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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赚钱养家

    “这位爷。”对面年轻人突然叫住了我,那年轻人满脸的麻子,神情猥琐地凑到我身旁道:“这位爷您一看就是贵人,家中缺不缺美婢啊?爷,我可以保证,我们手中的美婢女,个个都是上品货色。”

    娘的,来了个贩卖人口的。便轻笑道:“有倭国货色么,没倭国的不要。”

    那年轻人眼骨碌左右看了一下,淫笑了起来:“爷台您真是懂行,一般人哪里知道倭国货色的奇妙之处啊。小人手里虽然没有倭国货色,但是小人上家却有极品的倭国货色,要不要介绍给您?”

    娘的,刘不庸那小子做生意做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回去不扒掉他几层皮。对,做生意。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呢。要是做生意,赚钱绝对来得快,这世道,就算是一个太傅的月俸,恐怕也没有一百八十两。惟有做生意,才能达到莹莹的目标。

    支吾开那猥琐的麻子脸后。我满大街又溜达起生意门路来。看着那些大型店铺,一个月赚个几百两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于,老子手里哪有这本钱?要说去赌钱吧,凭借着自己王品级别的武功,要赚钱也不难,但是却是莹莹命令禁止的。

    那些小商贩吧,一天却又赚不到几钱银子,实在让我兴趣缺缺。正忽悠忽悠间,走进了一个古玩市场。这些年的宫廷生涯中。闲着无聊,曾仔细研究过这个世界地古董,虽然不能算是专家级别吧,却也有些精通了。遂信步走进去。想掏些低价高质的货物。

    岂料掏涣了半日,却也没有见到和心意的玩艺。不是价格上没有赚头,就是一些低价赝品。

    蹲得腰酸背疼,正想离开之际。一个庄稼人打扮的汉子却拉住了我,憨厚地一笑道:“大老爷,我有一件古董想要出售,要不您看看。”

    “好吧。”我点了点头,反正来也是来了,就看看吧。

    那庄稼汉拉到我一旁,从怀中掏出一破布卷儿。布卷中包着一把折扇。

    我把折扇仔细端详了一番。却见这折扇倒是有些年头了,乃檀香木所制骨架。再打开一看。却见折扇底下又一块墨迹污渍,那污渍正好盖在了印章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的来。

    再仔细看那扇面上,也无题词,只是画了一仕女图。那仕女容貌较好,画笔出众。其画风倒是觉得有些眼熟。

    “大老爷,这折扇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庄稼汉憨厚地笑了一下:“不瞒您说。咱祖上是在前朝当官的,而且是当大官的。后来家族败落,落到老汉手里,也就剩下这一件了。这件物什,据说是祖上一好友亲笔所画,送给老祖宗的。老祖宗有遗训,家中所有东西都能卖,唯独这扇子不能卖。所以,我想其中定有蹊跷。就拿这物什来市场上看看,看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没见过这玩艺。说是不值钱,想花几钱银子收了去。您要知道,要不是老伴生病了,急需用些钱,我也不会拿这物什出来卖。”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即,脑中闪过一个印象来,也是在宫中珍品库呢,我也见到过一副仕女图,乃是前朝嘉德年间,一名非常著名的善于画仕女图的大画家,梅哲仁梅大家所画。那副画儿,一直是宫中珍藏的精品。据说价值百万两。由于他得罪了前朝皇室,被抄家灭门了,那些作品也都毁之一旦。而那些赠出去地作品,也给皇室收了去,集中焚烧。梅哲仁的作品几乎没有流传于世地。

    再仔细一瞧,这画风,这画骨。的确像是梅哲仁的手笔。随即不动神色,看了那墨迹一眼。墨迹已经将整个印章都已经掩盖,但在有心之下,仔细辨认,还是能隐约见到第一个梅字。

    我沉住了气息,淡声道:“那这墨迹是怎么回事?”听祖上传下来说,当时祖宗的那好友,似乎遭到了满门抄斩。朝廷不让官员收藏祖宗那好友的物什。所以,祖宗故意泼墨,把那好友的名字掩盖掉。这才保住了这物什。”那庄稼汉老实的回答道。

    “你还知道你祖宗那朋友姓什么么?”我心中又平添了几份底细,但是为了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知道。不过祖宗说他们一共朋友三个,加起来号称岁什么三友那庄稼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岁寒三友?”我沉声道。的确,梅哲仁和其他两位,合称为岁寒三友。便又问道:“你祖宗字号中,有个竹字,还是有个松字?”

