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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取消婚礼[vip]段轻寒,我们把婚礼取消了吧。63472012-01-1018:08:02

    蓝希音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她吃了药又捂了会被子,烧已经退下去了。午饭吃得太少,晚饭也没吃几口,她这会儿是被饿醒的。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她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房间某处看,什么也看不见。脑中不停地出现那天穆萧声把自己推进屋子的情景,还有那个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发现段轻寒的双手一直围在自己的腰上,像是怕她会跑掉似的,所得紧紧的。她忍不住微微动了动,刚想把他的手挪开下床去浴室,就听得他在那里轻声道:“你醒了?”

    “啊!”蓝希音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出来,“你,你没睡着啊。”

    “不太沉,你一动我就醒了。怎么,肚子饿了吗?”

    黑暗中,段轻寒看不到蓝希音脸上微微地一红,她想了想.老实地点头道:“嗯。是有点饿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吗?”

    蓝希音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拧开了台灯,靠在床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中午回来后我就睡了,那时候天还是亮的。这会儿几点了,都快一点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段轻寒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蓝希音的额头,喃喃道:“嗯,已经退烧了。看来之前真是烧得不轻,都不记得之前爬起来吃饭吃药的事情了。”

    蓝希音被他这么一提醒,才隐约有了些印象。她轻轻拍着额头苦笑道:“果然烧糊涂了,都不记得了。你呢,你吃东西了吗?”

    “吃过了,厨房里还有点粥和小菜,我给你热一热吃点好吗?”

    段轻寒说完这话,也不等蓝希音点头,就起身披衣服走出了房间。蓝希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口闷得慌,好几次想叫住他,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

    她靠在床头默默地想事情,想不好接下来要怎么办。一直到段轻寒把饭菜端过来,她吃完了重新躺下,那种xiong闷的感觉也没有消失。

    他们两人平躺在床上,也没有关灯,似乎都盯着天花板的某个地方在看。过了片刻后,蓝希音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那个,穆萧声他怎么样了?”

    “还在icu住着,倪喆说活下来的机率大约有七成。我想他都这么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那段雯珊呢?”

    “她?”段轻寒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大概得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枪毙不至于,不过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你想让她坐牢?”

    段轻寒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道:“难道你觉得她应该被放出来?”

    “不是,我当然觉得她应该坐牢。不过我以为你、你会替她活动活动,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没事儿了。”

    “你觉得我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吗?”

    蓝希音发现段轻寒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脸上,不由有些心虚,便将头撇向了另一边:“我,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轻寒,这么说,你真的要她坐牢。”

    “嗯。”

    “你这么做,是为了穆萧声,还是为了我?”

    “我不单是为了穆萧声,也不只是为了你。”段轻寒转了个身,一手搂住了蓝希音,将头埋在她的xiong口,继续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她。如果她这次无罪释放的话。我敢保证她以后一定会捅更大的篓子。我们家在北京确实有点背景,认识的人也不少。不过这样盘根错节的一个大家族,既让人忌惮也招人忌恨。如果有人想要扳倒我们,或许只要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就可以连根拔起。所谓树倒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没人动你的时候,你稳如泰山,一旦有人要动你了,说死也就死了。我不能让雯珊成为这一个致命的突破口,所以她的气焰,我一定要打压下去。”

    蓝希音只是一个普通的检验师,从来没有想过官场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复杂的一面。在她看来像段轻寒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有走霉运儿的一天的。她接触的网络上电视上的宣传,像这样的人永远都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是不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就没有个踏实的时候,穷人有穷人的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麻烦?

    段轻寒见蓝希音半天投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被我的话吓到了?还是我说得复杂了,你听不太明白?对了,你病还没全好,我不应该跟你说这种东西,还是早点睡吧,什么都别想了。”

    蓝希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声道:“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你要是愿意的话,能跟我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段轻寒去警局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过情况了,蓝希音的笔录他通过关系也看过了,不过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说。

    “你想知道点什么,你就问吧。”

    “能把具体发生的过程和我说一说吗?”

    “可以。”蓝希音淡淡地开始解说,从昨天回家被袭开始,一样一样地说给段轻寒听,基本上算是还原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甚至连细节也都一一说了。她白天刚在警局说过一遍,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在说到接段雯珊电话的时候,她省略了一些内容,只说自己接起来“喂”了一声,没有把全部的对话给说出来。

    段轻寒从头到尾听完之后,一下子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电话上,直接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接那电话,你不知道那是雯珊打过来的?”

