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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往事如烟

    收拾完了碗筷,伊怜又回到了那间yin暗的小屋,紧张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到底那一刻会发生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药丸是早上偷偷出去买的,她根本

    无法确定它的功效是否像说明中所写的一样。所以她一狠心,把所有的六粒药丸

    都放进了汤里面,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千万不要出人命啊,否则自己的计

    划就会彻底地落空了。

    漫长的等待令伊怜感到烦躁,她时而躺着、时而坐着、时而走动着……焦虑

    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

    伊怜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癡癡地看着。照片中是一个美女,

    除了略微成熟之外,长得竟然跟伊怜一模一样,她的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正对

    着镜头摆着优美的姿势。

    「妈,你再坚持一下,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到时候你就有救了……妈妈,

    我好想你啊……」伊怜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了地上。

    伊怜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亲生父亲,也没有见过他的照片,在她懂事以前,她

    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爸爸」,她的妈妈从来就没有提到过这个名词。

    伊怜的妈妈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也是个善良、温柔的妈妈,她对伊怜简直

    宠爱得不得了,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她要吃什么妈妈都会给她做,她想要

    什么妈妈都会给她买,妈妈简直就是她的保护神。

    然而当伊怜长大了要上幼儿园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家庭好像少了些什么。她

    注意到别的小朋友都会有一个叫「爸爸」的男人陪着他们的妈妈一起来送他们上

    学或者放学,而她却只有一个妈妈接送她,她觉得很奇怪,那些男人是谁呢?为

    什么小朋友们都有,而自己没有呢?小伊怜总是偷偷地想。

    有一次,小伊怜终於鼓起勇气问她的妈妈:「妈妈,为什么其他的小朋友都

    有爸爸,而我没有呢?」

    小伊怜发现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妈妈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将她搂

    在了怀里,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温柔地对她说:「小怜没有爸爸,小怜不需要爸

    爸,小怜的爸爸已经死了。」

    「爸爸为什么死了啊?小怜还能够再见到爸爸吗?」小伊怜抱着妈妈,追着

    问。

    每当这时,妈妈总是抚摸着小伊怜的头,轻轻地对她说:「乖女儿,以后不

    要问妈妈这个问题了,好吗?」

    小伊怜很乖,以后再也没有问妈妈关於爸爸的事情了,可是她的心里面并没

    有忘记,她应该还有一个「爸爸」,而她的「爸爸」已经「死了」。

    伊怜她从小便是一个美人胚子,拥有清纯漂亮的脸蛋和活泼可爱的气质,因

    此她总是各种场合视线集中的焦点,人人都喜欢她,把她捧得像个小公主一般。

    上小学了,她很快就成为了市少儿艺术团的小舞蹈家,经常在各种晚会或舞

    蹈比赛中演出。

    上中学了,她又成为了市青少年歌舞团中的一员,表演和演出更加频繁了,

    甚至在电视节目中也经常能够看到她的身影。她的美貌、她的气质、她的艺术天

    赋,使她渐渐留在了全市人民的心目中,成为了一颗闪亮的小明星。

    不过说来也怪,就在其他的女孩子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想进入艺术圈子的

    时候,伊怜却对此没有兴趣,不愿意参加更多的艺术活动。也许这是受到了妈妈

    的影响,妈妈以前也是个舞蹈家,可后来却离开了这个行业,她时常会教导自己

    的女儿,要以学业为主,所以到了高二,伊怜渐渐地不再参加艺术表演活动了,

    她专心致志地複习,准备高考。

    经过努力,伊怜终於考上了一间名牌大学,在大学的四年中,她成为了当之

    无愧的校花,成为了全校男生、甚至部分青年男教师的追求目标。但是她没有交

    男朋友,她对谁都一样好,并没有一个特别令她动心的男孩。

    伊怜早已经知道了「爸爸」、「死了」的意思了,虽然心里还有些疑问,可

    是她再也没有去问她的妈妈,她想念她的爸爸,想念那个没有见过面,甚至连照

    片也没有见过的爸爸。

    大学四年美好的时光转眼就过去,伊怜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她学的是建筑

    工程管理专业,经过她和妈妈的反覆研究,终於选择进入了s市的一家房地产公

    司——金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原因挺简单的:一是因为这家公司规模庞大、

    发展前景乐观;二是因为s市是伊怜从小生活的城市,这里有她的童年、她的朋

    友,更主要的是这里有她亲爱的妈妈。

    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伊怜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半钟,伊怜准时起床,刷牙、洗脸、洗澡、化妆,等到她要上

