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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草草结尾!不能草草结尾!一再的告诫自己,决不能草草的结尾!大家要看住某人啊!因为某人今天忽然想草草的给挽歌画上一个句号,罪过罪过!虽然不是什么大作品,但好歹是某人第一个长篇,某人做事一向认真的,平时用那个动词来写都要修改好几遍,真不知为什么会一再的冒出这个想法,罪过!罪过!火车经过的地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苍翠,那些绿到老去的颜色,仿佛调得稠稠的墨汁,在某日的清晨忽然倾天而降,洋洋洒洒的覆盖住了这里的每一处山川,从此那些嫩绿就失去了行踪,唯有这种蹉跎到老的墨绿色,延绵在江策的眼前,江策知道,这一条铁路,是白远斋为自己的女儿白秋嫁到江南所修的,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跟着先生背论语的六岁小孩,而叶飘枫还未出世,等到江策二十三岁那年,父亲忽地扔给他一张名册,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挑一个吧!挑好了我就为你去求亲。”

    那时正是盛夏,阳光从敞着的窗子射了进来,灼得江策睁不开眼,江策知道,那名册上的每一个女子,她们的背后都暗涌着一股庞大的势力,无论他选择了谁,对太城都有用,但是,他真的不想要她们,他一点也不想接受她们,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生中拥有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符号,于是,他看也不看那名册一眼,只是淡淡的回答父亲道:“我不要!”

    那个时候,叶飘枫的名字也一定在册,也许还排在前三名以内,假如不是他的一时冲动,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了,想到这里,江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那样的不肯向命运低头,又怎会接受一个陌生的他为夫呢?只怕他扛着整个江山去找她,她也会避之不及,这样看来,在漉城的风雪中所经历的那场艰险,倒是老天爷成全他了。

    “报告!湘西来电!”副官唰的一个军礼,毕恭毕敬的向江策报告道。

    “念!”江策收回自己的思绪,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行军图上。

    电报是黎干发来的,叶飘枫虽然一个人从水路先行走了,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逃不过江策的眼睛,等副官退下后,一直与江策同坐在一个车厢的冯垠海开口了:“这陈海荣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啊?”

    江策倒不以为然:“只要有价可讲,还怕抓不住他的尾巴。”

    冯垠海连连叹气:“都是老狐狸。”

    江策朗朗一笑:“我们见的老狐狸还不够多吗?从生下来我就在与各种各样的狐狸斗,这一次能端掉他们的狐狸窝,那才叫痛快。”

    冯垠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可惜了,少帅您只能遇到老狐狸,那狐狸精倒是一个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偶尔的玩笑话,说说也无伤大雅,江策的反应不过是微微一笑,冯垠海也不敢太放肆,终归还得扯到正事上:“白远斋那边倒是平静,于田真是个厉害角色,他那样算计白老头,居然还能做得滴水不漏,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江策的话语中带着一点点玩味:“知道驯服狮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想办法喂饱它,于田就是一只狮子,只要他的胃口不是那么大,我就能满足他,然后为我所用,但是,一旦他的要求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自然不会让他活得太久。”

    冯垠海先是点头,后又不无担忧道:“少帅当然压得住于田,只是叶小姐太过耿直,万一惹恼了陈海荣,恐怕我们得费点心事去收场了。”

    江策忍不住抚掌道:“我倒真希望她给我闯点祸出来,希望她无法无天的任性一次,最好把整个湘西都搅得乱七八糟的,这样我才能站出来保护她,替她承受所有的过错,因为,我想叫她知道,我永远都愿意为她担当一切。”他那样自持的一个人,这时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来,可他自己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要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了。”

    他的一声叹息未了,远在湘西的叶飘枫却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居然一枪抵在了陈美男的额头上,她的动作又快又急,等何天翼看清眼前的形势时,陈美男已经在叶飘枫的枪下颤抖了起来:“叶飘枫,你,你疯了!”

    火车经过的地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苍翠,那些绿到老去的颜色,仿佛调得稠稠的墨汁,在某日的清晨忽然倾天而降,洋洋洒洒的覆盖住了这里的每一处山川,从此那些嫩绿就失去了行踪,唯有这种蹉跎到老的墨绿色,延绵在江策的眼前,江策知道,这一条铁路,是白远斋为自己的女儿白秋嫁到江南所修的,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跟着先生背论语的六岁小孩,而叶飘枫还未出世,等到江策二十三岁那年,父亲忽地扔给他一张名册,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挑一个吧!挑好了我就为你去求亲。”

    那时正是盛夏,阳光从敞着的窗子射了进来,灼得江策睁不开眼,江策知道,那名册上的每一个女子,她们的背后都暗涌着一股庞大的势力,无论他选择了谁,对太城都有用,但是,他真的不想要她们,他一点也不想接受她们,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生中拥有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符号,于是,他看也不看那名册一眼,只是淡淡的回答父亲道:“我不要!”

