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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原本就是生意伙伴,经常见面通电话是正常的事,不过纪腾炜差点就忘了傅少麒生平除了手腕厉害之外,也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你什么时候要把小孩带来给我们欣赏一下?"谈完了公事,傅少麒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哪个小孩?"纪腾炜故意装傻。"就是那个名字叫糖糖,长得跟你很像的小女婴呀!"这下他连名字都打听好了。"这是彻的老婆说的吗?那个小爱哭鬼哪里像我?小孩子不都长得一个样吗?"反正他就是打算嘴硬到底。"那可不,听彻的老婆说那个小孩跟你长得好像……她说,以那小糖糖跟你相像的程度,如果你把她丢弃在路上的话,就连路人都可以控告你恶意遗弃。她还说,如果你想赖的话,她第一个控告你。"傅少麒非常尽责地把话转达,最后还很狡猾地把话题转回到孩子身上。"话说到底,你什么时候要把她带出来玩玩,顺便让我们瞧瞧她?""我看你这只老狐狸是想瞧热闹吧!"纪腾炜冷哼了声。"这你可不能怪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奇,想看你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子……做人不要太铁齿,你不是最讨厌小孩子的吗?这下你可是我们之中头一个当了爸爸的人哪!不过我们这些兄弟更好奇的是,哪个女人倒楣生了你的小孩……是不是那个你找了很久的女孩?"什么叫做倒楣生了他的小孩?!纪腾炜心里一恼,闷吭了声,"我很忙,不跟你罗唆了!再见。"***相处了几天,纪腾炜发现阮朵朵是一个很死心眼的女孩,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一定非常专心想做到好。她总是一边忙著照顾糖糖,一边想著设计稿,认真专注的模样总是教他看到忘神。这几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入眠,但他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她的存在。终于,在他有些睡意之时——"哇哇哇……"那个小爱哭鬼又哭了?!难道当小孩子的唯一乐趣就是哭吗?!一整个礼拜,他都是在半夜被婴儿的哭声吵醒。纪腾炜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习惯等了五分钟,等著阮朵朵哄骗小孩的温柔嗓音响起——但是,没有!那个成天以哭为兴趣的小女婴还是很嚣张地哭,无法无天地哭,似乎在说她小姑奶奶需要人哄,赶快来个人抱抱她吧!他叹了口气,披上外袍走出房门,下楼一进餐厅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如雷贯耳,阮朵朵却伏在餐桌上的一堆稿件中沉睡不醒……她似乎真的太累了!纪腾炜心想自己是否应该唤醒她,但他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差错,竟然对她有些心疼……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自找麻烦,把那个躺在小婴儿床上的爱哭鬼抱起来,沉声警告道:"别哭!""哇哇……"她姑奶奶哭得更大声了,似乎不服气有人恐吓她。这小家伙的个性可真是霸道!但他可不以为这是遗传到自己,试著缓和语气,"不要哭……好吧!要哭就哭小声一点,别把你妈咪吵醒了。""哇哇哇……"她号啕的哭声似乎在喊饿。"我帮你热牛奶,耐心一点。"他轻声哄道,再次不以为小孩的没耐心是遗传到他。"哇哇哇……"她的哭声彷佛在说:又要喝那难喝的东西?不要啦!他才不管她想不想喝,七手八脚地把牛奶弄好了就往她的嘴里塞。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尽责地替她试了温度,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唔……"小糖糖委屈地扁起小嘴,一点儿都不想吸奶。"还扁嘴?不许哭!"他老大不爽地瞪了她一眼,看著她以很缓慢的速度把奶吃完。就在他以为一切苦难就要结束之时,惨案再度发生……"好臭!死小鬼,要上大号不能通知一声吗?""你又吐?!存心跟我作对吗?好,你够狠……"纪腾炜气急败坏的声音充分说明他又被毁了一条地毯。这一夜,有了他们这一对父女,楼下的餐厅里非常热闹……***隔天,清晨时分,天空飘降了一场小雨后,太阳缓缓地露了脸,暖暖地晒著枝叶上的雨滴,空气中还弥漫著清淡的雨水味道。阮朵朵在睡梦边缘挣扎了半晌,终于清醒地睁开美眸,发现自己安睡在床上,被子在身上盖得好好的,心里觉得奇怪。她记得自己忙著绘制比赛的初稿,根本就没有踏进房里一步呀!怎么可能会睡在床上呢?如果她整晚都睡得这么舒服,那……糖糖!阮朵朵吓得坐起身,才一转眸就发现了更大的惊吓——他竟然也睡在这张床上,而小糖糖就趴睡在他宽阔的xiong膛上!阮朵朵一时被吓住了,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扰醒了他。