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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布置(中)

    第三十五章布置(中)

    楚朝,北方战场。

    这一次,突厥的大军一路向南,整个雍州北部,战火炎炎。楚朝北征军与边军在主帅皇长子扶苏的调动下,在整个雍州北路与突厥的蛮军撕杀着,边战边撤,不计一城一池得失。娄烦县,一个在楚朝众大臣眼中,不值得一提的边关小镇,却在今日成了整个北部,楚朝与突厥蛮军战争局势的交会点。

    扶苏看着战场上一点一点变化的战势,这场生死相搏的撕杀已经开始了三个时辰了。众多的将校都已经在战阵中,与蛮兵拼杀着。扶苏的神情依然高远,但他的心里却一直不停的对自己道,再等等,再等等。

    “殿下,我军战势已疲,主力当出击了。”陈宣和看着楚军已经失去的前军,神色自是有些忧心。他的心里忍不住想着,这一路蛮军的势气应当已经软了,却没有想到这真正的大汇战时,前军居然被完全冲散了。而且,从整个战势上看,中军也已经溃散的势头了。

    “再等等。”扶苏声音平稳的回道。

    正在此时,突厥蛮军的战角声响了起来,在混乱而又充满了撕杀声的战场上,那高昂的声音,带着一种大漠苍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的战场。这时,对面的蛮军也出现了改变,那是一只骑着塞外马种的蛮军骑兵,冲入了战场。

    那冲天的马蹄声,如雷声一般,响彻云宵。原本还整齐的中军阵势,在这高速冲锋的骑军下,如同被割的麦子般,一排一排的倒下了。

    看着那如排山倒海的蛮军,陈宣和的眼睛,一下子深陷了起来。这时,皇长子扶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铁翼卫,出击。”

    整个战场那喧柒如天的声音,也没有挡住楚朝出军的鼓声,那声音如巍巍的泰山,立于天地之间。铁翼卫快速一击,与蛮军的冲锋之势,一触而过。

    “箭阵。”扶苏说道。

    “风,风,大风。”在后军重重的保卫下,箭阵如漫天的星雨,落在了蛮军冲锋之势的头上。那阵阵的箭雨,让战场变得更加的血腥,却让楚军挽回了失去的优势。这是一场残酷的撕杀,两个王朝在为了各自的利益,生死相斗。

    时间在一刻一刻的过去,相持不下的两军,扶苏立得笔直的身躯,在高高的战马之上,看着战场。“殿下,铁翼军有些不对劲?”旁边的陈宣和脸上神色徒然一变,声音带着一丝的忧虑。

    此时,扶苏看着战场之中铁翼军那不对劲的战马,原本仁和的面孔变了。示意亲卫近身后,他的声音带着寒意,对身旁的亲卫,道:“请军需官。”

    一小片刻,亲卫赶了回来,回道:“禀殿下,军需官已经自尽了。”听了这话,扶苏咬紧了牙关,然后,好一下开口又道:“请监军大人。”

    又一小片刻,亲卫又赶了回来,回道:“禀殿下,监军大人中毒死在了军帐内。”

    这时,扶苏的神色已经无任何变化了,而是平静的问道:“是谋杀,还是自尽?”

    “帐内无任何异常,如无意外,监军大人当是自尽。”

    “本皇子已知,此事无需张扬,退下吧。”

    “是,殿下。”亲卫退到了扶苏身后,二十步外的地方,静候着。

    这时,旁边的陈宣和忙道:“殿下,这是朝中的yin谋,现在撤了吧。”

    扶苏觉得眼睛酸涩,他高高的扬起了头,把要落下的泪又忍了回去。声音坚定而又飘渺,如天之音,道:“我,还能退吗?”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殿下记得娘娘的遗愿。”陈宣和劝道,他的目光看着身前的扶苏。

    扶苏侧过头,看着陈宣和,神色平静的回道:“宣和,今时今日,你已经不欠我母子任何东西。所以,我扶苏的路,当自己决定。”

    对陈宣和说后,扶苏转过了头,看着前面,幽幽的声音传来,却透着悲伤与坚定:“看到整个哀号的边关了吗?扶苏保卫不了它。那些拼了性命的铁翼卫,是扶苏带他们来到边关,保疆卫国;既然带了他们来,扶苏无能,不能带他们回去。那么,就让扶苏与他们一起,马革裹尸。”……

    楚朝,京都。大业皇帝看着正缩在地上,不住的抖动着身子,颤声求饶的小太监,冷冷的如寒冬腊月的声音,道:“说,是谁给你个狗奴才的胆子?”

    “陛下,奴才是冤枉的。”小太监磕着头,殿里声音“碰碰”作响,没几下,那地上留下了红红的血迹。

    “冤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大业皇帝大怒,道:“给朕拉下去,杖弊。”大来皇帝声音刚落,一旁的侍卫拖着已经软如烂泥的小太监向外走去。“陛下,奴才是冤枉的,冤枉啊……”那喊冤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小。

    好一会儿,殿内一片的安静,然后,大业皇帝向大内总管大太监卢公公,问道:“卢伴啊,这事交给你,去好好的查查。朕,等着结果?”

    “是,陛下。”卢公公回道。然后,又关切的说道:“陛下,您是万民之主,天下之尊。当无需为了个小奴才,气坏了身子。”

    “朕啊……”大业皇帝叹了口气,然后,神色好了些,道:“还是卢伴,你贴心啊。”……

    楚朝,京都,萧国公府内。何幕僚轻轻的吹了下手中的小纸条,上面的八个字,清晰而刺眼,“各干各的,南北无事”。

    然后,将它卷了起来,放在了桌上的一个空笔杆里。接着嵌上了毛笔的豪毛,装在了空着的笔盒里。出了屋门,对外面等后的贴身小厮,道:“这枝笔有些问题,让清风阁的掌柜给修理下。”

    “是,公子。”小厮接了过去,然后,告了退。

    何幕僚这时抬头,刚好看见院子里之前还含苞的雪梅,此时已经满树盛开,那高雅的清香,在冷风里,徐徐开来。

    心里一声轻叹,自己在北朝的日子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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