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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离别曲之囧囧有神当心虐

    东黄海领海。

    墨黑夜色的笼罩下,一艘巡逻舰在海面航行。

    巡逻舰侦讯室,正在侦听的士官急速报告:

    “报告,120方位,发现潜艇,120方位,发现潜艇!”

    舱室内的红色告急灯闪烁起来。很快,几名军官和士官扑到了侦听器材前面。屏幕上,闪烁的亮点在缓缓移动。

    军官命令,“关闭发动机!全舰静音管制!”

    亮点在屏幕上移动。舱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伴随时间的流逝,声纳回声越来越清晰。

    “准备电报!”舰长下令,“7日凌晨3时53分,sr0323海区,再次发现a国潜艇!”

    三个小时后。

    国防大学研究生院训练场。

    天边的云层里横着一抹鱼肚白。刚完成负重五公里越野训练的研究生连,全副武装,列队在朦胧曙色里,裤管一律挽到膝盖处。

    “连长,您眼睛怎么充血成那样?昨晚梦游去越野了?”

    “楚铭心也眼睛肿得跟水*似的,昨晚和连长一起打靶了?

    铭心剜了眼逗闷子的男兵,飞脚踹去。

    男兵慌忙躲闪,“小妞,别闹了,爷可是有背景的人!”

    铭心笑得明媚,“大叔,别闹了,姐可是有微博的人!”

    队列顿时笑得稀里哗啦,秦刻骨只好细数头完看了看铭心,“楚铭心,你今天是咋啦,这么乖乖听连长的话?”

    铭心端着枪,不说话。

    接下来是反劫持训练,在破旧的大客车驶入预设地点后,秦刻骨摁下手中的引爆器,大客车前的炸点爆起一股尘土。车刚停下,潜伏在路两旁的铭心和几位男兵同时跃起。

    第一小组几个跨步便抢至车头,一人反身倚定客车站成马步,另一人一跃站上他的两腿,一手抠住雨刮子,一手据枪直指驾驶员。

    与此同时,第二小组破门而入;第三小组和铭心所在的第四小组,则抬着,“请摘下手表。”

    秦刻骨摘下手表,放在手机一起。卫兵以手势请他*会议室。

    两小时后。

    研究生院女生宿舍。

    宿舍里只有铭心一个人,她正在床上酣然大睡,睡着睡着,就被“砰砰”地敲门声惊醒。

    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她本能地喊,“进来!”尔后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秦刻骨推开。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铭心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乖乖,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腿自膝盖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大概是因为睡觉时在床边上搭得太久,压迫血脉,导致血液流通不畅,现在已经是完全麻木了。

    铭心吃痛地抬头,看到秦刻骨犹疑不定的眼神。他怎么知道她趴在地上是干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杯具了——

    铭心那时,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头脑还跟磨砂玻璃似的朦胧一片,既没有想到自己两条腿都没知觉了根本站不起来,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张嘴可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她只是在趴那儿,一个劲地想爬起来,可是每次爬起到一半,都会因为双腿麻木毫无反应,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扑倒在地板上!

    于是,秦刻骨看到的情景,就是铭心一个人趴那儿,爬起、扑倒;再爬起、再扑倒……

    秦刻骨远目。

    终于折腾够了,他再绷不住,“噗”地笑喷,“你丫耍的是哪门子杂技啊?”

    铭心也终于反应过来,接茬儿,“是呀,姐耍杂技呢,帅不帅?时刻沐浴party的关怀,姐的生活多姿多彩!”

    秦刻骨继续“嗷嗷”地笑,“你就这么爱党啊?”

    铭心肃然点头,“有道小学语文题,是关联词填空,‘他()牺牲生命,()出卖党组织’。我一室友说应填‘害怕…所以…’我觉得应填‘与其…不如…’。最后,经过热烈讨论,敲定答案是‘宁可…也要…’。”

    秦刻骨没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如果她的姿势正常,这眼神也许勉强称之为“温柔”,可她现在像卡夫卡《变形记》里的大甲虫似的趴地上,他看她的眼神,就只能是“戏谑”。

    她一时半会儿又没法站起来,只好继续趴那儿囧囧有神。

    直到他忍住笑,有些严肃地说,“明天,我要带领一艘反潜驱逐艇出海。”

    她冷静得很,“要去多久?”

    他顿了顿,“现在还说不准,也许很快,也许时间会长一点。”

    “是聂辅周派你去的?”

    “是我自己主动请缨。”

    她叹息,“哎,我就知道,‘天上人间’被查封,咱京城男人都失去了人生目标。”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贫得出来。”

    她垂下眼帘,“我能不能和你聊q?”

    他点头,“如果我在线的话。”

    “我的一些潜台词你要明白,”她说,“如果是以问句结束,那么其实是希望能和你多聊会儿;‘哦’多半是在敷衍,但如果是‘知道啦’、‘收到’、‘遵命’之类的则表示比较在乎;说你‘傻瓜’、‘笨蛋’其实是关心你,担心你,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当你收到‘呵呵’时,我多半没笑,但如果是‘哈哈’那时我一定是真的在笑;还有,当你收到‘你干嘛呢’,实际上是想说,‘我想你了’。”

    他不说话。

    她懂得他的沉默,“我知道,有一种炽热叫隐身对其可见,有一种冰冷叫在线对其隐身。”

    他摇头,“我根本不会上线,”他定定地俯视她,“我有我的革命理想,我的理想中没有你,楚铭心,你也有你的理想**?”

    她突然大笑起来,“秦刻骨,理想就像内裤,要有。但不能逢人就去证明你有!”

    他也笑,“我扶你起来**。”

    她拼命摇头,拼命摇头,把眼泪都摇出来了,“不,你快走,快走,趁我没法冲上去抱住你不准你走之前,快点走!”

    他便不再犹豫,“那么,楚铭心同志,后会有期。”

    又是这句话,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真的每次都能够后会有期吗?听他的脚步声远去,她突然觉得好累,就像《变形记》里背上镶嵌了只苹果般又痛又累,她感觉自己遭遇了人生中的“王家岭矿难”。

    和王家岭矿难一样,很难归类,开始是悲剧,有人把它变成喜剧,现在又成悬疑剧,民众要求还原为真实的纪录片,可是有人想要演化成科幻片,最后,它是一部*。

    正趴在地上矿难着,室友们打靶归来,“嘿,干嘛趴地上,你是中国足球的?”

    铭心大怒道,“你才中国足球的,你哥、你爸你妈都是中国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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