    “我知道,不过我没想那么多。我当时就想着,她要是知道了,能过来把穆萧声给带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蓝希音撒了个小谎,段轻寒却难分辨出真假来。因为蓝希音并没告诉他,穆萧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比如说段雯珊经常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她是要知道自己和蓝希音在一起,一掉头走人。他那个二哥头脑聪明,懂得用比较婉转的方法来和人把话说清楚,但往往说得太过高深,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听得明白。至于他那个大哥,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待上半天,就会被闷得头着,直接将她从沙发打横抱了起来,一路抱进了卧室,然后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迅速地扑了上去。在扯她衣服的时候,段轻寒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同样的道理,你整个人也是我的,永远也别想逃掉。”

    蓝希音嘴里虽然说要花段轻寒一大笔钱,但实际上她旅游的地点很近,就是去附近的苏州转一圈罢了。她请的假也不多,连双休日在内一共四天。主任批得相当痛快,好像认定了她不会在医院里久待,结婚之后就会当她的贵太太,所以也没太在这个事情上为难她。

    蓝希音觉得自己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以前请假多少还会不好意思,如果批得太顺利还会思量一下是谁在后面帮忙。现在她直接不考虑这些问题,拿到准假条就回家去整理行李。

    这里离苏州很近,坐火车也就个把小时,段轻寒提前替她买好了票,甚至连回程票都买了,又替她在苏州订好了酒店,恨不得亲自派个人跟过去,做全程的保镖兼导游。

    临出发前一天晚上段轻寒替蓝希音收拾行李,不经意地就提到了穆萧声的情况。据倪喆说,穆萧声应该算是救回来了,虽然还没离开ic病房,但情况正在好转,也没有下病危通知书的迹象。

    蓝希音当时正在将一件外套叠起来往箱子里放,听到这话后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那动作非常细微,她以为段轻寒一定没有看到,心里只顾着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一想到穆萧声不会死,她总觉得心里的负罪感小了许多。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冷血无情,其实比谁都圣母善良。像穆萧声这样的人渣,连宋悦然都说他该死,自己曾经也以为他这样的人没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但当他真的被枪击了之后,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是过不了心头那一关的。她对他虽然已经没有感情,但天生的性格还在,做不到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小计策而送命。事情兜兜转转到最后,她又有些心软下来。

    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自己和段轻寒一样,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或许早就让穆萧声这个浑蛋死上几百回了。

    她只顾着想自己的那些事情,忽略了一旁的段轻寒,没有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第二天一大早,段轻寒开车送蓝希音去火车站,亲眼看着她上了火车。然后返身回到车里,抽出根烟来抽了很久,接着一踩油门,直接往苏州方向开去。

    因为他是开车的缘故。一路上都没有停过站,所以反而比蓝希音早了一步到了苏州,他在同样的酒店里定了一个房间,就在蓝希音住的那一层,开始他为期四天旅行。

    这四天里他虽然不会和蓝希音手拉着手走在大街小巷,但他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关注她做的每一件事情,沿着她走过的每一个足迹,去体会她现在的心情。

    段轻寒希望能利用这一次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蓝希音这个人,这个他决定要共度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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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计划[vip]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64012012-01-1118:13:15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段轻寒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蓝希音。他有时候看到蓝希音出门了,过一会儿才会跟下去。有时候他猜到她今天可能会去什么地方,便会提前出门,在目的地等着她。

    他在部队的时候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对于跟踪有很丰富的经验.加上蓝希音根本没料到段轻寒会跟着自己,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发现对方。

    他跟着到处走走停停,第一天的时候见她去逛了观前,路过玄妙观的时候还去里面烧了炷香。第二天又跑到了石路,坐在一家小店里吃鸭血粉丝扬。到了第三天,她又起了个大早,跑到金**湖去吹风,沿着湖边的石子路慢慢地走着。身边不时有情侣走过,蓝希音有时候也会抬起头来打量他们一番,甚至有几次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每当这个时候,段轻寒就会找些隐蔽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努力想要看清蓝希音眼腈里的神情。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也可能是她掩饰得太好,段轻寒始终没能看得太过分明。

    到了第四天,蓝希音再一次出门,穿一身运动装扮的衣服,搭了辆的士跑到了天平山。段轻寒以前也去过天平山。那时候他还年轻,还在北京,有一次来苏州玩才一时兴起去爬山。当时倪喆似乎也在,大家边爬还边说些以后的梦想。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有些人梦想成真,也有些人认清了现实,开始往另外的方向发展。

    段轻寒回忆起自己当时说过的那番话,那时他说他准备以后入伍,一路从小兵开始当起,一直要当到他爸那个级别。现在想想他应该就算是梦碎的那一个,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虽然偶尔有此遗憾,但总的说起来还算是人生顺遂。

    如果说他现在有什么不如意的,大约就是和这个叫蓝希音的女人有关。段轻寒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走过一片枫树林,然后一路往上,开始往山出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提分手,每天都要重复将电话拿起又放下,总是下定不了决心。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她就要回去了。她知道段轻寒一定会去火车站接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她或许就说不出来了。她承认自己有点胆小,也有点不舍得,所以只能借助电话这种看不到脸孔的工具,才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段轻寒那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听到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只是淡淡问了句:“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我觉得有点累,不像再继续下去了。我们本来就不适合,硬是凑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段轻寒这几天其实一直在等蓝希音说这个话,他总觉得这婚没那么顺利就结得成。蓝希音这个别扭的女人,大概不跟他闹出点事情来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听到之后也没有太大的震惊。

    他想起了那天的一个对话,便问道:“你这算是在考验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太轻易得到你了,怕我以后会不珍惜?”

    “不是的,我没这个意思。那天说那个话也是无意中提起的,我说过,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我也不想考验你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地位太过悬殊,勉强在一起也很难幸福。”

    “你是不是从雯珊和穆萧声的婚姻里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怕我有一天也会拿枪抵着你的脑袋?”

