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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舞帝乐

    第二章水舞帝乐

    【阿迁:嘛,标题整整齐齐的阿迁已经受不鸟啦~此卷开始长度参差不齐~还有,这个‘乐’,先时读(lei),然后读(yue)~(噗……阿迁貌似,还是没什么浪漫细胞啊……)】

    尽欢帝微拢着眉,百无聊赖地往正前方载歌载舞的人那厢看了一眼。

    穿红戴绿,薄如蝉翼,浓妆的脸上似喜非喜的笑靥,柔韧的肢体时而舒展时而收紧,尽数依着不知排演了多久的舞步。

    突然,尽欢帝睁大了眼睛。

    红地毯上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周遭的女子时聚时散,簇拥着那个身影若隐若现,尽欢帝手里的酒杯抖了抖。

    ——是皇儿么?

    这时伴和的礼乐突然转缓,宛如清秋风起,黄叶落,打着转儿慢慢往地上飘,这个转折的突兀,跳着舞的女子仿若听到了号令一般齐齐转身,面向着中心的那个人,敛回了笑容,双手背负,迈着小小的碎步,向后向外退散了开去。

    白衣人这才抬起头,远远望着尽欢帝,浅笑,俊秀的脸上因着周遭的热闹拢上了一层红晕。

    ——真是皇儿!

    尽欢帝有些惊喜,突然又有些生气。

    皇儿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光顾着喝闷酒了,也没细看那些跳舞的女子,她们在皇儿身侧跳了多久了?

    还有,不会还趁着靠近的时候,对皇儿动手动脚的吧?

    想到这里尽欢帝有些懊恼,定定望着逝水的眼神也偏移了分毫,转而扫过那些已经退出地毯的女子,凌厉地眯起了眼眸。

    逝水有些局促地立在当地,见尽欢帝一喜,突又错开了眼去,就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太过出格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贺寿的节目也不能半途而废了。

    逝水将身后的长剑‘倾觞’掉转了方向,剑锋直指向地,而后双手抱拳在xiong前作了一揖。

    “儿臣请以剑舞,为父皇贺寿!”

    尽欢帝听着清越有加的声音扭回脸来,也顾不得和那些女子使狠厉的眼色了,放下酒杯,看着逝水手中的长剑,应和似的道了一声:“好。”

    方才绵长柔和还有些凄清的乐声一直未停,逝水收回有些紧张的笑容,放松了身体,原本抱拳的左手挪开来垂到身侧,而后挺拔的身形一弯,右手趁势向前逼出,长剑偏锋一寒,上手就来了一招‘月落中天’。

    周遭还有些未清醒过来的官员面面相觑,而后雷霆般爆吼出一声:“大皇子殿下舞得好!”

    逝水仿若未闻,弓下的身子顺着长剑游走,往前往下继续倾倒,险险地,又缓缓地几乎要落到地上。

    那过分柔和轻快的乐仍在奏着,逝水又在身子已经毫无依附,几乎要坠落,旁人看着根本没有可能再起身的刹那剑尖点地,借着反弹之力,惊鸿跃起,连挥着手腕,在半空中旋开了几个剑花。

    百官见状正要叫好,突然尽欢帝不容违拗的声音横插进来。

    “停!”

    百官错愕,逝水更是紧张地连忙收回了长剑,立在地毯上看着尽欢帝站起身来,而后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奏乐的人有些迷惑,也似乎有些事不关己,故而还颤着尾音绵延着。

    尽欢帝走入地毯,好玩地琢磨了一下逝水的表情,而后偏头看着鼓弄琴瑟的人:“孤是说,乐停。”

    笑起来,尽欢帝又对着战战兢兢的琴师招了招手:“是七弦椅桐琴么,拿过来吧,孤来给皇儿伴奏。”

    “父皇!”逝水愕然。

    “怎么了?”尽欢帝眼神儿撇过一大帮子都震撼在场,连嘴里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官员,一个问话说的风轻云淡,仿佛为自家皇儿伴奏乃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儿臣怕,担待不起。”逝水垂了剑,嗫嚅道。

    “呵,这琴非父皇弹奏不可,逝水那是倾觞剑,父皇要奏之乐名为情殇,宫廷乐师大概是不会的。”

    尽欢帝看着宫人们忙不迭挪过来的几案和琴,从容不迫地坐下来,左手按上了弦贴至琴面,而后右手开始弹弦,侧耳听了下余音,旁若无人地轻声念了一声:“还可以凑合。”

    言毕尽欢帝便兀自弹了起来,不似方才乐师的绵长,此次乐刚出就扣人心弦,仿若清冷无情的月下情人生死相别,一人已逝,另一人跌坐在地,双手伸出欲要挽留爱人,奈何死生有命,不由人定,只能掩面哭泣,颓败着慢慢俯下了身子去。

    陡然,琴音又突变,似是留人悲极生怒,仰面,横眉怒视苍天,眼角虽仍挂着泪,俯下的身子却挺了起来,紧抿着的唇也大张,开始怒骂带走爱人的老天。

    尽欢帝敛眉,修长白皙的十指在琴弦上翻飞,百官尽皆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逝水没有动作,尽欢帝右手按琴暂时停了下来,偏头假作困惑地说道:“逝水不觉得父皇所奏情殇,和逝水刚才的剑舞很是合拍吗?”

    ——从当先一式的‘月落中天’,到后来的‘如影随形’,及至‘触底反弹’,还有最后那几道‘剑走偏锋’。

    很是合拍啊。

    逝水支着剑,微觑了一下周遭百官的表情,然后很诚实地说道:“确实合拍。”

    “那逝水为何不继续舞剑呢?今日父皇寿辰,理应看到完美的表演才是,刚才乐师所奏之乐父皇不喜呢。”

    尽欢帝很认真地看着逝水,半晌,见他终于提起了长剑,再也不去看官员们的反应,凝眸浅笑了起来:“父皇所言,甚是。”

    既然父皇喜欢,就这样也无妨。

    连父皇都不介意官员们想东想西了,自己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只是,倾觞,情殇。

    自己怎么会在父皇的寿宴上,舞出这样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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