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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我等你回来【精

    这个中秋节过的可谓惊心动魄,素素的魂差点被惊走,还好虚惊一场,而且那坏蛋被抓住了,真希望案子尽快破了,将他们绳之以法。

    晚上,楚凌川和素素自然是要陪着李月香和安国栋过中秋的,所以,过了中午,楚凌川送楚卫平去了大哥家,他跟老婆孩子也回了岳父母家。

    素素和楚凌川在李月香面前一副没事人一样,好像今天那一幕没发生,其实,心里都挺惊悸的。素素后怕着,如果不是楚凌川,也许此刻,她已经遇害了。也后怕着,如果楚凌川受伤了怎么办?

    每当回想一次当时的情景,她都会出一身冷汗,有时候觉得,真的发生过吗,好像做梦,不过,如果是梦,也是一个恶梦。

    回来后,休息了一下,大家聊了一会儿天,便开始忙碌晚上的饭了。素素和楚凌川谁也没有跟李月香提起今天的事,不想让老人担惊受怕。

    三个人,每个人都露一下手艺,小包子这个小人儿,当然就帮不上忙了,不添乱就挺好了,不过却是拿着家里的扫把在屋子里乱挥舞,就当是给扫地呢。

    饭菜快好的时候,时间也到了六点钟,可安国栋还没回来呢,李月香给他打电话,都没有人接,估计是在忙着,也就等着过一会儿再打。

    素素从厨房出来望向了坐在电话旁的老妈,问:“爸爸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人接。估计在忙。”李月香说着又要去打的时候,电话却适时地想了起来,她接起来,里面传来安国栋的声音:“局里有事,别等我了,你们先吃。”

    虽然知道事实就是这样,李月香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大过节的也不歇着。那你忙吧,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哎,知道了,节日快乐老伴儿,替我跟孩子们说一声,我先去忙了。”安国栋说完就急急的收线了,李月香还没来得及说节日快乐呢。

    将电话放下,李月香起身,对素素说:“你爸有事,让咱们别等他了,走了,咱们先吃饭,给他留着,指不定又忙到什么时候了。”

    “嗯,只好这样了。”素素猜想着爸爸这么忙,肯定跟白天的事有关系,也许案子有了新的突破,正在实施什么进一步的行动。

    不过,素素也就是心里这么想想,没告诉老妈,走过去把还在那里玩积木的小包子抱起来:“走了,洗手吃饭了,今天过节了,小包子说节日快乐。”

    小包子小胳膊搂着素素脖子,懒洋洋的说:“kai(快)乐。”

    懒家伙,多说俩字都不愿意,素素笑着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

    中秋节的晚饭,没有安国栋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大家还算高兴,热热闹闹吃完,而后都转移到客厅里边吃水果,边看电视,边等着安国栋回来。

    一直等到了十点多,安国栋才回来,满脸疲惫,却掩不住喜色,看来案子有新进展了,素素和楚凌川跟安国栋用眼神交流,大家心知肚明,不说什么。

    小包子不知道姥爷回来了,因为他已经在那里打瞌睡了,小小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左摇右晃的,头还一点一点的,引人发笑。

    安国栋看着大外孙那样子,看看时间,看看家人,心里都是温暖,人生最大的幸福,大概莫过于不管什么时候,家里总有人在等你,有一盏灯为你亮着,有人牵挂着,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脸,对素素和楚凌川说:“都赶紧去休息吧。”

    “爸,我去给您热饭,您先去洗洗手。”素素说完去了厨房,手脚麻利地把饭菜热好,这时安国栋进来,坐在饭桌旁。

    素素递筷子给老爸的时候,还不忘压低了声音问:“爸,案子怎么样了?”

    安国栋一脸严肃:“小孩子家,不该问的别问。你踏踏实实上班,做自己的事。今天弄得伤没大碍吧?”

    素素明白老爸说的踏踏实实上班什么意思,也就是说,那些坏人不会,也不敢对家人下手了,“没事了,爸,我什么都没跟妈妈说,您也保密啊,我怕妈妈又担心了。”

    “嗯。”安国栋刚嗯了一声,李月香进来了,看着父女俩不知道嘀咕什么呢,不由问:“说什么悄悄话呢,神神秘秘的。”

    “没有啊,那个,爸妈,剩下时间交给您二老了,我去睡了啊,晚安。”素素说完起身离开饭厅,回到卧室里,看到小包子在楚凌川的照顾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而楚凌川,则躺在小包子身边,悠闲地翻看着一本什么军事类的书,满脸专注的样子特迷人,看得素素又在心里花痴了一下。

    楚凌川就不抬头,任由自己老婆直勾勾地看着他,多让她迷恋一会儿好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过来,他终是抬头了,对上了她那迷恋的眼神,他笑,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张开双臂。

    素素这才回神,向他走过去,身子一欠坐在床边,在他双臂抱住她那一刻,她顺势躺在了他怀里,被他抱得紧紧的,结实的怀抱,令人安心的气息,都让她着迷。

    楚凌川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黑眸也盯着她的小脸看,脑海里还是她举着拖把那一幕,那一刻,他更深刻的意识到,素素有多么爱他。

    人在遇到突如其来的危险,像素素这样没经历过的,下意识的会躲避或者逃离,更多的是吓呆了,失去了反应,而她却在那个时刻,可以冲上去帮他忙,不,‘帮忙’这个词不合适,他更愿意用‘保护’这两个字。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吓坏了,可是她没有跑,也没有躲避,而是冲过去跟他在一起,也许是下意识的行为,她根本就没多想,可是,下意识的行为才更加体现了她对他的爱有多深。

    楚凌川今天其实被素素震撼了,感动了,可是,他更希望的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可以保护她毫发无伤,而她要做的是,保护她自己,不要跟他一起涉险。

    虽然他希望这样的危险不会再有,也觉得不会再有,可还是忍不住说:“宝贝,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的任务是在哥的掩护和保护下撤退,知道吗?”

