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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青山寺

    北京之行,姚木槿遇上的第二件事就是——方啸和唐豫溪亲密至极地走在一块儿。

    说起来,姚木槿惯不是个多想的人,所以看看也就过了,她即不吃味儿也不会扑上去要什么解释,所以她很淡定地当是没看到。

    在她看来,只要没结婚,彼此都是自由的,而且最初走到一块儿的时候,似乎也是父母撮合,以及两人骨子里的顺从。更重要的是,那时候没有合适的人,就这样避免家人天天说来道去,更安闲一些。

    其实就不久前,她还坚定地认为自己会和方啸走到一块儿,过一辈子,平淡无奇,安定宁静。那样也好,无风无雨无晴,只是莫明地唐豫东出现了,打乱了他们彼此的脚步。

    不……也许随便是谁来,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就会被打破,因为他们从来不曾牢不可破。

    “其实,豫溪一直很喜欢方啸。”看到方啸和唐豫溪时,唐豫东就在姚木槿身边,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作祟,这句话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

    “唐豫东,很好玩吗?”姚木槿忽然木然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就这句话,把唐豫东吓了一跳,姚木槿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甚至有些失神:“木槿,我从来没有玩过。”

    “这句话,你觉得我会信吗?妹妹喜欢的人的女朋友,这关系还真是够绕的,唐豫东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哥哥。”其实姚木槿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样,她只是把话按狗血的段子上套而已。

    这段子已经狗血到姚木槿都不用多构思,就已经有了个完整的故事,甚至她一提笔就能把这故事极流畅地从头写到尾。至于是大团圆的不是悲剧,那就看当时的心情了。

    但是不得不说姚木槿是个很谨慎,又很聪明,但聪明得过头了的姑娘,而聪明的人在感情上要是糊涂起来,就会糊涂得十分彻底。

    关于这些她猜对了很小的一半,另一大半确实只是偶然。唐豫东见到姚木槿后,和唐豫溪笑着说起过自己在g市见到个同校的师妹,说着说着就说到那上头来了。

    却不想最后竟然把方啸和唐豫溪的旧事说了出来,于是唐豫东就对姚木槿多看了几眼,未料就这样看对了眼,看顺了心。

    好在唐豫东是个情商智商都足够高的人,从姚木槿的话里,他明显听出了很多东西来。所以当姚木槿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死死地拽住了,把姚木槿往车上一带,关车落锁动作迅速得很。

    “木槿,静静神,不要往死胡同里钻。就算要判罪,也得让我有个自我申辩的程序,你听过了再决定这罪是判还是不判。”唐豫东定定地看着姚木槿,他以为姚木槿会有过激的反应,却没想到姚木槿仅仅是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神色木然,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就这么安静到极至的待着,几乎要让唐豫东以为身边是一尊端坐着的瓷人,莫明地唐豫东心尖上一阵钝疼。这大概就是这姑娘自我保护的方式,极静极安定,其实心里却早已经乱了,甚至是乱得她自己都不自觉。

    她以为自己很冷静,也不疼不痛没感觉,其实是疼痛的感觉不到了。原来她是这么个坚强到了骨子里,却又极容易受伤的姑娘。

    带着些疼惜,唐豫东把姚木槿搂进了怀里,姚木槿压根就不动,任由唐豫东抱着,越抱越紧她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有浅浅地鼻息喷在他的xiong口,不久便成了一团氤氲的湿热,透过衬衣熨帖着他的xiong口。

    这是一个能让人感觉到疼的姑娘,疼得不多,却很磨人。

    唐豫东叹了口气说:“木槿,我知道你在听,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鉴天地……”

    当唐豫东把前因后果每一个字都说得透透的时,姚木槿还是没有动弹,依旧由着他搂着,脑袋搁在他的xiong口。只是当唐豫东再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眼角有泪:“木槿,怎么了?”

    “我要去青山寺。”说这句话时,姚木槿似乎用了很大的劲儿,是鼓足了勇气才憋出来了。

    青山寺?那是北京远郊的一家寺院,香火不算太盛,却是个极有名气的地方,那里出过不少名垂四海的高僧。他知道姚木槿信佛,但却不好拜佛,虽然奇怪还是不多问,开了车就领着她去青山寺。

    到青山寺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路上吃了些东西,但是姚木槿吃得不好,唐豫东连带着也吃得不踏实,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青山寺在山腰山,远远望去只见佛塔的塔尖在群山青碧中伸出一截儿来,路上也有去朝拜的居士,徒步而行到青山寺门前时,忽然又下起了雨。

    “慧言师傅在后院抄经书,施主这边请,小僧领你过去。”

    慧言师傅?唐豫东又是一脑门子问号,这到底哪儿跟哪儿,这姑娘别是就这么着想剃渡出家了吧!

    到后院时唐豫东远远看了一眼,只见窗户开着的地方,有一个和尚迎窗站着,低着头在那儿挥笔写着。等走得近了,那知客僧通传过后,执笔的和尚就抬起头来往唐豫东和姚木槿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唐豫东不由得愣了:“启川?”

    唐豫东怎么能不愣,那和尚原叫周启川,周启川是周家的独子,周家可谓是家大业大,比起唐豫东家那也相堪伯仲间的。只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周启川竟然出家了,看样子还出家有日子了。

    “木木……”

    慧言……或者应该叫周启川,在姚木槿面前,他永远没办法作慧言。周启川叫这一声时,姚木槿眼角地泪落了下来,却只流了两行就再没有了。

    “怎么了,木木?”

    任是唐豫东再淡定,情商智商再高,眼前的场面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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