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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敬妍的神来之笔

    “你脑子里有东西,你脑子里一定有东西!”

    英奇丢给贝怡一听冰镇可乐,神情极是惊悚,但还有一丝快意的痕迹。以前都是别人信誓旦旦地诅咒他的脑子,现在他终于可以一本正经地告诫贝怡。

    “你脑子里才有东西呢!”大表妹对大表哥的抗议嗤之以鼻,“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你和贝熙净会给我出难题!我是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明老爸老妈,请他们二位定夺,还是要让贝熙缓和情绪?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还用得着我跟你解释?”

    英奇抓了抓头,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反正……反正照你刚才那么说……就是不对!”

    “呸你个死周英奇,你要不是我哥,你要不是我男人,我非把你的两条腿儿给打折了,省得你在外面胡作非为!”

    贝怡恨得心头火起,她抄起可乐听猛灌了两口,可汽化饮料刚一入口就呛得她前仰后合地咳了起来,英奇连忙上前为她捶胸敲背,奈何贝怡没有一点好心情,胳膊一甩就把哥哥推了开去:“咳咳……那你告诉我,除了把贝熙拖下水,又该怎么办?现在我也说不准她是恨你多一些还是爱你多一些,不过咱们把丑化说在前头,什么是不对?怎么就不对了?难道你喝醉酒把我办了就是对的?这回换了贝熙就……”

    “你小点声儿!”英奇没敢让大表妹把话说完,医院走廊可是公众场所,这位爷骇得四下张望,好在没人注意大喊大叫的韩贝怡,“我的好妹子!你可是我亲妹妹!家丑不可外扬不是你说的吗?”

    贝怡还想发脾气,可场合的确不对,她只得把数落表哥的言语生生咽了回去,然后又是一阵长嘘短叹。嘘的是贝熙的遭遇竟和自己如出一辙,叹的是姐妹二人怎么都这么倒霉?都叫个死周英奇占了天大的便宜。到现在不但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和这个罪魁祸首串通一气,瞒着父母和天下人的有色眼镜!

    “真是受够了!你对不起我的话我是自认倒霉,但现在不同了,你要是敢对不起贝熙,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就捏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英奇揉着太阳穴,他是想办,而且办得越漂亮越好。可这要他从何处入手?难道真要像贝怡说的那样,把贝熙的心思也扭转过来,让她像姐姐一样对着自己死心塌地?这件事有很大的难度,毕竟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妹妹不像姐姐那样有过强迫性心理疾病。

    “算了,还是等贝熙醒了再说吧,咱们两个又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英奇对贝怡叹着气。原则上他是不想把小表妹也搅进这种混乱的关系,可为了保护贝怡和贝熙,或者说是为了自保,他又必须将东窗事发地危害减到最低。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贝怡似乎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她亲昵地挽住哥哥的手臂,要不是贝熙出了这种事,她都差点忘了大表哥再一次由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在一切都已过去,“我已经想通了。若是真让那些杂种得手了,贝熙会死得很惨,你救了她,这没错。”

    英奇什么都没说,苦就苦在这里。

    “现场发现了十五具尸体,不过你也真是的,一枚炸弹是不是便宜了那帮狗崽子?他们是什么人?幕后真凶又是谁?你也不留个活口仔细问问!”

    英奇闻言便已皱起眉头,他以异常严肃的眼光凝视大表妹:“十五具尸体?不对啊!现场应该有十六个匪徒。那么猛烈的爆炸还能跑一个?是不是埋在废墟底下,警方还没有清理出来?”

    “绝对不会!”贝怡异常肯定,“警察部的鉴证专家连炸弹残余物都挖出来了,即使是把人炸成碎片也有迹可寻。会不会是你看错了?现场只有十五具尸骸。”

    “fuck!”英奇一边叫骂一边恶狠狠地砸着墙壁,“要是有一个人能够死里逃生……tony!没错,一定是tony!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精明的实战专家,不管是决断力、应激能力还是战斗力,他都够得上世界得那样,天上地下,时不时有窥探的身影。摆脱监视对于英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驾上eco,在确认无人看到的地方换过几趟车体,然后便轻易甩掉了跟踪他的人群。

    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英奇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计,但血债必然要用血来清洗!先有赖京川,后有一个不知道打哪钻出来的tony,这两个人对贝熙遭的罪负有直接责任。英奇在车上已经拜过满天神佛,一旦让他撞见仇家,不管赖家人有大多的势力,不管tony有多大的能耐,他都要把贝熙的痛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不管能不能找到隐于暗处的敌人,赖京川有家有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英奇绝对有办法确认赖大公子的行踪。但报仇并不急于一刻,他得先回一趟燕门老宅,既是向家里的佳丽报个平安,也得问问白敬妍关于《海河图》的那个大秘密。

