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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狠不下心

    眼巴巴的看著小车开走,泪水跟著心脏一起凝结,草根两眼放空,呆呆的任由神智飘远。

    这次……他们真的是分开了。

    明明是要将万物烤熟的高温,草根却感觉到寒冷从心脏点点扩散,遍及四肢百骸。

    瘫坐在地上,草根不停的抖,牙齿控制不住的碰撞声,好像他正处在零下几度的北极。

    过往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都好奇的站在一边观望,三宝玩著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四处转,小脸蛋上也是茫茫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坐在这里。

    须臾,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黑色皮鞋停在草根面前,笔直的深色西裤,得体的衣著……草根仰起头,飘渺的希望在那张脸印入瞳孔时再次碎裂了。

    不是他!

    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草根吃力的把三宝往上提,“宝宝,我们走吧。”

    沈默的男人一闪身,拦在草根面前,“寒总吩咐我要安顿好你!”

    “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草根绕开他,艰难的继续走,膝盖出了血,素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团红色的液体。

    “你的腿伤到了,我带你到附近的医院看看吧!”男人好心的提议。

    草根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没有关系,你走吧,不然会追不上他们……”比起心里的伤口,这点痛算什麽。

    抱著孩子走的很辛苦,男人想替他抱著小孩子,刚伸出去的手在小家夥的瞪眼下又缩了回去。

    “没有关系,迟点走也无所谓,更何况寒总他们指不定还要回来的。天热这麽热,我带你们回酒店休息吃点东西吧!”

    草根吃惊的回转身,“还会回来?你们不是要离开这里吗?”

    “……”男人踌躇了一下,斟酌著言词,“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一切的决策都是由寒总来定。”

    “噢,这样啊!”草根期待的问,“修……我是说寒总,还会回来是不是?”

    这个……寒总没说啊!男人迟疑了一下,不忍泼草根冷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回来!”

    看寒总极力隐藏的难舍之情,是会回来吧!

    笑容舒展开来,草根对三宝喃喃低语,“爸爸没有走,宝宝……爸爸没有不要我们……”

    爸爸?男人疑惑,特意看了三宝两眼。

    “没听说寒总有三个孩子啊,这个孩子才三岁左右吧……”

    草根正往荫凉的地方走,“你刚才说什麽?”

    男人的脸微微的红,“没什麽!”在後面嘀咕是很没素质的作为,而他还嘀咕上寒总的事情了,真是……

    三宝的手在脖子上脸上到处抓,“……嗯马……痒痒……”

    白嫩嫩的肌肤上大片大片的红,三宝的小爪子抓过的地方冒起一粒粒的红疹,草根掀到他的衣服查看,只见小肚皮上更恐怖,都是很大一个的疱疱,小家夥难受极了,不停的扭动著身体来舒解那股他无法忍受的痒。

    “乖,不要搔,吹吹就不痒了。”草根抓著他的手制止他乱挠,轻轻的吹著气。

    男人再次提建议,“孩子可能是碰到什麽不干净的东西过敏了,你们先到酒店,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草根费力的抓著三宝挣扎的手,愁的眉头紧锁,“不用这麽麻烦,我带他去医院就好了,回头我再到酒店去找你!”

    如果让寒总知道,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男人这样想,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孩子难受成这样,天气又这麽热,再带著他跑会让他更难过,还在呆在酒店里等医生来比较好!”

    他的话也有道理,草根没有坚持,跟著男人进了酒店。

    还是那个房间,男人把草根送到门口就下到总台,“赶紧叫人去买些祛暑去热的水果,冰镇後送上去,越快越好……”

    前台的小妹被男人严峻的面容骇道,急忙电话通知人去买,安排妥当後禁不住心头的好奇,“那个人是谁啊?会是寒先生的朋友吗?”穿的那麽寒酸,跟人家寒先生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等级啊。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别这麽多事,寒总特别交代要好好招呼,半点差池都不能出,明白吗?”

    “明白!”惶恐的应著,心底的疑虑更深了。

    到底是什麽样的大人物啊!

    男人自己也想不明白,寒总明明很关心,为什麽要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偏偏还在他下车的时候出声‘恐吓’,“照顾不好,扣你半年的工资!”