    那个时候,叶飘枫的名字也一定在册,也许还排在前三名以内,假如不是他的一时冲动,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了,想到这里,江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那样的不肯向命运低头,又怎会接受一个陌生的他为夫呢?只怕他扛着整个江山去找她,她也会避之不及,这样看来,在漉城的风雪中所经历的那场艰险,倒是老天爷成全他了。

    “报告!湘西来电!”副官唰的一个军礼,毕恭毕敬的向江策报告道。

    “念!”江策收回自己的思绪,视线依旧落在眼前的行军图上。

    电报是黎干发来的,叶飘枫虽然一个人从水路先行走了,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逃不过江策的眼睛,等副官退下后,一直与江策同坐在一个车厢的冯垠海开口了:“这陈海荣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啊?”

    江策倒不以为然:“只要有价可讲,还怕抓不住他的尾巴。”

    冯垠海连连叹气:“都是老狐狸。”

    江策朗朗一笑:“我们见的老狐狸还不够多吗?从生下来我就在与各种各样的狐狸斗,这一次能端掉他们的狐狸窝,那才叫痛快。”

    冯垠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可惜了,少帅您只能遇到老狐狸,那狐狸精倒是一个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偶尔的玩笑话,说说也无伤大雅,江策的反应不过是微微一笑,冯垠海也不敢太放肆,终归还得扯到正事上:“白远斋那边倒是平静,于田真是个厉害角色,他那样算计白老头,居然还能做得滴水不漏,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江策的话语中带着一点点玩味:“知道驯服狮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想办法喂饱它,于田就是一只狮子,只要他的胃口不是那么大,我就能满足他,然后为我所用,但是,一旦他的要求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自然不会让他活得太久。”

    冯垠海先是点头,后又不无担忧道:“少帅当然压得住于田,只是叶小姐太过耿直,万一惹恼了陈海荣,恐怕我们得费点心事去收场了。”

    江策忍不住抚掌道:“我倒真希望她给我闯点祸出来,希望她无法无天的任性一次,最好把整个湘西都搅得乱七八糟的,这样我才能站出来保护她,替她承受所有的过错,因为,我想叫她知道,我永远都愿意为她担当一切。”他那样自持的一个人,这时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来,可他自己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要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了。”

    他的一声叹息未了,远在湘西的叶飘枫却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居然一枪抵在了陈美男的额头上,她的动作又快又急,等何天翼看清眼前的形势时,陈美男已经在叶飘枫的枪下颤抖了起来:“叶飘枫,你,你疯了!”

    何天翼惊讶的扬了扬眉,一副打死他也不相信的表情,但片刻就恢复了常态,依旧掉转头去,老老实实的数起自己的树叶来,叶飘枫却一声不哼,只是冷冷的看着陈美男,修长的手指稳而有力的握着那只枪,仿佛只要陈美男敢动上一动,她的子弹便会毫不犹豫的射穿陈美男的头颅,生得这般柔弱的人,忽然发起狠来,分外的叫人惧怕,陈美男半夜撞见鬼般屏住了呼息,一双美目却楚楚动人的飘向了一旁的何天翼,无奈何天翼像个隐形人般,对这边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她的目光一再落空后,心里反而不怕了,那表情旋即就倨傲起来:“叶飘枫,你动手试一试?”

    叶飘枫扣了扣扳机,嘴唇微微上翘,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嘲弄陈美男:“陈小姐,你不用激我,我多年没有用枪了,不小心走火了也说不定,你难道忘了,三年前的名媛大会,枪法那一关我中的是头名,我记得陈小姐也在场,你是第七名,对吧?”

    陈美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叶飘枫冷笑:“手下败将,也敢来跟我谈条件,你们父女俩,真真可耻!”

    陈美男气急而怒:“叶飘枫,你太放肆了。”

    叶飘枫忽地抽回手枪,陈美男的头顿时一空,她勉强扶着椅子坐好,神情似笑非笑:“叶飘枫,你不需要摆得这样高尚,如果没有你背后的那个人,我跟我父亲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南就要完了,你苦苦支撑又有什么用,谁也救不了它,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和我父亲只想保住闽粤,谁开的条件高,我们就倾向谁,这有什么不对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天翼忽地回过头来,陈美男对上了他的视线,他在看着她,无言的看着她,他的表情那么平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忽然说话了:“陈美男,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陈美男怔了怔,心里倏地一阵刺痛,她想起这个男子,曾经笑嘻嘻的站在她的房间,任她冷嘲热讽也毫不在意,那时的他好像离她并不遥远,可是这一刻,他为什么把她远远的抛开,就如她深爱着的陆子博一样,将她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她不过是想帮助自己的父亲而已,不过是想帮助自己的家族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忽地夺门而出,屋外已经天色明朗,陈美男急急的走着,连一次头也没有回。

    叶飘枫虚脱一般,重重的垂下手去,她跌坐在木椅上,低声道:“我好像闯祸了!”

