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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夏娃

    某天积克走来问我:“喂,你和伊芙是否来真的?”

    当时我正在吃着早餐,咬着土司抬头看着积克,一时间无法消化他的问题。

    他见我呆若木**,再说道:“喂!你是真的爱伊芙吗?”

    这时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关于伊芙在公司滥交的传闻吗?”

    “哦?原来你也早有听闻。”

    “不要再说了,你是我朋友,请不要再说她坏话了,我清楚知道她是怎样的

    人,那些传闻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

    “那我也无话可说的了,当我没有说过。”说完积克没趣的走了。

    重遇之后,我和伊芙成为情侣,我们像小夫妻般出双入对,非常恩爱,公司

    上下也开始传来闲言闲语,我有点不快,经我多次哀求后,她终于辞退公司的职

    务,搬来和我一起生活,全职成为我的女人。

    在家里虽然仍有老爸在,但无阻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如胶似漆,过着如新

    婚般的蜜月生活。只是除此之外,伊芙仍对过去的事三緘其口,我们没有谈及她

    的过去和家人状况,我对她仍然一无所知。

    表面上伊芙和我生活得很愉快,然而那晚半夜所看到如梦似幻的影像,至今

    仍一直令我耿耿于怀,我明白她那终日微笑的外表下所掩藏着那容易受伤的心。

    我非常清楚,她就是介怀自己的过去,才不愿意去触碰它,才更下意识地表现得

    若无其事。

    另外自从我们在公司公开之后,不断听到很多闲言闲语,都说伊芙从前是个

    很滥交的女孩,有说她之前是某商家的“小老婆”,更难听的说伊芙在和我一起

    之前是公司里的“公车”,人人都可以“上”,只是我对那些传闻不以为然,因

    为在我眼中,那天真的面容,那羞怯的性格,无法令我想像她是个这样的人。

    还有,直到现在伊芙在床上仍表现得非常害羞、非常被动,我们有时更因为

    她不够湿润而无法成事,种种迹象,都无法令我联想到她是个放荡滥交的女人。

    只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对于枕边人的认知,我开始变得没有那么自信了。

    日子久了,我明显感觉到伊芙的转变,她搬来和我一起生活后,不知什么原因,

    开始显得神不守舍,心不在焉,期间我还常常看到她身上无故出现一些瘀痕,我

    问她什么事,她总是说不小心撞到罢了。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踏入九八年,伊芙显得更郁郁寡欢,人也变得更情绪

    化,每次我问她是否有心事,她总是支吾以对,相处大半年,我仍未能打开她的

    心扉。

    九八年整个夏季,下着令人心情沉闷的绵绵细雨,每天回家看到伊芙,总是

    蹲在落地窗旁呆呆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彷彿体内被掏空似的目无表情。每

    次看到此情此境,我都会非常难过,究竟伊芙怎么了?她在想些什么,独自面对

    着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很想弥补我俩这十五年的空白,我很想将我们的一切

    从新连结在一起,然而我无从着手,毫无办法。

    八月中旬,经过连绵数周下着令人讨厌的大雨后,好不容易的在某个下午以

    后,密布的乌云和断续的细雨无缘无故全消失了,天空露出耀眼的蔚蓝,鲜绿的

    树梢沙沙作响地唤醒了路人的情绪,久违了的刺眼阳光温暖着都市的心,此情此

    境看得人也觉得份外幸福。在公司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突然想起伊芙,一时心

    血来潮,临时叫秘书取消午后的所有会议,我到花店买了六枝郁金香,匆匆的驾

    车回家,这一刻我很想伊芙,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回家途中,正当我想打电话给伊芙,问她今晚想到哪里吃饭时,手提电话突

    然响起,看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

    我挂起免提装置,高兴地接听:“伊芙?很挂念我吗?”

    手机的那一边没有人答话。

    “伊芙?是你吗?还是老爸?”

    那边还是没有回答,我听到一下好像放下听筒的声音,不一会远处传来一把

    男人的声音。

    “帮我脱去袜子!”

    “喂?喂?”我不断叫唤,还是没有回答,由于声音不在电话旁发出,一时

    间我不能确定男人是谁。

    “给我舔脚趾!”

    听到这句震惊的说话,我当堂全身发麻,脑里一片混乱,那的确是我家的电

    话号码,在家打电话给我的是谁?家里究竟正发生着什么事?谁要别人舔脚趾?

    又是谁来舔?

    电话那边开始从远处传来“啜啜”的声音!

    一阵慌乱,汽车差点失去控制,我也理不得那么多,加快车速,我要尽快回

    家,伊芙你不要有事!

