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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毒手

    耶律玦脸色倏地一白,颤声道:“你……你是怕……”

    我胸有成竹地断然摇头道:“不是,耶律颙琰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替拓跋毛出头对付你的家人,我只是有些担心日后某些宵小之徒会被纳穆族收买,然后做出愚蠢之事。”

    耶律玦忧心忡忡地道:“啊,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娘亲和阿吼,咱们快点回去吧!”

    我莞尔一笑道:“别担心,现在不论是耶律颙琰,还是拓跋毛的亲随,眼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呢!若你慌慌张张地赶回去,反倒让令堂猜疑有事发生不是!”

    耶律玦慢慢恢复冷静,不过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待伙计端菜上桌的时候,就命其把所有菜肴糕点均打包装入餐盒,然后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苦笑着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遂扔下一枚金币说声不用找了,就拉起她走出清香阁。

    此时正是佛得角港夜市最繁荣的辰光,街道上红男绿女成双配对地点缀其间,本就生性豪放不拘小节的异族人,更是尽情地打情骂俏畅快欢笑,真有种说不尽的旖旎浪漫。可惜这些都跟我无缘,耶律玦拉着我乍出酒楼就登上了一辆等客的出租马车,道出目的地后更是不断催促车夫加快速度,根本没心思搭理我。

    一路无话,直到透过车窗远远看见自家石楼灯火通明安然无恙后,耶律玦才放下心事,蓦然想起身畔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她赧然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很担心家里出事……”说着偷偷地观察我的脸色。

    我是又饿又气索性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耶律玦见状马上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啦?”说完见我半天没吭声,又温言软语地哀求道:“不要啦,人家待会儿还要找你配合演场戏,让娘亲同意搬家呢!”

    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根本不信我的话,还要我帮什么?”

    耶律玦委屈地道:“人家哪有啊!你不也说明早就要坐船送他们去南疆吗?那自然要早点回来准备妥当啊!你别那么小气嘛!”说着欺近身来在我脸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我愕了一愕,没想到耶律玦如此主动亲热,不过念及对方是异族女子且含有赔罪意味倒也算有情可缘了。

    耶律玦玉颊霞飞,低若蚊鸣地道:“这可是人家的初吻哦,你还不满意吗?”

    我狠心地摇了摇头,遂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刚刚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要亲我这里才算数!”

    耶律玦顿时气得杏眼圆睁,立刻撇开我的手,娇嗔地道:“得寸进尺的家伙,人家不理你了!”

    此时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趁着她一愣神的功夫,猛地将她压到身下,用大嘴覆盖住了她柔软润泽的樱唇。

    耶律玦哪里经过这等风流阵仗,蓦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飘在云端。这一刻,她只懂得呆呆地僵在那里,任身上的大色狼尽情挑逗丁香小舌,吸取琼浆玉液,整个娇躯都象火烧一般滚烫起来。半梦半醒之间,那只魔掌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刚刚探入衣内尽情揉捏她丰满的酥胸不说,现在更肆无忌惮地伸入裙袂,摸向那座神秘峡谷……

    骤觉小腹冰凉的耶律玦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紧紧地抓住了准备继续深入的大色狼的魔掌,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决地道:“不……不要……至少现在不行……”

    我也立时神智一清恢复冷静,坐直身体后把耶律玦揽入怀中道:“对不起,我刚才……”

    耶律玦伸出纤纤玉指轻覆在我嘴唇上,幽幽地道:“没关系,人家愿意和你亲热才放纵至此,你无须责怪自己!只望你勿要把我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才好!”

    我连忙摇头道:“那怎么会呢!”说着回味起片刻前与她缠绵时销魂入骨的滋味,顿时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此时马车距离她家已经很近再没时间做偷情游戏了,只能看着半露的酥胸、无暇的玉腿、娇嫩无匹的肌肤统统重新躲藏到了衣袍背后。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耶律玦也整理好了衣衫秀发,并让我仔细检查数遍,在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才跟我走出车门,付帐遣走车夫。

    “你想好了借口没有啊?”耶律玦颇有些担心地问。

    我哑然失笑道:“你放心吧!荆棘堡乃兵家必争之地凶险难测,令堂定然不愿久留此地,加上阿吼日渐长大,再过几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当兵打仗,考虑到宝贝儿子的生命安全,她老人家也定会欣然同意搬家的。何况我有挚友在南疆身踞高位,不但能够提供最优越的生活环境,还能破格安排阿吼进入南疆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怎都可捞个将军当当,这等美事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令堂会拒绝才怪!”

