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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湖面牵手

    湖面上,雾气翻滚,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依稀看见一条狭小的乌篷船,朝岛岸边驶来。船夫是一名年迈的老人,花白的胡须,戴着一顶斗笠。

    我和香云踩着船板上的草席,坐了下来,船逐渐驶离岸边,那个熟悉的小岛在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等到完全看不到之际,我竟重重地叹了口气,别有深意。

    “小姐,你看,这湖水多清澈呀,里面还有鱼呢。”

    香云自小便随着我,一同被关在那座笼子里,头一次被放出来,自然是十分地雀跃。

    我低头一看,果然有几条红色的金鱼,摇摆着婀娜的身姿,从我们身边优哉游哉地游过。

    一条,两条,三条……群聚嬉戏;四条,五条,六条……追逐打闹;七条,八条,九条……孤芳自赏。

    我好奇心一盛,身子全趴在船板上,头朝下,脸仅与水面相隔一尺远,伸出那食指上绑了纱布的右手,挑衅似地把手放在那片混沌的红色中一搅,圈圈的悠悠涟漪,微微的光溜溜触感。

    鱼群惊慌失措地从我的食指周围散去。

    “哈哈哈——”yin谋得逞,我大笑起来。

    香云凑上脑袋一看,吓了一跳,怕我摔下去,赶忙手忙脚乱地想要扶我起来。

    我翻了一个身,脸朝天空,四肢舒展,死皮赖脸地躺着,任她叫爹,叫娘,就是不起来,老实说自己还满喜欢这个姿势的,虽说有些不雅,但是挺舒服的,可以看看蓝天,看看蓝天中漂浮着的那几朵如柳絮般的轻云,自由自在、无边无际,从而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幻想,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它们一样……

    香云见我不肯起来,没了法子,于是也随我的样子,躺下。

    我侧过脸,看到她一脸的尴尬,紧皱着眉,不觉莞儿一笑,拉起了她的手。

    香云愣了一下,柔软的手掌有些僵硬,想要抽回,可是我执意拉着她,驱散着她的惊慌。香云看了我一眼,别过了头,闭上了眼睛。我以为她生气了,可是过了不久,分明可见她眉间舒展了许多,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秀气的面容上竟荡漾了一晕淡红,衬托着她那白皙的肤色,份外好看。在这一刻,我有些惊讶地发现——她,原来是最美的。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脸上带着一份痴傻,竟失神了。

    “小姐,当心手指呀,几天前刚受过伤。”

    香云的嗓音悠扬清澈地传递到我的耳际,我猛地清醒了过来,见她还是闭着眼、垂掩着浓密的睫毛,便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生怕她会见着自己的傻态。

    “没关系,这手指反正我也不要了,喂猫、喂鱼,都没关系。”

    我毫不在意地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不要再说这话了。”香云这次貌似是真的生气了。

    忽然手上不觉一紧,我的小手被捏成了一拳,不知何时,已被完全包裹在她的掌心之中,她的手指纤细柔和,指甲透明光泽,那是一只很白、很美的手,包裹着我,掌心暖暖的,沁入心脾。

    我心中甜甜的,如吃了花蜜般的甜。唉,从未注意到,我身边的空气是这般的好,好到我的眼皮沉重,自然而然地睡去。

    于是乎,在云端的上方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诺大的湖面上,闲雅地漂泊着一艘狭小的乌篷船,在船的前梢,两个女孩手拉着手,仰面而躺;一位老翁坐在船的后梢,脸上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他一手扶着夹在腋下的划楫,两脚踏在桨柄末端,两腿一伸一缩,桨就一上一下地击水推进,水波勾勒着船身,随波荡漾……

    骐府的大堂外面人头攒聚,堂柱上挂上了红色的彩结,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氛围,要说在当今朝廷里面,权力地位最高、仅次于皇上的就数骐王爷——骐纣夜的大名,他的大夫人为三十岁祝寿,那可在朝廷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简直可攀比得上“皇上选后”的排场,所有的达官贵人、朝廷要士,无不搅尽脑汁、费尽心思地琢磨着那份贺礼,顾忌是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

    船夫原本是吩咐我和香云在外面稍等片刻,他去通知王爷,可我却耐不住性子,趁着别人不注意,挽着香云的手,溜进了人群之中,顺着人流,涌向大堂,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了进去,找到两个空座位坐下,此时我俩已经汗流夹背、气喘吁吁。

    大口喝上一杯水,流过我干涸的喉咙,稍稍带来了一丝清爽,可是耳边不间断的嘈杂声,和四周一致性的艳丽大红色,令我感到无止境的厌恶烦躁。

    正在这时,我瞄到了邻桌一名奇怪的男子。

    他穿着一袭镶嵌金边的蓝紫长袍,身板纤细高挑,头颈上挂着一条有食指粗的金项链,两耳处还戴有金灿灿的耳环,一个浓艳剔透的翡翠玉镯子在他的手腕处晃荡。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五官玲珑却显得更加俊俏,红润的唇透明光泽,脸庞白皙圆滑。

    若不是看到喉结处,让人还当真以为他是名女子。

    凭他的相貌,清秀得像名女子,那么,凭他的穿着,穿戴如此之多的金银首饰,他,应该的的确确是名经常风流快活的富家子弟吧!

    更为玄乎的是……别的士家弟子总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急着凑合到大爷们之间,主动端茶倒水,和那些朝廷上的大官攀交情,又或是与自己的爹娘耳语,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可是这名男子的行为举止却异常奇怪,独自坐在一边,手中拿着一卷宣纸,眼神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来来往往忙着端茶倒水的侍婢。

    要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侍婢们的穿着可是反应门面的,决不能怠慢,因此,紧衣裹出腰间完美的弧度、淡妆抹出脂粉脸、半透明的纱衣之中,洁净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可真是道诱人的美餐,那名男子想必看得是直流口水了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可真是好色得无药可救。

    这时,正巧一名侍婢来到他的桌旁端茶,刚放好茶盅,想要离开,却不巧,丝薄的纱衣勾到了桌子边一个小小凸起的钉子,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依旧往前走,突然,只听“撕——”的一声,纱衣脱落,露出那红色的肚兜。

    “啊——”侍婢顿时尖叫起来,后退一步,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前xiong。

    这真是那名男子天下掉下来的一顿美餐,他那白皙的面容都激动地涨得通红,抿着轻薄的唇,那玲珑的手掌就试图要伸向了那名侍婢。

    “你这个流氓。”

    我怒不可遏,大叫一声,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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