    “将屁股转过来!”良久电话那边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

    跟着是响起了一下拍打的清脆声音。

    “呀!~”

    一个女人痛极呼叫起来,是伊芙的声音!

    “伊芙!”我吓得魂飞魄散!伊芙真的出了事!

    “不要停!继续啜!”

    然后又传来不断拍打屁股的声音,与及伊芙不断“唔~唔”的叫声,她叫痛

    却开不了口,舔啜脚趾的难道真是她?

    我一边听着令人丧胆的虐待声与惨号声,一边放尽油门高速前往。伊芙,我

    就快回来,你忍耐着。

    “母狗!继续爬着不要起来,我给些更好的让你吃!”

    然后是解除裤头皮带金属扣的声音!

    我全身毛孔直竖,伊芙!不要!伊芙……

    又是传来舔吮的“啜啜”声!

    “伊芙!”我冲口大叫出来!伊芙!不要呀!

    “含好些呀!你这贱人,为何调教了这么久也舔不好的?”

    “唔唔唔唔唔唔~”

    我感到在电话的那一方,伊芙正被人抓着脑门猛摇!

    “不呀……不要伤害我的伊芙……不……”此时我已经从大叫转成细声喃喃

    自语,脑袋已经不听使唤,我什么都想不到,我要尽快回家。

    “不用你含啦!贱货!转过身来!”

    “不要……伊芙……不要转身……不可转身……不可……”

    “呀!~”

    听到伊芙的惨叫,我全身血液彷彿停顿,心头一阵无以复加的绞痛。

    电话那边仍然不断传来皮带扣不断摇摆之声、臀部被撞击的“拍拍”声、肌

    肤被拍打的“拍拍”声、还有女人的哀号声、与及男人的呻吟声……

    心焦如焚,我踏尽油门,不理现在车速有多快,无视现在有多危险,我要尽

    快回去,我不要再听这些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呀呀……呵呵……”

    “我快到了……伊芙……我快到了……”

    电话那方的碰撞声愈来愈频密,二人的叫声也愈来愈大,我知道没时间了。

    “呵呵……呀呀……呵呵…………呀呀……”

    到了住所楼下,我飞快将车子驶入大厦地库的停车场,可是地库收不到电话

    讯号,我一驶入,电话的连线就断了。

    “呀呀……嘟————”

    “伊芙……你不要有事……不要……”我仍在呢喃。

    我下车跑到大堂,竟然两部升降机都刚刚离开,等不及了,我从楼梯跑上

    去。

    伊芙……等我……伊芙……不要有事……

    跑到十二楼的家门前,我疯狂的拍门:“开门!开门!”

    意外地,门不一会就打开了,是伊芙开门。

    “哦?阿当?怎么下午就返来?还喘着气的,不用上班吗?”伊芙若无其

    事,一脸无知的问我。

    怎……怎么回事?

    “阿当?怎么了?”见我不知所惜,她再发问。

    “没……没事,下……下午没什么……工作,就早……点回来罢了……”我

    仍喘着气站在门外,脑里混沌一片。

    我进内,家里一切如常,伊芙衣着整齐,傻傻的看着我,老爸完全没有理会

    我,悠闲的在厅中看电视,家里的电话好好的安放着,不在使用中。

    我极度迷惘的在饭桌上坐下,脑袋完全无法组织,我开始怀疑刚才的电话是

    否幻觉。

    望向窗外,阳光变了点色调,风又起了,天上凝聚了点点乌云,似乎又要下

    雨了。

    头昏脑胀,我闭起双目整理思绪,蓦然感到脚下踏着些绵软的东西,我张眼

    低头细看,是一只男装袜子。

    我回望在厅内全神贯注看电视节目的老爸,长年累月在家都穿袜子的他今天

    有一只脚没有穿袜。

    身体内一股寒意不胫而走,我全身冰冷,无法相信眼前的事物。

    再次闭目,我有一种身处太空的感觉,身体没有了重量,没有了质感。

    “阿当!怎么了?有事吗?”

    是伊芙从后抱着我在说话。

    再次张开眼睛,眼前事物没有顺我意愿的回到从前,事情确实已发生,现在

    还是现在。

    我仰卧着凝望伊芙倒转了的脸,突然间这张脸很陌生,使我重新认知到,我

    对眼前人是何等一无所知。

    “阿当!不舒服吗?”

    凝视良久后,我终于选择了要说的话。

    “无事,只是有点疲倦罢了……”我选择了暂时若无其事。

    这是我对伊芙所做的第三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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