    班的时候,挂钟已经指到了七点半。家离上班的地方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然后在

    公司附近简单地吃了早餐,她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伊怜被分配到了公司的规划部,工作不算太複杂,但是工作量挺大的。这家

    公司是当地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甚至在省里面都数一数二,每年的新项目就有十

    几甚至二十几个,建设面积近百万平方米,因此负责项目前期策划定位的规划部

    的任务总是十分重要与繁重。

    规划部除了一个部门总经理和一个副总经理之外,还有十三、四个职员,而

    他们当中又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而且都是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伊怜刚开始只是觉

    得有些惊讶,看着这么多身材和样貌都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们,她总是感歎原来

    中国这么多美女啊。

    时间久了,她慢慢发现这十几个同事中真正懂得房地产规划与策划的人寥寥

    无几,尤其那些美女们,竟然对规划都几乎不懂,没有一个是规划或者建筑专业

    毕业的。但是她们喝酒却非常厉害,白酒八两一斤的绝对面不改色,伊怜感到十

    分奇怪,但她是个随和的人,刚出校门的她干劲十足,总是很开心地把大部分的

    工作揽过来自己做,她的目的是想多学点东西。她的这种性格也使她成为了大家

    共同喜爱的朋友。

    又过了一段时间,伊怜才从同事的口里瞭解到其中的奥妙:这家房地产公司

    的老闆是个女的,姓贾名淑贞,听说后台很硬,可以一直追溯到中央某副总理级

    的人物。而这个规划部,主要是与当地政府及规划部门打交道,为了达到最大限

    度的利润,这家房地产公司总是千方百计要让他们买的地皮拥有最多的优惠,而

    要完成这个任务,主要靠的两方面:老闆的后台和规划部的美女。

    伊怜瞭解了这些内幕以后,曾经有几次打了退膛鼓。她是个保守的人,她不

    愿意过多地出卖自己的美色。然而一个月五千元的工资,最终令她放弃了辞职,

    毕竟这笔钱可以让她和妈妈生活得很好了。

    事情也并没有像伊怜听说的那样,她仍旧干着她的策划,极少被派出去与政

    府部门的官员打交道,她感到挺满意的,感觉这个地方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小怜啊,今天我们要陪个大客户吃饭,你也一起来吧。」部门总经理对伊

    怜说。

    「这……席总,一定要我去吗?」伊怜有些犹豫不决。

    「我知道你刚毕业还不太会应酬,可是今天我们公司要同时宴请四批人,实

    在找不到那么多陪同的人了,只好让你来。

    「小怜……好,好。这样的人才你们可一定要千方百计留住她啊。」甄行长

    笑着说,眼睛在伊怜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要入座了,甄行长坐了首位,席总座在了他的左边,伊怜被安排在了他的右

    边。第一次与大人物坐在一起,伊怜心里非常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在

    那里如坐针毡。她望了望linda向她求助,linda只是挤眉弄眼地对她

    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晚宴开始了,伊怜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菜餚被一件件精美的器皿装着端

    了上来,她的心里只是在猜测这些菜一份是多少钱。当她看到整整六饼洋酒摆在

    了旁边的准备桌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又一阵的震撼:一百零八万!自己这辈子能

    挣这么多钱吗?

    甄行长讲话挺风趣的,不时把一桌的人逗得发笑,也分不清那些人是真笑,

    那些人是假笑。伊怜有时也会笑,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幻想着自己如果有钱了,首

    先要买一间大房子,自己住一间,妈妈住一间,还有一间作为书房。如果妈妈寂

    寞了,还要买一只小狗狗给妈妈解闷,妈妈辛苦了半辈子了,也该让她好好享享

    福了……

    「小怜……」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伊怜的幻想,她回过神来,发

    现竟然是甄行长举着酒杯对自己说:「我敬你一杯,好好干,你会有出息的。」

    伊怜有些慌张,红着脸说:「甄行长,我,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的,这点酒喝不醉人的,况且创作需要灵感,喝点酒会获得更多灵

