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 骊歌

11

    夏夜顿时哭笑不得:“雷洛,你的大脑皮层构造真的与常人很不相同啊!这样的想法……亏你说的出!”

    雷洛皱了皱眉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你一遇到她的事就乱了,这么好的主意你也当成馊主意,你真是没救了!”

    夏夜也懒得再反驳他,看看那几张皱皱巴巴的资料,夏夜站起身来,“我要出去一趟,你请便吧。”

    雷洛不满的看着他:“你去哪?是去找她吗?”

    夏夜拿起车钥匙,没好气的说:“是啊!我是去找她!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本来是句无心之言,雷洛却当了真:“好啊!我就跟你去看看这丫头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这么让人神魂颠倒!”

    夏夜听完雷洛这句话,顿时想抽自己一个耳光,黎歌的魅力他实在太清楚,雷洛见了黎歌,也只有陷进去的份儿!那自己不是又多了个情敌?!

    想到这里,他断然拒绝:“我自己去就够了!你见了她一定会吓着她!”

    雷洛立刻怒视他:“我怎么会吓着她?!她能从那几个混蛋手里逃出来,还能被我吓的住?笑话!你不让我跟你去,我自己去!”

    夏夜顿时被他弄的没了脾气,让雷洛自己去?万一不小心和沉默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照了面,黎歌一定会很尴尬!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妥协:“好了好了,你去归去,别乱说话吓着她,尤其不要让她知道,我们已经查到她身世的事情。”

    雷洛一把抢过车钥匙,轻嗤道:“我是学过保密条令的!比起你,我更知道如何保守秘密!”

    说着,他抢先出了门,再不理身后的夏夜,夏夜无奈的苦笑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在车上,夏夜给黎歌打了个电话,他不想扑个空,也不想象上次那样,看见黎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彼时黎歌正在商场男装部买衣服,快过年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女朋友,她想给沉默置办些新装。

    接到夏夜的电话,心情不错的她和夏夜约定半小时后,在商场一楼的蝌蚪咖啡室见面,选好衣服付款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黎歌提着大包小包乘自动扶梯下楼,迎面上行的扶梯上擦身而过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无意间与黎歌目光对上时,忽然怔了一下,又马上回头看向黎歌的背影,最后突然在自动扶梯上急速奔跑,然后乘下行扶梯继续追赶,只是,等他下了自动扶梯,到了商场的门口,人来人往,那抹纤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正是齐颀的父亲,齐方意。

    三年前,他到a市去谈一笔大生意,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后来,对方的大老板送来一个女人给他消遣,准确的说,那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她赤裸着被包在毯子里送进自己的房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上到处都是欲望席卷的伤痕,洁白的xiongru上,有一支妖娆艳丽的桃花纹身,他一下就被这女孩吸引住了,这个女孩的清艳绝色,身上的斑斑伤痕,魅惑的纹身,象一剂最为烈性的春药,将齐方意的欲火熊熊燃起,他扑到那个女孩身上,忘情的发泄着,那女孩仍旧神智不清,她呻吟着,呜咽着,紧闭的双眼止不住的流泪,越是这样楚楚可怜,越是将男人的兽欲撩拨到疯狂,当他把女孩翻过身来想换个姿势时,却被女孩后背的景象震撼……

    那是一副面积很大的纹身,几乎占满那雪白优美的后背,血色的折翼天使,赤身裸体的瘫跪着,双手交叠于xiong前,绝望哀痛的脸上,是血色的泪滴,血色的翅膀似乎已被生生折断,无助的垂在身侧,有一条黑色的锁链,闪着残刻的寒芒从天使的琵琶骨中穿过……

    齐方意突然觉得心疼,妻子去世后,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这个女孩看上去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眉宇间还透着淡淡的稚嫩与青涩,这样大面积的纹身,刺在这个柔弱的女孩身上,那是怎样的痛楚!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他突然想起,刚被送来时,女孩的身上,似乎没有折翼天使纹身,为什么现在会出现了呢……