    “你会吗?”

    段轻寒一面说话一面慢慢向山现在要去哪里,也没有发脾气骂人,甚至连句话都没有,整个路上都一直维持着安静的状态。车里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车速似乎也越来越快,好几次段轻寒都是压着线从旁边超了过去,像是在表演赛车中的特技,把蓝希音惊出一身冷汗来。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段轻寒心中的熊熊怒火,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他根本一个字也不会信。他就是那样的人,是那种如果你不下定决心就永远也逃不开的人。

    当车子终于停下来看时候,蓝希音的心里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就在这里,把一切都给了结了吧。

    …

    蓝希音和段轻寒坐在凤凰街的一家茶社里,一面喝茶一面说着什么。段轻寒叫了几样点心过来,全是蓝希音喜欢吃的。他知道她口味偏甜,喜欢吃南方软糯的点心,像北京那种风味的东西,她反倒没什么兴趣。

    两人吃着东西喝着茶,在旁人看来似乎-没什么不妥,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此时的内心简直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有一种心脏被放在火上炙烤的痛苦。

    段轻寒喝了口茶抿了抿嘴,主动开口道:“能不能说说你要分手的真正理由,刚才那个实在太扯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蓝希音经过这十来分钟的调适,己经镇定了下来。她故意在脸上挤出几分笑意,用一种相对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和我在一起有什么目的吗-”

    “你觉得呢?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是因为穆萧声?”

    “当然不仅是因为他。如果我只想找个条件不差的男人气气他,我找倪喆就够了。之所以找上你,主要还是因为你和段霎珊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几个能制得住段雯珊那匹野马的人。倪喆在这方面可能还不行,我需要一个人在前面为我遮风挡雨,这样我才能在后面实现我的计划。”

    段轻寒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用力,那瓷杯子在他的手里隐约发出碎裂的细微响声,但他很快又松开了手,一脸镇定地问道:“你的什么计划,能说来听听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现在这样的结果,正符合我所有的预想。穆萧声差点送了性命,而段雯珊则被关进了牢里。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所以你想说,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

    “那倒也不至于,我没这个本事从开始策划到最后。不过我刚遇到穆萧声的时候,就知道他对我余情未了,当时我就想,要怎么找个男人刺激他一下。只要刺激到了他,他就总会来找我,到时候段雯珊这个醋坛子就一定会发作。说不定他们会离媚也有可能。”

    “这么说起来,你是打算让他们离婚之后,重新和穆萧声在一起?”

    蓝希音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他们离婚,没想过再吃回头草。我身边的男人不是倪喆就是你这样的。我有必要再和穆萧声那种软骨头在一起吗?更何况他若是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段雯珊一定不会放过我。我是不会给自己惹这种麻烦的。”

    蓝希音说这番话的时候,真心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种奸计得逞的坏女人一样。脸上需要带着得意的笑容,说话要尖刻一些,最好能把人刺激得爆跳如雷,再配上几串巨大的笑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演了起来,好像话一说出口就无法挽回了,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之外,已经没有退路了。

    段轻寒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这期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想要从中寻找了一些蛛丝蚂迹,以进行分析。他认识蓝希音的时间并不长,却对她已经很是了解。这样一个每天睡在自己枕边的女人,若是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抱着那样的目的,那心思一定深沉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

    可惜从目前看起来,蓝希音似乎还不具备这样的特质。段轻寒本能地认为她这是在撒谎,却并没有直接揭穿她,只是继续说道:“所以说,你就找上了我,当你的挡箭牌?”

    “是的,你是最佳人选。老天爷大概看我可怜,送了个人到我面前,让我可以亲手报这个仇。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真不太敢惹段雯珊。连穆萧声都差点被她杀了,我要是真的惹了她,现在可能已经在棺材里了。”

    “那你现在和我谈分手,就不怕她以后再为难你?”

    “她在监狱里,不是吗?”蓝希音手里一直把玩着自己的茶杯,头微微地低下,声音平静而柔和,“你说过,要让她在牢里好好待上一段时间。我想她短期内可能是出不来了,等她被放出来之前,我就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让她再也找不到我。中国这么大,虽然段家权势滔天,我想她也未必能找得到我。”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我当作你的狩猎目标的?”段轻寒身子微微向前倾,双眼紧迫盯人,仿佛一个纵身就要扑上来把猎物压倒的模样。

    蓝希音不自觉地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想要避开段轻寒的气势,然后回答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吗,你说没有吃东西不能吃药,我就主动给你做了点东西。后来在星帆国际的时候,从电梯里出来后,我摸到你的手,觉得很冰,就很热情地关心你?这些你还记得吗?对于我来说,计划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会走到现在这样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你不会会上钩,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毕竟你和段雯珊是兄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段”字,你若有心帮着她,那我真是无能为力。”

    “那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一定会帮你呢?”

