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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今天一早,阮朵朵显得异常沉默,彷佛若有所思,但想了半天,却也迸不出半个字,一直到纪腾炜快要出门之前,才终于鼓起勇气唤住了他。"炜,我……""你想说什么?"他一直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对劲,正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开口呢!"因为……这个……我……想……可是……要不然……就是……"她嗯嗯啊啊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朵朵,我很想耐心听你说完,如果你可以把整句话说完,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否则,咱们可能必须在这个玄关前耗上一百年。""我今天要去参加比赛,听说会有面谈,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我很想把糖糖带去,但又怕她哭,但不带她去,又怕没人照顾她,可不可以请你……""休想。"不等她说完,他立刻拒绝。"请你帮我……""我说休想!"他再次重申自己的决定。"既然你这么坚持,好吧!"阮朵朵轻叹口气,沮丧地转身进屋,心想她是否太强人所难了?没关系,她还是自己带著孩子吧!***当纪腾炜抱著一名女娃娃,司机帮忙提著尿布奶瓶走进集团的办公大楼时,所经之处都是鸦雀无声的。但当他进了完该说的话之后,就紧紧地闭上嘴巴,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实在很好奇,但不能问……他们总裁最讨厌人家在公司里讨论与公事不相干的话题,为了捧住饭碗,他们死都不能问。纪腾炜不懂自己的员工干嘛一个个忍得脸红脖子粗,他耸耸肩,注意力全放在女儿身上。"小鬼,就只知道哭哭哭!回办公室爹地给你泡奶喝。""咕噜……"小糖糖睡翻了天,勾起小嘴就像在笑,似乎对自己能教爹地如此困扰的功力感到得意万分。"还笑?小家伙,你跟你妈咪是一个样子。"他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抱著她走出会议室,正好看见阮朵朵站在走廊上等他。"朵朵,你考完了吗?结果如何?"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笑问。"他们说还要评审,下个礼拜才会知道结果。"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女儿一眼,最后闷闷地叹了口气。她的样子教他看了担心,"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如果你很担心的话,东方集团的总裁与我略有交情,我帮你问他——""不公平!"她气闷地指控。"什么事不公平?"难不成是考试中有人舞弊?纪腾炜不以为东方彻会容许这种情形发生。"明明你就那么粗鲁的抱她,为什么她都不会哭?"阮朵朵一脸气愤地指著在他胁下安稳入睡的女儿。一直以来,她总是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哄女儿不哭,无论左抱、右抱都安抚不了她姑奶奶,他怎么就可以如此吃香,随便都可以把又拗又不乖的糖糖哄得服服贴贴?!"这我哪知道?"纪腾炜无奈地横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一眼,无奈的神情中又有些逗弄的意味,"朵朵,你在吃醋吗?看我们父女感情那么好,你心里不高兴,在吃味吗?""我才没有!"阮朵朵大声地反驳。她只是觉得气闷,明明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女儿竟然有严重的"恋父情结"……真是教她为自己不值。"是吗?我还宁可你是对我感到不放心呢!"他轻笑了声,空下的另一只长臂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你终于考完试了,总算有时间陪我了吧?""哼!"阮朵朵别过粉脸不买他的帐,他不要以为嘻皮笑脸打哈哈,就可以让她忘记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和她女儿交情那么好!瞧见她如此耍倔的表情,纪腾炜失笑不已。"肚子饿不饿?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去用餐吗?""你不怕被人看到?"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偷偷地来、偷偷地去,只是她似乎太小觑他的公司规模,她一拿著他给自己的通行令进大门,就立刻招引了无数好奇的眼光。"敢叫你来公司接糖糖,你以为我还怕人家看到吗?"他顽皮地对她眨了眨眼,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去吃饭。***说也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母女的东西开始侵略进他的房间,她们的衣服和东西逐渐地从一个小角落,慢慢地扩大范围,现在他一不小心就会在床上压到女儿的玩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早就习以为常。而阮朵朵也慢慢习惯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去,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他俊美的睡相,教她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也不过如此。最近,他越来越不避讳带她与糖糖出现在公众场所,他甚至越来越会替糖糖换尿片,有一次他发现了一种可以直接替婴儿穿上去的纸尿片,得意地跟她炫耀了半天,教她看了觉得好笑。星期天早上,他闷不吭声地把她做的早餐吃完,她知道他已经够客气的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厨艺不精,最近闲来无事就在厨房恶补,还跟好友耿依柔的母亲借了几本烹饪书,讲明了方法越简单越好。他跟糖糖玩了一上午,那个小捣蛋鬼好不容易睡著了,她还以为终于没事了,却没想到看见他黑眸之中绽出邪恶的笑意,她还反应不过来,就已经被他霸道地抱上了床,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他总是不停地要她,彷佛永远要不够似的。"我想带糖糖去迪士尼乐园。"