    左思右想,他突然记起一个对纹刺颇有研究的日本客商跟他说过,有一种特殊的纹刺颜料,纹身之后皮肤并无任何变化,只有在极度兴奋的状况下,纹身才会显现,而这种纹刺的方法,为了保证以后纹身能够栩栩如生的显现出来,纹刺时绝对不可以用任何麻醉药,是所有纹刺中最为痛苦的一种,齐方意不禁深深叹息,这个女孩,遭了多少罪啊……

    蓦然间,他又记起,甫一展开毯子时,女孩娇躯毕现,修长如玉的双腿之间,那片最柔嫩的地方,尽管已被洗净,却还是红肿不堪的,似乎刚刚被人凌虐过……

    这一夜,齐方意没有再碰她,只是抱着她,让她睡了个安稳觉,她睡觉的姿势是蜷缩的,象个小小的婴儿,这样的睡姿,昭示着这个人缺乏安全感,齐方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个女孩,伤痕累累,受尽凌虐,她怎么可能有安全感!

    天亮后,他悄悄起身,准备今天的工作,他决定把这个女孩从对方手中要过来,给她好一点的生活,可是,等他做完事情回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他暗中心慌,却还是强自镇静的去问对方派来的人,他们给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于是他马上约见对方的大老板,那个英俊的男人告诉他,那女孩是最喜欢的宠物,为了这次谈判把自己的小宠物都贡献出来,促成这次交易的诚意,可见一斑,希望齐方意能答应自己的条件,齐方意当然不肯让步,再怎么样,就算对这女孩有了一丝怜悯或者心动,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于是断然拒绝,那英俊的男人嘲讽的笑了,并拿出一张光盘放进电脑里,看了放映的图像,齐方意忍不住出了冷汗,那是他昨夜和女孩疯狂交媾时的丑态,甚至他满眼怜惜的看着女孩,亲吻女孩背后的折翼天使时近乎膜拜的神态,都被一一摄录……

    齐方意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魔,他签下了那张极不公平的协议,但要求把女孩带走,可那男人却一声冷笑,“你睡了我最心爱的宠物,还想把她带走,齐先生,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我知道她的魅力,是个男人见了她就动心思,想不到齐先生也不例外,您对她这么关心,有些更精彩的,也许你很想看。”

    说完,他把电脑又摆弄了几下,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女孩双手双脚被缚,用铁链固定在一个精钢架子上,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男式衬衫,镜头里,还有一个男人,拿了一只水龙,开到最大,冷水喷射到女孩身上,衣衫尽湿,薄薄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毕露,丰满浑圆的玉ru高高耸起,峰话这么甜!”

    “我可不是嘴巴甜,我是由衷而言的。”雷洛做出无辜的样子纠正夏夜和黎歌的说法。

    黎歌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夜看她尴尬,随口说了一句:“对了,好久不见齐颀这家伙了,他在学校还好吗?”

    黎歌愣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最近他忙着考试,我都没有见到他。”

    其实,从画室那件事发生后,她一直刻意躲着齐颀,凡是齐颀会出现的地方,她统统绕着走,和沉默在一起时,自然也不会提起这个人,可以说,这段时间,齐颀被她刻意的遗忘了,现在夏夜一提起,黎歌顿时有些烦躁起来。

    夏夜何等精明,黎歌眼里的闪烁自然没能瞒过他,齐颀最近的变化他也有所察觉,可因为他自己也一肚子心事,便忽略了齐颀,于是他试探着问:“齐颀和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黎歌一听这话,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她认为夏夜是来给齐颀做说客的。

    “不……我只是……”

    “行了!”黎歌厉声打断他,“如果是为了这个,那我们根本没有见面的必要!我不想跟你也搞成那样,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提这个人!”

    黎歌说完,站起身拿起东西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夏夜和雷洛……

    “发生了什么事?”雷洛茫然的看着夏夜。

    “我怎么知道!”夏夜没好气的翻他一眼,心里郁闷至极。

    “看来只有找齐颀那个小鬼要答案了。”雷洛无所谓的耸耸肩。

    “算了!”夏夜颓然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齐颀一定不会说的,到此为止吧。”

    雷洛理了理乌黑的发,笑道:“这小鬼一定做了对不起那美女的事了,不然那美女不会这么生气,难道小鬼霸王硬上弓了?”