    蓝希音这会儿谎话已经越说越顺溜,早已没了刚开始的紧张和拘束。那些话就像是背书一样,很顺利地就从嘴巴里说出来了。就是段轻寒的神色还有些逼人,总觉得不能多看他的眼睛,就像有一种磁力,能将她整个人吸过去似的。

    所以她拿起杯子假装喝茶,望着杯子里那微微晃动的茶水时,心情慢慢地也平复了下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还记得那一次同学会后我和穆萧声出了车祸吗?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段雯珊来找我麻烦,打了我一巴掌,你刚好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当时我就觉得,你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因为我从你看段雯珊的眼神里,明显地看到了厌恶的神情。我知道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很有自己的原则,轻易不会讨厌一个人。但若是真心讨厌起来了,那就很难挽回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蓝希音一时没忍住,差点哽咽起来。她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许会永远被段轻寒厌恶,心就一阵阵揪紧。

    “你说得没错,观察得也很仔细。我确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讨厌这个堂妹了。事实上,我本来对她就有些不满,看不惯她的一些所做所为,而你恰恰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从这一方面来说,蓝希音,我真的有点小瞧你了。”

    “对不起,我也不希望继续再骗下去,很抱歉了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

    “先别忙着道歉,你刚刚也说了。我这个人爱憎分明,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一旦爱上了你,就再也不会放手。我段轻寒想要把个女人留在我身边,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会吗?”蓝希音怔怔地望着他。“一个并不爱你甚至利用了你的女人,你真的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觉得整天看到心里就会不舒服?”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这么多。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如果我觉得答案还满意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走,不计较你之前利用我的事情。”

    “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非要报复穆萧声,就因为他当年抛弃了你,还是有其他原因?”

    蓝希音的心本来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段轻寒会问她有没有真心爱过他这种问题,没想到居然问的是这个。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当初他们谈到过,只是谈得不太深入,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你应该知道吧,当年我怀过穆萧声的一个孩子。你曾经问过我孩子是怎么没了的,我当时没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孩子是让穆萧声和段雯珊联合“谋杀”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话,我应该早就原谅他们了。毕竟当时我们还没结婚,谈恋爱分分合合也是正常的事情。人往高处走,他要另觅高枝儿我也不会强留。但他不能抛弃了我之后又杀了我的孩子,这是我绝对无法原谅他的事情。”

    “他们把孩子怎么了,你的孩子从来没有出生过对不对?是被引产了?”

    “不是,其实是个意外。那天穆萧声说要跟段雯珊离开,从出租屋走的时候我追了出去,正好碰上来接他的段雯珊。当时我们就在楼梯口吵了起来,段雯珊这个人你也知道,吵起架来喜欢动手动脚,她当时推了我一把,我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穆萧声跑下来查看我的情况,见我有流血的迹象就想送我去医院。段雯珊当时就在旁边,非但没有帮忙电话叫救护车,还催着他快走。

    “我当时真没想到穆萧声是这样的人,他居然真的丢下我不管,直接就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楼道里,因为流产的缘故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他们居然就真的这么离开了,甚至没有喊别人来帮我一下。后来还是邻居回来后发现了我,把我进到了医院。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也在医院里躺了很久。如果我当时真的死了的话,以段雯珊的家世背景,我大概也就白死了。他们两个人不会受到一丁点惩罚,而我除了我的父母外,也不会有人为我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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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主动权[vip]我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不保证不会变成一个浑球。32852012-01-1317:59:37

    主动权

    蓝希音从苏州回来之后,就搬出了段轻寒的家。她在医院附近跟人合租了一个两居室,慢慢地把东西都搬了过去。

    原先的那个家里因为穆萧声被枪击的缘故,被警察封锁了几天。这几天己经解封了,她便趁机去里面拿了点东西。她走进门里的时候,想象着穆萧声曾经站立的位置,他的逃跑路线,他被打中之后血液一路涌在地上的轨迹。虽然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一旦站在里面,还是会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努力想要把这种想象甩出脑袋,快速地走进房间装了一箱子衣物出来,便匆匆离去。这房子是段轻寒租的,目前还没有退租。房东听说租客们在里面搞得差点出人命,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

    蓝希音曾问过段轻寒要怎么办,段轻寒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买下来。”

    现在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和房东谈得怎么样了,总之这个房子和蓝希音己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没理由再继续住在里面了。

    她收拾完东西走出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段轻寒站在大门口,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虽然她己经提出要分手了,但段轻寒由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好像整件事情就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似的。

    蓝希音拖着个大箱子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来递到段轻寒面前:“你收起来吧,改天一起还给房东。”

    段轻寒收了之后,顺手替她拖起箱子,然后直接往电梯走去。他那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前男友送前女友离开的模样,反倒像是一个丈夫在送自己的妻子出去旅行。就在几天前,他也曾这样把她送到火车站,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想到,她就这么准备一去不回未了。

    两个人搭电梯到了楼下,段轻寒的车就停在楼门前。他将箱子拎起来,刚准备放到后备箱去,蓝希音就上前阻止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搭车过去就好。”

    “怎么,你怕我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会整天来烦你?”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口头上还是没好意思说。

    段轻寒不由笑了:“你放心,我要真想找到你,你逃到天边也没用。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在半天内找到你的所在。所以你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反正你也利用了我这么久,不在乎再让你利用一回。”

    说着他便将箱子放进车里,然后颇为强硬地扯着蓝希音,将她像扔包袱似地塞进副驾驶座,紧接着自己也上了车,一踩油门就离开了曾经的案发现场。

    车开出小区之后,段轻寒才想到要问:“你现在住哪里,把地址给我。”

