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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要带走女儿

    第二天,天刚大亮,小青就跌跌撞撞地跑来,大惊失色地喊:“小姐……,小姐……,念念不见了……。”

    齐雪在纷乱的思绪中,整晚都没能睡着,只在天刚微亮时才合了会眼,就听到小青的急急的呼叫声,在她能够醒神时,才收到念念不见的信息。她霍地坐直身躯,脑里一片挤乱,似站在爆炸现场前似的,惊慌得六神无主。

    直到小青推了推她的身体,才从慌乱中回神,嘶哑着声线道:“不见……不见……,什么时候不见?”

    小青哭喊着脸道:“今天一早,我睁开眼就不见念念在床上,找遍了整个房都没见人影,问了所有的侍人都说未见着。”

    齐雪听了一阵啰嗦!体内里的一股急流,涨得她快要无法呼吸,有一瞬间她是昏晕过去了。幸好有小青的扶持,才没跌倒!可是虽然惊慌,她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性,抓着小青问:“你到哥哥房中看过没,或许她自己跑去找满满了!”

    小青摇头。说:“没有,爷和夫人带着满满都到城外去送王了。”

    “送王……,送……”她像是突然醒过神来,呼一声撇下小青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她甚至未来得及穿着鞋和外袍,披散着长发呼啸而去。

    冰冷的积雪在她赤裸的脚下,寒风咆袭着她肌肤,雪花在她耳际肆虚而过……

    跑到院门前,她疯狂地穿过了随侍的人群,掠过站立在一旁的齐敏和爱耐儿,直向最前面行驶着的一辆豪华马车冲去。

    门处的积雪更深,雪刺痛了她的脚腕和脚趾,风也刮着她潮湿的脸颊,泪在流,狂跳心像在沥血!

    像是跑一个世纪那样长的路,她终于把马车拦扯住。双脚踩在积雪的马车前,也顾不得积雪刺得她的脚发痛,喘呼的她,小心地拉开放下的车帘,半是祈祷念念在车里,半是希望她没在里面。

    但是当掀开车帘的一角,她还是看到了女儿,她的女儿正甜卧在丹南阳的臂弯里,而女儿的父亲竟连看都没有看她一见,只望着他沉睡着的女儿。

    齐雪不知如何开口,任由雪片落在她凌乱的发丝上,脸色苍白,嘴角无血,颤抖的嘴啰嗦个不停。此刻她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女儿,她的女儿,就是要被掠夺去了,回到她父亲的身边去,她将再也见不到她……。泪珠掩盖着她所有的视线,无声无息地流满整张脸上!

    “走!”这是丹南阳命令的声音。

    齐雪呆愣着不动,只知有人推她离开了马车旁,停靠下来的马轻又行驶起来。

    泪水朴籁籁地狂流,她的眼里只有那辆越行越远的马车。她再也站不住,猛地拔腿而起,冲向那远去的车辆,嘴里凄苍地喊道:“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可是她的脚已经被风雨冻僵了,没跑几步,就跌落在雪地上,踉跄间她好几试着站起来,她焦急地要爬起来,继续追去,却在慌乱中怎么也站不起。

    最后,她只得着惊慌急乱地在雪地上爬行,嘴里是嘶声裂脾的喊声:“不要,丹南阳,不要带走我的女儿……不要……不要带走念念,求求你,不要把她带走……念念……我的念念……”

    她的叫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侧目着,队伍停了下来。没有人敢去扶她一把,任她艰难地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中无意识地爬走,和那歇斯底里又凄惨的哭喊声。

    趴在雪上的手脚已变得通红,脸上被泪水模糊得看不出真实面相。再后,终于有一双脚停在她面前,她像是捉到救命稻草般,赶紧抬脸。看到的是一脸无情的丹南阳,和他锦裘包袍裹着,搂在怀里的念念。女儿因她的哭叫,开始要从醒梦中松醒来了。

    齐雪赶紧跪坐起身,抓着丹南阳的衣角哀求。“王,求求你,不要把念念带走,求求你,不要……”她的哀求里带着咽哽的哭腔。

    “她是我的女儿,为何不要?”头上传来了冷冷的,又平淡的声响。

    她仰着头望着他。悲泣道:“王,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急得语无论次起来,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望他能把女儿留下。