    耶律玦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旋又忍不住问道:“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谁?他跟你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人家啦?”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那人的姓名你就别问了,要知道我是高唐帝国的人,这个……这种私下交往的关系是比较犯忌讳的,还是保密的好!不过你放心,我和他亲如手足,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哪管要他倾家荡产,他也绝不会皱半个眉头啦!”

    耶律玦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遂去叫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轻轻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暗道:“好家伙,居然还刨根问底,幸亏老子聪明应对得当。”念罢我忽又想起曾经默认过阶级低微之事,遂打定主意一旦耶律玦问起就耍赖,说自己从未声明武功也同样低微。

    正思忖间,石楼的门霍然开启,阿吼和一名中年美妇迎了出来。

    我仔细打量那名中年美妇,但见她跟耶律玦乍看倒似姐妹花一般,都是那样的清雅脱俗,只是前者更显得成熟端庄,一身普通的布衣荆裙映衬下,也掩盖不住那种与生俱来的绝代芳华。

    “公子请进!”中年美妇彬彬有礼地微微万福后让到一侧。

    我赶紧还礼道:“夫人太客气了,少昊乃是晚辈怎当得您如此礼遇呢!”

    两人寒暄未毕,一旁的阿吼蓦然欢呼起来。原来是耶律玦递给了他那只半人高的木制餐盒,并说明了是清香阁的美味佳肴。曾经有幸品尝过一小块该楼出品的糕点的耶律吼,此刻乍见整整一堆珍馐怎能还继续保持冷静呢!

    中年美妇不禁溺爱地摇头叹道:“唉,这孩子只知道吃,刚刚吃完晚饭才不一会儿,就又……”

    我陪笑道:“呵呵,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

    这时,耶律玦走了过来,提醒道:“娘,金公子还没用过晚膳呢!”

    中年美妇愕了一愕,继而马上反应过来,嘱咐耶律玦陪客后,自己到厨房忙活去了。

    不过我和耶律玦却也没时间说什么私房话,因为阿吼在旁边正狼吞虎咽地啃叫化鸡腿呢!

    片刻后,餐桌上饭菜就已摆放停当,四人入座边吃边谈。席间,我把刚才在门口跟耶律玦讲的理由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当然如此热心帮助耶律玦的原因,自是一口咬定为想要到米洛斯大草原内陆探险,象她这样的向导太过难找,而且又觉得跟她非常投缘之类的话。

    结果没费什么事中年美妇就应允移民,而且神色间丝毫不见异常。本来我还忧心忡忡,一是怕她听到别人提起过耶律玦在马厩被欺负的事情,二是怕她会担心我对耶律玦图谋不轨,不过最后证明这些担心统统都是多余的。想来是因为她们初来乍到,在荆棘堡内并无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所以也就没人及时通风报信。另外可能是“活地图”耶律察割威名赫赫,所以之前找其女耶律玦做向导之事也不算少,对中年美妇来说这一切最是正常不过了吧!

    搞定了最棘手的事情,我即刻放怀大嚼,跟贪吃鬼阿吼联手,将整桌菜一扫而光结束了晚餐。

    接下来就是搬家了,所幸在我示意下,耶律玦劝阻母亲成功放弃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之类的日常用品,只带了一些耶律察割生前的遗物和必要的换洗衣衫,简简单单地上路回到北伐军驻地,顺利住进了距离我下榻之地不远的另一座独门独院。

    此时虽然已是夜半三更,辞别耶律玦一家后,我却并未马上回家睡觉,而是在一名警卫带领下,去找史莱德谈心去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我望着满天星斗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即眼神中倏地闪过一抹凌厉无匹的杀机。

    ●●●

    清晨,一轮旭日自赤脊山背后冉冉升起,将整座凤凰城沐浴在耀眼的金红色光束里,此时位于城内温泉路百花街青衣巷七号的阿氏当铺也开始营业了。

    从外观上看,阿氏当铺倒更象是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或贵胄官邸。五层小楼被丈二高的院墙包围着,墙面上镶嵌的瓷砖白净光洁,熠熠生辉。院内楼前是一片宽阔平整的草坪,容纳个四五百人进去也不嫌拥挤。小楼左侧是一排低矮盆栽,种植着数十种草原罕见的名贵植物;右侧是造型雅致的巨大椭圆形花圃和清澈见底的鱼池,让人忍不住感慨出主人精巧的心思。院落正中,百年古松枝杈上吊着千百串风铃和纸鹤,偶尔迎风飘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魏丝慢慢悠悠地穿过正门步入小楼,浑身肥肉颤巍巍地在晨风中挤出不少汗珠,对于体重超过三百斤的他来说,即使是这种最普通的散步也算是巨大的负担了。

    坐在柜台后面的伙计看他进来,马上起身施礼,热情地道:“哎哟,是您老来啦!呵呵,小的就说怎么早上枝头有喜鹊叫呢!果然有贵客来访啊!”说着就送上手巾并端茶倒水,象伺候亲爹似的忙活个不停。

    魏丝擦过汗喝过水,也终于喘匀了那口气后,方才细声细语地问道:“你们老板娘在不?我有点事情找她!”

