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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隔夜梦

    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唐豫东想过瞒着姚木槿,毕竟要瞒也可以瞒得下。不过他总认为与其将来漏洞百出,不如坦荡地说明白。

    洗漱了之后,唐豫东打电话让小时工过来,打扫过后做了早饭,又让小时工去喊姚木槿起床。这其实就是唐豫东偶尔流露出的教养所在,极为妥帖地给姚木槿留出空间和时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或许往深里想还有另一层想法儿,他不希望看到姚木槿质询的眼神,姚木槿有一双能让人沉溺的眼睛,但有时候如果定定地看着一个人,会让人感觉无处可逃,甚至一切都暴露在她的眼睛里。

    小时工把姚木槿喊醒时,姚木槿正蒙着脑袋在那儿想今天睡会儿懒觉没关系,她还没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床,甚至连气味也有些不一样。所以当看到小时工时,姚木槿一下子就懵了。

    当她收拾好心情,做好心理准备下楼时,唐豫东正在晨光里吃着早饭,见她来了就像朋友一样从容地打着招呼:“木槿起来了,坐下吃饭吧。”

    很显然,唐豫东的从容和随意让姚木槿安稳了下来,而且自己从里到外都完完整整的,所以她安静地坐了下来,略带些迟疑却也不再慌乱。吃完早餐后,唐豫东领着她到院子里坐下,然后看着她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大概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唐豫东把事叙述了一遍,姚木槿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她没想到代正荣竟然能干出这样下作的事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件事起因还是在我,因为在老代面前提了几句有关你的事,大概是这让老代误会了,抱歉。”唐豫东很少道歉,但每但歉意出口时,就必定是真诚的。这个人总是这样,很容易坦诚,也很容易让人信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好人。

    而眼前这样的情况只是恰逢其会的,姚木槿恰巧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或是时间或是境况不对,所以唐豫东坦荡地做了回君子。而君子离好人,是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我想回家。”姚木槿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这世界上最可靠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地球果然是很危险的。

    对她的反应,唐豫东笑了笑就去取了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车子驶进市区时,姚木槿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的衣服,叹了口气说:“从这里拐弯吧,这样穿着回去,会吓着我妈的。”

    她不希望自己这样狼狈又尴尬地被家人看到,也不希望因此让家人记恨谁。代正荣有错,大不了以后再不相见,见了走开就是,唐豫东……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的错是祸从口出。

    关键是这些人她一个都惹不起,惹不起就只好躲了!

    车停在了姚木槿常买衣服的店里,她下车后挑了和身上衣服差不多的款式往身上套,从里到外都换得干干净净了才从更衣室里出来。店员是她见过几面的,或是想体现服务好,又介绍了几款新到的给她看,她看了两眼说“谢谢”,然后就准备去刷卡。

    去开票的时候,店员却跟她说:“姚小姐,你男朋友已经开过票去结账去了,你男朋友可真不错,不但有耐心等你换衣服,还抢着付账,这几件他也买下来了,我现在帮你包起来吧。”

    男朋友?姚木槿一琢磨就知道是唐豫东去结账去了,她等着店员把衣服包好了,然后唐豫东也结账回来了:“你把卡号告诉我,回头我把钱给你划过去。”

    “就当是我的歉意吧,这并不算什么。”唐豫东这么回答道。

    歉意,不算什么,姚木槿琢磨着这几个字,莫明地有些恼火,当即也不再理会,拎着购物袋就出了店里。走到门口时唐豫东追了上来,姚木槿不去看他,心里正窝着火,而且火得自己都莫明其妙。

    “木槿,再走就过了。”唐豫东看着快要走过头的姚木槿喊了一声,他知道这姑娘在生气,他也觉得有理由生气,所以才在一边不吭气。

    于是姚木槿停了下来,唐豫东快走了两步打开车门,把她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后座上。因为这条路有些偏,所以大马路边上就画了黄色的停车位,正因为这个路的另一边驶来一辆车,车“唰”地停了下来,丝毫不用担心被交警开罚单。

    但是那停下来的车上走下来的人却让姚木槿恨不得找个地儿先躲躲,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姚木槿的爸爸姚正山:“木槿。”

    “爸,你回来了。”姚木槿缩了缩脑袋,在姚正山面前有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特不自在。

    自家的女儿自家知,姚正山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的怎么在这,你不是不到十点十一点不起床的吗?”