    蓝希音一脸疑惑地望着段轻寒,半响才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现在正压着一肚子的火,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把地址告诉我。我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不保证不会变成一个浑球。我们段家的人大概都有点暴力基因,希音,你不要逼我。”

    段轻寒这番话说得很重,有很明显的威胁意味在里面。但蓝希音看他的表情时又觉得,他神情淡定无比,就像是在跟自己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饭。蓝希音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只能妥协把地址告诉了他。反正他说得也对,他要真想找到自己,随便派个人出去就可以了。更何况她还在医院上班,根本就逃不掉。

    段轻寒把她报的地址输入了导航仪内,接下来的一路上就几乎没说过话。到了目的地后,他又帮着把箱子拎了上去,不过他没有进去,只停在了大门口,然后便说道:“好了,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轻寒……”蓝希音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到段轻寒回过头未时,又轻轻补了一句,“对不起。”

    段轻寒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几眼,突然一个转身过来,低头紧紧吻住了她的唇。蓝希音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段轻寒居然己经走了。

    她的耳边还一直回荡着方才段轻寒离开前说过的那句话:“不用说抱歉,你除了嫁给我,没有别的选择。”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少见的表情,那种笑容里夹杂着邪气的笑容,在从来都是一身正气的他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更令人觉得心惊,就像从未不发脾气的人偶尔爆发了一次,总是会惊天动地。

    段轻寒走后,蓝希音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同她合租的是个女生,看起未有些散漫,一眼望去客厅里面有点乱糟糟的,让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的顾琳琳。

    她那天跟段轻寒说分手的时候,也提到了顾琳琳的。事实上那天她虽然说了很多谎话,但这番话却是完全出自真心。她想要报复穆萧声和段雯珊也不是临起起意,在自己的孩子没了以后,她心里除了痛恨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在听到有人因为段雯珊而流产时,曾经埋藏于心的那种感觉便慢慢地从土壤里冒出了头。

    而最终逼得她走上这条路的人,就是顾琳琳。如果她的孩子不死的话,蓝希音应该不会走出这要最后的一步。那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她终于完全爆发了。

    现在回想起来,蓝希音都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样。如果这会儿再问她当时会不会接段雯珊的电话,她未必能立马就点头说“是”。总觉得身体里像是有股气在支撑着,而随着穆萧声的九死一生段雯珊的锒铛入狱,这股怨气也随之慢慢消散了。

    她又回归到了以前的状态,甚至连之前那种伪装的冷漠都有些快要瓦解了。她之后她去上班,宋悦然就一脸奇怪地望着她,说她像是变了个似的。还说她是不是快要结婚了,才突然变得神清气爽起未了。还略带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不带那个漂亮惹眼的订婚戒指。

    经宋悦然这么一提醒,蓝希音才想起自己的婚礼己经取消了的事情。她摸了摸空空的手指,想起来自己把那戒指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一直忘了还给段轻寒。

    事实上自从搬家之后,她就再没见过段轻寒。他似乎挺忙,别说来找自己,就是电话也不打一个。要不是他那天临走前那了那旬狠话,蓝希音真会以为,他己经放过自己了。

    她回到家后把那个戒指找了出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还给段轻寒。虽然这东西值不少钱,就算不结婚把戒指卖了都够她在这座城市买套房子了。但她并不打算贪这个小便宜。于是她给段轻寒打了个电话,主动说要把戒指还给他。

    段轻寒当时正在公司开会,见是蓝希音的电话便接了起来,一面说一面走出了会议室,倚在了外面走廊的一个角落里:“戒指?你留着好了,反正以后还用得着。”

    “你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不如拿回去,卖也好送人也罢,都跟我没关系。”

    “你这是在准备跟我撇清一切关系吗?”段轻寒冷笑两声,“如果我真的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的话,那我们就仔细算一算好了。酒店那边我己经定下了,婚纱礼服也结过账了,我那些亲戚朋友从北京过来要住的酒店房间我也预定好了。蓝小姐,这些损失你是准备一次性还呢,还是分期付款呢?”

    段轻寒说出这番话后,真心觉得自己是个浑蛋。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拿钱未压过别人,现在居然要对自己最爱的女人用这一招。不过没办法,谁让蓝希音这个女人太难搞太别扭,逼得他不得不出狠招。

    这一招果然有用,蓝希音听了之后就愣住了。她只顾着分手,而把取消婚礼之后带来的一系列金钱损失给忘了。她捏着手机愣怔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对不起,我现在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我分期付款可以吗?我现在的工作还算稳定,我平时花钱也不多,每个月应该可以还一部分给你。如果一个月还一千块的话,大约要还几个月才能还清?”

    段轻寒不由烦燥起来,扯了扯领带透了口气,深深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本来只想吓唬吓唬蓝希音,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冷静,非但不慌张不求饶,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算起账来了。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心理素质很不一般。

    于是他果断打断了蓝希音的算账,换了个话题:“你找我做什么,就想把戒指还给我?”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吧,要不你派个人过来也行。或者我把戒指给倪喆,让他给你可以吗?”