    素素知道他说着话什么意思,他是不希望她陷入危险之中,不希望她跟他涉险,她明白,她可以答应,可不一定能做到。

    其实,今天,舍身忘我的人是他,在最危险的那一刻,他选择的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保护她安然无恙。最后她选择不正面回答:“安啦,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哪会老上演这种危险的事情。”

    楚凌川忍不住又去亲吻她的唇,也低低沉沉地,深情而又感性的在她唇边低语:“我爱你安若素,我爱你,我的宝贝。”

    爱人的爱语大概是最动听的乐章,轻轻敲打着她的心,拨弄着她的心弦,素素回吻了他几下,柔声道:“我也爱你楚凌川,我的大英雄。”

    心动,情动,行动,两人纠缠在了一起,所以的情爱化作了最原始的韵律和最深的占有,缠缠绵绵,情意浓浓……。

    *

    国庆节过去,也是楚凌川休假结束的日子,他必须得归队了。他的假期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上级酌情,给了他14天假。

    一眨眼假期就过去了,而这时的案子也已经破了,主犯以及同伙已经被抓捕归案,至于会牵扯到哪些人,这是案件后面的工作了。

    因为楚凌川要走,所以素素和李月香就给他包里拼命塞东西,吃的,用的,一大堆,满满一大包,生怕他去部队里饿着,其实部队的伙食现在很不错。可家人总是想给他最好的。

    楚凌川回来十来天,大家每天朝夕相对,这又要走,每个人心里都是舍不得,尤其是素素和小包子,舍不得跟他分开,可这又是必须面对的。

    收拾好东西后,素素和小包子陪着楚凌川一起离开的,当然不是跟他去部队,而是先去大哥家看楚卫平,跟父亲道别。

    中午的午饭是在大哥家里吃的,因为老爷子想多跟小包子待一会儿,所以饭后,让楚凌川先走,素素跟小包子吃了晚饭再走。

    楚凌川到时间走的是和,家里人都下来送他,小包子在楚凌川怀里,小嘴巴扁着,大眼睛扑闪着,都是舍不得,一副不乐意爸爸走的样子。

    素素心里不舍,眼神便将心底的想法传递给了楚凌川,不过只是嘱咐他,“去了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的胃不好,饮食上多注意,别喝酒。”

    “嗯。”楚凌川也不顾父亲大哥大嫂在场,一手抱儿子,一手给了素素一个拥抱,也嘱咐着她,“下班就回家,别四处逛游,知道吗?”

    “哦,知道。”她说完,楚凌川也松开了她,在儿子脸上亲了几下,才舍得把小包子递到素素怀里,“儿子,要听妈妈话,知道吗?”

    小包子点头。楚凌川也转移视线走到父亲面前给了父亲一个拥抱,接着是楚越阳,自从赵婷芳去世后,楚凌川才明白,离家的时候一个拥抱是多么重要。

    跟父亲大哥拥抱过后,楚凌川对大嫂敬了个礼:“大嫂,你又照顾孩子又照顾爸爸辛苦了,兄弟给你敬个礼!”

    “一家人,别这么说,去了部队,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楚凌川跟家人一一道别,这才走了,开车,驶向了去部队驻地的方向。

    大概今天人多,小包子只是扁着嘴巴但没哭,不然小家伙又得让大人揪心了。

    家人看楚凌川车子走远,他们也上楼去了。

    假期就这样过去了,素素也开始上班了,而楚凌川则接到通知让他去师部,好像有什么命令,他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会是什么命令。难道这次休假出了问题?

    楚凌川到了师部,刚进大门迎面开来一辆车子,故意地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没绕开,停下来,对面的车子也停下来。

    一个脑袋从车窗弹出来,大咧咧地冲着他喊:“川子,好久不见啊,怎么,听说师长叫你来有什么命令?”

    楚凌川一看是红妆,有些日子没见了,明明是好朋友,却是冷冰冰的说:“知道还耽误我工夫。”

    红妆不在乎他那冷脸,笑着说:“我这不是专门来欢迎你的嘛。”

    她说完,楚凌川已经发动车子绕开她车子向团部机关楼驶去,没工夫跟她瞎白话,红妆却还是喊着:“中午我请你吃饭……。”

    红妆同志今天貌似很闲,也很无聊。大概老天看她太无聊了,所以给她点不无聊的事做。

    她本来在机关好好的,可前不久,上面竟然派她训一个连的学生兵。

    这些高学历,高知识,高文化,脑袋聪明,自尊心强的学生兵开始确实然她头大,不过现在总算是被她训的有点模样了。

    见了一下楚凌川,她也开车回自己的连了,一进连部办公室,就看到指导员在训人,被训的那个鼻青脸肿的,是连里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难管的一个兵齐威。

    自己的兵,就是自己的孩子,一看自己孩子被打成这样,红妆当下急了,“怎么了这是,谁打的,怎么弄的?打架了?”

    齐威低着头不说话,指导员这个温柔的类似当妈的角色也生气了,问了半天,就是不说话,“连长问你话呢,回答问题!”

    齐威抬头看了红妆一眼,想说话,却最终又沉默了。

    红妆最怕这种闷葫芦了,走过去在丫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说话!怎么弄的!”

    “报告!”齐威被踹了一脚终于开口了,“我装病不参加训练,偷跑出去玩了!”

    指导员怒色更重,对红妆说:“假是我批的。”

    红妆的怒色压了下去,变成了严肃:“齐威,装病不训练,你这是欺骗,也辜负了指导员对你的信任。这还不算,你竟然偷跑出去玩,胆子不小啊,你眼中还有纪律吗?”

    齐威自知理亏,无精打采的认错:“我错了。”

    红妆的口气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威严:“你看看你还有个军人的样子吗?!说说,出都干嘛了,为什么弄成这样?!”

