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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倒计时

    寒恺修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就听到敲门声,草根眼睛也不睁,一个劲的哼哼,“……我难受,你去开门……”真的累,比种田还要累。

    “哪难受了,老公给揉揉!”

    有水滴在脸上,草根眯了眯眼,缩进被窝里不甩他。

    什麽叫厚颜无耻,寒恺修诠释的淋漓尽致,以光面堂皇的由头满足他的无止境的兽欲。

    情欲的气息还没散尽,听著宝贝‘娇滴滴’的嗔怨,寒恺修的那颗心啊,跟浮萍似的飘啊飘,荡呀荡。

    “……宝贝,真香……”

    草根羞恼到不行,张嘴就啃咬住嗅来嗅去的狗鼻子,牙根磨了又磨。

    “啊,好痛好痛──”凄厉无比的叫,草根骇然,又心疼又懊恼,“你真是……谁叫你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现在知道疼了……”

    涎著脸笑,寒恺修死性不改,“老公给你洗澡!”

    带著水气的咸猪手摸进被窝,寒毛飕飕的竖了起来,草根将他视若蛇蝎,“离远点,我不要你洗,你老是折腾我!”他那种洗法哪叫洗澡,魂都给他洗没了。

    厚脸皮的男人一脸受伤,“难道是我老了吗?这麽快就被嫌弃……我怎麽就这麽可怜……”刚强如寒恺修,这般受虐待的小媳妇模样要让他人看到,眼珠子不瞪掉才怪。嘴里可怜兮兮的嚷,手却很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草根的脸又青又绿,“你这个老流氓,快点去看看谁来了,不然……不然以後都不准碰我!”

    威胁,寒恺修不怕,打小他怕过谁,商界滚打十几年,谁不是低头哈腰竭尽全力的讨好他,可他偏偏栽在了草根这个软柿子手里,只想宠著他爱著他。草根是没脾气,可他的没脾气只对除寒恺修以外的人,打情骂俏怎麽闹寒恺修不怕,他怕草根不给碰,牛脾气一上来,拧的跟麻绳似的。

    身上的压力没了,草根松了口气,阖上眼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伺候这个如狼似的虎的男人真是吃不消。

    须臾,软软的一团塞进怀里,草根看著睡得口水直流的三宝,喜笑开怀,“我的宝宝真乖,竟然能自己睡觉了。”

    睡梦中闻到熟悉的气息,小脸蛋上漾开朵朵笑花,偎进草根怀里,“马马……”

    有人吃味了,“这个小王八蛋一来,我就成透明人了!”

    “说什麽呢,跟孩子你计较什麽呀。”

    嘴里抱怨,心里对这个吃足了苦头的儿子却是疼得慌,摸摸儿子的小脸,寒恺修心忖,“什麽时候才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爸爸啊!”

    空调温度再调高两度,晃眼的白炽灯也关掉了,只留下一盏小灯,淡淡的光晕散发出幸福的味道。寒恺修的吻落上唇间时草根醒了,“你要出去吗?”

    “晚餐想吃什麽?”明天要回去了,今晚的饯行晏不管怎麽都要去露个面,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都可以的!”他只想睡觉,“三宝的牛奶喝完了,别忘了买……”

    “嗯!”应了一声,寒恺修半天没动。

    草根狐疑,“怎麽了?”

    搭在被外的手有些凉,寒恺修握住他,“老婆,我害怕!”

    “……”

    “我害怕一转身,你又不见了。”

    草根一愣,眼睛开始热,“傻瓜,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外人眼里的寒恺修冷酷高傲,面具褪除,寒恺修只是一个卑微的想要留住所爱的普通男人,什麽自尊骄傲,在草根面前统统都放下了;酸的甜的……各种滋味涌上来,酸的是对男人的爱,甜的是对男人的情,草根咬著他的手背,动容的泪花止不住。

    他爱他,一辈子都只爱他!

    饯行宴後,自然离不了要到酒吧乐一乐,好些人到g城都没有去过赌场,很是向往,知道大家的辛苦,寒恺修授意小李安排好没有尽兴的众部下,记挂著草根孩子的他在划拳赌酒还没热哄起来就先一步离开了。

    开车绕了点路,在一家酒楼里点了几个特色菜,还特意咛嘱厨师用料的时候要注意哪些细节,细心的态度惹的替他服务的女经理脸红心热起来。

    打包需要些时间,寒恺修坐在车里慢慢等,草根喜欢吃这家的东西,等再久寒恺修也甘之如饴。

    明天就可以回家团圆了,心里即喜又忧。草根要回家的态度很坚决,可是想到小瓶,寒恺修又有点忐忑。

    小瓶小李两人明显的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两人隔了老远,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但愿……草根不要受他们影响才好。

    抽出根香烟,火光闪耀,恍若夜空中的星火,忽明忽暗……寒恺修出神的看著,直到烟蒂烧到手指才惊醒过来。

    “先生,这是您要打包的东西,你要不要查点一下?”

    摁熄香烟,寒恺修没有二话,给了服务态度还不错的服务生一笔小费後,立即驾车离开了。

    今天一天草根都没吃什麽东西,肯定饿坏了。

    夜晚的g城比起白天多了几许神秘,环山的缘故,一入夜g城便笼罩在清薄如云的淡雾中,迷离中透著引人入胜的玄机,还真不负赌城的盛名。

    没有忘情於迷人的夜色,寒恺修归心似箭,草根是他心口的瘾,离开片刻就想念的紧。

    出了电梯,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看背影似乎是小李。

    临近了,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小瓶的声音,寒恺修纳闷,小瓶在里边他怎麽不进去?

    “……他值得托付终身,草根,你是个烂好人,心肠太软了,如果你一个人我真担心会被欺负……人一辈子……好的男人,遇到了就要好好把握……想在一起却没有那麽好的命,寒先生这样的男人,打著灯笼也难找……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是在夸他吗?寒恺修有些沾沾自喜,真想看看草根的模样,肯定也是很欢喜吧,谁不喜欢自己男人被人夸呢。

    听墙角可不是寒恺修的作为,他拍拍小李,“怎麽在这呆著?”

    “啊──”小李吓一跳,“寒……寒总!”

    寒恺修皱眉,眼睛扫过没关严实的门,再瞟了瞟神色异常的小李,“贼头贼脑,看什麽?”

    胡乱的搪塞了几句,小李正想转身离开,门开了,小瓶站在那儿,神色复杂的看著他。

    草根坐在床沿给三宝穿衣服,小家夥。”

    手指交叠著绕来绕去,小瓶的视线定在鞋尖上,很久都不移动一下,“你说吧,我听著。”

    没有什麽人经过的走廊拐角,此时只有他们,小李紧张的清清喉咙,“小瓶,我想了很久,也许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可我忍不住,我……我一定要说。”

    手僵止不动了,小瓶把头垂的更低了。

    她似乎预料到了,心里凄凉一片;什麽承诺,什麽将来……镜花水月,一切都只是空话。

    “他们怎麽了?”小瓶有心事,草根感觉得到。

    寒恺修夹了块肉喂到他嘴边,“情侣之间闹点小别扭是正常的,你别cāo心。”

    闹别扭他们也会闹,草根放心了,边吃边喂三宝,“我明天要回以前住的地方去一趟,有些东西要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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