    “行行行,打住吧,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这是要让倪喆看我的笑话吗?送出去的结婚戒指让女主角给退回来了,还是通过我最好的兄弟之手退回未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帮兄弟面前抬起头来做人,我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倪喆了。”

    “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下午一点半,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段轻寒说完之后“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们的段三少要开始追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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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钱债肉偿[vip]既然蓝希音提到了补偿,那他就不妨慢慢问她要回来。30912012-01-1417:57:57*最新更新

    墙上的时钟滴滴哒哒地响着,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屋子里微微地开着一扇窗,风一吹过窗帘就沙沙作响。整问屋子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光线昏暗视线不清。

    段轻寒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摆着那个戒指盒,脑子里一直响着蓝希音下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如果有来世的话,她一定会补偿自己的。

    其实段轻寒是个不信命的人,他是个无神论者,对于什么前世今生的东西从来就不相信,他只相信这一辈子发生过的事情。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屁话。

    而且他们两个还这么年轻,先不谈什么下辈子的事情,就是这一辈子,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受。既然蓝希音提到了补偿,那他就不妨慢慢问她要回来,有多少要多少,要到她给不起为止。

    想到这里,段轻寒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然后他“啪”地一声台上了戒指盒,顺手扔进了书桌抽屉里,起身去冲凉。他现在又回到了蓝希音第一次去到的那个家里。他曾经在这里拒绝过冯乔,在这里吃过蓝希音给他煮的稀饭和**蛋羹,也曾考虑过结婚之后将新房安置在这里。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离自己的最终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好在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并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而灰心丧气。在他的人生里,曾经遇到过比这个更为令人绝望的时刻,他也不曾放弃过。一个曾经看破了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其他是看不透的呢?

    蓝希音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棘手而富有挑战的攻坚任务。他需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攻占这个山头,在上面插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旗帜。这个过程或许有些艰难,但成功之后的喜悦悦必定难以言说。

    他跟倪喆最大的不同在于,倪喆是放养型的,不温不火,不逼迫不强求不放手,希望有朝一日蓝希音自己能想明白,能突然开窍。但段轻寒显然是那种攻击型的人才,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将蓝希音一夜之间从倪喆那边抢过来。他深知对付女人一定要快、准、狠,拖拖拉拉磨磨叽叽是没有好处的。女人有时候就吃那一套,男人越霸道越不讲理,她们就觉得对方越在乎自己,越容易陷进去。

    你要是绅士过了头,很可能她胡思乱想了半天,就觉得你根本不爱她,没准儿就跑别的男人身边去了。

    段轻寒觉得蓝希音或许不是那么善变的人,但还是要抓紧为妙,早一天搞定早一天安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轻寒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早上出门去上班,晚上下班直接回家,有时候也会把工作带回家去做,一忙就到深夜。

    他在磨炼自己的性子,等待最为成熟的时机。如此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挑了一天晚上,微微喝了点小酒,然后打车去到蓝希音现在租住的楼下面,直接上去按响了门铃。

    当时蓝希音正在厨房里倒水喝,听到有门铃响,就拿着杯水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段轻寒时,她一下子楞住了。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就晃了出来,洒在了她的拖鞋和脚面上。

    段轻寒突然就觉得有些口褐,直接拿过她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塞回她手里。蓝希音觉得自己真是大晚上遇见鬼了,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说什么:“你,你来干什么?”

    “讨债。”

    蓝希音像是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讨债?”

    “是啊,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你欠了我不少钱,现在我要把它们要回来。”

    “可是,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蓝希音仔细算了算,她上班这些年一共也就存下了十来万,前些时候家里装修,她给了父母一些,又租了这里的房子一交就是半年的房租。现在她手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三万块,拿什么来还段轻寒?

    别的不说,光是那几身婚纱和礼服,据说加起来要好几百万。当初她听到的时候就吓了一大跳,段轻寒却说名师设计都是这个价,没什么好吃惊的。虽然衣服没全做好,但至少也给了上百万的定金了。她那天偶尔算了算,自己如果一个月还段轻寒一千块的话,大约还到进棺材都还不完。

    她这几天也颇为这个事情头疼。她知道段轻寒有钱,根本不在乎这点子小钱,就算她真的还不了他也一定不会揪着自己不放。但若是不还又觉得于理不合,自己甩了人家,还让他承受如此大的经济损失,蓝希音每次一想到这个,_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现在段轻寒上门来讨债,简直就是把她逼进了死胡同。她想了想回答道:“这么多钱我真的一下子拿不出来,我存折里还有几万块,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

    “不用,那点钱解不了我现在的燃眉之急。”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去抢银行吗?”