    夏夜的脸色一下变的很凝重,以黎歌现在一个教育者的身份,无论怎样,她不可能对齐颀抱有那么深的敌意,何况之前她和齐颀相处的很不错,如今弄成这样,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雷洛说的,齐颀对她下手了!

    一想到黎歌也许被齐颀这混蛋伤害了,夏夜心头那把火一下子蹿了出来,他麻利的站起身,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拉起雷洛就走,雷洛被他拖的踉跄了几步,忍不住拽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揍他!”夏夜几乎快要发狂。

    “揍他?”雷洛瞪大眼睛,“夏夜,你没事吧?你弄清楚状况了吗?”

    “他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一定是!”夏夜握紧了拳头,“我饶不了他!”

    雷洛皱起眉头,死命拖住他:“我看你还是冷静点吧!怎么一碰到这女人的事你就乱成这样?齐颀这小鬼还不至于做那样的事,你还是搞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夏夜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薄薄的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雷洛,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受了什么样的罪,你知不知道被亲人出卖的感觉?你又知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无法去帮助她,也不敢去帮助她,那种无力的感觉?!”

    夏夜指着自己的xiong口,惨然一笑,“这里,天天都有一把火烧着,烤着,疼着,我夏夜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死心塌地,把命豁上都行,就是别再伤着她,害了她,我想对她好,可又不知道怎么对她好,我太难受了……”

    雷洛看着夏夜惨淡无助的笑容,只觉任何安慰的话语都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他抬手拍了拍夏夜的肩膀,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炮竹声声辞旧岁,过年了。

    除夕夜,黎歌是和沉默一起过的,他们一起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去买了民间艺人手工剪纸的大红窗花来贴上,到了晚上,黎歌还准备了馅料,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包水饺,年夜饭也很丰盛,沉默做了一桌黎歌爱吃的菜,又准备了米酒,特别准许黎歌今晚一醉方休。

    黎歌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沉默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沉默,说好了,要是喝醉了,你可得给我个地方睡觉,不过,不许占便宜哦!”

    沉默一脸宠腻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长发,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黎歌的额头上,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开心,黎歌很快就醉了,她的酒量不怎么样,酒品却还不错,每次喝醉了就是蒙头大睡,绝不撒酒疯,此刻,黎歌醉醺醺的倒在沉默怀里,粉嫩的小脸被酒意染上酡红,呼吸之间,是淡淡的酒香,柔润的唇微微嘟起,甜美而温柔的睡态像个可爱的孩子,沉默抱着她,突然觉得一阵燥热,心爱的女孩就在自己怀里,她的一切,唾手可得……

    沉默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俯首,轻吻上黎歌的额头,而后,将一个个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向她的鼻尖,两颊,耳珠,最后,落在温润的红唇上……

    沉默微颤着双手,将黎歌身上那件粉色高领兔绒开衫的扣子解开,从领口到前xiong,莹白如玉的肌肤,一点点的呈现在沉默眼前,桃花纹身随着黎歌轻浅的呼吸,仿佛活了过来,迎风摇曳着,魅惑无比……

    黎歌穿的是黑色蕾丝文xiong,样式是前开扣的,蝴蝶扣上的水钻闪着盈盈的光芒,沉默的手,就停在那颗蝴蝶扣上,只要,只要这么一下,那对可爱的玉兔就会袒露在自己面前了……

    沉默光洁的额上,渗出大颗汗珠,他不知道这个女孩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因为美丽而受了许多苦,尽管她选择了他,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亲昵的行为,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黎歌那天早上吻了他的额头,她对他,还是没有信心啊……

    可她又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毫无顾忌的醉倒在自己怀中,这份信任,怎么可以辜负……

    沉默突然飞快的将黎歌的衣扣系好,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最后,依依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夜,沉默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时,黎歌从醉梦中醒来,陌生的环境使她慌乱了一下,想起这是沉默的家,顿时安下心来,她看看自己身上,还是睡前那身,穿的好好的,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她穿上鞋子走到客厅里,看着歪在沙发上的沉默,

