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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会场比若素想象中要来得更加……优雅。

    格调之高甚至超过了他们调教师的聚会,私下问了一下任宣,一年接近七位数字的会费,让若素不禁有一种,“真不愧是消费者是大爷的年代”这样的感慨。

    入门的时候,笑容可掬的迎宾小姐向来宾们发放别在xiong口的花朵,s佩戴的花是唐菖蒲,叶片的数量表示s的性向评定等级,m佩戴的是雏菊,和唐菖蒲一样,叶片多寡表示评分。

    颜色上也有玄机,红色的表示有伴侣,只是过来看看,绿色的则表示寻求伴侣。若素和任宣各拈了一朵红色唐菖蒲和雏菊,信步踱了进去。

    今天是**尾酒会,一干人等衣香鬓影,让人恍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踏入的不是什么s&m交友派对,而是某个上流社会的酒会。

    不过,说真的,冲着那天价会费,能来这里的,本来就是所谓的次世代新贵们,不是二世祖就是任宣这种金融新贵,偶尔还有几张经常在电视剧和电影里会看到的熟面孔。

    他们只能在这片刻的奢华空间里苟延残喘。

    会场里人不算太多,大概二三十人,宽大得恰到好处,就方便小团体寒暄,又方便寻找猎物的人四处游移,距离不近不远。

    两个人进场的时候,四周安静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所有人眼光都向这边投来。

    极品m中号称难攻不落的白狐,和最:酒精。

    然后,喝醉了的s就翻身睡倒,等他醒了之后,m的内脏已经烤熟了。

    结果,相当长一段时间,毛骨悚然的任宣不敢吃烧烤了。

    再去给她取饮料的时候,拿着苏打水,他想起这个段子,下意识的笑了笑,走回去的脚步却顿了一顿。

    他转身去拿酒的时候,若素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那是个可以用秀丽来形容的男人。

    衬衫和外衣都是白色,装束都是恰如其分,不张扬,但矜贵。

    偏偏从雪白袖口里延伸出的一截手腕,上扣着一个蛇形手环,黄金蛇身盘旋弯曲,环绕曲折,极尽研态,拖曳着碎钻翡翠一直蜿蜒到他指尖,越发衬出一线伶仃抛断一般妖异的美。

    男人侧坐着,几乎将若素环住的姿态,他垂头,和那个淡色女子说些什么,若素轻轻笑着,男人也笑,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若素不接,只侧着头,就着他的手小口的喝着——就像是伏在主人掌上,安心饮水的貂。

    任宣高深莫测的眯起眼睛,远远看着暖色灯光下显得暧昧从容的一对男女。

    他认识那个男人。

    洞开的头牌,瞬花,之前被他蹬掉的一个调教师。

    这身打扮虽然妖异,但是和他在俱乐部里那惊人的银座妈妈桑风格相比,惊悚程度还是不够同日而语的,于是他第二眼才认出来。

    看起来,和他家小姐似乎颇为相熟的样子呀~~~

    脑子里这么想着,任宣反而不着急回去了,一手拿着若素的苏打水,一手端着自己的gin酒。

    对面谈得似乎越发开心,瞬花越发靠近她,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似的,若素微嗔笑着捶了一下他,被他扶着肩膀,若素也不挣扎,顺势靠在他肩上,撩开他微长的漆黑发丝,男人白皙耳垂上一枚血色耳钉,流光一样轻轻一闪。

    任宣笑了。

    被瞬花围在怀里的若素大概没看到,但是他可看了个清清楚楚,在若素撩开他头发的瞬间,瞬花向他这边看来,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他非常确定,那个秀丽而妖异的男人,对他轻轻一笑。

    不是挑衅的微笑,而是宽大容让到近乎于怜悯的眼神。

    就仿佛一个宽宏大量的收藏家,在心爱藏品被人觊觎的时候,投过去的眼神。

    挑战?瞬花认为他还不配。

    啧啧,真是有趣。

    然后,瞬花若无其事的调开了眼神。

    任宣低笑起来,他笑得很厉害,肩膀都微微抖着,片刻之后,抬起眼睛,他提着两个杯子,走回休息区,碰到侍者,他低声吩咐了一句,才俯身将酒杯放在了玻璃桌上。

    看到他过来,若素直起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转头对瞬花笑道:“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是啊是啊,我到目前为止的s生涯里,唯一的失败呢。”没给任宣揭疮疤的机会,瞬花大度的笑言,反而让任宣说不出来场面又刻薄的话,

    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啊,任宣立刻调整战略,也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那是因为瞬花对我不上心嘛,遇到合口味的m,我相信瞬花一定能调教得很开心的。”

    若素敏感的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暗潮汹涌,她刚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侍者过来,放下一个冰桶和一小碟盐。

    任宣忽然凑近若素,撒娇一样从小往上看着她,样子可爱,仿佛侧着头研究坚果的小狐狸。

    若素不由自主放软微笑,任宣说,我要喝酒。

    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能进食亦不能饮水。

    若素点点头,对方却把爪子伸到了她腰间。

    他似乎想把她抱起来。

    如果她足够理智就该阻止她,若素想,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喝酒啊。”声音里小小的委屈。

    ……喝酒有这样喝法的吗?不行,不能再惯着他毛病了,若素想着,但是却没动,默许了他的行动,但是又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瞬花,瞬花微笑,一副小孩子你就顺着他吧的表情。

    看她没有反对,银毛狐狸笑颜逐开,连瞬花让他不爽的表情都直接忽略了,握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到自己的左腿上,

    他和她身体贴近,他切入了她身体的中心。

    任宣伸手抹过盐碟,轻笑,“没办法嘛,要主人配合一下,gin这种酒喝起来就这么麻烦呢。”

    下一秒,站了细盐的指头滑过她的嘴唇,然后,男人的舌尖随着扫过,将那些还没有溶化的盐粒扫去,立刻远离,咽入一口透明醇香的液体。

    若素是真的楞了一下,随即从他腿上站起来,冷声说了一声无聊,就向洗手间而去。

    啧啧,居然逃了,任宣轻笑,随意的两腿交叠,看向对面一直笑吟吟的男人。

    对方轻轻拊掌,“很不错。”

    “啊,是吗,真高兴您也这么觉得。”他亦微笑。

    彼此都早过了看不顺眼就跳起来抡拳头的年纪,他们合该是不动声色,优雅的冷嘲热讽,说话要场面刻薄,才是正道。

    太极推搪,不巧,他也很擅长。

    望着若素走去的方向,瞬花轻笑,“若素是个好孩子吧?”

    “……是不是好孩子在下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倒是不折不扣的好女人。”

    “是啊,她是可以不为其他一切所动,坚定贯彻自己始终的女人。这样乱的圈子里,她不堕落,不附和,不愤世嫉俗,也不清高的旁观,只是安静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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