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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沮丧蜗牛躲进花样年华的追忆(中)

    是仲春天气,天气无比的晴朗,正是江南油菜花开的时节,一切太美丽了。

    上学的路途上,在田垄的2边,要么是青翠的麦田,要么是金黄的油菜花,要么是紫红色的草花(我们这里对紫云英的称呼),许许多多的黄色白色的小蝴蝶、蜜蜂在之间忙碌着,空气透着清香,这样的感受只有亲自走在田野的人才会有。

    走在这样的路途上,真的是非常的惬意,心儿好象要飞的样子,年轻的心情在如画的田园景象中自由自在地飞行。

    那天,阿眉的一个朋友把一个礼物送给了她,是一只漂亮的可以用来增加姿色的天蓝色蝴蝶结。

    漂亮的蝴蝶结在那个时候,是女孩子心里的好东西啊!她和那个同学还有另外一段一般同学不可能比的感情哩。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带了点亲戚关系的。蝴蝶结对于她更象是一个美丽的标签,更象是她们友谊的象征,是她可以用来向同学们标明自己个性魅力、让自己漂亮得引起她们嫉妒的小道具呢。

    放学后,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基本上同一个方向的十来个男女生都一直是走在一起的呢。

    一路上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渐渐的还打闹一下,一边追蜜蜂、捉蝴蝶,有时候还采摘油菜花、紫云英花,阿明当然也在同路上。他的沉闷他的口拙,在路上好象好了许多,与在班级里时候判若两人,显示出他的伶牙俐齿和敏锐的另外一面来。他甚至于插科打诨、谈天说地,将笑话说得听的人佩服不已。

    他让小小的放学归途变得生趣盎然,或许是阿明要在她的面前展露潜在优点呢!才如此活龙活现。

    阿眉她渐渐地在表情上表露出对他的好感,她会说“呵呵,阿明你好有趣啊”,她会说“你真逗啊”……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是的,阿明对她的感觉其实是非常深厚的,他对她不但是青春的好感,而且是爱的萌芽,最鲜嫩、最纯洁无暇的爱恋啊。谁都可以准确地判断出在这个时候的阿明,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眉毛不会皱一下的,只要是为了阿眉。

    四分之二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但是与阿明是一个村小组的,走着走着,他对阿眉的蝴蝶结感兴趣了,他就是这么一贯地脑袋只有一根筋,从小到大,总是想到什么,没有留思考的余地就马上做什么,每每要做出叫人讨厌的事情来。这与他的绰号来历也有点关系,或者他的绰号就是别人根据他的为人,名副其实送给他的。原来,自小开始他的外号是叫戆大,村里人全这么叫,因为他的不用脑筋、因为他的率性而为、加上水牛脾气。

    后来别人叫他四分之二,则是从初中一年级开始的,有同班同学赠送给他的,这又有个经典趣话:有一次,数学老师上公开课,在课堂上老师提出这么个问题,就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二分之一加二分之一等于几?同学们没有想到,戆大的手举得老高,胖乎乎的身体几乎要站起来了,数学老师看他如此踊跃就随口叫了他。让大家笑出眼泪的是,戆大的大嗓门竟然大声宣布等于四分之二!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等着老师的嘉许!他自以为聪明地把2个分母的数字相加,把2个分子的数字相加了,而完全忘了老师授课时候讲过的要点,或许他听了而根本就是听不懂却以为已经懂了,就怎么可爱无比地举手抢着要发言。

    那个样子,让全体听课的老师也忍不住开怀大笑,同学们更加是笑个前俯后仰的,热闹极了。数学老师则有些个哭笑不得,非常明显地脸都红了。从此,一个崭新的绰号就开始叫上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戆大对于同学们叫他戆大好象没有什么关系,惟独当别人叫他四分之二的时候,是要怒目相向的,甚至为此打过许多架呢,力气小的学生是不敢这样叫的,惟有吃的了他的才敢叫他四分之二。

    四分之二,看到蓝色的美丽蝴蝶结,心头痒痒了,喊叫了一声,让我看看你的蝴蝶结,声音还没有落下,他的胖手却无比敏锐地伸出,已经摘取了蝴蝶结。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四分之二的手没有抓牢靠,蓝色蝴蝶结不小心掉到垄沟里去了,而垄沟里恰因为前几天的连续雨水,全是烂污泥。

    不幸的美丽蝴蝶结弄满了污泥浊水,脏兮兮地在垄沟底部。

    阿眉,闻言想喝止却已经是来不及了,等她乱了半长头发转身看的时候,发现蝴蝶结面目全非了。不由得心疼得骂了起来:你混帐!死不要脸!笨蛋四分之二!你赔!你赔!

    而四分之二则反骂:那妈个逼!你才四分之二!

    阿眉听了就呜地哭了起来。

    听了他们的话,其他的同学就有看热闹的了,寻起开心来,高兴得嗷嗷地乱叫。什么话都有。

    惟有阿明的怒火被点燃了,不由分说,他冲上去就是一拳,拳到了,嘴巴里的话也到,你还是个男人么?臭四分之二!

