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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恺修震恕了

    *

    睡饱吃饱,三宝跟草根手拉手清闲的散著步,寒恺修摩挲著下巴,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寻思著什麽。

    闷热的午後,源源来断散发著高温的火球高悬於空,居高临下的向大地炫耀。

    几只不怕死的青蛙从小路旁一跃而过,呱呱叫著跳进小河,三宝笑弯了嘴,喜恭恭的指著荡起水纹的河面,“嘎嘎……”

    草根掏出条小毛巾给三宝擦去嘴边的口水,纠正道,“嘎嘎是鸭鸭,这是青蛙……呱呱。”

    咬手指似乎是三宝的惯性动作,他咯咯笑著把手指塞进嘴里,刚换没多久的围巾上又湿了一大块,“……嘎嘎。”

    没多久,小胖腿走累了,三宝耍赖的抱著草根的腿不肯动,“抱抱……”

    “听话,再走会……”三宝就是懒,光吃不动怎麽行,小肚子上的一圈圈肥肉,草根都担心他会不会一直这麽胖下去。

    仰著头,三宝可怜巴巴的,“……抱,马……马……”撒娇可是很有用的。

    弯下腰把小家夥抱起来,草根小心的检查著他脸上的红肿,“……消了很多,那药还真有用。宝宝,以後不能淘气了知道吗?弄不好真的就破相了……老公,三宝的脸会不会留疤……”

    寒恺修恍然未觉,盯著某处陷入冥想中,回神的时候只见草根正纳闷的瞅著他,三宝咬著手指,以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瞄过来……

    “你刚才说什麽?”

    草根看他脸色不太好,有点担心,“你怎麽了?叫你几遍都不回答,是不是你有事要忙?要不你先回去吧!”

    回去……他哪都不想去,只想带著他们回家。

    搭著他的肩,寒恺修重复著他说过数次的老话,“老婆,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家了?”

    “这……”草根为难了,“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小瓶这样子我怎麽可能离开,她很可怜的,我……”

    “好吧,我不逼你,你给我一个期限,你还要在这里留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多久?草根迷茫,跟寒恺修在这里重逢,出乎他的意料,激动、狂喜……各种难以言喻的心情,草根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很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寒恺修抓著他肩头的手紧了力道,“我不否认她是个好女孩,这些年来很照顾你们,这个我都知道,这一切我都能尽全力去回报补偿她,再大的恩情我还还她,不要因为她影响我们一家团聚,行吗?”

    “不会的,小瓶不会影响到我们。”草根脸上满是恳切,“我答应你,一定会说服小瓶跟我们一起走,这件事现在先放放,不要提好不好?”

    “你说的放一放是多久?小瓶要的不是一天两天,她是想跟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我可以不提,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耗,可是……大宝二宝,念予张妈,你要跟著他们耗下去吗?大宝跟二宝的成长,你已经错过了六年,难道你还想再错过第二个第三个六年,让他们在别人的耻笑中长大成人,再到他们面前去後悔吗?还是说你想要等到张妈百年後再到她坟前哭?草根,你想著小瓶,你不忍心让她难过,可你……却狠著心抛家弃子六年,我这麽求著你回家,你左一个小瓶右一个小瓶,当年你走的时候就没有丁点的考虑过孩子会不会哭,我会不会痛……”

    “老公……”

    寒恺修语气强硬,“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回家?”

    “不要……不要逼我!”草根泫然欲泣,眼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不是好好的吗,为什麽要让大家都不开心?我没有说不回去,只是想要多点时间……我走了,小瓶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够了!”暴怒的红光溢满寒恺修的瞳孔,“我现在就去找她,问问她到底想干什麽。”

    “不……不要……”草根抱著三宝,吃力的拉住他,“你不要刺激小瓶,她受不了的,你别这样……”

    寒恺修有二秒锺的愣怔,很快的他用尽了力气甩开草根,草根踉跄著後退好几步,身体差点儿危险的滚下河里。咬著唇看著眼前理智聚失的男人,泪水在苍白的脸颊冲刷出两道水痕,三宝被寒恺修凶恶的模样吓到了,看到草根哭他也哇哇嚎了起来。

    “草根,我对你失望,彻底的寒了心。”想平静,可激动他的平静不了,寒恺修使劲吸著酸涩难忍的鼻子,“我放弃,真的放弃你了,你自由了,你愿意在这里跟小瓶怎麽生活我不管,我走……没有人会逼你,可是,我不能让我儿子继续过这种生活,所以……三宝我一定要带走!”

    “不……老公……你不要这麽激动,听我说……”草根惊恐的看著步步压迫过来的寒恺修,“不要对我失望,也不要放弃我,我知道自己总是干些蠢事情,你说的我也都明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你给我点时间,处理好小瓶的事情我马上跟你回去,你……不,不要……”

    几乎是用暴力,寒恺修俊美的脸庞不见了平时的柔情,yin黑的像个阎王,三宝双眼盛满了惊惧,小手圈著草根的脖子呜呜咽咽的哭叫,“……呜……怕……马马,大灰……灰灰怕怕……”

    死死的护著三宝,和寒恺修进行著拉据战,草根的眼泪越流越急,“老公,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你放手,弄痛孩子了,你冷静点……冷静点啊,没听到孩子在哭啊!”

    “该放手的人是你,把孩子给我,给我──”他的眼里找不到半点理性,俨然吃人的老虎。

    “……呜,马马……怕……要……马马……”

    小小的身体被两个大人各抱半截,三宝的胖手险险的抓著草根的衣服,泪流满面。

    “马……”三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红通通的小脸蛋满是害怕与泪花。

    草根的力道比寒恺修弱,眼看三宝整个都要被他抢过去,孩子凄厉的哭声刺著草根的心,别说三宝只是个孩子,草根自己都被他吓坏了。

    这样的寒恺修跟猛兽有什麽区别?

    心疼儿子占了上风,草根想也没有想,巴掌就甩了过去。

    耳光的脆响後,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三宝回到草根怀里,抽抽噎噎的哭泣,手抓著草根的衣领怎麽都不肯松手。

    寒恺修的头偏向一边,许久不动,草根就这样看著他的背影,每一秒变得格外漫长,那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他自己也不好受,打过男人的那只手掌钝钝的痛。

    “……修!”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想让你平静下来而已。

    嘴角边淡淡的血迹,舌尖无谓的舔过,恍若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寒恺修默默转身,朝著铁皮屋相反的方向离去。

    想要呼唤,可声音堵住了,草根发不出一个字,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了,他才慌乱的呼喊出来,“修──你要去哪里?”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说对我失望了,你说放弃我了,是真的吗?

    小车扬起阵阵尘埃,带著男人奔驰远去,风吹散了空中凌乱的黄尘,细碎的尘屑溶入空气中,掩盖了男人出现过的最後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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