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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秘密>

    辰星在暗夜眨动,不过看来没几颗,四周传来蝉鸣唧唧,不过是虚弱无力。在在提醒他身处之地。

    蹲在前院内,南宫烈捂著颊脸,俊脸悒郁想著下一步对策。

    被打了好几个耳光,脸颊肿了快一半,还真有眼冒金星之感。

    别瞧那位金丝猫看来柔柔弱弱,打人耳光真有力!想他堂堂一位大少爷,平时不是左拥右抱、身旁不乏美女丫环温柔呵护,怎会沦落当奶爸要哄个小女娃日常生活起居,顿觉自己苍老好几岁。

    罸自己半蹲六个时辰了,怎麽?那小妮子到现在还没出来,该不会洗澡洗到昏倒吧。他赶紧进门探看情况,一跨入,便看见她和衣躺在地面,长发遮住半边容颜,他一走近,才发现她xiong脯沉缓起伏。

    跟他拗累了,她竟然睡在地上。

    他蹲身俯视她,见她衣服包得紧紧,紧得快透不过气,他伸手拉松她衣领,再拨开她颊边秀发,那头颅虽偏侧,柔美脸蛋泪痕犹湿,丰润嘴唇经洗涤後鲜艳欲滴,似核桃不断开张开閤。「可恶……你这坏人好可恶……偷了我好几年的布娃娃一直没还我。」

    这麽多年来,她仍耿耿於怀那件事!他垂下眼廉。听说她的睡癖不好,每晚会做恶梦,接连闹了几天,也许是累摊了,所以格外虚弱。

    「佐哥哥,佐哥哥才不会那样对我……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泪水浸湿掀动的羽睫,她噘嘴梦呓,珠泪零落地面令那张粉脸观来十分惨澹无助。

    他总是让她哭,伤心是吧。南宫烈面色沉黯,一股醋劲上来便是无法平衡,又是那个慕蓉佐!每在她落难无依时,总会想起那始终温柔保护她、宠溺她的大哥哥。

    而他呢?仅能在她根深柢固的厌恶下扮黑脸,尽做些令她讨厌的事。

    他的思绪回到她七岁那年,为了讨回被他夺走的布娃娃,她迷路徘徊在附近市集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庇护她许久的风雷堡前往南宫家。

    那天,大雪纷飞,杭州南方的市集天候寒冷,却抵不住人来人往采买年货过年的喜气,那是她快接近八岁时节。

    或许是第一次逃家,她独自千里迢迢来到南方的江都,小小身子在人潮中快被掩盖。大人们忙碌穿梭的庞大身躯似要撞倒其下瘦小身影,无人发现有个小孩位居之下,正惶恐东张西望,不知身处何地。

    只有他,能看到个头娇小的她,还有那熟悉清嫩的嗓音,微微弱弱地呼唤。

    「佐哥哥……佐哥哥……你在哪里?」那时她一身狐毛雪衣,大大帽子圈住圆润脸蛋,双颊白里透红似苹果,模样煞是可爱。一双大眼水汪汪,畏怯望向对她不闻不问的陌生人群,虽是蜷缩身子发抖,啜泣噙泪,却倔傲抬高下巴,努力找寻懵懂年纪不熟悉的路况,与她的佐哥哥。

    在熙来攘往、吵杂的市集,就是能让他听见那童稚、离散,又微乎其微的嗓音。那时接获慕蓉丰义爱女离家消息,令江湖上起一场大骚动,他姐姐还提议若是抓到这丫头即可逼迫慕蓉老头交出血之轮,全员大肆搜寻。

    唯有他并不热衷也不想淌浑水,却意外发现她。

    他支开跟随的家丁,望著人群中徬徨无依的她,好不容易走出闹区,却惊慌扑倒在雪堆里,在雪中滑动肥短小腿,她跌倒又爬起,霜雪覆盖她的发,冻伤圆圆小小的手。

    好几次,他想上前扶助,但碍於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之人,令他毫无勇气。即便正值少年时期,他外表改变可能令她认不出来,仍怕被她认出反而吓著她。