    “大老爷,你别总问我祖宗的事情好么?”庄稼汉红着脸道:“我也就知道那么多了。要不是为了老伴看病,我才不肯出来丢人呢。”

    “呃……其实我也很想买。”我淡淡道:“这画工还算不错,拿回去给小孩子把玩倒是极好的。不过这玩艺出自无名之辈之手,又有了污渍,所以根本不值几个钱。这不是赝品是什么?再者,寒梅居士所画仕女图,大抵会把仕女臀部稍微抬高一些,盖因寒梅居士喜欢翘臀女人。你看看这副,这仕女臀部根本不翘。”

    我随即也想了起来,记起了上次琴太傅与我讨论梅哲仁的仕女图时。我还戏言那寒梅居士竟然与我有同样的雅趣,都喜欢翘臀女人。

    我一怒,将折扇抢过来,撕成粉末。都是那老庄稼汉一副可怜兮兮,老实巴交的样子把我骗了。若是我再冷静一点,仔细一点,同样会看出其中的问题来。娘的,银子没有赚到,反而赔进去了十两银子。遂对那掌柜拱手道:“多谢指教,他日定当回报。”

    “我是看你也有些懂行,看来是一时大意啄了眼。”掌柜客气道:“无须气馁,干这一行的,多数会吃点亏。你要是愿意,可以来小店学习一下,保证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我拱手离开,也没了心情,一路回到了陶府之中。

    如今已经是夜间,莹莹亲自迎了上来,见我一脸疲惫,便嘘寒问暖。说是先帮我洗脚去乏,然后再吃她亲手做的饭菜。

    莹莹帮我洗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艳福。不由得将气馁一扫而空,大肆享受了一番。莹莹追问之下,我把今日所遇之事都原原本本说了一次。

    原本以为,莹莹会嘲笑一番。但是莹莹听了,却十分感动道:“相公,你能尽心尽力想着为家找想,莹莹已经很满足了。如今虽然遇到一点小小挫折,却千万不要气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莹莹始终站在你背后,永远支持你。

    我不由得大为感动,想不到莹莹是如此的体贴。为了报答她,不由得开始对她毛手毛脚起来。

    由于这几日的朝政,均已经安排妥当了。即便不上朝,也无大事。如今的朝政,已经完全进入了轨迹,顺着轨迹向前,便不会有啥大错。

    那十两银子赔掉了,莹莹又给了我十两银子。如此三四日,我均是在京城闲逛,吃过一次亏,手头握着那十两银子始终未肯撒手。同时也甚感赚钱不容易,尤其是在白手起家的状况下,区区十两银子,若是作为本钱实在太小了。

    走了半日顿觉肚饿。本想寻个酒家吃饭先,然这数日来,十两银子倒也已经被我花了二两,再吃下去,怕是钱没有赚到,又都给花光了。这些日子,又嫌自己身上那身极品天罗衫过于招摇,便换了一袭普通长衫,如此一来,便不怎么起眼了。

    随便找了个小摊贩那处吃了点馄饨,顿觉天气闷热了起来。如今处于春季,应该即将进入黄梅天了。今日这天气,看似要下雨了。

    一想到下雨,便脑子中灵光一闪。这满大街这么多人,要是趁着下雨卖雨伞,岂不是能大大敲诈一笔。忙起身结了帐。再此从街头逛到了街尾一次。每五钱收一把雨伞,足足收了百来把雨伞。几乎将这街上卖雨伞的小商贩,都收了个遍。

    我乐滋滋地在胡同口摆下了个摊贩,望着那天空。乌云还没有过来,天气仍旧闷热地很。我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快些个下雨,下得越大越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祈祷了半个多时辰后。乌云终于开始密布了过来。我大乐。再等一会,雨点滴下来的时候,就能开始吆喝卖伞了。

    岂料,正在此时,一年轻小伙子突然拉了辆小车。就停靠在我面前,揭开盖上地草席后,里面足足也有百来把雨伞。只听得这个小伙子喊道:“快来买雨伞啊,三文钱一把,看看这天气,马上要下雨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靠,娘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小伙子纠到一旁,怒声道:“没看见老子在这里摆了个雨伞铺子?你倒好,一身不响就卖起伞来了。价格还叫得这么低?”

