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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睡在同一张床

    经过千百回的思想斗争后,丹南阳最终挫败了。握着她的衣襟手劲一松,把她的衣物拉上,她完美雪白的躯体就这样在他的一念之善,被严实地包裸回去,上了内衬的衣扣,圈上质地柔软的素色外套,加上丝质嵌花腰带。

    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再次呈现在眼前,可丹南阳还是火气攻心。对着她的执意给的脊背嚷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你身上的哪一个部位没有让我碰过,何以对我还是如此抗拒不顺?”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那也该快一岁了。他们差点连孩子都生了,她还抗拒什么?齐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女人,你的表现真不像是个女人,丹南阳想象不出除了她,还会有哪个女人不委服在我身下?”

    此时齐雪的泪还在细碎地滴落,她咬着双瓣,捏着拳头,强按着内心里的慌恐,害怕自己在控制不住时,会脆弱地痛哭出来。所以,在他放过她时,她硬是拿出坚韧的脊背给他。对于他的控诉,她没有半点回应。她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屈服与否,或是用逼迫手段!

    “一年前我真不该让你待在这里,当初该绑着你到战场上去受折腾,别以为我给你一年多的时间治疗身体是对你放怂。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一个可提供肉欲的女奴罢。”丹南阳不满的躁狂在见到她沉默不语后更是飙升。今天换了哪一个女人,都会比她知好歹,这个该死的女人!

    话完,他霍地站起身,扬声唤人。门在他的唤声止后,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可见刚在两人上演着的一则野兽与美女的战争全都被窃听到了!寒冷的风在被打开的门外,再次被肆意灌入。使得齐雪刚回温的身体在冷气的袭击下再次降温,脸色显得苍白脆弱。

    门外进来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侍,衣着色彩鲜艳,头上还插着一株价值不辈的珠叉!可见此女侍不是一般的侍女。

    丹南阳见她进来,待她行礼后,脸上缓和了许多,挥手道:“微儿,把王后带回寑室安息,她累了。”

    被唤微儿的女子福了福身,径直行到齐雪身前端下,也没经依然坐在地上的齐雪同意,拿出细丝绵巾,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花。后扶着她的臂膀轻道:“王后,奴婢送你回房去。”她的话不是征求,而是行使着丹南阳的命令。

    齐雪没有抗拒,顺从地在微儿的扶持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没有看丹南阳一眼,更别提会向他恭身退出。

    这个生面孔的女侍行走在院内,就如行走在自家的屋里般,利索地把齐雪带回到房中后,把门一关,人就退到外间去。

    齐雪扑在门边,侧耳静听,此时是黄昏时刻,又是寒冷的冬天,外面只有甚少的杂乱声,在确定没听到有孩子的哭叫声后,她才安下牵挂的心神,冷静想着此时的处境。

    丹南阳让这个微儿来,本意必是要看实她,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她要如何才能在没被他们察觉的情况下去看念念呢?女儿自生出以来,从未离开过她身边一步,现在虽有爱耐儿看护着,却也担心她不习惯,会胡乱哭闹。

    她坐到床沿,想着刚刚在婴儿房里的一幕,再次感到后悔。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得了丹阳阳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伤害,结果在他碰她的时候,那种战栗与骇然依然存在,往昔的经历再次被撕开,像是把已经愈合的伤疤再次被同一人个掀开般的痛。

    他又要使行以往的手段吗?要将她的自由关禁住?如果是,此次则是更严重,要被禁足在房中,连见女儿的机会都没有。

    晚饭时是梅姨送来的,在微儿的眼线下,两人不敢有过多言语,连提到念念一个字都不敢,生怕会被丹南阳知道。

    梅姨知道她没有胃口,在离去时,别有心意地道:“多少要吃一点,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

    是啊,现在除了哥哥,嫂嫂,梅姨外,她还多了个女儿,她可爱的念念。如果她用拒绝进食来抗议丹南阳,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女儿要怎么办。

    于是,她拿起一个发着香味的,热气腾腾的包点放到嘴里啃。咀嚼时咬到了一块硬的纸片,迅速的打开来看。里面是爱耐儿的字迹,她告诉她念念没有哭闹,与满满玩得十分快乐!要她放心,她会照顾好念念的。

    到了深夜时,丹南阳回来了,关上门,就径自脱去外衣。看到她又是惊慌的神色,不耐地道:“放心,我不会碰你。”

    齐雪见他坐到床沿,跳起来道:“我去睡睡榻。”

    “站住!回来!上床!”背后吐出简单的词令足可使齐雪脚底冒冷汗。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见她僵着身体,丹南阳威胁着道。

    有了他之前的保证,齐雪放松了许多,也怕自己的许逆会至使他脾性大发,以于做出反悔的事!只得爬到床角里,抱膝对视着他深邃眼眸,他眼珠发着星光,闪动着一抹难以擦觉的趣味,是因看到她的顺从吗?