    “不至于,我这个人没那么不讲理。”

    这下子蓝希音也犯晕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钱我没有,你说怎么办吧。”

    段轻寒伸出一只手,细细地摩挲着蓝希音的下巴,只觉得柔嫩光滑手感极佳,真让人恨不得一下子就吻上去好好享受一番。他深吸口气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要你钱债肉偿。”

    蓝希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摔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和着清水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一片划过了她的脚背,隐隐觉得有些疼。

    按下来她就感觉整个人被拽了过去,后背撞在了门框上,却不觉得太疼。感觉段轻寒似乎在后面扶了自己一把,重量全都压在了他的手上。紧接着他便低下头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双唇。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来得更为激烈,段轻寒根本就无所顾忌,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他只是凭借着身体内最原始的欲/望,如狂风卷落叶一般想要将蓝希音整个人吞噬掉。

    那个和蓝希音同住的小姑娘本来在房间里上网,听得外面有打碎东西的声音,便开门出来看了看。一看到一男一女在门口激烈拥吻的样子,她直觉想要上去阻止,但很快她就认出来,那个女的是蓝希音。虽然不清楚那个男的是谁,但看样子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于是她收回自己的脚步,转身又回到房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声音之大足以显示她的内心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蓝希音听到那声关门声后,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拼尽全力推开了段轻寒,吼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债还没还完,就想把债主赶走吗?蓝小姐,你要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从你身上虽然拿不回钱来,但拿走点别的还是可以的。”

    他说完这话直接一弯腰,就把蓝希音给抱了起来。然后顺脚一踢,将大门给关上了。这屋子里门不多。他看到一个女生进了另一个房间,猜测剩下的那个一定是蓝希音的。于是便直接走了进去,再次将房门关上。

    蓝希音吓得几乎要尖叫,她从来不知道绅士如段轻寒这样的,原来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但她还没叫出来,就被直接扔在了床上,紧接着段轻寒便欺了上未,一面解领带一面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还债吧。”

    “段轻寒!”蓝希音用力推开了他,抱着被子不停地往后缩,眼神里满是惊恐的神色,“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吗?”

    “你,你不要乱来。隔壁有人!”

    “那又怎么样。她刚刚已经看见我吻你了,也没什么反应不是吗?你觉得她现在会做什么,会不会坚起耳朵贴在墙板上偷听这屋子里的动静,是不是还有点期盼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蓝希音胡乱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迷茫:“我,我不知道,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你要想还钱的话,我给你去借就是了。多少钱你说,我一定还。”

    “希音……”段轻寒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他双腿跪在床上,伸手将蓝希音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慰她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傻瓜,我怎么会勉强你做什么呢。再说你要去哪里借钱,问谁借?难道要问倪喆借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你不能去求他,知道吗?”

    “为什么?”蓝希音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过分亲近。你问他借了钱,就是欠了他的人情,有朝一日他或许就对你提出某些不合理的要求。而且我只要一想到,你宁愿去求别的男人借钱给你,也不愿意求放过你的话,这样会让我很受伤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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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耍无赖[vip]他们两个谁都没穿衣服,皮肤紧紧地贴在一起。31622012-01-16

    蓝希音醒来的时候,发现段轻寒睡在自己的枕头边,脑中一下子出现了昨晚的那一幕。她记得自己是被段轻寒给抱进房的,摔到床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疼。后来的事情就记得有些棍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被段轻寒抱进了怀里,再然后他们两人身上就光了。

    成年男女在这方面似乎很难有克制欲,特别是面对自己深爱的人时,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如果对方再挑逗一下的话,就会立马主动去迎合。

    这中间的过程她已经不想去回忆,只记得到最后的时候,她似乎哭了,趴在段轻寒的肩膀上小声地流着泪。他就这么默默地抱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

    回忆完这一段后,蓝希音真心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出荒诞的舞台剧,明明都决定要离开这个男人,转眼问却又和他滚到了一张床上。看着段轻寒熟睡的容颜,蓝希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真希望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消失了,但结果却是,当她再次睁眼时,发现段轻寒也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他们两个谁都没穿衣服,皮肤紧紧地贴在一起,让人不由觉得体温升高,一股燥热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

    蓝希音被这种身体的自然反应吓了一跳,本能地推了段轻寒一把,然后将被子往身上裹,那被子一下子就从段轻寒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他赤/裸的身体,完全呈现在蓝希音的面前。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段轻寒的裸/体,但这至少是他们分手之后第一次见到。蓝希音吓了一跳,赶紧又把被子还了一点回去,遮在他的身上。

    段轻寒却毫不在意,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拎起床下的衬衣就开始往身上套。蓝希音看着他的侧脸,喃喃道:“你,你要走了吗?”

    “怎么,不希望我走,你要想我的话,我晚上再来就是了。”

    “不用了,你以后都别再来了。”

    “那可不行。”段轻寒转过头冲她笑了笑,一脸真诚道,“你的债还没还完,我还得继续讨债才行。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放过你。”

    “你!”蓝希音明知道他在耍无赖,却拿这个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分手的消息虽然还没有大肆宣扬,但酒店那边确实是退掉了,婚纱礼服也暂停了制作过程,为此那个设计师还特意打电话来向她询问情况,弄得她小小地尴尬了一番。

    段轻寒穿好了全身的衣服,赤着脚想往外面走,却被蓝希音慌张地叫住了:“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我还得上班,借你家洗手间一用,让我洗个脸。”

    “不行!”蓝希音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光光的,跳下床来随手拣了件睡衣往身上套,一面就过来拉段轻寒,“小雪还没上班,你等她走了再出去。”

    “怎么,你怕被她看到我?我想她昨晚应该在旁边听了一场免费的激情戏,就算见到我也不会太过吃惊吧。”

    蓝希音脸色还是太薄,一想到自己昨晚的叫声都让室友听到了,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段轻寒见她一脸尴尬的样子,便收回了脚步,同意道:“好吧,那就等一下再出去。你怎么样,不用上班吗?”