    渐渐地,她不再啜泣,不服输的表情告诉他在险恶环境,她会愈挫愈勇。让他想起在逆境里求生存的荏弱花朵,天候愈冷开得愈灿烂。原以为被保护过度的温室之花,不过被欺负即要完成复仇的坚毅个性令人刮目相看,谁也想不到一个八岁小孩会有如此坚忍不拔的精神。後来他费了九牛二虎力引慕蓉佐带她回家,躲在暗处眼睁睁看著她被那男人拥在怀中,终於找到亲人般放声大哭。

    这和他第一次在院阁见到她独自玩耍时不一样,那时他坐在屋顶会说冷只是想和她说话,觉得她一人在那里一定很无聊,因为那小小背影告诉他,她很寂寞。

    也许有时爱玩玩她、逗逗她,是出於复杂想惹她注意,毕竟自她一出生後,他便开始注意她,算是看著仇人小孩长大,怎知那与世无争却有著想与天抗衡的固执牛脾气,与天真烂漫追求所有的勇敢,是平时他混在庸脂俗粉,或见到他的皮相只会晕头转向倒贴他,成天打扮花技招展、争妍斗丽的官场女子们所没有的特质。

    或许她走出那温室,或许她有著别的女孩所没有的长处,可他一直告诉自己,她是仇人的女儿,不可以对她除了憎、厌之外,还有多馀感情。

    他看她的目光越发柔和,彷佛穿透那副女性成熟胴体望见当年在雪中求生存的小女孩。

    牵起她的手,他勾勾她小指头。

    「佐哥哥才不会像你……傲慢、爱欺负人…只有佐哥哥对我最好,小雪要嫁的才是佐哥哥这种人……」她嘴噘高,破碎呢喃尽是哭诉他的不是,令他柔和眼光又黯淡下来。

    夜晚气候变凉了,睡在地板可会感冒。

    他将她抱起,拉起一条被单裹住她,再将她放到床上,蹑手蹑脚离开。

    当外方**鸣第三十声,仍未吵醒慕蓉雪茵,她睡得很沉,从未如此一觉好眠,直到阳光位移三竿,温暖光源照耀她身上,她悠悠醒来,习惯摸摸衣领。

    这一醒不得了,猛地坐起,紧绷的情绪像上紧发条的弦。

    她怎会睡著,恼怒扣回疑似被非礼的衣领。难道真被那死南宫卖掉!但眼观面前,还是一样的芧草屋,难道那家伙没有趁人之危。看著自己坐在温暖被窝内,又是谁将她抱上床帮她盖棉被?她双颊突然绯红……

    狐疑走下床,也许那家伙将人口贩子藏在屋子处?但找著找著,就是见不著半个人影。

    茅屋外的房舍传来骚动,**鸭群呜齐唱引得她以为捉到人口贩子,冲出去便见南宫烈一身简仆装,脚穿雨鞋,从碗砵洒出一把饲料喂食**群。

    「整天无所事事,总要找事情做吧。」他绷著脸孔,意识她到来,连眼都懒得瞧她一下。

    奇怪,他怎没将她卖掉,他不是扬言吗?慕蓉雪茵诧异,站在原地总不好提醒他。

    「这些**鸭都是村民送来的,没有耕耘与付出就想得到别人朝贡,会招天谴。」他意有所指瞥向她,轻描淡写他们在此吃白饭的状态。

    眼见他垂头丧气,脸肿胀仍没消,她迳将视线飘到别地。他是怎嚒?不强迫她回风雷堡了吗?真不在乎那笔债务,不想强迫她进行啥鬼交易?

    「若不是你大少爷硬强迫人家留下,我会在这里吗?本姑娘才不稀罕。」她满腹狐疑,很不以为然,仅听他将竹篓大力放到她脚边,耳旁好似传来哞哞声,这一转眼冷不防撞见一头牛的大特写,吓得她姑娘猴子上树!

    「拿开,拿开!」她挥甩著袖子,深怕脸上沾到那畜生口水味,惊跳到木桶上。

    「是我强迫没错,不过你閒閒没事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会不好意思吗?这几天我会外出工作,你若不想在家乖乖炊饭等我回来的话,就跟我去田里。」

    「啥?」躲开那头牛舔过来恶心的舌头,她圆脸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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