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两人昨晚就同睡在这一张床上吗?她注视著他的睡相好一会儿,心头热热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没料到他突然睁开双眼,她吓得收回视线,半晌说不出话。"你……"纪腾炜抱著糖糖坐起身,把她交回阮朵朵手上。"我看你太累了,所以就替你哄哄她,没想到被她吐了一身奶,忙了半天,不知不觉也睡著了。""你一定没帮她拍背顺气吧?"她抱著糖糖笑问。"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吗?"他讶异地瞪大眼睛。她笑著点头,"对,不然她就会因为吸入过多的空气而吐奶,你很容易就会沾惹一身奶臭味。""原来如此。我以为她存心整我。"他语气闷闷地指控。听到他说出心里的想法,她忍不住轻笑起来。"你想太多了。糖糖才不过四个月大。"他老大不爽地瞪了她一眼。"你笑我?你是这样对待拯救了你一夜睡眠的恩人的吗?我整个晚上忙翻了,一会儿换尿布,一会儿喂她吃奶,过一会儿又被她吐一身奶,最后还要陪她玩游戏……天晓得我早上十点还要开会!我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乱了,才想要帮你!""我不笑了,对不起。"她赶忙掩住勾著笑意的嫩唇,努力不让自己再惹他不高兴。她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纪腾炜一瞬间看呆了她美丽的笑靥,忽然不太介意被她取笑,宽肩一耸,"算了,你让我睡一会儿,只要别教这小家伙再吵到我,我就感激不尽了。""是是是,我现在就把她抱走,绝对离你远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吵到你了。"她从他手里抱过糖糖,起床躲得远远的。"那最好。"他闷吭了声,拉起被子倒头就睡。想必昨晚他真的被糖糖累坏了,没一会儿功夫就睡沉了……阮朵朵愣愣地注视他的睡相半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感觉,彷佛他们是一家三口。对,就是"一家三口"这个温暖的感觉触动了她的心。只要一下下就好!她能不能暂时骗自己,假装他是她的丈夫,为了他们共同的孩子忙了一整夜没睡……就在她难得编织美梦的时候,怀里的小糖糖开始不安分了。起初,她小小的圆脸有点抽搐,然后皱成了一团,小嘴一张,就准备要哭。"糟了!"阮朵朵暗叫了声,趁著惨事发生之前,连忙抱著女儿蹑手蹑脚地跑出房门。***一进餐厅,阮朵朵就看见了一团混乱——这简直就像是命案现场,根本找不到一个干净的角落。天哪!他们父女两个人昨天晚上是在这里打过一架吗?!阮朵朵低头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看小家伙瞪圆了无辜的眼睛——要不是糖糖才四个月大,她真的会相信这个荒谬至极的假设。忽然,她开心地笑了,因为她想到纪腾炜手忙脚乱的样子。原来跟他比较起来,她这个妈咪当得还不算太烂。"糖糖乖,妈咪先喂你吃饱,然后趁著你爹地还没起床,把这里收拾好……昨晚你也让他够忙的了!"喂完糖糖后,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阮朵朵都专注在收拾餐厅,并且在厨房里进进出出。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糖糖开始发出呀呀的声音,皱成一团的小圆脸颇有大哭之前的征兆。阮朵朵依照经验知道这下非同小可,蹲在婴儿椅前面谆谆善诱,"不许哭,糖糖。等爹地醒来出门后,随便你要怎么哭都行,但你现在不能吵他,绝对不可以,知道吗?""你到底把她当成几岁大的孩子?如果她听得懂大人说的话,我就不会整个晚上忙到翻了。"这时,纪腾炜摆著一张臭脸走进餐厅,打了个呵欠。"你醒了?"她转过身对他微笑。"废话。"她不是亲眼看到了吗?他无奈地横了她一眼,慵懒地又打了个呵欠。"我……我帮你做了早餐,不知道合不合胃口……"他闷吭了声,在餐桌前坐下,"拿上来吧!放心,我现在肚子很饿,就算你做得再难吃我都吃得下。"他说这话到底是想不想吃呀?!阮朵朵耸了耸纤肩,心想算了,他大爷肯吃她做的饭菜就够仁慈了!纪腾炜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地把她做的早餐吃完,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但在离开餐厅之前,他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话,"不要以为糖糖永远都只会吃奶,她迟早要开始吃饭的。"阮朵朵愣愣地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有半晌反应不过来,后来才知道他是在说她做的饭菜真的太难吃了!***以往,家对他而言就只是睡觉的地方,但他最近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多了阮朵朵与她女儿一叫一哭唱双簧的噪音吧!她们总是一个哭、一个叫,好像在比赛谁可以赢得最后的冠军。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女儿会跟自己的母亲那么不对盘的,如果他真的是糖糖的父亲,还真要感到骄傲才对。