    蓝希音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段轻寒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她条件反射地就关心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段轻寒皱了皱眉:“大概有点。可能昨晚着凉了,所以说,睡觉的时候盖得太少或是起床之后穿得太少,都挺容易生病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蓝希音光洁的双腿上,虽然她的睡裙有一定的长度,但还是能隐隐看到整个身体的曲线。这种时候看到这样的一幕,真让他有些把持不住,当兵时候革培养起来的那一点自制力,眼看就要土崩瓦解。

    蓝希音似乎看出了他眼里的深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迅速打开衣柜拿出一堆衣服往身上套。那急迫的样子既可爱又可笑,看得段轻寒忍俊不禁,不住摇头。

    那天上班是段轻寒开车送蓝希音去的,开的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辆四个圈儿。到了门口的时候,好死不死又碰到了倪喆。他一看到这两人凑在一起,不由皱起了眉头,一脸狐疑地打量了他们好久。

    虽然外人都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稍息,但作为男主的好兄弟,女方的爱幕者,倪喆的稍息一向很灵敏,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当他再次看到这两人又凑在一起时,不免又有些好奇。

    |5|蓝希音一路低着头只当没看见倪喆,风风火火地往办公室走,那速度与气势与平时的她简直大相径庭。段轻寒隔着茶色玻璃冲倪喆挥了挥手,接着便扬长而去。

    |1|倪喆突然就有一种大清早撞到鬼的感觉,耸了耸肩走进了医院,直接去到茶水间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

    |7|他刚走进茶水间的门,就看到蓝希音站在那里,似乎正在泡奶茶。于是他便走了过去,按捺不住心中八卦的情绪,故意往蓝希音身边一站。蓝希音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接开口道:“行了,什么都别问,就当没看到好了。”

    |z|“那怎么行,作为一个严谨的医务工作者,我有必要对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进行小心大胆地求证。”

    |小|蓝希音白了他一眼:“那你想要求证什么,求证我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是不是会特别高兴?”

    |说|“那当然,轻寒那个混蛋,趁我不备撬了我的墙角,这下轮到他倒霉了,我自然是要看笑话的。”倪喆一扭头,看到蓝希音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便笑着解释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心的。这小子这次做得太狠了,别说骂他几句,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是好兄弟。我本来想着你们要是结婚了,我或许还会硬着头皮咬着牙去当伴郎。这下子好了,你们吹了,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网|蓝希音听他说得幽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拿调羹搅着自己那杯奶茶,一面笑道:“你这话要是让段轻寒听到,十有八九得揍你。他打人挺疼的这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这小子当年在部队里混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全能标兵。人家都说段家老三说不定有一天能混得跟段家老大一样,到时候这部队里全让段家人给霸占了,其他人就不用混了。”

    听倪喆提到这个,蓝希音不由好奇地追问:“那他后来到底为什么离开部队?”

    “这个你得问他自己去,他要想说就一定会告诉你。你若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就证明了他确实不想说。”倪喆说着往咖啡里扔了两块糖,搅了几下尝了一口,又笑了起来,“不过说实话,他打人还真疼,上次为了跟他争你被打得那个伤,过了好些天都褪不下去,害我以为就要被毁容了。”

    “那现在再让你和他争,你还敢吗?”

    倪喆表情复杂地看了蓝希音几眼,突然变了一种神情,显得严肃起来:“如果说你现在喜欢上了我的话,那我一定敢和他争。不过算了,我也看出未了,你根本就没忘记他。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分手,不过我很清楚,你们两个散不了。就算真散了,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

    我警告你啊,可别打着我的幌子去跟轻寒谈分手,别把战火往我身上烧,听到没有?”

    虽然他说得似乎很无情,但蓝希音听得出来,倪喆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调侃,也有几分无奈,听得蓝希音心一沉,一整天心情都乱糟糟的。又想到段轻寒昨天那态度,摆明了是不肯放过她,搞得她更是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眼。

    下班的时候她甚至有点不太敢回家,深怕段轻寒又跑来找自己。于是便在外面逛了半天街,买了件衣服,还一个人吃了顿晚饭。一直折腾到九点才回到家。但出乎她的意料,家里除了小雪外没有其他人,段轻寒既没找过她又没给她打过电话,搞得跟人间蒸发似的。

    蓝希音虽然性子有点淡,但也不免有些奇怪,可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过去问,只能就这么随它去了。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几天,某天蓝希音上完夜班离开医院,走的时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己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间,医院里也投什么人了,病人们早都睡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全都窝在办公室里,整个大楼显得空荡荡的。蓝希音只听到自己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的声音,除此以外,就只剩隐约听闻的呼吸声了。

    这个时间,公车也没什么了,她懒得等半小时一班的末班车,索性就抬脚往家走。回家的路跟她以前回宿舍的是同一条,她已经走了三年,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地摸到家门口。

    可是那一晚,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事后回想起来,蓝希音只觉得浑身发凉冷汗直冒,就象是去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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