看入手之物,心里大吃一惊,这金卡他还是知道的,那可不是等闲之人能够拿出来的,它可是代表了道:“彪帮主,您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

    彪龙用手悄悄擦掉脸上的泪水,身体挣了一下,仍然跪在地下,说道:“请少主原谅彪龙不知之罪,请治彪龙冒犯之罪!”表现出了黑道之人耿直的一面。

    石叶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了王老爷子一眼,只见王老爷子神情也有些激动,嘴里嘟囔着:“在黑道,好多年没看见这种场面了,人心还有救,黑道还有希望呀!”见石叶求助地看着他,笑道:“彪龙,好汉子,我没看错你。你先起来吧,等我跟少主解释清楚,你再请罪不迟!”

    彪龙闻言不再挣扎,顺着石叶的力量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少主,你先请坐。”见石叶坐下,他才到对面的沙发上坐好。

    王老爷子满脸的喜气,看看彪龙,又看看石叶,说道:“石叶啊!说起来,我也得喊你声少主,当年,你的祖父石明虎游戏间创立了青龙帮,这可能是他一生中跟黑道唯一的瓜葛,他创立青龙帮以后,就把帮务交给了他的把弟彪鲜山管理,我那时是帮中的内堂堂主,石老当年是几年一现身,就像他当年创立青龙帮时所说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把当年游散于江湖无所事事的好汉们集中在一起,规范黑道的秩序,以免黑道人物为祸民间,他每年现身都是为了查看青龙帮的言行。直到二十二年前,我接掌青龙帮以后,他再没有出现,从此杳无音信了。说起来惭愧,青龙帮在我执掌期间,由于我能力有限,致使青龙帮没有履行好石老创办的初衷,没能起到规范黑道江湖的目的,我自觉无能,就传位给彪鲜山的儿子彪龙,也就是他了。虽然青龙帮帮主之位相传至今,但是从彪鲜山开始就定下了规矩,每一代帮主传位下一代帮主时,都要详细交待青龙帮的来历和它真正的主人,当时石老创办青龙帮时,就是使用金卡中的财力创办的,所以只要是石家的子孙持有金卡来到青龙帮,青龙帮上至帮主,下到小帮众,必须尊其为主人。”

    王老爷子稍顿,接着说道:“你到我家以后我也没认出你来,直到你拿出金卡,我才细细端详你,越看越像石老,这才确定了你的身份,所以我才一言不发地带你来青龙帮见彪龙,说实在的,当时我也没把握彪龙知道你的身份后会如何反应,我是在拿自己的命和你的运气来赌彪龙的人品,赌他会遵守老帮主的遗命,彪龙果然没叫我失望,不愧为彪家的子孙,是个讲义气、有血性的汉子!”

    彪龙见王老爷子说完,马上又跪在石叶的面前,“彪龙小的时候曾得石老爷子亲自教诲,常怀渴慕之心,我们父子两代都受石家大恩,未能回报万一,今天能见到少主真是太好了,请少主先治彪龙冒犯之罪!再请收回青龙帮!”

    石叶这才恍然大悟,他本就随遇而安的性子,青龙帮对于他来说有不如无,所以他忙站起身来。客气地说道:“听王爷爷这么一介绍,我们都不是外人,彪叔叔快快请起,不知者不罪,何罪之有!你我既然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说两家话,当年家祖父虽然创立了青龙帮,但他并没有实际参与管理,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他的子孙来参与黑道上的事吧!我本人无意在黑道发展,所以青龙帮以后的事务,仍然由彪帮主主理。”他边说边扶起了彪龙。

    王老爷子对石叶得体的回答非常满意,不愧是石家的子孙。实际上他早就知道,石叶不会加入黑道的,黑道对于石家来说,只是一时兴起的兴趣而已。

    彪龙实际上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因为他早已经从他父亲处了解了石家实力的强大,小小的黑道还不会放在石家的眼里的!