    不能打糊涂仗!英奇首先得明确自己的优势,然后才能针对敌人的弱点施以精确打击。《海河图》的秘密是问题的关键,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被外人攆着屁股逼。他猜不到敌人下一步还有什么打算,但事情肯定没完没了,因为《海河图》包藏的很可能只是一条线索,这条线索要和余下的神兵奇书串联起来才能真正解开迷题。

    赖京川既然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自然不会抛家舍业,更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英奇怀疑,即使是赖京川也只是他背后那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马前卒而已。英奇和“他们”之间已经有过三番五次的较量,虽然每次都是他赢得漂亮,但“他们”同样没有输,无非是损失了一些行动人员,“他们”仍然可以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若是不能深入虎穴,以英奇现有的能力,他甚至搞不清到底是谁在跟自己作对。

    eco快到燕门老宅,英奇先给白敬妍打过电话,可接电话的是赶到老宅避难的凤凰女。听凤凰说,vivian正在发脾气,还拿那位负责解画的卜冠遂卜老先生当球儿踢。

    vivian的为人,即使最了解她的人也会说不清楚。她首先是一位女中豪杰,在由男人充当主宰者的黑道世界游刃有余。其次,vivian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她为什么能在这个充斥着罪恶血腥和各种犯罪的世界中成就一番事业,按照白敬轩白老大的说法,白敬妍天生就是这块料!她可以对任何人和任何事不屑于顾,但问题涉及到她的帮会和生意,她就会摇身变成一位决策者,并在决策和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表现出全然的冷酷和冷静。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能在黑道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这个女人绝没有一副菩萨心肠,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多愁善感,更不适合娶回家里做贤妻良母。vivian自成年开始便跟随家族掌门人打理白氏企业和一个横跨欧洲大陆的犯罪帝国,她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经历了无数场生死角逐,现在唯一能够困绕她的只有情与欲的问题。

    上了周英奇的车,白敬妍并没有思考侄女的小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出去。她并不是为了海河图发脾气,仅仅只是女人的生理习性令她感到懊恼和惶惑,为此她长长感到莫名的烦躁。右颊上新冒出来的那粒雀斑多半可以标识她的心理,她似乎已经发觉,若是再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性伴侣,原本光洁的脸颊很可能生出密密麻麻的斑点……这不关男人的事,但vivian一向这样认为。

    周英奇说,“出门是为了回避老宅里的那些人,她们都是无辜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只会让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周英奇又说。“看赖京川那伙人表现出来的丧心病狂的架势,他们是对中华武术界的宝藏势在必得,绝不会轻易放弃。”

    周英奇还说,“不管海河图里的秘密是什么。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既安全,也不会给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创造更多的机会。”

    这些话,白敬妍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可以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临摹字帖,也可以用半年的时间绘一幅西山行雨图,但她用了八个月才彻底忘掉前男友。而长时间的空窗期又令她的生理和心理同步衰落,她开始憎恨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也憎恨每一个自己看不上眼、又或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她就快发疯了,因为她已发现按摩棒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周英奇絮叨起来没完没了,vivian只是白眼以对,她转而望向车窗外的风景。时近秋分,入目的尽是萧索寂寥的秋意,极为贴合这个她此时的心情。

    问题不是解决不了,vivian十分清楚,只要找一个看着舒服一点的男人,再有过几次性高氵朝,她的失落感就会得到缓解,但理智同时提醒她,华青帮的ceo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安全?

    显然这就是vivian的与其说是“空窗期”,不如说是“空床期”已达八个月的原由。她是白敬妍,一个游走于凶杀、军火、毒品和走私之间的女人。她的初恋男友是意大利豪门罗马家族的继承人,她的第二位情人是旧金山的华人黑帮头目,之后她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不在游戏中投入真实的感情,可这又如何?就拿她的前男友来说,那位英格兰的博彩业大亨,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情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伦敦已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孩子。

    十分明显,vivian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忘怀她的前男友!她还记得,那时的他算是家族的工作伙伴,双方联合开发了一个网络赌博项目,有一天工作结束,他殷勤地送她回家,并以英格兰绅士特有的风度柔声探询,“可否上去喝一杯?”vivian发誓,她是想拒绝的,可她没有……