    齐威吞吞吐吐的道:“我……我跟公安训练基地的人起了口角,所以……所以就动手了。”

    公安训练基地?红妆一听公安俩字就想起了沈浩宇,火气噌噌的上来了,双目圆睁:“然后你就被打成这个熊样了?!”

    “我……。”齐威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很丢脸,不过还是实话实说,“我打不过他,他是学跆拳道的,而我……就学了几天齐步走,正步走,哪是他对手。”

    “你……你……。”红妆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是个跆拳道,沈浩宇就是跆拳道,她一直就没打过他过,跆拳道,还是警察,红妆的怒火又旺盛了,咬牙切齿的道:“以后本连长决定给你开小灶,别人训练完,你来跟我学散打!打你的人姓甚名谁?”

    “他说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张宝全!”

    齐威说完,红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指导员一看,坏了,急忙劝阻:“连长,你不能冲动。”

    “我做什么我自己知道。”红妆说完推开指导员大步走了,指导员看着红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齐威,忍不住伸手指着他,气恼的说:“你呀你呀,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先去把伤看了去,别在我这儿杵着!”

    红妆开车,几分钟后来到了公安训练基地,几乎是冲进去的,直接来到了他们的训练馆门口,停车,人跳下去,闯了进去,大喊:“谁叫张宝全!”

    大家正在训练呢,听到一个女人的吼声后都停下了动作,望向了站在门口的人,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人,女军人。

    这时一直在给一个小伙子做动作示范的人转过头来,望向了红妆,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也向门口走了几步:“红妆!”

    红妆一看是沈浩宇,真是冤家路窄啊,想想上次他做的那事,让她五脏六腑都疼了,现在她好了很多,想想着的却是,很久没见他了,也没跟他切磋了。

    看着他来气,二话不说就开打了,沈浩宇只是闪避,不做攻击,也许是故意放水,xiong口被红妆实实在在地踢了一脚。

    一直都被占到过便宜的红妆突然占了便宜,她微微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的时候,沈浩宇却一把抱住了也,对众人道:“你们自己练习我刚交给你们的动作。”

    说完拽着红妆出去了。

    出门那一刻,红妆也从他怀里挣了出去,也不说话,大步走,沈浩宇看她要上车走人了,急忙拦住她:“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我气?”

    红妆别着脸不理他,眼看着天,就是不看他,沈浩宇抬手抓了抓头,“红妆女侠,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谁稀罕你道歉啦,我根本没放心上。”红妆故意说的很轻松,好似这样才能挽回点自尊,也让自己的心态尽量平静,“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张宝全的,他打了我的人。”

    沈浩宇忽视掉后面那一句话,只抓住前面那句话,“我就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女人,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没空,我有事,没时间跟你浪费。”红妆说着又道:“张宝全呢,你别袒护他啊!”

    “这事我知道,他已经被领导叫去批评教育了。”被拒绝了,沈浩宇多少有些失落,“那礼拜天六,我去找你。”

    本来她来这里就是一时冲动,想要打回来的,现在,没想到遇到沈浩宇,而且也冷静下来了。何况,打人者也被叫去教育了,她也不再追究了,“我走了。”

    说完推开他,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一个急转弯,潇洒离去。训练馆里的一帮人涌出来,围在沈浩宇身边,“教官,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小辣椒一个啊,教官,你吃得消吗?”

    “我倒觉得很有个性。”

    几个人争相发表看法。沈浩宇面色一沉,“加练一小时。”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一干人耗子一样窜回训练馆。

    红妆回去后,被参谋长狠狠地批了,这事传到了参谋长耳朵里,让她写五千字检讨交给他,而齐威更惨,一万字检讨,这,还不如训练场上揍他们一顿来得痛快。

    被训完,红妆和齐威灰溜溜地回连里写检讨去了,齐威很惭愧的对红妆道:“对不起连长,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对不起这三个字在我们这里不适用,错了就要改。”红妆说着,拍了拍他肩膀,“为了让你认错的态度更深刻,我那五千字检讨交给你了,啊。”

    齐威一脸苦色,不能这样吧,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

    红妆挨训,楚凌川也挨训,他此刻正在师长办公室里,别着个头站着,一脸的不服气,眉眼都是情绪,不好的情绪。

    师长看着楚凌川拧着个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却是淡定:“怎么了,有意见,有意见可以反映,可以说嘛。”

    楚凌川‘啪’怕手里那一纸调令拍在师长桌上,冷着脸,不客气的说:“我不去!”

    师长一下怒了似的,站了起来,手连着在桌上拍了几下,骂道:“楚凌川,你还有点觉悟没?!你还是个团长,有没有点政治思想觉悟?啊?!不知道什么是命令,不知道什么是服从?!”

    “我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楚凌川想着就憋气,他在这里干的好好的,王牌师王牌团,却突然给他整到了几千里外最差的一个团:“我不明白,上级为什么要我去这样一个团,全师,或者说全军最差的的一个团,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去生产基地喂猪种地!”

    师长皱眉,满脸怒气:“就因为你是最好的团长,所以才把你调到最需要的地方。带好一个本来就是王牌的团,你有什么成就感?你要是把这个团一年内给我带成一个与你现在所在的团可以抗衡的团,那才叫真本事!”

    楚凌川脖子又一拧,对师长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那猪也需要我,当初我当新兵的时候被分到生产基地,我养的猪,我种的菜,都创收,您还是把我搁那那儿去吧。”

    师长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淡定了,“我是看错你了,你能从生产基地凭自己的真本事走上当侦察兵的道路,走到今天团长的位置,你强。现在你熊了,安逸的生活,已经消磨掉了你的斗志,你不敢了,你怕自己做不到,做不好,是不是?!”

    “我没熊,我没怕!”