    “哼!”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肖。

    齐雪顾不得赤裸的脚和手被冻得僵硬,依然卑微地哀求着道:“求求你,王,把念念留下,求求你……,我不能没有她!”她语气哽咽得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粘污了整个娇美的容颜,样子十分狼狈。见丹南阳面无表情的脸,知是恳求无望,她又急又怕,此刻脑海里什么法子也想不出了。本能地只能继续满脸泪痕,无助地恳求着。

    “他是我的女儿!”丹南阳望着她凄惨的泪脸,坚决的说。

    齐雪的抓着他衣襟的手僵住,她一直没敢去面对当有一天真发生这种事时,她该如何来处理。丹南说念念是他女儿时,她该如何决择。

    雪片轻轻地飘落在她的发梢上,寒风继续肆掠她单薄的身上,时间就如胶定住了般,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这边齐敏终于跑了过来,拿着厚大袍,披到齐雪已被冻得发紫的身体。

    “王,够了,她都快冻得不行了。”齐敏恳求的声音。

    被搂着的女儿已经从睡梦中惊醒,她睁着松醒的双目,定定地望着齐雪,小家伙并不怕生,见母亲就在眼前,她挣扎着要到齐雪身上。嘴里甜甜地呼:“娘娘……抱抱……”她的手已伸了过去,在齐雪惶恐地要去接时,丹南阳却搂着她后退数步,意思很明显,女儿从今往后不再是她的。

    齐雪伸在半空中手就这么僵着,眼里有着绝望与痛苦。而念念似乎也感到了情影有异,她到不了齐雪身边,心酸地张口哗声哭了起来。

    丹南阳望在自己怀里豪头大哭的女儿,像她母亲一般泪眼莹莹!终于道:“女儿我是要带走了,你要是想要她,就跟着来。如果你对守活寡有兴趣,那么就别想见到女儿!”

    话完,他头也不抬,转身大步走上马车,车帘一关,什么也看不见,连念念的哭声也停歇了。

    齐雪顾不得脚上的刺痛,在齐敏的扶持下,狂跑追了上去,到了车边,车夫把她扶上了车。

    她掀帘而入,看到女儿已经坐在丹南阳的膝上正把玩着一条晶莹的串珠。见齐雪掀帘而入,扬起手中的串珠,一脸天真的笑容。一边还不忘指着身后的父亲,嘴里嚷道:“爹爹……”意思是串珠是爹爹给的她。而被指爹爹的男人并没有看她的母亲,只是爱怜地专注怀里女儿!

    齐雪端坐在车帘的一角,也不敢近前去。双膝抱腿,此时在暖和的车箱里才觉得赤裸的双脚在痛,手是钻心的疼!

    望着被冻得红通通的手脚,一阵疲倦袭来,刚才惊心动魄的起伏,到现在的平静,就只那么一瞬间。那种纠心的累,使得她全身发软无力。却又不敢闭眼,只眼睁睁地望着正玩得乐不思蜀的女儿。

    这怕就是血缘关系吧,念念自出世以来,从未被带出大门一步,更别说见上陌生人。这样的她竟不怕丹南阳,还显得十分亲彻。这让齐雪在放心的同时,又十分吃味。女儿是她十月怀胎,一手带大的,现在刚认得父亲,就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孰念了。

    一条被褥丢了过来,齐雪望着依然面无表情的他,乖巧地把身体包裹好。车里只有念念玩得兴致昂扬时发出的咯咯笑声,齐雪在经过一翻折腾后,再也支撑不住,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五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城镇,城镇严然是如丹南阳信中所描写的那般,全是木做的,油绿色的外墙,爬满意盈盈滕蔓……,充满诗意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是两屋高的建筑,二楼处都分出一个不小的阳台,放上一张桌,两把椅子……,桌上供着几株开得正艳的花朵!这就是齐雪落角的地方,她并不需与丹南阳同住一间屋,而是住在离正屋较远的一处屋苑里,既清静又优雅!

    丹南阳承诺了他的诺言,并没有争走念念,而是把她与念念一同留在这间格局分明,光线透亮的屋子里。他还把小青和梅姨都带了来,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刚好合住一间不小的屋里。

    这五天来的路途中,他狠了心不跟她说一句话。他甚至已经懒得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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