    “逛街啊!”姚木槿也觉得自己这解释很干巴,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好在有唐豫东在,一看这情况就赶紧上来解释,唐豫东如果要解释,当然也会让人挑不出错来,因而姚正山到最后没有再置疑什么,而是冲姚木槿喊了一声说:“走吧,回家。”

    “好。”

    “小唐啊,木槿麻烦你了,回头有空来家里坐。”姚正山手一挥,命令式地领着姚木槿走。

    见这状况,唐豫东莫明地寻思了片刻,然后才想起后座上的衣服,又提了给拎到姚正山车上去。姚木槿说了声“谢谢”,唐豫东笑了笑把车门关上,在关车门时唐豫东的手明显顿了顿,这车的材质和玻璃的材质一过手,唐豫东就不由得看了姚正山一眼。

    但是唐豫东也没有过多的停留,看着车离开后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上车后唐豫东也没急着走,而是打了个电话回家里找唐家老爷子:“爷,你那车产了几辆?”

    “不超过三十辆,怎么想要我的车,没门。”唐家老爷子很干脆地就拒绝了。

    “不是,爷,我在g市看到一辆一模一样的,挂的是民用牌照。”唐豫东觉得这件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有三十辆的车,姚正山就开着一辆。而且

    “民用牌照,怎么可能,那有数的几十量车,要挂也该挂军牌。”唐家老爷子皱眉,然后勃然大怒地拍了桌子吼道:“这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于是老爷子想到腐~败、蛀虫一类的事情上去了,以为是哪个环节以高价把车卖了出去,这么一想当然没好气了,唐家老爷子最恨这种事儿!

    “应该不是花钱买的。”唐豫东不认为姚家有需要买这么一辆车,也不认为姚家有闲钱,而且愿意冒风险去买这么一辆车。

    于是唐老爷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g市是吧,回头我找个机会问问。车牌号报给我,这事倒是有点意思。”

    把牌照报了以后,唐豫东挂了电话,这才开着车出了这条路,然后直奔代正荣公司去。他隐约觉得姚家是颗定时炸弹,他得把自己择干净,虽然已经择了一遍,但这事得断根,有什么危险别因人及己。

    而另一头带着姚木槿回家的姚正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同学,他也是弗罗伦萨毕业的,我们都是老福的学生。”姚木槿解释着,然后心里却莫明的心虚。

    “嗯,老唐家的人,倒也没什么素行不良的传闻,自个儿悠着点。”

    姚正山前半句说得比较小声,姚木槿没听清楚,后半句却是听得清楚明白的,于是连连点头说:“是,爸,我知道了!”

    回了家里姚妈妈一看就说:“咦,你们俩父女怎么一块回来了,老姚……赶紧的去管管你那儿子,在楼上癔症上了,抱着电脑在那儿蹦,又什么话都不说。”

    “那也是你儿子!”姚正山摇了摇头,却还是按着姚妈妈说的那样上楼去管儿子去了。

    “木槿,刚才圆圆打电话来了,问你在不在家,我说不在,你说你大清早的怎么跑出去了,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姚妈妈还以为她是早上起来出去的,毕竟姚木槿可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典型的乖乖女不用父母cāo心的那型。

    “妈,我忘带钥匙了,昨天晚上在那边宾馆里睡的。”刚才唐豫东是这么圆的,当然比她圆得要圆润得多,不像她解释得这么骨感。

    姚妈妈信自个儿女儿,也只能说姚木槿的乖乖女形象太深入父母心里了,所以姚正山夫妻俩都没往歪处想。

    “那赶紧睡觉去,在外面睡哪能睡得踏实,等吃午饭了我再叫你。”姚妈妈挥手让她上楼去,姚木槿就乖乖上楼了。

    回屋里关上门,姚木槿长出了一口气,昨儿这一夜真的跟梦一样,而且不是什么好梦。这时姚木槿又想起来,江圆圆也醉着,不知道被代正荣送哪儿了,一惊又连忙打电话给江圆圆,却得知江圆圆是正宗地在宾馆醒的,又不由得有些疑惑。

    为什么是她,但又一想唐豫东说过他在代正荣面前提过几回,又释然了,只要不是被江圆圆给忽悠着卖了就成,被陌生人yin了好过被朋友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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