纪腾炜为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他随手将外套与公事包丢在沙发上,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往不断传来吵闹声的浴室步去。他倚在门边,看著阮朵朵小心翼翼地帮女儿洗澡。她坐在小水盆旁,一手扶著婴儿,一手舀水,神情专注而认真,恍然不觉自己身上单薄的t恤也被水泼湿了,透明地贴合在她曲线美好的娇躯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在恤衫底下什么也没穿。"改天也这样替我洗头吧!看起来好像挺舒服的。"他斜倚在门边,对于眼前的"美景"丝毫不漏地尽收眼底。"你回来了。"对于他这个提议,阮朵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腼腆地一笑。刚好她也替糖糖洗完了澡,拿起一旁的浴巾将她小小的身子包好,想走出去,却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你等会儿最好去换件衣服……该看的都看到了。"他眉一挑。"什么?!"阮朵朵惊讶地敛眸,看见自己xiong前的两抹娇蕊在湿透的白色布料下被一览无遗,吓得想要用双手抱住自己,没想到自己怀里还抱著孩子,一时手忙脚乱,眼看就要失手把孩子弄掉。"小心孩子!"他及时伸出长臂接住糖糖,心脏在瞬间被提到喉咙。他气急败坏地低吼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差点就要把孩子摔到地上了!""对不起……"她垂下娇颜,心怀歉疚,呐呐地说。她能对他坦白吗?在那一瞬间,她的身分不是母亲,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的羞涩之感满满地占据住她的心房……"你怕我吗?"他沉黑的眸子直勾勾地觑著她。"不……"她摇头。他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邪气地偏过脸庞,"你脸上沾了点东西,把脸抬起来,我帮你弄掉。""不,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她慌张地伸手在自己脸上摸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正想抬起头问他,冷不防地被他俯唇吻住。他突如其来的吻教她措手不及,阮朵朵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被放了未爆弹,他迷人的薄唇则是火引,在四唇相接的那一刹那,轰得她神智全失。过了久久,当他终于结束了纠缠的一吻,她依旧不能回过神,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心里甚至不敢确定……方才,他真的吻了她吗?"除了替这个爱哭鬼洗澡之外,你还做了什么?我的晚餐呢?"他语气淡然地问,彷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不是说我做的菜很难吃……"阮朵朵抬眸,看见他一脸"本大爷今天就是高兴回家吃饭,怎样?"的表情,理直气壮的神情近乎蛮横,她红著脸,点点头。"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做。""嗯。"他冷淡颔首。反正今天他就是想吃她亲手煮的难吃饭菜,谁敢有异议他就扁谁!阮朵朵匆忙地跑进厨房,不甚熟练地从冰箱里找材料,纪腾炜则是抱著糖糖走进餐厅,放小糖糖在餐桌上,随便丢了个玩具给她,自己则是看著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躺好,你这小家伙不要吵我。"他一手翻著文件,一手按住她小小的身子,不让她随便翻身,以免她掉到桌子底下去。小糖糖一边啃著玩具,黑白分明的圆眼盯著父亲,最后,她讨好地把自己啃过的玩具拿给他。纪腾炜觑了那个沾满婴儿口水的橡皮球一眼,一脸不屑,"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拿走,我不要你啃过的玩具。被你啃成这样,谁还敢拿?"不过小糖糖还是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努力地想要翻身,以为爹地按住她是在跟她玩。纪腾炜实在看不下去了,"好,我让你坐在腿上。不过你要是想嘘嘘,必须先警告一下,别又像上次一样,知道吗?"他闷吭了声,终于与女儿达成协议,把她抱到腿上,继续看手里的文件。但才安静了片刻,就传出糖糖的哇哇大叫,以及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天杀的,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想要嘘嘘的时候,先警告一下吗?!"这时,在厨房里忙著煮饭的阮朵朵听见他们父女间诡异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但她清脆的笑声立刻就招来了他狠狠的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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