    伙计连声道:“在,在,小的马上给您去叫!”说完却不立刻转身,而是有点期待地等在那儿。

    魏丝笑了笑,遂掏出一枚金币放到伙计手里说道:“小子,快点去叫她来,老爷我还没吃早点呢!”

    伙计这才健步如飞地跑到楼上去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说道:“老板娘有请,她在鸦鸿厅等您!”

    魏丝叹了口气,再次挪动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步朝楼上登攀。

    四楼的鸦鸿厅十分宽敞。东西两边是八张金钱豹皮圈椅,当中摆着极为罕见的金黄色大理石桌子和凳子。南面靠墙正中是一个书架,里面陈设着各式各样的古籍,两旁是插满卷轴的敞口青花瓷瓶。北面靠窗子,摆着一张细藤编就的胡床,床上摆着矮几,三面也镶着金黄色大理石。矮几后面是红木雕刻典雅窗框,上面嵌着透明琉璃,穿过那里可以看见楼后所种的桃林。

    魏丝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的时候,鸦鸿厅一角的镜门也开了,闪出一名艳光四射的紫衣少妇。

    她未语先笑道:“呵呵,魏大先生,几天没见您可是更富态啦!”

    魏丝掏出丝绸手帕抹了一把额际的汗珠后,苦笑道:“没办法,只吃不动,哪能不长肉呢!不过我倒是非常羡慕阿夫人,您也跟我一样是足不出户的,可是身材却永远那么窈窕动人!”

    阿夫人媚态横生地白了他一样,忽然叹道:“唉,你真是会说话呢!如果你能减掉一半体重的话,人家说不定会考虑让你做入幕之宾哦!”

    魏丝顿时变成苦瓜脸,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阿夫人不禁柳眉倒竖,娇叱道:“这是什么话?难道老娘是吃人的妖精不成?”

    魏丝缩了缩脖子,赶忙赔不是道:“哪有啊,我说的是……嘿嘿,您的外子恐怕会很生气,那么我也就活不长了嘛!”

    阿夫人嗤之以鼻道:“哼,这个家啥时候轮得到他说了算啊?”

    魏丝见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等到阿夫人恢复常态方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是来给你介绍生意来了!”说着自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蜡丸,放到了两人中间的金黄色大理石桌上。

    阿夫人疑惑地瞥了一眼蜡丸,却并不马上拿起,而是淡淡地说道:“能劳动魏大先生尊驾亲临,这笔生意看来不小哦!只是不知具体详情如何?”

    魏丝简单明了地道:“本地、指定盘、三个!”

    阿夫人星眸骤亮,惊喜地问道:“此言当真?还是老规矩吗?”

    魏丝点了点头,阿夫人随即不无嫉妒地瞟了他一眼,说道:“哼,魏大先生可真是一本万利啊!只要跑跑腿儿就能凭空拿到四成,掮客(替人介绍生意,从中赚取佣金的人)的生意这么好作,我玛格莉特也改行算了。”

    魏丝听完对方酸溜溜的话语,宽宏大度地也不生气,微笑道:“呵呵,做生意各有各的难处,不足外人道也!其实大家都是老搭档了,也不怕跟你直说,这四成里一成要交给公会做保证金,其余三成又要在调查资料、搜索情报、打通关节、雇佣人手、维护网络方面消耗掉个七七八八的,真正能落入我腰包的也就那几个可怜巴巴的辛苦钱,你就不要羡慕了。”

    阿夫人轻摇螓首没有继续抱怨什么,继而径直起身送客了。

    ●●●

    百花街青衣巷斜对过的济桂轩话也只表示赞同我的意见,倒是耶律旻宁提出不少建设性意见。我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冷笑不已,但是表面上我跟他的关系却非常融洽随意一如往常。