她赤裸的娇躯伏在床上,小脸枕著他的手臂,轻轻地说出自己心里构思已久的愿望。"为什么?"他侧身在她的颊边淡淡一吻。"等糖糖长大一点,我想带她去迪士尼,穿著我设计的母女装,两个人一起快乐地玩耍。"她的话听在纪腾炜的耳里有些难受,他不悦地撇撇嘴角,"就只有你们两个人,难道就不能有别人吗?""还会有谁?当然就只有我们母女两个。"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不服气地低吼,"还有我!"被他这么一吼,阮朵朵吓了一跳,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眼,不敢置信地摇头,"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还那么爱玩。"他没好气地回瞪她,伸出长臂充满威胁性地搂住她,不容许她逃避他严厉的质询,"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难道你就没有想到我吗?我好歹都是糖糖的父亲,你不觉得要把我算在里头吗?""不是因为你自己想玩?"她还不信任地瞅著他,柔嫩的唇畔隐隐浮动著笑意,秀气的脸蛋灵动十足。"你这家伙!"他坏心地呵她痒,教她又笑又叫,逃到无处可逃地偎进他怀里时,才终于住了手。"我问你,如果你没有生下糖糖,是不是我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可能吧!"她用力思考了半晌,终于点点头。"想见一个人,总要一点理由吧!我们只不过是睡过一夜,什么关系都没有,教我拿什么理由打电话给你呢?""你知道吗?以前我很讨厌小孩子,老是觉得小孩这种烦人的生物干脆绝种算了!"真是一个恐怖的男人。阮朵朵睁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这个抱著她不放的男人。"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天底下还有谁会生小孩?如果大家都不生小孩,人类岂不是要绝种了?"他勾唇给她孩子气的一笑,"可是我现在很庆幸你把糖糖生下来了,否则,像你这种死心眼的女孩,只怕十辈子也想不出理由再见我一面吧?""可能是吧!"她认真思考了半晌,终于点头。"那让我教你一个绝佳的好理由,如何?"他邪气地笑笑。"什么?"她迷糊地眨了眨美眸。"想我。"他嗓音低沉地吐出这两个字,敛眸定定地瞅著她,"只要你说想我,就可以见我……-想见我-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理由吗?""我从来都没想过……"看见他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阮朵朵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道:"我确实想见你,但就像我朋友说过的,我的心思太耿直,哪里知道只是想见,就能见著呢?"她何尝没有想过呢?毕竟他是第一个教她心动的男人。但她不敢啊!生怕被他讨厌、被他拒绝,她总是拿著他给她的名片,坐在电话旁边,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那一串属于他的号码,却总是没有勇气拨给他。"那现在你就牢牢把这个办法记住,懂吗?"他细心地叮嘱,真怕她这个小笨蛋又忘了。"可是……是不是等到一个月届满,我离开这里后,也可以用这个理由见你呢?"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期盼地瞅著他。"你不会离开。"他脸色神秘且坚定地摇头。"我不会离开?我不懂……我已经考完试了,昨天东方集团的人也通知我通过了初试,我想我一定可以……"她被他邪气的神情逗得不知所措,想说的话却被他打断。"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走。你和糖糖都留下来!"他俯唇在她耳畔轻轻地吹气,口吻中充满了不许抗逆的霸道。"留下?我们说好一个月……""说你死心眼,你还真的不懂变通。"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谁说约定好的事情就不能改变?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只留一个月了?当初我只说你可以留下,并没有照你的要求,想起来了吗?""好像是……"她愣愣地点头,脑袋里还是一片迷惘。"不是好像,本来就是。我要你留下来,以防我会想你。"他俯眸凝望著她天真的俏脸,想起自己整整找了她一年多,那几百个寻找她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后悔。是他不肯对自己承认,不肯承认自己对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动了真心,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失去了她的音讯……曾经,他以为自己会就此闷闷不乐,后悔一辈子,但老天有眼,教他再次遇见她。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为了生下他的孩子,受尽了委屈苦楚,她还傻得可以,从不怨他、恨他,心甘情愿地承受他给她的苦!"你会想我?"她心里更迷糊了。他怎么可能会想她呢?她会想念他,是因为对他动了心,那他呢?是不是……他也对她心动了呢?阮朵朵心里困惑又期盼,她不敢奢望他对自己同样动了真心,却又希盼他能对自己有一点点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对她而言都是回报!"傻瓜。"他笑斥了声,对她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疼爱不已,一双强健的臂膀牢牢地拥住她,"不准走,朵朵。再过两天我必须去巴黎开会,可能会有半个月的时间不在家,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知道吗?""要我什么也不做,等你回来吗?"要是她想念他的话,该怎么办呢?阮朵朵抬起美眸瞅著他,发现他还未离去,自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无论再忙我都会接。"他承诺道。"嗯。"她红著脸轻轻点头,那又羞又怯的娇俏模样太可人,让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再度被他覆在长躯之下,任他尽情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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