    寒总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外头烈日高照,白晃晃的强光很剌眼,男人把正在拨号中的电话挂断,迎著烈日跑向医院。

    电话说不清楚,还是自己跑一趟放心,重要人物啊,马虎不得。

    寒恺修这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很好用,连院长都跟著一起前往,那麽大阵仗搞的草根手足无措。哭闹了许久的三宝打了一针再涂上清凉的药膏後,终於安静下来。

    一天下来身上臭哄哄的,把三宝哄睡以後,草根舒服的洗了个澡,淋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站在花洒下,沁凉的水珠调皮的在肌肤上起弹跳落,即刻感觉到疲劳顿消。

    脱下来的那身衣服散发著浓浓的汗腥味,没有办法再穿,草根在寒恺修的行李里一阵乱捣,费了点劲才把一套简单的悠闲服装穿的像点样子。

    裤腿太长,腰围也太大……对著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做了个鬼脸,草根寻思著趁三宝睡著了,去把摊收了。

    受伤的膝盖洗澡的时候沾了水,医生处理过的伤口开始了钝钝的痛,草根干脆一把撕掉了。

    打开门,对门飞快的窜出来一个人,冷不丁的出现吓草根一跳,“咦?小李你住这儿啊!”小李今天跑前跑後累得半死,草根感到不好意思,“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看著下孩子。”

    小李可能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闻言急忙转身套上外衣,“你想买什麽,我去就行了。”

    “不用,一些小事情,我去去就回来了,你休息一下,今天你够累的!”

    累啊,再累也没办法,半年的工资可悬在那呢!小李边扣著衣服边出门,“你的腿上有伤就不要乱跑了,我很快的,你告诉我什麽事情就好!”

    看他坚决,草根也不坚持,把摊子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小李一付似乎没听明白的表情,草根耐心的再重复了一遍,“……小李,小李……你想什麽呢?”

    小李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他很吃惊,吃惊到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有多失礼。

    摆小摊的小贩,商界的风云人物,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麽会扯到一起了呢?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清凉的夜晚,万籁无声。

    高大的身影停驻在其中一间房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时,对门敞开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呵斥,“什麽人?”

    声音不大,在过於安静的走廊上却显得很突兀。

    小李怕草根他们有什麽需要,房门也不关,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时候,却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眼屎糊住的眼珠子没看清是谁就嚷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出现的只有小偷吧!

    “叫什麽,小点声!”

    熟悉的声音,小李惊愕的睁大眼,睡意全无,“寒……寒总,你怎麽这个时候回来了?”电话里不是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吗?

    风尘扑扑,寒恺修一身疲惫,最先关心的还是房间里的一大一小,“医生看过怎麽说?孩子没什麽大事吧?”

    “没事,食物过敏,据草根说好像是误吃了田螺,医生打了针现在红肿也消得差不多了,草根的腿被撞到了,流了点血,上了药也没多大问题。寒总,你就是为了这个专门那麽远跑回来的?”

    “不该你问就别多问,行了,今天你也够累了,赶紧去睡吧。”寒恺修开了门正准备进去,想到什麽又倒转头,在小李耳边轻轻嘱咐,“我呆会还要走,明天不要跟草根提起我回来过,还有……”

    小李懵懂的点头,其实都没听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疑问挺多的,碍於这都是老板的私事他也不好问。

    没有开空调,夜风徐徐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很适合安睡的环境。草根跟三宝窝成一堆,亲密的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借著窗外的光线,寒恺修仔细的端详著三宝的小脸蛋,果真是个漂亮的小家夥。

    儿子,这是爸爸六年来第一次好好的看你的模样,爸爸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低下对想亲亲他,这时三宝好像醒了,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两秒锺後滚动圆乎乎的肉身子偎到草根身边,“马……”

    草根习惯性的抱紧儿子,梦呓一般轻声问,“……怎麽了?尿尿还是喝水……”

    咋了两下嘴,三宝没再出声,继续他刚才的美梦。

    凝视著草根的睡颜许久,寒恺修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爱有怨也有恨……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想抱抱他的想法。

    对你,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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