    令白敬妍无比懊悔的事情接踵而至,首先,她完全可以选择跟他去酒店,而不是回自家的大公馆;其次,她高氵朝了!早上起来,搭他的车子去上班,啃着他停下车替她买来的汉堡,看着晨光洒在他额前的亮发上,有一刹那她居然想要嫁给他!而最让vivian懊恼的是,他再次打来电话是不多不少的五天后——男人的身体再次复苏上一回欲望的时刻,他居然在电话那边吹气如兰:“亲爱的……要不要去卡西提吹海风……我教你驾驶直升机……”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和前男友在一起,vivian学会了如何驾驶直升机,除此之外呢?现在回想起来,她又一次一无所获,但她不想屈服于命运,所以她会在生理和心理上遭遇双重困境。

    “你刚才说什么?”

    vivian望向身边的周英奇。

    大少停好车,指了指临近公路的一栋摩天大楼:“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vivian吃了一惊,她望了上去。这是酒店没错,但眼前这个小男人绝不是为了跟她发生性关系,她有些警惕,但又为自己的多疑感到脸红,这都是雌性荷尔蒙泛滥的结果!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是那样呆傻,她尽量摆出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好啊!喝什么?”

    “豆浆!”英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把女人的心不在焉完全看在眼里。经历过一场生死角逐,又连累最疼爱的小表妹遭遇“重创”,若是白敬妍安安份份地在阿姆斯特丹做她的黑道大姐大,哪会有现在这么麻烦又这么危险的事情?

    没了好心情,英奇也就没给女士打开车门,对状似若无其事的白敬妍也生出些许怨怒的情绪。

    vivian下了车,乖乖跟着侄女的小男人走进大厦里的一间小酒廊,现在是上午,吧台附近一个人也没有,英奇选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这里自然不卖豆浆,二人只要了一些柠檬汁和点心。

    啜着清香的果汁,vivian还是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周英奇,她想到闺中密友给她出的那些馊主意。华青帮的ceo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朋友,一个是会计师,经营国际上最大的地下钱庄;一个是毒贩子,经营纽约至迈阿密的毒品网络;最后一个是老鸨,在俄罗斯有一个连锁的高级俱乐部,不过这个人还在假释期,整天带着一个连接监狱系统的电子警报器。

    朋友们告诉vivian,有的说只要安全,“空窗期”女性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包括性生活,有的说女人无爱为什么不能性高氵朝,如果对方的确技巧高超的话,这不应该懊恼才对;有的说与其频繁更换性伴侣,不如发展一个安全长期的,不过就算vivian敢于这样做,对方敢吗?别高估男人在这方面的劣根性。

    综上所述,vivian得出一个结论,全然陌生的一夜情不能碰,太危险;太喜欢的男人不能碰,怕爱上;太不喜欢的男人也不能碰,没感觉;同行不能碰,自家的生意要紧;外行人更不能碰,自己的身份露馅儿了怎么办?已婚男人不能碰,太麻烦;小侄女的男人更不能碰……不对!

    vivian迫使自己打断思路,她凝视着侃侃而谈的周英奇。以那头傻凤凰的性格,该不会对这种事生出怨念,再说谁也没有规定自家的侄女婿碰不得,再说周英奇又算不上白家人,再说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魅力!

    “我问你,你……会不会开直升机?”

    英奇点头,别说是直升机,地球上能飞的交通工具都能被他搞上天……除了火箭和宇宙飞船。

    “干嘛问这个?”

    “那你……会不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一夜情?”

    英奇又点了点头,他很诚实,而且这种事确实发生过。比如白家的小小姐,他和凤凰在结识的当天夜里就有过一次性爱经历。

    “你别误会,我是说以前有过,现在不会了,那不安全!偶然的放纵只会引来无比纷繁的懊丧和悔恨!”

    “太对了!”一句话说得vivian拍起大腿,她没想到周英奇对这个问题竟然这么有见地。

    “不过……周英奇,你想过没有?你是安全的,我也是安全的,你是凤凰的男伴,而我是凤凰的长辈,偶然的一次放纵,因为这层关系,我们必然回归各自的位置,再无羁绊,也就没有能够引发不愉快的懊丧和悔恨!”

    “你……什么意思?”英奇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

    vivian站了起来,她向男人伸出手,算是正式的邀请:“要不要陪我上去喝一杯?”

    英奇彻底呆掉,再上去就是酒店的客房,他被白姑姑的突然之举吓得不轻。不过白敬妍的心理也好不到哪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简单地把这个放纵的请求理解为神来之笔。

    sex确实是人类的本能,但绝不是仅有的。性是一个需要和很多环节相牵连的过程,所以我们在更多时候把它称为“性爱”。白敬妍已经在此化繁为简,直奔主题,她不清楚自己是厌倦了沟通,还是怕死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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