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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管家与澄涣的纠葛

    “你这是在赶我走?”

    管家深深的垮下肩,说是在诘责澄涣的寡情不如说是他无奈的悲鸣。

    比主仆情更亲近,比父子情要淡薄些,就是管家与澄涣微妙关系的诠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

    时光倒流到十几年前,以乞讨为生的流浪汉与落寞街头不愿回家的少年,在人来人往的地下道形成一组奇异的风景线。

    流浪汉不知道少年为什麽不回家,看他一身干净的学生服不像是无家可归的人,流浪汉也不问,天南地北游荡几十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是他生存的准则。

    少年每天都会在一个时间出现在地下道,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当硬币丢进破铁碗里发出叮当的声音时,少年低垂的头才会抬起,看一眼又落下。不过,他也会在离开的时候往破碗里放钱,悄无声息的……钞票,十至百,数额不定。

    流浪汉不说谢谢,只是每天少年来的时候都会看到以往呆坐的地方有一条小凳,一瓶矿泉水。这样的形式在沈默中维持了将近半年,流浪汉准备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饼干面包之类,甚至还有酒精ok绷,因为他经常看到少年不经意挽起的衣袖下血迹斑驳的伤痕。

    他不问,他不说,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流浪汉会期待少年的出现,少年偶尔的不出现会让他整夜不安,他会想那个孩子会不会出了什麽事情,那是种亲人间的关怀挂虑。

    我以後不会再来了。

    这是少年跟流浪汉说的第一句,却也是最後一句话了,流浪汉很失落。

    你跟我走吧,我需要你,我会给你很好的生活。

    一个星期後,在太阳下闪著亮光的宝马停在地下出口处,少年居高临下,神情淡然。

    流浪汉一时间竟然有些闪神,几十年的漂泊生涯,世态的炎凉他早就淡漠了,几个月的相处,流浪汉悄然间把他当成了亲人一样,面对他的去而复返开心不已,听到他的话竟然欣然而泣。

    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流浪汉从走进贵派的大园子开始,从惊到喜,再从喜到静,他确信了一点,少年是上天派到他身边的贵人。

    从三餐不继的流浪人到浮华如皇宫般的大宅院里担任管家,这是个什麽样的跳跃,曾经他想都不敢想。

    宅子姓寒,在他心里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被所有人称呼涣少爷的少年。

    不再有人敢给他白眼,受驱逐饿肚子的日子从此将与他远离。流浪汉……不,现在应该说是管家,他可以高昂著头,招摇而过,原来,改变命运不过就是反手覆掌之间。

    我需要你,是根植在管家心里的一个信念,澄涣不止是他的贵人,更有种像儿子一样的亲厚感情。十几年来,管家兢兢业业,事无巨细一一替澄涣解决,甚至当年澄涣与寒恺修两人初试禁果,还是管家偷偷出去买的药。

    过往种种,真的是一句不需要就能抹掉的吗?

    人到晚年,还要再去为重觅终点的归处而奔波,想起都会觉得心酸。

    澄涣摇头,“我很感激你没有唾弃我私生子的身份,给过我很多帮助。可是,我现在沦落在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能力让你过好日子,我相信寒家会念在你十几年来的辛劳,让你安度晚年。”

    “涣少爷……”到这种地步还替他著想的孩子,为什麽老天偏偏要让他不好过。管家语音哽咽,双眼赤红,此情此景看著颇有几分悲凉。

    蔚以然一直在围观,他撸起袖子搓搓手臂,“拜托,别肉麻了行不行,跟唱戏一样想赚谁的眼泪呢。”

    刚才的气氛是有些伤感,草根趴在寒恺修怀里,抱不平,“你别这样说,他们感情好当然会舍不得嘛。”

    寒恺修低下头,“以前管家用星果捉弄你,你忘记了吗?”

    “……”思索一会,草根大脑转啊转,“我只想著你跟宝宝,不记得那些了。”

    “你啊,明明心软还嘴硬不肯承认。”幸好,草根不是澄涣。

    寒恺修不会遗忘,发生在郊区那个惊心动魄的早晨。星果的吃食里放了大量能使它振奋的进口药,虽然食盆已经处理了,并不代表寒恺修糊涂不知情。

    星果正常的时候都难缠,别说它发起疯来得有多可怕。

    青色早晨被腥红的血渲染,蓄谋者歹毒的用心至今想起都觉得胆寒,如果不是星果喜欢草根,换一个人只怕是轻则残重则丧命。

    “管家是好人,虽然他有点凶。”其实是很凶,草根小小声在心里说,真要说出来会让管家难过吧,谁会喜欢别人说自己不好呢。

    蔚以然抚额叹息,白痴小草,这样的人还说他好,真是被卖了还帮著数钱。

    “你们……没有感觉到羞愧?”嘴巴里一涩,蔚以然习惯性的摸口袋,很快又触电一样缩回手,想抽烟还是等草根不在的时候吧。

    管家小心扶著澄涣,鼻孔冷哼道,“羞愧你不该有吗?别忘记了你也好不到哪里,算计他的事情你一样没落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振振有词的蔚以然竟然语塞。

    一股情绪一直在草根xiong腔里徘徊不散,话题再次被牵引到蔚以然身上,草根刚被引开的注意力又被调了回来。

    小然骗他……王伯死了……

    流不完的液体说来就来,眼泪鼻涕一起喷,不顾形象都撸在寒恺修身上,草根伤心,“王伯死了,你为什麽不告诉我?王伯对我那麽好,就跟我爸妈一样,他临死前我都见不到一眼,我真的太坏了,太不好了。呜……还有小然,小然为什麽要那样,他怎麽可以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我那麽相信他的,他怎麽可以害我的亲人?怎麽可以……”连念予都说他太天真,唯独他自己看不透。

    “小草,我没有……”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害王伯。

    “没有什麽?没有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没有利用他?”

    澄涣的紧追不舍让蔚以然现出狼狈,他不怕别人知道他做了什麽,可他害怕让草根知道,在草根心里的小然肯定是很完美的。

    寒恺修的西装是报销了,他换了另一只干净的袖子替草根揩干净脸,抱著他向办公室走,“不用理他们,肚子饿不饿?老公带你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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