    “没熊,没怕,那你就给我做出个样子来,命令已下,给你一天时间跟家人道别,后天就给我打包走人!”

    “是!”

    楚凌川跟师长一番争执后,最后还是中了师长的激将法,可就算不被激将,他也明白,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须服从!

    服从的代价是,他将要抛下父亲妻儿去千里之外的团里任职,当正团长!

    楚凌川铁青着脸,从师部大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红妆,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红妆则凑了过来:“哎,透露一下,什么命令?”

    “不该问的别问。”楚凌川说着斜了她一眼,心情不好,最好别惹他。

    红妆却是不甚在意他这态度:“不说也没什么,反正晚一会儿我就知道了。”

    楚凌川边走边面无表情的问:“听说你挨训了。”

    “你消息还蛮灵通的嘛。”

    说着也走到了车跟前,楚凌川回头看她:“不用送了,我回去了。”

    “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啊。”利用午饭时间套话才是真的,楚凌川可没心情跟她瞎扯,“下次吧,你,赶紧回去写你的检讨。”

    说完,楚凌川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疾驶离去,红妆隔空捶了一拳头,说起检讨,她也想起了周六,沈浩宇说要来找她。

    难道,他想保持一个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这算不算一种在乎,哪怕只是对朋友?她干嘛在乎他什么心理?懊恼,原来爱,可以让人变得卑微……。

    *

    楚凌川回了一下团部,当天下午就往回家赶。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素素,他要离开这里,去千里之外的一个团任命,这一去起码一年,他必须用一年的时间把全团带成最优秀的团。

    一年后他会去哪儿,他不知道,或者留在那里,或者上面会调他回来,又或者,他会脱军装,那个团让不少干部下岗了。

    最主要是,他又要丢下素素,丢下儿子,丢下亲人了,心底的愧疚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想了一路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五点钟,素素下班了,她现在没买车,上班的时候,她都是搭公交。车子暂时没打算买,也许上次的事故让她对开车有了恐惧。

    随着人潮出了学校大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一眼就能看到的挺拔身影,一身绿色军装,穿在身上,笔挺,威武,就像一棵挺拔笔直的白杨树。一张英俊的脸,成熟刚毅,电视里的那些明星跟他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看到他这么出现在门口,素素很意外,很惊喜,很高兴,可是也很纳闷,今天可不是礼拜天,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不管了,反正他回来,她就高兴。

    脚步欢快地向他走了过去,满脸都是笑容,美目望着他,问:“你怎么今天有空回来。”

    楚凌川看着素素因为他的一个偶然出现就愉悦的笑容,心里的愧疚和难受更深了,“回家再说,先上车。”

    “哦。”素素觉得楚凌川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呢,在他帮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她也上了车子,看他发动车子,向回家方向驶去。

    先是沉默,最终在遇到红灯的时候,素素忍不住问他:“楚凌川,你有心事,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想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担。”

    我要调走了,去另外一座城市,我要跟你和孩子分开一段时间。

    这句话在心里演练了许多次,可这一刻,面对挚爱的人,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红灯变绿,他启动车子,没有向回家的方向驶去,而是去了广场。

    车子停在广场跟前的停车位的时候,楚凌川熄火,伸手抱住了素素,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宝贝,哥要调走了。”

    素素在他怀里怔了一下,心也紧了一下,“调走?调去哪里?”

    “d市。”

    d市?素素一听,完全懵了,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很远的市,他调去那里,那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她以为之前两年那的分别后,现在他他升职了就不会再面临分别了,可是没想到,还是会。

    难受,素素的心里很难受,甚至有些疼,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好容易相爱了,可是却又要分别了,她不要,不要这样,她要他,要他跟她和宝宝在一起不分开。

    哪怕一个礼拜见一次,一个月见一次,都好过他被调到d市,那意味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一年才可以见他一次到两次。

    可是她知道,他的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这些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能任性的说,我不要你走,你别去,因为,这些话只会让他更难过。

    素素这一刻突然觉得电视上或者军队里流传的那句话是那样贴切,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家的这块砖头要被搬走了,搬到一个她很难够着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走。”不要他走,不要他离开的话终是没说出口,喉间发紧,发酸,甚至发疼,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楚凌川拥紧了她娇柔的身子,她的心情他完全能感受和体会到,因为,他的心情跟她是一样的,艰难的回答:“后天。”

    后天,素素的心忍不住针扎了一样疼着,这么快,这么快,为什么这么急,不可以晚几天吗,不能,她知道不能的。

    她这样想着让他晚走几天,不过是一丝奢望罢了。想着,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将脸埋在了他怀里,偷偷地掉眼泪。

    楚凌川没有看到素素的眼泪,可是异样的沉静让他很清楚的知道,素素哭了,在他怀里偷偷的哭了,不想让他走的不安心,不想他看到她的脆弱。

    “宝贝。”他的手抚着听到背和她柔软的发,唇也恋恋不舍地亲吻着她的发丝,“等我回来好吗?等我回来。”

    素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泪却更多了,声音带着哭意却跟坚定的道:“我等你回来,我跟儿子一定跟你回来。”

    “一定。”楚凌川握住素素肩膀,拉开了彼此距离,粗粝的手指帮她擦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的眼圈也是红的,孩子气的伸出一根小指头来,对素素道:“安若素,我们拉钩,要等我回来,不准变。”

    素素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努力微笑,“我才不要,幼稚。”

    “快点,必须拉钩。”楚凌川的大手在她眼前晃悠,“这是我们的承诺,我们的爱情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改变。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楚凌川一直强调着素素要等他回来,因为之前的两年,回来后,物是人非,素素对他的喜欢都没有了,虽然有别的原因存在,可是他就是担心。

    素素只得抬手,伸出小拇指来跟他拉钩,“我一定等你回来,我的爱不会变。而你也要保证,不沾花惹草,对我的爱不变。”