    不知不觉地日正中天,午膳时间到了。

    三人停止讨论,联袂走出了会议室,直奔营地中央的餐饮区走去。由于荆棘堡建成时间尚短,那种能够容纳数万人一起就餐的超大型食堂还没来得及完工,所以临时搭建了数百座大帐,专供士兵一天三顿饮食。或许是经历过灭族之灾后心态改变了,耶律颙琰一改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作风,不论饮食起居都跟最普通的士兵一样要求严格自己。此举使得他在全体纳蒂族人心目中逐渐树立起了崇高的形象,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反倒野心勃勃地想以此为资本问鼎更高的权位。

    我暗暗叹息一声,看着走在前面的耶律颙琰的背影摇头苦笑。

    这时,耶律旻宁的目光正好望过来,探询地问道:“主公,你……”他的话音未落,就被身后一股庞大无匹的潜力撞飞,嘎然截断了下面的言语。

    我根本来不及出言提醒,只能伸出右手堪堪搭在他的右脚上,把黑暗能量尽数输送进去。“轰!”两股沛莫能御的洪流在耶律旻宁胸腹交汇,他哪里禁受得住这种打击,顿时狂喷一道血箭晕死过去。所幸我见机得早,闪电般用《暗黑不死魔功》护住了他的心脉和脑域,否则定然是魂登极乐的下场。即使如此,耶律旻宁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我哪敢有稍许犹豫,马上取出一颗再生丹硬生生地给他塞入喉中,同时催动真气帮他消化。

    说来冗长,实际上也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潜伏在路旁帐篷中刺客,在隔着帆布偷袭耶律旻宁一掌得手后,经验老道地看也不看结果,就把攻势转移到了距离他最近的耶律颙琰身上。

    “蓬!”那座帐篷的左壁蓦然炸裂,千百碎片齐飞,发出凄厉无匹的怪啸,一齐罩向耶律颙琰。不过那只是扰人耳目的手段罢了,真正的杀着却在脚下。“噗!”一声轻响过后,耶律颙琰倏地疼得象只虾米般浑身蜷曲起来。定睛观瞧,但见一枚枪尖突兀地钻出了他头顶的百会穴,遂毫不停留地飕地缩了回去。那一枪自地下刺出,迅雷不及掩耳地钻进耶律颙琰鼠蹊,再通过五脏六腑,穿透脖颈大脑,最后破开坚硬的头盖骨透出,不论是方位、角度、力量、手法都堪称是巅峰之作,尽显刺客无与伦比的枪道修为。

    尽管此时此刻我还抱着被刺客重伤生死未卜的耶律旻宁,眼里犹停留着耶律颙琰不甘死亡的慌乱眼神,也不由得不暗竖大拇指,赞叹刺客的难缠程度实属生平罕见。严格说来,他的武功或许还不及三大宗师和巴雷特,但是头脑之冷静,心肠之歹毒,时机把握之准,却远远超过了前面说的四人。

    “啊!不好了!有刺客!快来人啊!救命啊!”周围路人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大声疾呼,有的还傻乎乎的剑拔弩张,准备跑过来帮忙围剿,使我不禁为之气结。因为这种混乱状况不但给刺客提供了方便脱逃的契机,也给他继续刺杀我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空间。

    果不其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验证了我的英明论断,刺客真的准备浑水摸鱼了。

    “咝!”我身左七尺外的虚空中,猛然浮现一圈透明波纹,继而一道闪电不及瞑目般迅捷的枪芒直映眼帘。此时我左手正抱着耶律旻宁,刺客是看破了我不敢随意移动身体,方才从这个角度偷袭,端得卑鄙无耻之极。可惜这回他碰上的是偷袭狙杀的老祖宗,一个比他更卑鄙更无耻的魔鬼,那一枪的轨迹早就在某人算计之内。

    “本相!”我悍然启动了《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的第四层境界,天地万物忽然陷入了绝对静止状态,眼前清晰无比地浮现出了刺客的真面目。他穿着打扮跟普通牧民一模一样,长得也毫无特色,表情僵硬呆板,好像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比较引人瞩目的要算是这名刺客手中的枪。它长一丈一,枪头如蛇形,顶尖而锋利,两侧薄刃蓝汪汪的,整个枪头长一尺有余,枪身似可随意弯曲,給人一种毒蛇般的阴狠恐惧之感。

    也许是察觉到了周围时空凝滞的现象,刺客眼睛里首次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拼命地想要抽枪后撤。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早已施施然地把耶律旻宁抛高半尺,左腕光速翻转拔出“十方俱灭”魔剑乍扫乍收,完成了蓄势已久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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