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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香气缘由

    清晨,石叶走出小楼,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精巧的小楼六七栋,散布在翠绿的树林中,河卵石铺就的小路相连,小路两旁奇花异草遍布。

    一条小径直通湖边,石叶悠然而往,轻烟薄雾中,一汪清澈的湖水,如长轴画卷铺在眼前,来到湖边,只见湖水澄碧无波、清澈见底,在晨烟曦雾中,烟寒奇秀,幽雅怡人。无数野鸭和水鸟,踏着绿波,惬意地游弋,几艘小舟荡漾湖中。远处水天相衔,青山连线,翠竹苍松,蔚然清秀,风光如画。

    山清水秀,令人心旷神怡,生死度外,荣辱皆忘,真是一个宁静安详的早晨。

    脚步声传来,好像怕影响湖边的宁静安详,来者脚步极轻。“这里真美!真是人间仙境啊!师弟,我们要是能永远住在这里该多好啊!”轻声漫语,知景达情,来者是司马慧雁。

    从她的话中能听出很多的感慨和向往,既有含蓄的表白,又有深情地期盼,石叶心中悸动,美人情深,岂能无动于心!心波荡漾,宁静中充满了柔情。

    “石叶,好有雅兴啊!难怪一早就不见了你,原来跑这里来欣赏美景了。”高师傅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柔情蜜意的传递。

    石叶遗憾地看了司马慧雁一眼,佳人面纱波动,不知表情如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仍然一袭白色长衫的少年带着满脸的促狭,正走过来。

    “高师傅,你老人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啊?也来欣赏美景啊!”石叶哭笑不得地说道。

    高师傅来到近前,看看石叶,又看看司马慧雁,笑意更浓,戏谑道:“佳人美景,难怪!难怪!罪过!罪过!”

    司马慧雁只羞得玉脸绯红,心跳如鹿撞,面纱波动的更加厉害,不敢再停留,否则不知这高师傅又会吐出什么象牙来,忙柔声说道:“师弟、高师傅,你们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不等二人回话,急冲冲、落荒而逃。

    情之一事最是缠人,不管你岁数大小,一旦动了情思,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将始终萦绕心中,男女皆然。情动则又会使人变得温柔、变得暴躁,变得乖顺,变得怪异……情绪的变化分人而异、分景而变,影响至大。

    所以司马慧雁情动而柔、而羞,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石叶遗憾地看着佳人匆匆而逸的背影,回身瞪了一点也没有自觉性的老家伙一眼,嘟囔道:“破坏分子!”

    高师傅故意转过身躯,面向湖面,活动了几下腿脚,笑道:“臭小子,我这是在帮你呢,女人心海底针,一旦动了情思,那是越挫越勇的啊,而且越挫,感情陷入的越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就放心吧!呵呵,经我这么一闹,你就是想甩她都甩不掉了!”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只是说完眼里闪过一丝失意。

    “怪论!”石叶仍然不领情。

    “公子,昨晚那位前辈前来拜访,请你赶快回去!”保护者3号在远处露出身形,喊道。

    石叶、高师傅跟着保护者3号回到小楼,只见昨夜的灰衫老者坐在楼下的客厅中,司马慧雁正在作陪,石叶忙上前一步,歉意地说道:“叫前辈久等了,是晚辈之过。”

    灰衫老者亲切地看着石叶,宽容地说道:“是老朽来的不巧,石叶,我这里的环境如何?”

    “仙境也不过如此,充满了灵秀之气,确是人间福境!”石叶赞道。

    “呵呵,不错,这里是修武者的福地啊!”老者脸上充满了自得,话语余味悠长。

    “好则好,就是太冷清了!”高师傅明白老者想留石叶于此的意思,马上指点老者,石叶在尘世已久,又怎么能在这清冷之地久留呢。

    灰衫老者眼里充满了笑意,颇含意味地看着高师傅,看的高师傅浑身发毛,只往石叶身后缩,老者悠然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石叶微微一笑,暗道,你也有畏惧的人啊!说道:“这位是高师傅,曾教授过晚辈阵法之学。这位是我的师姐,逍遥门掌门司马慧雁。这两位是我的手下。”石叶赶紧把自己身边几人介绍给老者。