    楚凌川一脸严肃的保证:“我保证,除了我媳妇儿,别的女人在我眼里一律都是男性。宝贝,我只爱你一个。”

    “胡扯。”素素反驳。

    楚凌川以为素素不信,也以为是因为喝酒破戒,她对他信任度又打了折扣,忙说:“真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素素捏他鼻子,“还有我们的儿子啊。”

    楚凌川也勾唇笑,“对,还有儿子,不过,他不是女人。”

    白他一眼。

    “我们回家吧。”

    回家后,从进门,楚凌川就一直抱着小包子。吃饭的时候也是抱在怀里,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妻子,舍不得家人,可必须暂时分别。

    吃过晚饭,楚凌川陪着小包子玩,直到小家伙困的睁不开眼睛,才帮小家伙洗了澡,然后哄着他睡觉,小家伙太困了,所以没两分钟就呼呼大睡了。

    楚凌川就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睡着的小脸,看着他可爱的嘴巴,鼻子,忍不住低头亲吻着儿子,心里是满满的不舍得。

    亲了又亲,看了又看,这才转身,却看到素素站在卧室门口,正倚在门口看着他,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晶亮的泪光。

    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的唇和脸,而后拥着她出了卧室,向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位长辈说:“爸妈,有件事得告诉您二老。”

    安国栋和李月香转头望向了楚凌川,眼中都是询问之色。他艰难的开口:“爸妈,因为工作调动,我得去d市了。”

    两位长辈先是愣住了,最后反应过来,李月香忍不住道:“d市,挺远的,怎么这么突然,不能跟上级说说……。”

    “你这老太婆,命令是什么,命令,做为军人就必须得服从。”安国栋说完,望向了楚凌川,“什么时候走。”

    “后天。”

    李月香一听,心情沉重起来,这下子更是两地分居了,先前是两年毫无音讯,现在人好容易回来了,又要调走,不知道这一走是多久,还是不回来了,留在了那边。

    安国栋心里也不好受,有谁愿意看着孩子两地分居的,可还是安慰楚凌川,“安心的工作,家里别担心,有爸爸呢。”

    “谢谢爸妈。”

    李月香忍不住问:“那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留在那里了。”

    “爸妈,对不起,现在还无法确定。”一切要等他做出成绩,或者去了那边看看情况再定,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完全不知道情况。

    家里的气氛变得沉重和压抑起来,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川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而素素和孩子,也是如此。

    十几分钟后,家里人才从这个消息中缓了过来,跟楚凌川了解着那边的情况,也商量着今后怎么办,无非是三条路。

    一:楚凌川留在那里,素素带孩子去随军。

    二:楚凌川做出成绩回来,升职,一家人团聚。

    三:脱军装。

    讨论完后,大家也去休息了。无法改变那只能接受,笑着面对,一起走下去,一起克服,素素知道,楚凌川心里不好受。

    除了跟家人的分别让他难受外,这次调动,对他的打击也是挺大的,试想一下,本在一个优秀的团里,一下子被发配到最差的一个,心里的落差是很大的,也不会想明白,上级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不明白也得执行命令,这就是军人的职责。

    夫妻两个,躺在床上,素素抱着儿子,楚凌川长长的手臂,将母子两人拥着,昏黄的光线中,他低低的喊着:“老婆。”

    “嗯。”素素答应着,目光却就着熟睡的小包子,小家伙好可怜,想爸爸的时候怎么办,他会不会理解,爸爸去很远地方工作怎么回事。

    楚凌川的手摩挲着她的发,另一只手握着儿子的小手,很是担忧的问:“你说,等我回来,儿子会不会不认识我?”

    素素安慰他也提醒他:“不会。不过你别忙的什么都忘了,一个礼拜起码要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嗯,当然,演习啊,特殊情况的时候除外。”

    “宝贝,你寒假和暑假的时候,可以带儿子去看我。”

    “不去。”

    “为什么?”楚凌川内心受伤了。

    “呵呵,骗你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带儿子去看你。”

    楚凌川亲吻了一下素素的耳垂,愧疚的道:“媳妇儿,哥对不起你跟孩子。”

    素素转过身去,美目凝望着他:“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爱我就够了。”

    “我爱你。”楚凌川的心悸动着,吻住了她的唇,也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抱着她下床,向卫生间走去,那里成了他们欢爱的圣地。他的身和心都爱他,向她诉说着他的爱语。

    今天的楚凌川异常狂野,而素素也比以往主动热情,浓浓的不舍和离别的伤,化为了最原始的运动,化为了深深地占有和被占有。

    越是想着要离别,两个人越是想要就这样结合在一起不分开,就这样深深浅浅地融入到彼此的身体里,无法分离。

    他的吻吻遍她的全身,他的手掌中都是她的柔软,激动而又暗哑着的声音一声声喊着她:“宝贝……宝贝……。”

    素素主动地迎合着他,亲吻着他,感受着身心契合的欢愉,也体会到了这种欢愉背后浓浓的不舍和即将要分别的伤感。

    ……

    一夜缠绵,第二天楚凌川早早地起床,天还没亮呢,素素还睡着,他穿戴整齐,洗漱干净才回到床边,亲吻可爱的儿子,一次次,满满的都是不舍得。

    小包子无论他怎么打人都不醒来。楚凌川视线落在了娇妻身上,伸手摸她的脸,素素动了动头,醒了,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看爸爸,跟他告别,而且还有回去办理一些手续。你睡吧。”

    素素怎么还睡得着,起身抱住了他:“楚凌川,别难过,也别担心,我会坚强,有空了我跟儿子就去看你。你好好工作,要加油,也要注意身体,不能喝酒,知道吗?”