    眼里突然有些酸涩,她走上前去,抚上沉默的脸,微叹了口气,又回去卧室里拿了被子盖在沉默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洗漱干净后,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准备好的面皮和馅料,开始包饺子。

    黎歌包水饺的动作很快,这要归功于卖面皮的大妈,昨天买面皮时,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妈手把手的教会黎歌包饺子,黎歌一高兴,干脆帮这位大妈收了市,将她剩下的面皮全部包圆了,她自己省事,这位可爱的大妈也可以早些回家过年了。

    虽然动作很快,可饺子的样子并不多好看,黎歌包了几个之后,看了看那些七扭八歪躺在篦子上的水饺,忍不住郁闷了一下,刚想把这些水饺拆了重新包过,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头也不抬,只是嘟起嘴巴,闷闷不乐道:“为什么我包的这么难看?明明就是按照那个大妈教的方法来包的。”

    沉默在她身后无声的笑了,他捉着她的手,用勺子挖了一小勺馅料,放在一张干净的饺子皮上,然后把饺子皮对折封口成半圆形,食指稍过拇指前捏住饺边,食指微微将饺皮往前推出褶折,重复褶折直推至右端好了今天沉默来她这里待一天,黎歌想都没想,也没往猫眼上看看就直接开了门,一见来人,黎歌一下怔住了,居然是齐颀。

    “有事吗?”黎歌面色不善,生硬的发问。

    齐颀一脸憔悴落寞,他看着黎歌,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我可以进去说吗?”

    黎歌想了一下,让他进来,“你有事就快点说,沉默马上就回来了。”其实沉默至少九点以后才来,现在才七点多,黎歌这样说,只是为了警告一下齐颀,以防万一。

    齐颀却并不在意,只是痴痴的看着黎歌,多日不见,她更漂亮了,眉宇之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美动人,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丽的,他酸酸的想着,凄凉一笑:“就这么讨厌我吗?”

    黎歌看着少年那张憔悴的脸,那上面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忧郁和哀伤,想起那天那个企图对自己施暴的他,这两者的形象无论怎样都不能重合到一起去,黎歌喟然一声轻叹,垂下长长的睫毛,纤长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拨着沙发上的纹路,“你觉得我该怎样对你?笑脸相迎吗?”

    齐颀心中一阵剧痛,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心里微嘲自己:是啊,还能怎样?自己的所作所为,和那些凌辱过的她的禽兽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再睁开眼时,他已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也没脸见你,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告别的。”

    黎歌怔了一下:“告别?”

    “是啊!”齐颀努力挤出笑脸,眼里却渐渐有了泪,脸上的肌肉也在不断的颤抖,“我就要去意大利了,四月份我会举办个人画展,然后离开,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了,再也不用讨厌我了……”

    黎歌眼神有些涣散的皱起了眉,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的看着齐颀,口中喃喃:“要走了吗……”蓦然间,黎歌又恢复了初始的冷漠,那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只是齐颀的错觉,她甚至淡淡的笑了起来:“很好啊,意大利是个好地方,恭喜你。”

    “你……会想我吗?”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希冀,那种带着幽怨的乞求,使黎歌不知道怎样回答他,齐颀把黎歌的沉默当作了否认,他苦笑着摇头:“当然不会想了,我这样坏,这样讨厌……”

    大颗的泪珠顺着齐颀白瓷般光洁的脸颊急促的落下,心脏被撕扯出阵阵尖锐的疼痛,再到后来,就是一种麻钝的疼,不再是那般撕心裂肺,却随着呼吸起伏将脆弱的神经零割碎剐……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了齐颀面前,那是一方白色的棉织手帕,绣着一只穿红裤衩的史奴比,细细长长的耳朵似是随风招展……

    这是黎歌的手帕,她不喜欢用纸巾,而是近乎执拗的喜欢用手帕,她所有的手帕上,都绣着各种各样的史奴比,还有一个小小的“离”字。

    齐颀曾问过她,为什么绣这个“离”,而不是她姓名里的那个“黎”,她每次都是笑而不答,清亮的眸里有淡淡的流云划过……

    “把眼泪擦干,”黎歌的声音还有些疏离,却已柔和了许多,“你知道我不喜欢男孩子哭的。”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