    “高?姓高好啊!”老者分别点头致意,最后说了这么两句。

    什么意思?一个姓而已,有什么好的,除了高师傅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老者说这话什么意思。高师傅则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脸色微红,只是用眼睛一个劲地看着老者。

    石叶见高师傅受窘,忙转移话题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也姓石,叫石鹏山。”老者亲切地看了石叶一眼,悠然道。

    石叶闻言,心中狂震,脸上也带出了震惊,石鹏山,小时候曾经听爷爷说过,石家应该是有两支的,一支就是金卡的创始者石鹏飞所传下来的,代代单传,这一代只余石叶一人,石鹏飞还有个弟弟叫石鹏山,年轻时练功出现了意外,独自离家游历大陆,遍访武林高手寻求解决的方法,不知所终。

    石鹏飞曾遍撒人手到处寻找他,都没有找到,临终时留下遗命,后代子孙遇到石姓者务必详细询问来历,如能找到石鹏山这一支的后人,一定要使两支石姓后代团聚。

    据传,那位石鹏山祖先就是修炼从色修身功出现问题的,而且这位前辈在离去前是位风流情种,惹下了很多孽缘,醋海生波的事层出不穷,失踪以后很多青春美女到处寻找他,很多佳人也相继失踪,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奇闻。

    石叶对每一位心爱的人等平等对待、真心呵护,就是害怕步这位祖先的后尘,造成情海遗恨。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你说他能不震惊吗?石叶眼睛盯着石鹏山,既震惊,又激动,更多的是期待,磕磕巴巴地问道:“不知…前辈与…与石鹏飞…是…是否有关系?”脸色涨红,神情紧张,手脚出汗,静等灰衣老者揭开谜底。

    石鹏山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出激动,感叹道:“哎!岁月悠悠,天地流转,老夫仍然滞留人世!不错,石鹏飞正是我的大哥,你应该是我大哥的后人吧?”语气中透出一股沧桑感。

    石叶起身跪在老人的身前,激动地说道:“鹏飞祖先第四代子孙叩见老祖宗!”说完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保护者3号、保护者4号在石叶跪下时也跟着跪在主人的身后,大礼参拜。

    司马慧雁犹豫了一下,也在石叶的身后跪下,柔声道:“晚辈司马慧雁拜见前辈。”

    高师傅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了下去,“晚辈拜见前辈!”他把姓名给省略了。

    石鹏山眼角湿润,伸手爱抚了一下石叶的头,说道:“你们都起来吧!石叶你坐到我身边来。”

    石叶已经泪流满面,眼前的老者是他目前所知唯一一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血浓于水,是千古不变的至理。石叶站起身来坐到老人的身边,感受着久违的血缘亲情。司马慧雁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找地方坐下,默默地看着眼前亲人团聚的温馨。

    石鹏山感慨良多,心情激荡,一百一十年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今天终于又看见了石家的后人,多年的平静换成了喜悦,“石叶,家里还有哪些人在?”他问得自然是石家的后人了。

    石叶介绍了爷爷、介绍了父母、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目前的状况,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人生,充满了酸甜苦辣。跟随石叶前来的四人也是初次完整地了解石叶的过去和现在,情绪紧紧地被石叶的讲述所抓住。

    石鹏山又详细询问了石叶练功的情况以及与诸女的情形,站起身来,仰天长笑,大呼,“天不使我石家绝后啊!于此时将石家唯一的后人及时送到我的面前,老天啊,你待我何其刻薄,又待我何其恩厚啊!”老泪纵横,状似疯癫。

    石叶担心地来到老人的身边,拉住他的手,焦虑地说道:“老爷爷!”

    石鹏山又大笑了几声,一抹泪水,平静下来,拉住石叶笑道:“孩子不用担心,我这是喜极而泣,来我们坐下。”拉着石叶重归座位。

    “你不要运气,我查探一下你内功的情况。”石鹏山运起内力进入石叶的经脉,很快查遍了全身,眼里闪过赞赏,说道:“小子,已经过了第十五关了,比我强啊,我在你这么大时,才练到第十关而已,不要担心,你的问题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石叶闻言大喜,其他四人也非常高兴,总算不虚此行!