    楚凌川抱紧了素素,亲吻着她的唇,也低喃着:“你的话,哥都会记着,也会做到。宝贝,不管我在哪里,你和儿子都在我心里。”

    两人恋恋不舍地惜别着。楚凌川终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出了客厅,看到安国栋和李月香也都起来了,等着送他呢。

    “爸妈,家里就辛苦您二老了。等我回来再给而来尽孝。”

    安国栋道:“家里的事你别担心,好好做你的工作。”

    “是。”

    素素和父母送了楚凌川下楼,说了再见,他也开车离去。去大哥家里跟父亲和大哥他们说了调走的事,而后便急匆匆地回了部队,办理调离手续,因为时间紧,而上面也很给力,所以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忙完了这些,天也黑了下来,打电话给家里,告诉家里人他明天坐几点的飞机去d市,而后便是跟素素和小包子聊天。

    小包子在李月香和安国栋的照顾下睡了,可素素和楚凌川却还在电话里聊着,一直聊到了素素抱着电话睡在沙发上。

    梦中都梦到了他要走。难受。

    *

    周三,一大早,团里派了车送楚凌川来到青市某区机场,而素素和父母以及小包子,还有楚卫平、楚越阳都来到了。

    楚凌川先跟父亲兄长还有岳父岳母道别,跟家人一个个拥抱过后才是素素和小包子,他从素素怀里接过了小包子:“儿子,爸爸要去别的城市工作,你要记得想爸爸。”

    小包子不说话,只是搂着楚凌川脖子,也许他不懂去别的城市是什么意思,别的城市是什么概念,有多远,他只是知道爸爸要走了,而且,会走很久。

    楚凌川抱着小包子那小身子,大手抚着小家伙的背,黑眸望着眼圈红红的,快要掉眼泪的素素,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我会想你的宝贝。”

    素素努力微笑,却笑得很难看,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也会想你的。”

    一个干部看了一下时间,提醒楚凌川:“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登机吧。”

    楚凌川侧脸亲吻着儿子的小脸,而后要小家伙往素素怀里递,可是小包子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他衣领子,先是怯怯的可怜巴巴的喊:“爸爸。”

    “宝宝乖,让妈妈抱。爸爸要走了。”楚凌川看着儿子那只小手,再看看素素那在眼圈里转动的泪水,心里疼痛一片,说不出话来。

    素素不忍心,楚凌川也不忍心拽下儿子那只小手,他只得又把小包子抱在怀里,哄着,解释着,可小包子就是钻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也不肯找妈妈。

    这时广播里已经在催促乘客登机了,楚凌川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他乘着小包子不注意,快速地将他递到素素怀里。

    小包子缓过来的时候看到爸爸要走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探着两只小手,哭喊着让他抱:“爸爸!爸爸!宝宝要爸爸!”

    楚凌川看着哭泣的儿子,看着父母兄长,挥手,一脸坚强的道:“我走了,爸,爸妈,老婆,大哥,都回去吧,到了我打电话给你们。”

    他说完转身走了,素素的眼泪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地,一颗颗掉下来,抱着孩子追了上去,而楚凌川终是转过身来,将妻儿抱在怀里,在母子俩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爸爸爱你儿子。等我回来,等爸爸回来。”

    她点头,用力点头,“我等你,等你回来。”

    相拥了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后,楚凌川决然地推开了母子,转身,大步离去,不敢回头,怕看到儿子和老婆那哭泣的脸,他的眼泪会落下来。

    素素无声落泪,小包子哇哇大哭,而楚凌川的泪却流在了心底。

    楚卫平把小包子从素素怀里抱走了,哄着小包子:“大孙子不哭啊,爸爸去工作了,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有空了让妈妈,或者爷爷带你去看爸爸,不哭,不哭啊,爷爷心疼了。”

    素素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孩子哭,她也像个孩子一样哭,正在伤心流泪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伸手掏出来,泪眼模糊地看到是一条短信,她抬手擦泪,终于看清楚,是楚凌川发来的,内容是:宝贝别哭,等我。

    等你,素素抬头望着巨大玻璃窗外的飞机,心里在一遍遍的说,我等你,等你回来,只是个d市而已,只是个短暂的分别而已,我回等你回来。

    送别了楚凌川,一家人也离开了,一直坐在候机位置上,端着报纸看的两个女人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望向了素素他们离开的背影,两人笑着聊了起来。

    其中一个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他说,让那女人等他回来。真感人。不过,他不会知道,等他回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是背叛,离婚,和伤害。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另一个女人笑着说:“我好像听到那女人说,她会等他回来。她等到是什么呢?我想这世上最大的惩罚,就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吧。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两个女人说完,相视一笑,丢下手里的报纸,起身,优雅而又神秘的离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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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罚你吻我

    一年后

    素素和楚凌川分别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可以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可能会发生很多很多事,也会发生许多改变。

    原本,两人说好了,等她放寒暑假,一有空就去看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去,所以,一年中,他们只有电话和网络的联系。

    每次联系的时候,素素总是跟楚凌川说家里一切都好,家人也很好,让他不要挂心,而楚凌川也是报喜不报忧,不管那边面对的压力和困难有多大,他总是轻松的说,没问题,哥是谁,绝对能力超群。

    两人联系的时候并不多,因为楚凌川那边太忙了,一年啊,要把一个最后面的团带到前面名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近更是没怎么联系因为有大型演习,他没时间也没办法跟家里人联系,大概有两个多月了,两人没有一个电话,倒是收到了他写的信。

    一个月三封,没封信的信纸上都写了日期的,是他之前写好的,怕她想他的时候看不到他又无法打电话,所以每个月都会有三封信邮寄到她手里。

    看着他的字迹都觉得亲切,温暖,每次她拿到信,拆开的时候,总会先闻闻信纸的味道,有他的味道,她思念的味道,或许根本没有,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想他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就会一遍遍地看他写的信,他写的内容不多,可每一句话都透着对她和儿子的爱、思念。

    这样看来看去的,信都要被她看破了,有一封还被小包子给抓烂了,让她内伤了好几天,粘了粘,一起放在了小包子够不着的地方。以后,这是她的回忆之一。独属于她们的回忆。

    时间一天天过着,她对他的思念和爱也积攒着,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可是爱和思念越弄,她就越是不安,越是害怕,怕失去,怕有一天,他会让她滚出他的视线。

    不,不要,她不要!