    不过,彪龙仍然很感激石叶,石家不放在眼中是一回事,而仍然交给他打理则是另一码事,因为总体来说青龙帮毕竟是属于石家的,石叶有权力决定把青龙帮交给谁管理,现在既然说出交给他主理,就等于石家当代家主对他的正式任命。

    “谢少主对彪龙的信任,彪龙从今以后一定遵从石老创办青龙帮的初衷,管理好青龙帮,发挥规范黑道秩序的作用,如果我做得不好,少主随时可以撤换我!”他也非常聪明,知道自己应该表示些什么。

    “彪叔叔能这么做最好,一来不辜负家祖父创办青龙帮的初衷,二来对青龙帮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我相信青龙帮在彪叔叔的手里会得到更大的发展,发挥更大的作用。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就是以后,关于青龙帮的事还是由彪叔叔自己决定吧,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石叶不想再参与黑道的事,所以把话交待得非常透彻。

    “少主,以后但有所需,青龙帮上下唯少主的命令事从。”彪龙对石叶的放手,非常感激,忙做了中肯的表态。

    王老爷子对今天整个事情的发展和结局非常满意,笑道:“好啦!青龙帮的事就算告一段落,石叶的困难也解决了,彪龙现在也名正言顺了,老汉我也心满意足了,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现在该是我们叙叙爷孙、叔侄感情的时候了,呵呵。”

    “对了,孩子,到现在你还没有介绍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呢!”王老爷子一转话题,问起了石叶家里的情况。

    石叶简单地介绍了石家在叶海市这些年的情况,对于他那五年的困苦生活,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简单说了几句,王老爷子和彪龙都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事情见得多了,所以石叶虽然对他那五年的生活一带而过,但他们能体会出石叶的艰辛。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王老爷子感慨地说道。

    “石叶,对于你父亲当年的车祸以及法院查封石家产业一事,我觉得有很多疑点,我看得通知叶海市的黑道朋友帮忙彻底清查一下,如果是有人故意黑咱们,妈的,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彪龙听了石叶的介绍,觉得其中很有问题,虽然目前还只是猜测,不过不调查一下心里不安生。

    “嗯,我看此事也是诸多疑点,这事彪龙你就多费一下心,查个清楚,弄个明白,给地下的人一个说法,使活着的人也安心!”王老爷子非常赞同彪龙的想法。

    “我这里先代表我父母谢谢彪叔叔了!说实在的,我对当年的事也是常常挂怀于心,只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没办法去彻底了解真相,所以所有的疑问只能一直藏在我的心中。彪叔叔如果能彻底调查清楚我父母死亡的真相,石叶给叔叔做牛做马也心甘!”石叶见彪龙决心调查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心里动了感情。

    “少主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一直以来都是石家在支持青龙帮的发展,现在也该青龙帮有所表示的时候了。”彪龙见石叶说出那番话来,忙改了对石叶的称呼,代表青龙帮表了态。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一切交给彪龙去处理吧!对了,……”王老爷子肯定了彪龙的表态,然后话题一转,就把石叶的计划以及对彪龙女儿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彪龙介绍了一遍。

    “少主这计划确实可行,而且我那女儿确实是我的软肋,好,好计谋,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彪龙听完,不禁身上直冒冷汗,不为别的,主要还是石叶对他女儿采取的行动,使他深深后怕。

    如果不是发现了石叶的真正身份,自己弄不好还真得被石叶牵着鼻子走,被迫签下城下之盟,那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而且一旦答应不再追究,那以后就永远不能再找石叶的麻烦,黑道有黑道的规矩,黑道之人要想在黑道立足的话,自然得一言九鼎,这就是黑道,否则的话,除非是不想再在黑道混了。

    石叶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掏出项链递给彪龙,正想对他表示歉意,忽然老板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彪龙起身去接电话,接完电话,转身来到石叶的身前,佩服地看着他,笑道:“石家就是石家,呵呵,石叶我算是服你啦,没想到你的计划是一环套着一环,刚才的电话是警察局长亲自打来的,他说你是他的亲侄子,叫我不得怠慢,你少了一根毫毛的话,他叫我青龙帮从瀚海市消失。”

    石叶一愣,见王老爷子正狐疑地看着自己,忙解释道:“不是,我的计划中没有这个,如果我真有警察局长这层关系的话,直接请他出头就行了,不用再绕这么大个弯子。”

    王老爷子和彪龙点了点头,同意石叶的说法,三人都在心里划魂,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面子,能把警察局长请出来保护石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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