    “怎么,想打人不是?”那小伙子白着眼睛道:“大吴国的法律,就许你一人卖伞?老实和你说吧,每次快要下雨,我都会拉一车雨伞来卖。一般一把雨伞可以卖到十钱。”

    我怒声道:“那你今天还叫这么低?三文钱,三文钱我看你要亏本。”

    “没错,我就是要亏本卖。”那小伙子瞪了我一眼道:“商场如战场懂不懂?不把你挤走,弄垮台喽。你吃到了甜头,岂不是每次下雨都要来?”

    “娘的,看来是要老子揍你一次是吧?”我捏紧了拳头,但旋即又想到了莹莹地嘱咐,不得使用武力。便又将拳头放了下来,淡声道:“看这情形。马上就要下雨了。如今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要是卖三文,我就卖两文。”

    “哦。你说说,如何合则两利?”那小伙子轻笑了一下,问道。

    我便凑到他耳畔,低语了几句,果然说得那小伙子心动不已。仔细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因为我的方法,绝对可以比他的方法多赚钱。

    如此分工妥当后,我们俩对街而摆了摊位。那小伙子立即吆喝了起来:“卖雨伞喽,上佳的杭州天堂伞。只要三十文银子一把。”由于头了,人们吃过一次大亏后,说不定以后出门就带雨具了。如此暴利的生意,却只能做一次。

    正在我头疼之际。那年轻的小伙子,突然满脸骇然之色望着我。

    “看什么?有什么不对么?”我习惯性地摸向小胡子,但摸了个空,盖因小胡子已经在莹莹数日前,被她强行剃掉了。

    “你,你,你。”那小伙子指着我,惊骇欲绝道:“你身上地衣服怎么干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进门之前,我便已经运起了内力,将身上的衣服蒸干了,虽然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却也总比穿湿衣服好。看在这小伙子眼里,当然是如同遇到了妖怪一般。

    我轻笑一下,逮住了他地手臂,再运气内力。那小伙子身上冒起了白色的蒸汽,区区十几个呼吸间,他的衣服便被我蒸干了。

    小伙子面孔挣得通红,咕咚一下跪拜在我面前道:“高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什么高人矮人的?”我挥了一挥手:“今日还多亏了你,要不然这钱没这么好赚。”

    “高人哪里会缺钱呢。您一定是个游戏红尘的武林大侠,还是个正道豪侠,否则以您的武功,潜入那些高门大户,取些财宝来花度,定是不费吹灰之力。”那小伙子马屁狂拍道:“若是高人您不嫌弃,小人就在您鞍前马后,递茶送水,服饰您老人家。只要您老人家趁着心情大好之时,抽空教小人一两手,小人就心满意足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心念一动间。仔细看了一下这小伙子,长得一副机灵模样,倒也不错。便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屠,家中排名老五。人家都叫小人屠五。别看小人长得瘦小,但是自幼力大无穷。小人三岁时,有一算命之人说,小人在行进二十时,将会得遇一贵人,从此青步青云,封王拜将。”那屠五继续说道:“虽然那算命之人所言,家中之人都当时笑话。只是小人一直不满家中世代为农,便想到京师来闯闯,看看有什么机会不?”

    “力大无穷?”我微一愕然:“能举多少斤的石锁?”

    “至少三百斤。”那屠五得意洋洋地道。

    三百斤?的确是有一套。要说在这个时代,三百斤的石锁,在我原先那个时代,怕不识有将近五百斤了。果然称得上力大无穷这个词了。他还是没有练过武,要是练过后,力道更是强悍,用得出色,定是一个战场上的无敌猛将。再看他经常雨前卖伞,倒也有些头脑。猛将多了去,但是有头脑的猛将却是极为罕见。

    有趣有趣。不过我以目前看来,我并不需要一个猛将,而是需要一个能帮我赚钱的家伙。至于让他参军再提拔他,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装模作样拒绝了他,但是在他再三恳切之下,我却犹豫了半晌后道:“既然你诚心诚意,我也不好再过推辞。从今日起,你先担任我的仆从吧。”

    屠五那小子认定了我是高人,虽然当个奴仆先,却也高兴地不得了。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独到得很,遇到的贵人,乃是全天下最贵之人了。

