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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草根回来看你了

    窗外的风景一闪即逝,车子似乎长著翅膀,飞一般朝著家的方向行进。

    草根脸朝窗外,很安静,寒恺修告诉他一个小时後就到家了,他就维持著这个姿势,不言不语。

    “老婆,你怎麽了?”余光中的草根深锁著眉,很忧郁的模样。

    许久,才见到草根摇头,“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一点紧张。”

    寒恺修握住他发颤冰凉的手,“真是个傻瓜,回家有什麽好紧张的,应该高兴才对,转过来,笑一个给老公看看……”

    “不要,你让我安静会……”

    “你不对劲,转过来让我看看!”

    寒恺修说草根倔,他倔起来也一点没输他,蛮力将草根扭过身,看到他满脸的泪花後差点儿把车朝公路护栏撞了过去。

    紧急的刹了车,草根脸色发白,“你……你……”这里是高速公路,车子真要翻过了护栏……下边可是湍急的河流啊。

    眼眸中包含著千言万语,深深的刻入草根忐忑的瞳孔里,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寒恺修用行动告诉他,不管过去种种,家人永远都不会给他压力,只要他回家就好。

    “不用紧张,有老公在,你要想著大宝二宝,还有念予张妈,都在殷切盼著你,他们想你念你,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减少半分,你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回家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啊!”

    “我……我笑不出来。”一滴泪滑进嘴里,草根品尝不出来那是什麽滋味,“他们怪我怨我都无所谓,我不能当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大宝二宝还没断奶的时候我就走了,妈的眼睛也是因为我哭瞎的,还有念予,他说他恨我,三宝会变成这样都是我造成的,我是坏人,不能被原谅的坏人……”

    “……”草根的痛苦,寒恺修感同身受,“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怔怔的望著替他拭泪的男人,草根反而哭不出来了,“修,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

    深深的凝视半晌,寒恺修俯头吻住他,舌钻入他的唇间,一阵大力的吮吻……一吻结束後,指尖摩挲著他嫣红的唇瓣,寒恺修气息不稳,心绪紊乱,“怎麽可能不怪你,六年来我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你一次,我还以为你真的忍心到这种地步,那个时候真的很想跟著你一起走,可我不敢,怕你会埋怨我,大宝二宝还那麽小,家总得有个人撑下去……怪你恨你,还是敌不过爱你的心,傻瓜,即使你有千错万错,你还活著就已经抵销了,老公不怪你,只想加倍的爱你。”

    眼泪不争气的朝外涌,鼻涕也收不住了,草根哭得真叫人惊汗,“你总是这麽宠著我,我做了这麽多的错事你还是对我这麽好,修,对不起,我再也不糊涂了,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一块……”

    死,是个很忌讳的词,寒恺修却笑了。

    “说定了,不能反悔。”

    “不後悔,打死也不後悔!”

    “真乖!”

    “……”

    草根迷迷糊糊的回吻著男人,他心忖:这算是生死相许吗?

    生不能同时,愿死能同穴!

    下辈子,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寒恺修的一番安抚对草根还是起到了作用,虽然他还是紧张,至少表情还算自然。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草根先一步下车,从下往上看,高耸的大厦让他感到眩晕。

    三宝被寒恺修抱下车,他扭著身子去够草根,“马……抱宝宝……”。

    “到家了,发什麽呆……”。

    草根把东张西望很不安份的三宝按在怀里,眨眨忽然涌起热浪的眼眸,“这些你们都住这里吗?”

    “是啊,你看这周边的环境,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恩!”草根按按酸涩的眼角,点头。

    寒恺修拉过他的手,抵在唇间轻吻,“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a市那边住的房子设计的,你看那边,还记得那个位置的树吗?”

    泪花在眼眶滚啊滚,草根将滚烫的眼贴在男人的手背,“你好讨厌,总是让我哭,好丢脸!”

    他记得,一辈子都会记得。

    为什麽这里的树都不开花结果呢?

    好青的树,如果能长果子的话一定很甜!

    那个时候的草根真的是好贪吃,看到什麽都能联想到吃的东西。

    如果这些树能开花结果,老婆,你最希望结什麽果?

    人参果,给宝宝吃会很聪明!

    ……

    谁说往事如烟,如果往事真的会化作烟云随风消散,为什麽他却记得那麽清楚呢?

    “傻瓜!”寒恺修拉著草根站在树下,“你看这些藤蔓,已经开花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像人参果一样的小瓜。老婆,我找不到人参果,只能投机取巧……你介意吗?”

    泪水涟涟,草根泪中有笑,“老公,谢谢你为我想这麽多!”感动都来不及,怎麽会介意。

    “我怕,怕你这个路痴找不到家。”寒恺修笑得苦涩,“即使这样,你都没有回来过。”

    “我回来了,以後再也不离开了!”

    一阵微风吹过,葱葱郁郁的树植发出哗哗的响声,整齐有序的替他们的重逢奏出喜庆的乐章。

    一片绿叶从枝头飘落,掉在被夹在中间的三宝身上,三宝好奇的抬头,露出没长几颗牙的粉红牙肉,咯咯笑开了怀。

    “马马……香香……”

    闻著绿叶清新的气息,草根笑了,“恩,真的很香。”这样的气息,似乎很久都没有闻到过了。

    寒恺修看著他们,唇角扬起清清淡淡的笑。

    这棵树,追溯源头,也是大有来头。

    它跟草根一样,也是来自沌朴自然的泥竹湾。

    “阿三,你手脚麻利点,赶紧把先生的房间收拾好。还有晚饭,我列的单子都要准备齐全了,还有什麽料没备好,利索些赶紧去弄……”张妈眼睛看不到,只能坐在客厅里干著急,“阿三,现在几点了?”

    阿三是寒恺修请的女佣,在家里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还有半小时,小少爷小小姐该放学了。”

    “噢!”张妈站起来,摸索拐杖,“那个里脊肉滚好了吗?我说的那几样佐料都有放进去煮吧?……唉,还是去看看才放心,我的草根可是很喜欢吃我做的这道菜,千万不能出错……”

    阿三急忙扶住她,“张妈,你眼睛不好,还是好好的坐著,我端出来给你闻闻,好不好?”

    推开阿三的手,张妈继续摸拐杖,“我眼睛是瞎了,心可亮堂著呢。我几年没见的儿子回来了,我哪里坐得住,只要我这颗心还在,什麽事情我都能做!”

    “先生回来会怪我的!”阿三知道张妈在这里的重要性,加紧伺候都来不及,哪里敢让她进厨房。

    “嘘──”张妈凝视细听,“去看看,是不是少爷回来了?”她好像听到门口有声音。

    阿三去开门了,张妈朝门口支起了耳朵。

    “阿三,是谁?”阿三半天没回答,张妈急了,“你怎麽不说话?不出声我就自己过去了?”

    一声抽泣,张妈敏感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没出声,什麽东西朝她扑了过来。

    “妈!”

    顷刻之间,张妈双眼迷上水雾,“孩子,真……真的是你回来了!”

    抓著张妈干枯如柴的手,草根咬著嘴唇,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完整的吐出一句话,“我是草根,草根回来了,妈,草根回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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