    冷不防被阿明一拳捅过来,四分之二站不住脚,便从垄沟岸上跌了下去,人四脚朝天地躺在紫云英地里。这下可好了,四分之二的水牛脾气犟上来了,跳起来要打阿明,阿明则明明知道不是对手,因为四分之二比他高半个脑袋,已经十八岁,体重也已经达到130斤。阿明,比他矮,是十七岁,分量更加小许多勉强才上一百斤。而且四分之二的蛮力气很大的。

    四分之二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阿明你有种么?有种就下来!他就原地站在草花地里叫嚣。

    其他的男生就乘机看好看:是啊,是啊。阿明下落去,同他拔交,到底看看,谁辣手!

    四分之二跺着脚:落下来!落下来!有种下来!

    阿明,这时候也不甘示弱,来就来!谁怕谁!果断地跳了下去。

    二个人就这么样子,牵来拔去,你推我阻,来来往往好久,在草花地里滚来滚去,今天阿明因为是勇气用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能够比较长时间地与四分之二抗衡。二个人因为在草花地里滚爬摔打,衣服上弄得污浊不堪、青色的染满了许多,衣服一会儿就跟画板似了。

    但是,到底阿明没有四分之二力气大、耐力大,最终阿明还是被四分之二压到了自己庞大的身体下。这个时候四分之二得意洋洋地高喊说:你服气不服气?开始阿明始终不服气,不吭声……但是禁不住被四分之二长时间的锁压,最后无比屈辱地说:我服气。

    四分之二这才趾高气扬地放了阿明,但是阿明心头可是一万个不服气,恨得牙咬得紧紧的。

    伙伴们则有嘲笑阿明自不量力的、有对四分之二夸奖的,但是毕竟对于阿明的勇敢,大部分是称赞有加而且认为他是抱不平。

    而真正称赞有加的当然是阿眉,在她的心头阿明是个多么敢作敢为的勇敢男生啊!在她的心中阿明真的是从此占据了一定地位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阿明一言不发,始终铁青了脸,阴沉得很。其他的人依旧开着玩笑,而阿眉则偷偷地一直拿了眼睛瞄阿明脏得一塌糊涂的衣服,心头有些酸酸的味道,很不是滋味。

    毕竟阿明的一切作为是为了她,难为他做了他无法赢得胜利的作为。

    二个人回到家里,分别被父母亲骂了一顿,第二天有人告密,又被各自的班主任狠狠地克了一顿。

    这件事情以后,对于阿眉来说,不仅仅是好感而已了,原来满满当当只可以说有些个喜欢,如今真的是花落有意思了。她有着足够的机会和学习后的额外精力去照顾这份情感。十七岁少女的春心萌动着,她非常珍惜这份感情的来临,以神圣的感觉照顾着,小心翼翼。

    这是阿明没有预先料到的,他当时真的是忍无可忍的感觉,感觉到他太过分了。阿眉她与对方的聊天随着感情的日见深入,谈话的内容已经渐渐多了、有了无话不谈的感情需求了,聊天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学习上失败成功、有了好的坏的体会,生活中的琐碎全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他们将相互的信任、将对对方的关心一点点的,通过语言神态行动倾注到对方身上心里,开始了一个新的情感旅程。人就是这样的奇怪,感情这东西,总是在某个阶段发生飞跃的,而对于阿明来讲,他与阿眉的感情的飞跃,就是他的这次勇敢表现,这次表现,他在阿眉的少女情怀中扎下了结实的根。

    不过,在这里还是得要补充一点,阿明在拔交失败的丢脸上,后来他还是找了个机会补了回来,而且让四分之二见了他反而倒要说我服气我服气哪!

    事情是这么一档子事,就在那件事情的后三天,是星期六。没有上学,大约在下午三点钟左右,阿明看到了四分之二上村西头的茅棚拉屎,等了一歇歇,估计四分之二拉出一半的时候,阿明冲到茅棚前,揪了他的头发啪啪2个大耳光,又用右手叉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了他的头发,问他服气不服气,如果不服气,他就要把他推进粪缸,而且以后必须对他老实,不许动半根手指头,还有这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说了别人只会叫你傻瓜蛋,等等一通话语如开机关枪一般。四分之二被他打得头晕乎乎的,真的怕了,毕竟他只有一根筋,只剩可怜万分、恐惧无比地满口服气的份了,阿明呢,临走,还不肯放过,从地上拣了半块砖头,丝毫不犹豫嗵地就丢进了粪缸,烂污水溅了四分之二一屁股,估计拿的草纸是无法揩干净的了。

    从此,四分之二见阿明,他就莫名地有了害怕,阿明叫他四分之二,他绝对是不敢怒目的。

    阿眉真正的动了少女芳心,其实就是从阿明的这次勇敢行动开始的。从这天晚上起,她在床上始终挥不去阿明的模样,特别是白天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在人的情感的旅程中或许有许许多多的可以说说的东西,但是如果仔细查阅,就一定会发现,在紧要的关头,实际上,可能就是一点点的与人触动的事情,但是那足以影响全局的发展。

    他们以后的情感进展,就是顺风行走的船一般了,感情逐步升温……。

    逐步升温的感情,使得她们感觉到青春年华是多么的甜美,真的感觉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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