    又是新的一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原本黑暗的卧室,变得朦胧起来,隐约可以看到屋子里的一切,却又不是那样清晰。

    床上躺着母子两个,孩子的睡脸是那样天真可爱和甜美,而女人的脸,娇俏甜美中透着浓浓的女人味儿,妩媚动人。

    三十岁的年纪,容颜却比实际年龄小三四岁,看上去就最多二十六七。这要多亏了父母给她生了一副好皮囊,臭美点的说,天生丽质难自弃。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紧地皱着,她做梦了,又梦到了他,他,她,几个人来回在她梦中交错着出现,最后梦中只有他。他温柔深情恋恋不舍地说:“宝贝,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一定,我一定等你回来。”

    “老婆,拉钩,说你保证等我回来。”

    “好,拉钩,我保证,我跟儿子一定等你回来。”

    他不舍的目光,温柔的吻,温暖的怀抱,一切一切都是她贪恋和不舍的,突然间这一切都远离了她,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找不到岸。

    而她思念的,爱着的那个他不再温柔,而是一脸狰狞和愤怒:“安若素,这一辈子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

    “不!”她的心抽痛了一下,低喊一声猛然醒来,人也弹坐起来,一身冷汗。她急促地呼吸着,心也怦怦地乱跳着。

    惊悸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朦胧的光线,这应该是在凌晨,她是在她的卧室里,转头,身边是依旧在熟睡着的儿子。

    她从梦中回到了现实,是梦,是梦,不是楚凌川不要她了。可是,她又做这个梦了,这一年,她不止一次地做这个梦,每一次都会从心痛中醒来,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即便是醒来,那种疼痛也是那样清晰。

    素素抬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闭眼,平静,重新躺下,依偎在儿子身边,亲亲他的小脸,惊悸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片刻后,她转身,伸手从床头桌上拿起了手机,打开,手机的屏幕背景是一张楚凌川的照片,穿着笔挺的军装,严肃的仿佛在接受检阅,而不是在照相。

    想他,发疯一样的想他。

    一年了,他们分开有一年了,不曾见面。相爱的两个人却要保守离别之苦,思念成灾,相思泛滥,只有电话和忘了是彼此感情维系的工具,可是就连这仅有的联系也少的可怜。

    她深深体会到,思念如同爱情一样是个复杂却又简单的东西,会让她笑,让她甜蜜,痛苦,让她哭,记得那次,因为太想他,打电话的时候她竟然哭了。

    他在那边哄着她,说,傻丫头别哭,哥会心疼的。

    明明相爱,明明那样思念,可是却无法想见,她想念他的一切,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怀抱和亲吻,甚至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想念却无法想见,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楚凌川,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知道我在想你吧?你也在想着我的对吗?

    她忍不住亲吻着手机里的他,心,疼痛一片,复杂一片。他快要回来了吧,一年了,她相信他会成功的,会回来的。

    素素很想见他,迫切的想见,却又怕相见……想着,新一阵刺痛,难受,她忍不住闭上眼,手抚在心房上,好似想要拂去心头上的刺痛,可那疼痛无法抹去。

    她最终选择起床,怕吵醒儿子,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站在洗脸池刷牙,漱口,抬头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想起以前,她刷牙的时候,有时候他会挤进来一起洗漱。

    他会用带着牙膏泡面的嘴巴亲她的脸,也会使坏,用他清晨时还未剃的胡茬子故意扎她的脸。她躲着,他追着,两人便会笑闹起来。

    耳边好像回荡着当时两人的笑声,她忍不住勾唇微笑,转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身边没有他,空空的卫生间里只有她。

    笑容褪下,变成了忧郁的寂寥。他不在,不在她身边很久很久了,久到她以为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其实只有一年。

    以前,她总感慨时间过得太快,而现在,她才知道,一年,原来可以这样漫长。

    “亲爱的安若素妈妈!”

    一道童稚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素素晕了一下,继而笑了,满腹的复杂心思也被儿子一声喊打散了。小包子醒来了,她急忙漱口,放下牙刷和口杯,胡乱擦了一下嘴巴,出了卫生间。

    小包子调皮地在床上打滚儿,小家伙快三岁了,长高了,而且更精灵可爱了,什么话都会说,思维跟个大人一样,可以说真是什么都懂,连电视上谁谁恋爱了,谁谁不爱谁了都知道,因为这个,她限制小家伙看电视,只给他看动画片。

    她这个当了快三年的妈妈,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总之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这么做了,可是,大人总是要看电视的,小家伙跟着看,而且什么都看得明白。

    偶尔发表一下意见,把大人晕倒一片。呵呵。素素走过去,抓住了儿子的小脚丫,轻轻拍了两下,“亲爱的安翟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呀?”

    小包子咯咯地笑,坐了起来,爬啊爬,爬到床头桌旁,拿了手机过来,坐在素素面前,自己开了手机锁,看看手机屏幕上面的爸爸:“地(给)爸爸噶(打)话话。”

    就算一年不见,小家伙心里还是惦记着爸爸的,总是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也总是会要求给爸爸打电话。素素抬手揉了一下小包子的小脑袋,“晚上再打,这会儿爸爸在出an的男人,一身军装,威武不凡,酷啊!

