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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月无边

    皓勋六年,夏末。

    李府蚕院的角落,六岁的李馨月,小小的身躯被五六个堆满衣裳的木盆环绕着,齐腰黑发盘成一坨堆在脑后,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乍看之下俨然一个小老太婆。

    她身上穿的,是从厨娘们那拿来的旧衣裳,袖子和裤脚都过长,要卷上几道才显得不那么冗长累赘。

    与她孤零落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院子中间一副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五六个家丁端着筛子,来往穿梭,秩序井然地整理着蚕茧,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是笑意盈盈。

    院门边站着十五岁的姐姐李馨梦,此刻正在监督家丁们干活,“大家都听好了,二小姐亲自为你们洗衣裳,都加把劲赶紧干活,还有谁有要洗的衣裳,都赶紧的,快些拿来,越多越好,别留着当宝。”

    馨月低着头,一语不发,心中对这个月里所发生的变故,是叫苦不迭。

    穿越不是小说中的情节么,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最要命的是,造成她穿越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堆被一片大桑叶盖住的狗屎。

    她的本名叫王欣悦,是个从小就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再娶的苦命娃。

    自从爹妈离婚后,她就俨然成了爹妈之间最烫手的山芋,爸家不爱要,妈家外赶,谁也不想见到她。

    万般无奈下,还是伟大的爷爷发慈悲之心收留了她。

    从大一开始,每年的暑假,她都会跑到居住在深山里的爷爷家,帮助养蚕的大伯喂那些蚕儿。

    几年下来,她就已经是个娴熟的养蚕高手了。

    眼看就要大学本科毕业,找个工作自力更生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穿越了。

    多年的辛苦,快熬出头了,却一个跟头全部打了水漂,让欣悦的心,拔凉拔凉的。

    记得事发之时,艳阳高照,她端着一大筛子的桑叶,准备送去给大伯用作喂养蚕儿之用,结果刚迈进蚕院的门槛,就听见爷爷一声惊呼,“小心,脚下的桑叶下有狗屎!”

    话音未落,欣悦只觉得脚下一滑,接着整个人往后一番,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重重地磕在门槛上,剧痛袭来,当场昏迷。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河边,浑身湿透。好不容易趴在河边一看,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身穿古装,一头齐腰长发的小姑娘,明显不是自己!

    直到后来李家人找到了她,她才知道自己的新身份,是李馨月。

    至于李馨月为什么会躺在河边,全身湿透,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是妾生的孩子,家中还有个恶毒的嫡母和凶残的姐姐。因为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对母女就已经忍不住冲动,绞尽脑汁努力开始折磨她了。

    不过好在,现在是收蚕的农忙季节,全府上下都没闲着,这母女俩也没那么多时间折腾她,就使劲找事情让馨月做。

    可是,馨月才六岁,实在是太小,体力活干不动,最后只有让她洗衣服了。

    馨月心中明白如镜,苦日子才刚开始。

    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期许,就是这个孩子外出处理生意的爹,赶紧回来。

    听说馨月的父亲李世健,对馨月是极为宠爱。因此,家丁们听李馨梦这么说,却没几个敢去拿自己的衣裳来,名义上说是李馨月在支持大家干活,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大小姐分明就是在折磨二小姐。李员外最疼的就是二小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正在给下人洗衣服,那可不得了。

    就在馨月埋头和脏衣物做斗争的时候,那魔鬼般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女儿啊,那馨月,今早按时起床了么?”

    李馨梦暼了一眼正在洗衣裳的馨月,皮笑肉不笑地说,“早?她睡得香得很,还在努嘴呢,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睡觉梦见跟人亲亲了。不要脸!”说着,李馨梦还模仿馨月的样子,做起了努嘴的动作,家丁们纷纷指着馨月,窃窃私语后都笑开了。

    馨月知道,这个问话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嫡母了。

    此人恶毒到什么程度?

    馨月吃饭掉一粒米到桌子上,若是嫡母正好看见,当场用木条抽她的手,说什么吃个饭嘴巴还漏了,长手做什么!

    馨月最想对她说的是,“大娘,你这种货色,真是只该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十五岁就当妈生了这个极品的一个李馨梦,你的肚子真是很争气啊!”

    但是,这话她终究不敢说。现在身处古代,加上父亲外出,她真个庶出的女儿,毫无地位可言。

    进门之人,果然是嫡母白氏。白氏今年不过三十岁,保养得还算得当,长得有点像馨月在电视剧“爱情睡醒了”,其中男主角项天琪的母亲,只是更多了一股风骚。

    好在,白氏今天也忙,没空搭理馨月。想到今天可以避免这个恶魔的骚扰,馨月忍不住是长吁一口气。

    管家杨之鸣提着一个筛子往外走,上面已经清理干净,他走到夫人白氏的身边,话语中满是兴奋,“夫人啊,今年可真是个大丰收啊!”