    “躺下。”他又命令。

    齐雪拉过被褥的一角,依顺地钻到被子底下,与他拉开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丹南阳耻笑道:“别以为我非得跟你睡同一张床,我是王,不与王后同榻而眠,会令我王室丢失顔面。所以,圣女王后,你这些天只能将就地与我同睡一张床了。”

    齐雪冷冷的背对着他的讽刺,没有答话。丹南阳或许是累了,或是感到无趣,用力地躺在与她同一张床上,他甚至连被褥都没盖。仿佛是在告诉她,他确再有兴趣碰她的事实。

    “我同你睡在一张床上,你可不可以让我走出这个房间,毕竟名议上,我也你的王后,一个王困着他的王后,也会使王室有失体统,不是吗,王?”这是齐雪的声音。

    丹南阳把手放在头下发出冷淡的笑。“你不是很讨厌我让你做我的王后吗,何以现在又要以王后的身份恳求自由。”他侧头向她要答案。“我很好奇,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让你在短短的几个时辰,让你改变了这个王后身份的看法。”

    “以往你没来,我们过得相安无事,王后的头衔自是不重意。可以现在你来,就是逼我承认王后的身份,既然王后的身份代表着一种权力,我为何不要,不是吗?王,这是你最喜欢看到的。”齐雪回击道。

    丹南阳并没有生气,轻笑道:“王后是在对我指控吗?是指我在逼使你兑现了王后的头衔了。你这个牵强的理由却并没有能说服得了我。”

    齐雪失望地转身面对他,咬唇,道:“王到底要怎样才让我出去?”

    丹南阳裂开洁白的牙齿,笑容盈盈,他似乎很高兴齐雪在与他谈条件。他侧身用手支起上半身,两人已经是面对着面了,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段较大的距离,却也算是一种亲近了。他绕有兴味地道:“只要你往后都与我同睡一张床。”

    或许,这是他在受到挫败经历后,生起的一点点仁慈心,对她不用强的,反而与她讲起条件来。齐雪何尝不清楚,这已经是他可以忍受的再大范围了。

    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对自己来说,女儿是最重要的。倘若今晚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反悔强占了她,她也没有别的能耐再次拒绝得了。只因现在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女儿等着她去照顾,以至,她答应了丹南阳的要求,乖巧地躺下,紧闭双目。

    意外地,以为他会向她扑过来,可是整夜里,同睡在一张床,同盖一张被,相安无事地过了。

    当醒来时,着实让她惊讶了一把,她竟可以躺在一个算是丈夫,却又怀恨在心的男人的身边,一夜安眠。

    醒来的第一眼,入目的是一双早已睁开的晶亮眼眸,深黑而发光,直勾勾地望着她,脸上蕴含着一层深意,似审视,似探索!

    齐雪吓得赶忙坐起身,拉拢好因睡觉而松脱的衣服。她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同时也很不习惯床边睡着另一个男人,以往都是念念与她睡在一起的,女儿有时在她睡着时,会爬起床,轻吻她的脸,或趴到她身上撒娇。那样的情景让她充满幸福感,可现在睡在身边的是一个男人,还带着某种令人窒息压抑,这让她难以自在。

    “很不喜欢我睡在身边。”丹南阳见她突兀地坐直身板,无意地说。

    “不是,是不习惯。”她顺从地答他,生怕他一个反悔就会不让她见到女儿。也不知念念昨晚睡得是否安稳,母女俩第一次分开着睡觉。现在,她知道,只要不把丹南阳惹火,就什么都好办。

    “真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他也不甚在意,随口而出。

    齐雪转身对着依然慵懒地半躺在床上的他,直视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丹南阳听了她的话,不耐烦地抬手一挥,哼道:“我不想听。”

    齐雪不解。惊讶地问:“你不喜欢我说真心话。”

    “喜欢,可是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你的假话让我憎厌。”丹南阳突然火大起来,明知她为达到目的而强迫自己对他说好听的话,可在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后,又觉得那样的虚假,这让他心里难受,无故地生起闷气来。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齐雪并不怕他突然的变脸,不和死活地追问。

    “说你想说的。”他欺近她,低声说道。

    齐雪轻扯唇角,冷淡一笑,自嘲地道:“我想说的,你并不喜欢听,让我说假话,那又惹恼你,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要说。”

    “别故意转移话题。”丹南阳皱眉道。

    “我没有。”齐雪低下头答,只因他的脸快要欺上她的唇角。用头抵住他的进攻,这是她能作出的最微弱的抗拒。

    丹南阳没有出声,房里静极了,相近的两人似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他的灼热的气息吹拂到她的眉间,额头,发梢上。

    良久,他才退开了些与她的距离。并跳下床,在衣架上拿过她的皮毛外套,甩到她身上后,径自着装起自己来。

    见齐雪着装整齐后,丹南阳才唤到“进来!”

    立即,房门被打开,敞进了一室明亮的光,此时天色早已大亮,本该早起床的,被丹南阳这么一搞和,竟比别时起得过晚。

    首先进来的是拿着面巾的微儿,和端着脸盆进来的是两个女侍,后面还跟着几个端着早善的女侍。齐雪吓了一跳,她还未曾见过早晨起床就是如此排场!

    微儿把面巾放入热水盆中,浸泡过水后,捏干,准备给丹南阳擦脸。可丹南阳挥手却阻止了她,轻道:“让王后服侍我罢。”

    细微的声音齐雪也听到了,她怔了怔,只得不发一言地接过微儿不是很情愿给的面巾,在接过面巾时,她还在捏紧面巾的一角,轻得没有人能察觉得到,可却逃不过齐雪的眼线。

    齐雪接过面巾后,依次为丹南阳擦脸,脖子,拭手。完了接过女侍送来的漱口水,放到丹南阳嘴边……。

    好不容易弄完丹南阳退下,这边站着不动的微儿,赶紧走到丹南阳身前,捡拾他已经很整齐的衣领口,边用着较亲昵的语调道:“王真是健忘,穿衣总不喜欢整理衣领,难道是要故意留给王后打点的。”

    面对微儿的大胆的嘲笑,丹南阳竟意外地没有喝诉责怪,只笑着用食指戳微儿的额头,道:“你这张嘴……。”

    齐雪看着两人似是调情的亲呢,愣了愣神,在接触到丹南阳的目光后,赶紧低下头,不敢迎视,心底突然感到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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