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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优雅的取出金色烟盒,挑出一根细长的淡烟,点燃,衔入性感的唇间。

    一个细致的白色圈圈从冷眼的红唇里,优雅的吐出。

    淡烟,象人的心情。

    琢磨不透,随风飘逝。

    在法国,她的名字叫百合。

    一个很风尘的名字。

    从最初,穿着清凉的三点式,在男人们如野兽般鼓掌声、尖叫声中,随着震耳乐声狂野舞动,拼命的赚钱,跳到大腿的瘀青还没有办法消散,已经添上新伤。

    她的节奏拿捏得非常准确,仿佛她的身体便融入了音乐,成为音乐的一部分。

    她的身段很媚,曼妙的舞步,更是令男人们声声惊呼。

    她不特定在哪个舞厅表演,只要出得起价钱,一个晚上能跑十几个场子,仿佛身体是上了链条的机器人,仿佛金钱永远嫌弃不够,这就是她的生活。

    一个偷渡女孩,为了国内的亲人,在法国拼命的捞金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她在一张大床上惊醒,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下身穿来撕裂般的阵痛。

    她的初夜,很廉价,只是被某一家舞厅老板,一杯下了迷药的饮料换取了。

    就是在那天清晨,流不出一滴眼泪,但是,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塌荒。

    于是,她变成了“火百合”。

    开始有不停的男人停留在她的床上。

    不分肤色,不分年纪,只分身份。

    当从她身上爬下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崇高”时。

    她床头的钞票也越叠越高。

    家乡背对黄土地、寸字不识的老母亲,托人一次又一次的写信给她。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爹的病,已经住进城里的大医院,勿念。”

    “娃,已收到你的钱。家里盖房子的钱已经还清,娃,一个人在外,记得三餐准时吃饭”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二哥助学贷款的钱总算还清……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大哥总算娶上一门媳妇,是城里媳妇,乡亲们都很羡慕,都夸咱家出了个孝顺又能生金蛋的好女娃……娃,记得要注意身体,不要让娘担心。”

    “娃,已收到你的钱。连你四哥也买上了房子,咱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娃,你什么时候回家?”

    “娃,你为啥都不给娘来信了?娘想你了,今年春节能回来吗?”

    “娃,你是不是搬家了?为什么娘写了这么多信,一封也没回?”

    “娃,国际电话是不是很贵?娃把电话号码给娘,娘给你挂电话去!”

    “娃,已经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娃,算娘求求你,不要再寄钱回家了”

    那一天,她哭了很久很久。

    家乡的亲人,已经不再需要钱?

    那么,她的价值又在哪里了?

    仿佛芭蕾舞者,突然失去了旋转的圆点。

    仿佛,一个人突然没有了奋斗目标。

    仿佛,人生好像没有了存活的目的。

    突然,她空茫了。

    纸醉迷金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她惊慌的发现,她的私处长了一两个小块的硬结。

    巨大的恐惧逼迫着她。

    逼迫到,她甚至想逃回中国,最后见一眼亲人。

    确定只是误诊的那一天,她松下了一口气。

    也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身体即使不干不净,但是只要活着,她绝不能生那种肮脏的疾病。

    不能让老父老母蒙耻。

    于是,她离开了法国。

    来得时候,她是坐着一条小船,脏兮兮的和一大群人挤在连空气都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的货仓。

    走得时候,她是穿着夏奈尔连衣裙,在机场空服人员的恭敬带领下,步入豪华头等机舱。

    来得时候,她的名字叫赵曼曼。

    走的时候,她的名字依然只叫赵曼曼。

    “曼姐,不好了,雷老大又来了!他说如果你不出现,就派人砸了这个场子!”

    xiong口一震,秀眉一蹙,将淡烟捻熄在漂亮的莲花造型的水晶烟灰缸上。

    好一会儿,她才牵强的嫣然一笑,性感的唇勉强绽开,“叫老板放心,我会漂亮的处理!”

    娉婷高挑的好身材,步出办公室,步履却怎么也轻盈不起来,反而显得格外的沉重。

    他又来了?

    以为离开了法国,换了一个新的地方,就是新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美国有一个龙门。

    势力庞大到,连政客也不敢轻窥。

    那个褐发,如天空般一般蔚蓝眼睛笑起来有点孩子般的促狭的高达英挺男子,她不该,在没有搞清任何状况时,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她不该,在他夸这里妈妈桑比小姐漂亮太多时,露出鄙夷、冷傲到丝毫不系那个理睬的表情。

    她更不该,在他双手嬉闹般得抚上她的双颊时,一个巴掌强悍的扇了过去。

    她以为,她是赵曼曼了。

    却不知道,她的人生依然由别人主宰。

    那天,包厢的门被几个大汉守住。

    在包厢里,她睁着空洞的双眼,为自己那个鲁莽的巴掌,彻底买了单。

    脱离法国,事隔两年,再次,一个男人骑在了她身上,肆意驰骋。

    那种感觉,和初夜的噩梦一模一样。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男人旺盛的体力,疯狂的律动,如野兽般快感、掺杂着痛苦的嘶叫,让她最后居然痛苦的昏厥过去。

    只是,这一次,和初夜不同的是,她醒来时,这个男人居然还躺在她身边,并支着胳膊,蔚蓝眼睛比天空仿佛还要明亮,“喝!女人!你是第一个敢打老子的女人,为了你的勇气可嘉,老子决定嘉奖你!娶你回家,好好让你体会下,敢惹老子的人,会活得有多凄惨!”

    愕住,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经历被求婚。

    虽然这可能不能算是被求婚。

    只是,她的心情丝毫无法兴奋。

    因为,此刻,她只有一种感觉:

    “神经病!”三个字,从她口里,字正腔圆的冷静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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