    由于屠五来到京城已经有两年了,没事就到处逛悠。自是比我熟络多了,他青常也干几种买卖,卖伞只是其中一项。按理来说,两年的小生意做下来,那小子也应该赚了不少钱了。但是一问之下,却令我颇为失望。原来那小子赚了钱,都拿去孝敬城卫军了,想在城卫军中先谋个差事。却不料被那管带吸血吸了两年,却仍旧没有帮他办成事情。

    那白痴,如果把这两年的钱都存下来,现在一次性孝敬给我。说不定我会立即提拔他为大将军。

    无奈之下,俩人只得又商量着赚钱。雨伞暂时是不可能卖了。如今之际,只有想别的门路了。古玩市场我可是不想去玩了,那帮家伙都是人精,一个不留神,就会给他们吸得一干二净。

    “师傅,我们不若去贩卖私盐。”屠五压低着嗓音:“这私盐利润虽然不若前些年了,但是还是相当可观,以师傅您的武功,定然是不成问题。”

    “你白痴啊,卖私盐。”我不由得好气道:“用五十两银子去倒卖私盐,就你之家伙能想出这馊主意来。”

    屠五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声,随即脑子中又是灵光一闪:“师傅,听说莫愁庄在收大量的上等祟绒,价格还是不错的。我老家距离京城不远,家中父老乡亲这些年来一直养殖牛羊。只要我们去低价把羊绒收上来,再转卖给莫愁庄。应该有不错的效益。

    我心一动,这玩艺虽然不能赚大钱。却也能利滚利,将生意越做越大。莫愁庄俺是知道地,一年所消耗的祟绒棉花。简直是个无底洞。当然,为了扶植一下周边的普通农户,莫愁庄倒也没有自行开辟人手做这个,而是采取收购的方法,如此有助于搞活大吴地经济链条。

    说干就干,给陶府稍了个信。便匆匆往屠五老家西县赶去,到了他家小乡里一看,果然养殖业发达。不过,这也是莫愁庄的功劳,服装的制作和火锅连锁店的大行其道。倒是将周边地区的养殖业带动了起来,附近的老百姓。生活也愈发好过了起来。

    然而,这里虽然遍地是牛祟。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将祟绒卖给我们,包括屠五的亲戚们也是不肯。原来早就有专门的商人,每个月前来三次,都把这里的祟绒祟肉收集得干干净净。由于那商人还算讲信用,从不拖欠银两。而这个乡里,大多数人靠着那大商人富余了起来。不敢将祟绒冒冒然卖给别人。生怕那商人一生气,这遍地的牛祟就卖不出去了。

    屠五和我一阵失落。想不到如今地生意竟然如此难做。倒是屠五还有些精神头,建议我去别处看看。但是既然这里如此,别处肯定也有专门的商人霸占着,岂不是一样地道理?

    祟绒生意既然做不成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娘的,一来一回白用了四日。屠五却说口渴了,跑附近他三婶家讨水喝。那三婶倒也热情,一人给我们端来一碗凉开水。一口喝完。果然神情气爽。

    蓦然,我注意到了手中这碗儿。这碗可以说已经是旧碗了,但其上的花纹。却还是色泽光艳。我不由得翻过来一看,仔细辨认了一下碗底。却见到了武威年景德八十三窑的模糊字样。武威年说近不近,因为他就是本朝第二代皇帝。但第二代皇帝至今,怕也有一百五六十年了,八十三窑也不算什么上窑,但毕竟也是官窑。

    可以说,这碗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价值过人的名窑古董,却也有些价值了。最保守估计,二三十两总是能卖的。

    他那三婶将这碗拿出来招待人喝凉水,显然不知道这碗儿的真正价值。我心一动,便道:“三婶啊,我看你这碗倒是很好看。怎么,你家都用地这碗啊?”

