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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近朱者赤

    网络上两个人的聊天,一直在继续,有生活琐事,有诗歌的切磋,甚至有调笑,不知道为什么,阿眉与他的调笑也是很自然的。

    时光却在很快地飞过去,2006农历狗年的足声在啪嗒啪嗒地走近。

    年底岁末,应该是个收获的季节,是盘点一年成效的时候,也是盘算新一年打算的时刻。

    有一段时间蔚蓝@天海起码有十来天没有上网络,这让阿眉很是失落,因为阿眉的写诗的热情很高涨,高涨得神魂都有些颠倒了,精神头全在苦哭思索字、词、句上,每天的工作是下了网络写草稿,上了电脑则着忙输入。好象她的生活就是与文字打交道、好比是地道的文人、诗人了。

    她甚至看什么都想着用诗歌的语言该如何说?这2005年的冬季的最后一段辰光,阿眉如一个职业文人一般,脑子几乎是发病了,全是诗歌、词语、句子、题材……女儿留在家里的练习本,成为她写诗的草稿本了,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页又一页。

    积累了一些,很想让这个业余诗人老乡点评一番。

    在一个个寒冷的冬夜,她写了一组以情诗为主的诗歌。

    我们不妨收录一些,因为,它们是可以观照一下阿眉的情感、心理的。

    爱的名字叫酷刑

    蓝天碧海

    几株枯黄芦苇在摇手

    冬天的风在海天一色的绚丽中空袭

    孑然如我

    失却你的诺言的准信

    撕裂的声音淹没我日夜

    有时还有梦想有时只有绝望

    不确定的是你的心灵

    独自开着单车是我伴侣

    把梦想的路拉得细长延伸到海角天崖

    巨大波涛声响

    击中我和海鸥一起惊慌

    谁是动荡我人生历史的祸首

    把美满从纯粹的思念中抽走

    破晓出发时有雨淅沥

    有时还有盼头有时只有耷拉

    不确定的是你的情感

    我空洞的守望

    把希冀的泪淌了一脸滴落到冰凉胸膛

    生活勇气在消失孤独恐惧在蔓延

    微笑脸盘是灿烂依旧着的从容假象

    潇洒的天边晚霞

    是我心流着鲜血把它的梦染红

    是我黯淡的脸色枯黄了冬日夕阳

    远处有个电话厅站着凄凉

    我悲哀地喊叫

    爱的名字

    酷刑!

    (这是阿眉回忆自己的心路历程的写照。有一次,她与阿明为了他的越轨争吵之后,阿明摔了门独自开车走了;阿眉也赌气疯狂地开着蓝鸟离家出走,一口气就开到了乍浦海边的一条临山望海的马路上。

    在阿眉想着写诗歌的时候,那时候的一幕又清晰重现,便写了下来。爱的名字叫酷刑,事实上,爱情于她而言何至是酷刑?简直是炼狱!)

    生命的一次冥想

    蓝天碧海

    窝在新的靠背转椅里

    作无灵感的漫游

    我

    坐出了皱纹

    愁绪在疯长

    手指不停地打个响亮

    也没有烂漫的笑滋长

    额头上的发线

    偷偷在往上退去

    秃秃地

    抹上了与太阳

    相同的颜色

    而脸色是越来越苍白如纸

    时间通行证越用次数越少

    经常地赤红

    熬夜的眼睛

    生理需要春风

    春雨

    除非

    喜欢玩游戏

    改变道德的灰色区域

    起因与结果又哪里容易黑白分明?

    没有独特

    我——便是小学生那简单粗糙的手工制作

    岁月风化

    陈旧苍凉的面具

    或许有茶水或菜汤的污点

    好时时提示

    受过刺激的神经

    当我食用岁月

    率性的遂意和不拘

    无意义的开心和无意义的悲愤

    聊着天

    海面风大浪急

    真相似乎明白却始终是难觅

    终于我成为干瘪的陪客

    坐得如木乃伊

    (这诗歌是这样的,阿眉,有一天她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的转椅上,取了面镜子揽照自我,在用手梳理头发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发线越来越高了,而那眼角的鱼尾纹,又是这样的刺眼,这让她想到了个体生命的匆匆与无常。想到了前段时日的疯狂寻乐,妄图用快感肉欲的满足来冲淡那感情的伤痛……思绪整理成为了诗行。)

    走天涯

    蓝天碧海

    远行了你

    我买包橄榄

    送你酸酸甜甜

    片刻的云雨之欢

    还有那么多的道歉

    潮湿了我的眼睛

    在扎住的落地窗帘之间

    二个身影

    把所有经络接通

    编织在一起

    运行出相依相偎的剪影

    在难舍的恩爱幕布上

    客厅的水晶吊灯

    用一种亮丽的灯光

    来秤量

    每句话

    糅合生命与生活的重荷

    压着远行的你

    走天涯

    (这是一个美好的回忆。那是在女儿五岁的时候,两口子为芝麻小事吵架了,谁都横着心,可是,凑巧有一笔生意要谈,前往北方去。阿眉的父亲派阿明远行,他临走的时候,阿眉一言不发地为他整理行装,她知道他爱吃橄榄,就立即去小店,欲买了橄榄放到他的包里。回来的时候,不曾想她的脚葳了,一翘一翘地走回来,痛得泪水在眼睛里打滚。

    阿明见了,也不说话,但是,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吻住了她,怨气的互相不说话瞬间变成为热烈的拥抱消魂的亲吻,临行前的猛烈的性爱行动……

    一切尽在不言中,前嫌顿时消失,恩爱如初,缠绵着难以分手了。这一景象,阿眉至今难以忘怀。)

    等你来追

    蓝天碧海

    西楼披夕阳羞红了脸

    垂柳上个个绿芽的眼睛

    殷殷映着的是凄迷

    倩影肃立

    扶着一只拉杆滚轮箱包

    心思如剪

    剪裁往事

    悠悠总是

    残霞的红艳

    雪寒总是

    孤山的突兀

    望不透柳树

    万千垂枝的一帘幽梦

    守住约定

    无数回的地点

    等你来追

    归鸟已叼回了

    渺茫

    轻烟

    苍白了

    我久候的脸

    (这是一个凄迷的梦境,阿眉思考诗句到很晚,结果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是夕阳西下,自己等在一棵开始发芽的大柳树下,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孤独地等着,拉着一只大的旅行箱。远方有飘渺的身影,似乎是阿明的,自己似乎在等待,等待他的追来……)

    这就是阿眉这好多天来的收获,她有急切的愿望,盼望他快速出现,好给个评判,真的如小学生,写好了作文,迫不及待地要叫老师打个分数了,一样的迫切心情。

    可是,他的qq头像总是黑着、黑着。

    这是怎么了?

    阿眉想,他象消失了一样。

    这是连续的第四天了。

    自从没有见他上网络起,她脑海里常常要冒出这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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