    何天翼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看着她:“不!你做得很好,对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价钱好讲。”

    叶飘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是,他跟他们肯定有价可讲——”她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痛:“说到底,什么也赢不过身家性命,权势富贵。”

    何天翼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是谁,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过叶飘枫的话,愣了一愣只得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哪个像你啊!我要像你,总有一天会输得连条裤子都没有,叶飘枫,你像个女人好不好,这个天下哪轮得到得你来愁,我一大老爷们都不愁,过几天,端了姓白的那老头,平了这伙心事各异的军阀,如果我还能回去,我依旧去江南,依旧当我的土匪,跟东洋鬼子干到底。”

    叶飘枫心念一转,脑海中瞬间就浮出个悲凉的想法,可她自己都觉得很难受,哪里会对何天翼讲,于是勉强一笑:“没想到跟陈美男会是这样一种见面结果,看到她,我就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自我任性——”

    何天翼顿时怪叫起来:“哪里的话,当年的你比那些世家小姐好上一千倍,不然我怎么——咳咳——”他忽地偏过头去,语气含糊道:“叶飘枫,我是很忙的,没事的话你就忙你的去吧!不要扯我后腿,你赶紧忙去吧!想来江策已经交待任务给你了,我们各司其职,少了谁的一项,这事就成不了,你走吧!”

    叶飘枫郑重的一点头,心瞬间提到嗓子那里:“你们真的要那么冒险吗?唉!好吧!如果这件事你们几人联手都办不到的话,那么这世上也无人能做到了。”

    何天翼难得正经起来:“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想来江策早就志在必得了,其他的军阀都好说,唯独那个陈海荣,从他今天的试探来看,恐怕必须得逼他就范,历史上常演这一招,不见血光,哪来的胜利。”

    叶飘枫心里一下空荡荡的:“万一,万一我们失手了——”

    何天翼散漫一笑:“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为了你,或是为了江策才挺身而出的,我只是为了我眼前的这大好河山而已。”

    叶飘枫心中一紧,眼睛随之也酸痛起来:“你要万分小心,我们谁都有退路,唯独你没有——”她心下绞痛,那句话在脑海中纠缠了许多遍就是说不出来,只有两串泪水,滚滚而出,滴落在她紫色的衣襟上,也打湿了何天翼的心。

    她哪里知道,有了她为他而落的泪,何天翼已经非常非常知足了,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的嘴角已经弯起一个弧度,好像在宽慰的微笑。

    小三一直候在门外,见叶飘枫慢慢走出,立刻就迎了上去,绽放着笑脸道:“姐姐!”

    对他这个称呼,叶飘枫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但心里还是高兴,于是含笑答道:“嗯!”

    小三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但不一会儿却苦着脸道:“姐姐,现在你暂时收留我一下,老大知道我出卖了他,非扒了我皮不可。”

    叶飘枫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他知道,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他。”

    就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小三忽地觉得叶飘枫的身体上有了点变化,等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拍手道:“姐姐,你的耳环呢?我记得你戴着耳环的啊!”

    叶飘枫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这才发现,她那对长长的耳环真的已经不见了,她好不纳闷,难道掉了?或者自己取下来了?

    小三早在一旁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因为笑得实在太厉害了,他的话中都带着颤音:“姐,姐姐,不用说,肯定被,被我家老大偷了去,你不知道,我家老大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手了,偷人的东西于无声无息中,可我,我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了,哈哈哈哈!”

    叶飘枫恍然大悟,刚才,对!刚才何天翼曾走到她身边,俯身对她说了一番话,耳环肯定是在那时被他偷了去,这样想着,她真是笑也不是,急也不是,去找何天翼要回来,那怎么可能,按小三的话说,照他们道上的规矩,这样得来的财物,顶多只能还一半给人家,这么一来,她与何天翼手中一人拿着一只相同的耳环,那算什么?可如果不拿回来?叶飘枫心里恨恨的想着,亏得我替你担心了一场,你倒好,反而偷了我的东西去,左思右想,叶飘枫终于在湘西的晨光中跺脚道:“何天翼,你这该死的贼偷!”

    屋内的何天翼哪管她的生气,犹自在窗台下晃着那对晶莹剔透的耳环,一边晃一边说:“哼!把你偷来了,看你还敢晃得我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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