    石鹏山老人看石叶等人露出开心的笑容,非常宽慰,慢声细语地介绍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

    原来石鹏山当年出现的情况,与石叶相同,在从色修身功进入第七关之前,一不小心破去了童身,结果功法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了,身体中产生了香气,加上他本人本来就风流倜傥的,两相作用自然是迷倒了一大片的女子。

    两年之中石鹏山风流韵事不断,功力突飞猛进,香气和他的内力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互相影响,而且只要外界有合适的媒介,比如与不同美女的结合,超强度的身体运动、引起心灵愉悦的山水美景、灵秀之地,都会引起香气和功力的发展,就这样,他的功力相继突破了第六关、第七关……香气已经进化成了实体。

    等石鹏山的异状被他大哥发现时,他的功力已经突破了第十四关,心魔的征兆已经出现,兄弟二人翻古籍,查资料,研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石鹏山只好踏上了寻找武林高手的征途,一年中,他走遍了大陆各地,也找到了很多武林前辈、各地名家,由于武功路数不同,也都束手无策。心灰意冷的石鹏山放弃了回家,想找一处荒山野岛了此残生,以免成为一个被情欲所控制的色魔,那样不但给石家丢脸,而且还会祸害很多无辜的女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闯进了整个被白雾笼罩的魔鬼岛,迷失于白雾大阵之中,在生命垂危之时被一位隐居岛上的高人所救,并传授了他奇门遁甲之术,从此石鹏山就安心在岛上住下。

    一年以后那位高人撒手人寰,留下遗言,他所传授的奇门遁甲之术可以自由出入白雾大阵,但不足以破坏大阵,所以千万不可以此术妄图破去这天然大阵,否则必然会引起整个大阵的变化,甚至会引起大阵的反噬。

    石鹏山想到自己已经准备就此隐世不出,破去大阵干什么,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心静如水般生活在了这世外桃源里。

    可惜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位四处寻找他女子,在海上失事,阴差阳错地被海水冲进了白雾大阵,感觉到阵势动荡的石鹏山好奇地前往探视,结果一对有情人在大阵里相遇了,将那女子救到岛上,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为了寻找他已经翻遍了大陆的每个城市,而且红颜知己们也开始了寻找他的旅程。

    那年他二十八岁,亲情、爱情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情,他很想出去告诉他们,自己也是非常地思念他们,可是心魔使他不敢再踏入世俗一步。

    那名女子为他的真情所感动,勇敢地表示她将代替他回到炎黄国把所有愿意跟他团聚的女子都接到岛上来。经过周密的计划,在一艘船经过魔鬼岛海域时,那女子作为沉船事故的幸存者被那轮船载回了炎黄国。

    那名女子想尽了办法,召集了想与他共命运的女子们,秘密买下了一艘中型客船,雇请了船员,出海前往魔鬼岛海域,到了魔鬼岛白雾区外,将客船送给了船员们,坐着几个小船进入了白雾区。

    那女子回到炎黄国之时正是大陆第四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石家人为躲避战火,已经隐藏了起来,那女子无奈只好托人捎信给石鹏飞,说明他弟弟现在生活得很好,让他不用牵挂。

    至此以后,石鹏山与十七位红颜在岛上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幸福生活。

    此岛面积非常之大,自从石鹏山为李姓遇难者破去部分大阵以后,整个大阵产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变得凶险无比,连石鹏山也轻易不敢出入大阵。

    石鹏山在红颜相继过世以后,才终于参透香气的秘密,并一举解决了心魔的问题,不过此时为时已晚,终于没能留下一男半女接续香火。好在老人家心胸豁达,事已至此,也就顺其自然了。多年以来,老人家救了很多遇难者,都安置在了天然大阵之中,倒也不是十分寂寞。

    “治疗心魔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可是正因为简单,所以越不容易往那方面想,老夫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碰巧找到的治疗方法。石叶,我问你,你的心魔是因为什么出现的?”石鹏山神色轻松地说道。

    石叶闻言立刻明白,老人忽然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治疗心魔的方法一定与心魔产生的原因有关。难道与女人有关?不对,女人只是诱发心魔的媒介。心魔之所以出现是因为练功练差了路,导致香气的产生,所以究其根本正是香气。他脱口而出,“我知道了,心魔是因为香气的存在才会出现的!”