    管家杨之鸣,今年也不过是三十多的样子,比白氏高出一个头,一身灰色的衣裳,腰间扎着一个布条,馨月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精明能干的主。

    白氏抿嘴一笑,没有搭话,冲着杨之鸣抛抛媚眼,眉目之间,春波暗动。那风骚劲,馨月是真真切切地看了个明白,忍不住在心中恨恨地想着,“这个骚娘们,连个下人都勾搭”。

    洗过衣裳后,李馨梦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给她,马上又喝令她到厨房去给厨子们打下手。

    到了厨房,厨子们起初不愿意,生怕馨月一个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子剁了手,可是见她能自由切菜,也就没在抗拒,现在这个时候,厨房里的确也是人手不够,虽然这二小姐还小,将就着当半个劳力使唤也是不错的。

    就这么,剁剁洗洗切切,很快就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李馨梦竟然良心发现,“奖励”了馨月一只**腿。

    这只**腿,馨月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在李馨梦监视的眼神下吃进肚子的。

    这或许,是她有史以来吃得最没味的**腿。

    饭后,厨房里撂下的碗,全部都让馨月包了。

    圆月升空的时候,馨月也终于到了可以休息的时间。

    入夜后,她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凌哲那双浓情得化不开的双眸,这个梦,自从她穿越过来,整整七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哎……春梦无痕啊春梦害死人,别想太多了,过好日子吧李馨月!”她累得要死,管他什么凌哲不凌哲,睡觉最重要。

    入了半夜,馨月突然觉得肚子憋得慌,紧接着就开始咕噜咕噜地怪响,“糟糕,要拉肚子了”。

    她赶紧起身穿好衣裳,冲出门去。等她捂着肚子,借着月光摸到了茅房,刚准备进去,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李馨梦撞到一边,脑袋撞到茅房的柱子上,好在她眼疾手快扶住。只是,等她站稳身子,才发现茅房仅有的一个位置被冲出来的李馨梦给占了。

    馨月没法子,这个母老虎她是暂时得罪不起,等爹回来了,她一定会好好地教训这个姐姐的。

    馨月在外头等,时间格外难熬,她眼瞅着半天过去了,馨梦依旧没出来,馨月这下是真急了。

    “姐姐,你好了没啊?我快憋不住了啊!”馨月捂着肚子,两只脚夹得紧紧地,生怕一放松,就要一泄千里。

    “嚷什么嚷,还早着呢!”李馨梦捂着嘴,蹲在里头偷笑,“对了丫头,你去那个旧蚕院上吧,那也有个茅房。”

    馨月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女人太狠了吧!

    谁不知道,李家的那个旧蚕院,又小又旧,几年前还死过人,早就已经报废了。听说最近还闹鬼呢。

    馨月明白了,敢情就是那只**腿有问题!

    意识到自己着了道,馨月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李馨梦是宁可被茅厕里那些玩意儿给熏死,也要看着自己憋不住拉稀的场景。

    绝对不能让这个黑心的女人称心如意!

    想到这里,馨月赶紧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往旧院子飞奔。

    身后,听见她脚步声远去的李馨梦从茅厕里出来,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整这个贱丫头,还真是个乐事儿。

    只是,事情的发展,是谁也不能预料。李馨梦更是未曾料到,这一整,竟然闹出了人命。

    旧蚕院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外头也没上锁,馨月轻轻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心中七上八下只是捣鼓。

    壮大胆子的馨月,四周看了看那,跟做贼似的,旋风一般冲进茅厕,使劲而迅速解决生理需求。

    就当她完事后,收拾妥当,正准备出茅房,却被突然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给吓得大气不敢出。

    “听家丁们说,这院子闹鬼,不会是真的吧?”她胆颤心惊,原本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既然连穿越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闹鬼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好像六年前,这个院子里死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化作鬼回来了呢?

    可是,传入耳朵的声音,却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竖起耳朵听了,“怎么好像是叫床的声音……”馨月心中一咯噔,像是在那个的声音啊!

    不是吧!都变成鬼了,还做那样的事情?这么饥渴的鬼啊!想男人想疯了啊?深更半夜的,叫床也不节制点?难道怕不够大声啊?

    不顾自己一身亵衣亵裤,馨月壮大了胆子,浑身大汗淋漓地扒在茅房外杂货堆的木栏边,露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她只是单纯地想看看鬼干这事是啥情景。

    不远处的一幕场景,那简直是让她目瞪口呆!

    盛夏的深夜,舒爽宜人。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片院子里,那些蚊子飞舞在空中,伴随着不断的嗡嗡声,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

    刚才她蹲茅房的时候,险些被这些厉害的蚊子给抬走!

    只是,此刻的李馨月,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周这些惹人讨厌的小东西,她正全神贯注地地盯着那对白花花的肉肉,伴随着嘿咻嘿咻的声音,起伏有序地抖动着。

    那是她的娘亲白氏,正在那里干着她那梦里头,隐月和凌哲干的事情。只是,隐月和凌哲那是倾心相爱的唯美,眼前这对,馨月脑袋里突然蹦出来四个字:奸夫yin/妇。

    茅房和井之间,距离大约是有十米远,这段距离的空间,堆着许多的废旧的架子,馨月无法看清井口和地面之间的位置,只是瞧着她的娘亲白氏,屁股以上的部位正一上一下地。

    到底是谁?爹不是出门了么?这白氏是在跟谁搞啊?莫非是在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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