    感的。」甄行长微笑着说。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会喝,我怕……」伊怜有些不知所措。

    甄行长突然站了起来,举着杯子对伊怜说:「年纪轻轻地,有什么可怕的。

    年轻人应该勇於尝试各种事物,否则你会失去很多东西的,而且也无法获得

    更多的进步……」甄行长的手竟然举着不放了。

    「小怜,快喝了它,你看甄行长可一直举着杯子呢。」席总急了,他可不敢

    得罪这个男人。

    「别催她,我想她是个聪明勇敢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喝的。」甄行长微笑着

    说,他反而并不着急。

    看到这个大人物一直站着,伊怜很不好意思,也站了起来,她的内心一直在

    反覆挣扎,毕竟从来没有喝过酒,妈妈教导过她尽量不要喝酒,她是最听妈妈话

    的。可是这个人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又是老闆的老公,如果把他得罪了,那自己

    很可能会被炒掉的……

    伊怜慢慢地举起了杯子,手一直在哆唆,她抬头看着甄行长,犹豫地说:「

    甄行长,我……」

    甄行长并没有说话,他对伊怜笑了笑,眼中露出了鼓励的目光。

    终於,伊怜下定了决心,为了自己和妈妈能够过得更好,这杯酒是一定要喝

    的。她鼓起了勇气,微笑着对甄行长说:「甄行长,对不起,让您站了这么久,

    谢谢你,乾杯。」说完便将一杯酒灌进了口里。

    洋酒的味道并不好喝,伊怜强迫着自己将一杯的洋酒全部灌了下去,甜辣的

    感觉让她马上皱起了眉头。肚子里面热烘烘的,可头晕得很,她隐隐约约听到有

    人说道:「这傻丫头,怎么一下子全喝了,这可不是啤酒啊。」她一听愣住了,

    还没有坐下,她便感到天昏地暗,突然便向旁边倒了下去……

    脑袋好疼啊……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伊怜突然醒了过来,耳边传来了很响的音乐声,挺熟

    悉的一首音乐,好像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伊怜慢慢睁开了眼睛。

    已经不是在餐厅的包房里的,现在的这间房间很大也很暗,只有天花板上挂

    着的几个金属球一面旋转一面发出五颜六色的灯光。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昏暗中

    有几对男女正缓慢地晃动着身体,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跳舞,还是在干其它事情。

    她的头还很晕,她很想看清楚跳舞的人都是谁。

    跳舞的人都贴得很紧,彷彿陶醉在了昏暗的灯光与优美的旋律之中。女孩子

    们把头枕在了男舞伴的肩膀上,而男人们则在……她隐隐约约看到男人们的手竟

    然不是放在女舞伴的腰上,而是在她们高翘的臀部游弋,甚至还有的撩高了他们

    舞伴的裙子,把手伸了进去……她的脸立即羞得发热。

    伊怜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开,这才发现在沙发的另外一头,还有一对男女并

    没有跳舞,他们正在干着更加不堪入目的事情:女人劈开大腿面对面地坐在男人

    的大腿上,头向前倾,正在和那个男人接吻,她的上衣已经从裙子里拉了出来,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男人的手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终於见识到了传闻中的招待场面,伊怜顿时感到忐忑不安,同时又感到有一

    丝丝的热流充斥着自己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她感到浑身发热,急於想离开这间房

    子。她四周看了一遍,发现甄行长和席总都不在房中,她吁了一口气,心想这两

    个人都不在,自己就先溜吧,这种场面实在是令她坐立不安。

    伊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天地仍在旋转,可她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她的心

    中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看到房间空着的那面墙好像有个金属门把手,

    喔,出口应该在那里,她慢慢地向那里走去。

    门打开了,里面也是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张大床。这只是一间休息

    室,伊怜有些失望,但是也没关系啦,只要在这里面再躲一会儿,大家就会散去

    的,到时候再出去吧,她心里想。她的脑袋还很晕,她也想再休息一下,便一屁

    股坐在了床上,顺势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伊怜感到大床好像动了一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具沉重的

    身体便压在了她的身体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伊怜大吃一惊,酒立即醒了一半,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她感到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双手举过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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