    石鹏山赞许地点了点头,悠然道:“不错,正是因为香气,因为有了香气,所以才会产生心魔。如果没有了香气,心魔的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了。非常简单的道理,可是就因为它简单,所以我们越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惜!可惜!”嘘吁感慨不已。

    “运功练化香气,使其融于真气之中,对啊!可是……”石叶恍然而悟,不过兴奋的表情转瞬而逝。

    石鹏山明白石叶在忧虑什么,笑道:“叶儿,你果然仁义,不愧是我石家子孙!不过,香气本来就是你自己的精气神凝聚而成,虽然能凝聚成形,但不能把其与生命等同,你何不与它交流一下,看看它是什么反应,恐怕你会有意外的发现呢!”

    随着老人的话语刚落,香孩儿猛然在石叶的体内现身,神情兴奋雀跃不已,连声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方法!好方法!老大,不要迟疑,你的祖先说得非常正确,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出现了两个我,如果长此以往,我们都会形消迹灭的,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这才符合自然规律,我不会消失,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而已,想想你的祖先,今年他恐怕得有一百四十多岁了吧!啊!我很是期待啊!”

    石叶仔细琢磨,马上明白了香孩儿的意思,心里也充满喜悦,香孩儿呼应大笑,石叶体内的真气随着香孩儿的笑声高速运转起来,越转越快,香孩儿在笑声中一点点消失,最后彻底地融于真气之中,狂涌的真气如海潮般汹涌澎湃,循环往复,流转不息,自此石叶的内力已经不再受从色修身功的限制,大步挺进先天之境,进入了另一个不可预知的修炼境界。

    石叶心中的愉悦无以复加,不禁仰天长啸,清朗激越的啸声直冲九霄。

    石鹏山闻啸声,昂首大笑,石叶终于也像自己一样进入先天之境了,修仙修神也未可知啊!

    司马慧雁、高师傅、保护者3号、保护者4号目瞪口呆地看着石叶,不是因为他的啸声,而是惊异于石叶的面容变化,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相貌?

    只见石叶的相貌随着啸声的响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那张平凡的脸已经不再,变成了一张英俊到令人感到罪过的脸庞,肌肤细嫩白皙,而且似有光晕在其上流转,透射出一股无比引人的圣洁高雅气质,睿智的眉宇下,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眸,闪着智慧的光芒,那深邃的眼神在瞬间让所有的人窒息,仿佛里面有幽深的温软的睥睨的东西吸引着别人。而笔挺的鼻梁更是完美得像出自艺术家的巧夺天工,厚薄恰到好处的嘴唇则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简直性感到连身为男人的保护者3号、保护者4号,看了都会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司马慧雁就更是不堪了,越看越觉得痴迷,恨不得立刻投入眼前男人的怀抱。高师傅也不例外地迷失在那张英俊的脸上。

    石叶长啸过后,发现了众人的异常,他以为大家是因为自己的啸声而惊异呢,自得地笑道:“呵呵,你们惊奇吧?此次不但心魔已经治好了,而且我的功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进入了另一个我也不明白的境地啦!”

    “师弟,不是!你的脸……”司马慧雁格外温柔地说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石叶有些臭,还以为大家为自己的功力变化而惊奇呢!脸怎么了?一个个都是一副迷醉的神情盯着自己的脸,难道我的脸上长花了?

    “呵呵,石叶,这是你父亲,还是你爷爷的杰作,怎么会想到用祖传的功法给你改变相貌呢?我说怎么刚见到你时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呢!我还以为是因为遗传你母亲或者你奶奶的原因,才使你的相貌不太像我们石家人呢。”石鹏山一番话语揭开了谜底。

    “什么?我的脸变成什么样了?镜子呢?我看看!”石叶闻言,四处寻找镜子,想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了,竟然使大家露出那么一副表情。

    “呵呵,给你,快自己看看吧!整个一个小白脸,好迷人啊!”还是高师傅善解人意,马上在卫生间找到一面小镜子,兴冲冲地递给石叶,色迷迷地说道。

    石叶看了一眼高师傅的色狼样,大为警惕,他可不喜欢男人的迷恋,为确保安全,接过镜子以后,后退了几步,还是离这色迷迷的高师傅远一点为好。拿起镜子照去,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俊美的有些离谱的脸庞,这还是自己吗?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自己的脸!石叶顿时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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