    “哪里啊,这碗是上次拾掇房子从角落里翻出来的,我也就看着它还没有坏,就拿.来用一下了。倒叫客人您见笑了。”那三婶回答道。

    弄点路费也好。省得这大老远的白跑了一躺。便笑着道:“我看这碗很是喜欢,三婶不如就转卖给我吧。”

    “哟,瞧您说的,不就是一旧碗么?”三婶大方道:“给了你算了。”

    我数出了五十文钱,硬是塞给了她。并非我不愿意多给,再多给怕是她要起疑心了。

    出得村落后。屠五奇怪地问我:“师傅,为何花上十文买这碗啊?难道这碗是古董?”屠五在京城待过两年,倒并不似下人那般不懂这些。

    我心念一动,这乡下人自是比不上京师人狡猾。很多普通老百姓家,总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或是祖上传下来的,或是无意间拣来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

    “屠五,走,上附近村落里去逛逛。”我嘿嘿一笑。

    “师傅,你不是说不去看了么?”屠五立即紧随我身后。

    如此,从各农村一路闲逛到了京师。一般都是屠五去吆喝,看看谁家有个旧碗旧字画画的。而我则负责一一鉴定。这可是一项沙中淘金地工作,要从那几千个垃圾货色中,找出一件稍微值钱的玩艺,还真是不容易。

    所以,来时用了两天,回去的时候竟然用了六天。不过屠五背上地行囊里,却多了一包包的乱七八糟玩艺,像什么古象棋啊,古花瓶啊,古碗之类的。而五十多两银子,倒给我花了个精光。不过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一路淘下来,多数是些普通货色,最贵的还是三婶那碗。从来没有淘出些价值不菲的玩艺来。

    不过想想便也释然,若是那些值钱货色随便淘都能淘出来,那那些玩艺还能值钱么?

    我也懒得去古玩市场摆摊儿卖掉,直接去了上次的那家当铺里头,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的都当了去。虽然古玩市场卖的话,可以多卖些钱,还能宰宰肥祟什么的。但是却太费时间了。如今已经出来了将近十天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那当铺的朝奉,一见到是我来了,便迎了上来,又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我倒是奇怪,上次来当铺是当好东西,掌柜的亲自出来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今日,我带来的只是一袋子垃圾货色,凭什么要这掌柜的亲自出来?

    “这位爷,我们又见面了。”那掌柜的作揖道。

    我狐疑的把那一袋子收来的货色,扔给了他,淡声道:“掌柜的,看看这袋子玩艺,值多少钱。”

    那掌柜的倒也不推辞,便一件一件细细看来。每看一件,就让朝奉记录下来。我见他估的价格,比我所估有高有低,便不由得出口相问。那掌柜的倒也有问必答。与我细细说起每样物品的不同之处来。一道小小的裂缝和缺口,就会令得整件藏品价格跌过一半也不止。

    而有些藏品,虽然做工不甚精细。但年代久远,且保存完好,所以价格就会略微高些。

    几十件货色一一鉴定下来,一时间让我鉴定水准大大上涨了一段。总共三十六件小玩艺,共估得价格四百三十两。

    我大喜,此趟所斩获颇丰啊。不过想想这数日来,每日要鉴定几百件甚至上千件垃圾货色,师徒俩人奔走于各村落之间。如此想来,手头上原本轻飘飘的数百两银票,一时间倒沉重了起来。

    等我拿到钱后。那掌柜的这才对我道出了意愿,原来他把上次我的事情和其东家一说,并大赞我的领悟力出众。本想让我加入当铺,学习数月后,便调到杭州分铺当掌柜,铺内所赚银两,我一个人就可以得十之其一。报酬不可谓不丰厚,对于普通人来讲,那是难得的大大机遇。但是对于我这种身份特殊至极点的人来讲,却只能笑笑了。

    四百多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开一家普通的小店铺。那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但是那小店铺,怕是不可能一个月产生一百八十两的收益,只得作罢。

    古董行业的确是个暴利行业。但真是其中的暴利,使得这个行业风险也特别高,别说四百两银子,就是四十万两银子,也会一个不留神打了水漂。再者,京师附近农村,已经被我们搜了个遍了,再想弄些出来。倒格外困难了许多。

    接下来的数日,我倒也在吉祥当铺学习一下鉴定术。民间的鉴定术与宫廷中有很大区别,宫廷中大抵把目光放在了高档藏品上。而民间,则需要更多的鉴定中低档藏品,如此一来,倒极大的丰富了我的知识。

    这日下午。屠五飞快的找到了我,惊喜交加地凑到我耳畔道:“师傅,我找到了一条赚钱的好门路。”

    我不耐烦道:“到底什么门路?”

    屠五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畔说了几句。

    “什么?”我双眼一瞪:“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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