    原本盯着黑板记笔记的学生们听到后门的窃窃私语后也都转头,望向了进来的男人,同学们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进来的男人,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别出声,他看着讲台上那个小女人,心头是满满的思念想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用力亲吻,可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安老师,你写错了一个字。”

    站在讲台背对着学生写字的素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军装,带着大檐帽的大头兵站在学生们课桌中间的过道上。

    素素完全傻掉了,手里的粉笔掉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圆圆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

    楚凌川唇角微微扬,深邃迷人的双眼都是思念和深情,凝望着她,而她的眼中和心中也只有他,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

    想要跳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可是最终却只是站在了他面前,眼圈发红,心,被喜悦和激动填满,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这是喜悦的泪水,激动的泪水,原来喜极而泣便是这般。

    楚凌川却是不管不顾,长臂一伸,将他抱住,嗓子有些发紧,发痛的道:“我回来了,等你久等了。”

    素素很想保持形象可是,这一刻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双手紧紧地揪住了他肩膀的衣服,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不是梦,不是梦!

    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们突然鼓起掌来,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安老师的丈夫是个解放军,跟安老师有很久没见了,有几个小女生看到素素哭,她们竟然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掌声响起这一刻,素素才回过神来,这是在课堂上,红着脸,对学生道:“对不起,同学们,老师……老师出去一下。”

    她说完,慌忙拽着他向教室外走去,而外面,站了好几位没有上课的老师,都冲着她笑。

    素素又哭又笑,抬手抹眼泪,在同事和学生面前这样哭,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话的时候,他们班的班主任却笑着说:“眼看要下课了,你去吧,剩下的时间我来安排。”

    不等素素说话呢,楚凌川冲着几位老师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谢谢各位老师。”

    素素和楚凌川离开了教学楼,下楼的时候,他的大掌一直牵着她的手,也不管是不是会被人看到,相思已经让他们无法去顾及太多。

    两人走着,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彼此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思念。一直走到了停车位,开门,上车,他看四下无人,乘机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后坏笑,这才发动车子,向学校门口驶去。

    也许因为激动也许因为他刚才的亲吻,素素的脸泛着红,眼中除了难掩的喜色,更深处却有着让人难以解读的复杂之色。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只有思念和亲昵的气氛在弥漫着,从心而来又一点一点渗透到了两人的心里。

    也许有太多的话要说,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她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的俊脸,他比以前黑了点,也瘦了,却更加刚毅和成熟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本就深邃迷人,现在更多了一份内敛。

    他在那里的工作量和训练一定很大,不然不会瘦,不然不会晒这么黑,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真的晒的挺黑的。

    思念的、爱着的男人就在眼前,而她却不敢靠近了,心底深处的某种不安,在蠢蠢欲动着,让她的心乱,眼神也乱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行驶的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停下,素素回神,这才看到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驶入了小区里,而且是他们家小区,她跟楚凌川的小窝。

    楚凌川开门下车,而她还愣在车上,他有些急,走到另一边,打开了素素那边的车门,伸手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他看着她,而后拽着她的手,大步向楼门口走去,急切地开门,甚至都不等电梯,拽着她向安全楼梯奔去。

    从来没有这样过。

    素素感觉好像回到了孩童年纪,两个小朋友手牵着手奔跑着,天真而又烂漫的笑着,而此刻,她没笑,心却在激烈的鼓动着,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步伐那样敏捷、有力,仿佛一头矫捷的猎豹。两人一前一后地向楼上奔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几楼,她再也没力气跑了,停下了奔跑的脚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我……我跑不动了。”

    楚凌川松开她的手,却是张开了双臂,等着他扑过来:“我抱你。”

    两人从来没有这样毫不顾忌地放肆过。素素看着他的怀抱,站直了身子直接跳进了他怀里,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抱住他,真实地拥有他。

    这一个拥抱盼了一年了,等了一年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他双手一托,她的双腿挂在他胯上,他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臀,黑眸沉沉地满是思念地凝望着眼前这张思念至极的容颜,狠狠地吻了上去,唇齿相碰,莽撞的就好像他第一次强吻她的时候,弄疼了她也弄疼了自己。

    久违而又熟悉的亲吻,让人欲罢不能,就在这时,听到对面有人开门的动静,似乎有人要出来,被撞上这一幕可丢人丢大了。

    素素心一紧,急忙推他,而他却已经抱着他,一步几个台阶地往楼上奔去。终于到了他们家门口,他还在亲吻着她的唇,而她却在包里摸钥匙,而后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开门,门打开那一刻,他抱着她冲了进去,用脚把门踢上,抱着她奔到了沙发旁,弯腰,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缠缠绵绵地亲吻着,彼此的呼吸也开始不稳,直到彼此的唇都开始疼了,缠绵的吻才结束,他抬头,深邃黑眸盯着她酡红的脸,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声音暗哑又带着无尽思念的低喃:“老婆,我回来了。”

    她的手抚着他的眉眼,笑着,眼泪却又无法控制地落下来,凑过唇,在他刚毅的唇上亲吻着:“欢迎回家……老公。”

    “宝贝,哥真想你啊,想儿子,想家。”楚凌川说着在她的脸上、唇上、眼睛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满满的都是深情和思念。

    素素摩挲着他的脸,也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我也想你,很想很想。看到路上穿军装的就以为是你,看到开跟你车子一样的人,就以为是你,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你,想你,我都觉得自己生病了。”

    楚凌川听着素素的话,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也心酸着,这一年,她过的不好,都是他惹的祸:“宝贝,你这叫相思病,想康复起来的话,最好的良药就是哥了,乖,赶紧把哥吃掉。”

    “一回来就没正经。”素素忍不住笑,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他笑着问:“惊喜吗?”

    素素娇嗔的道:“又惊又喜。不过,你害我在学生面前丢脸。我要罚你。”

    楚凌川挑眉,“怎么罚?”

    “罚你……罚你吻我。”素素红着脸说完,唇就被楚凌川吻住了,两人又缠缠绵绵地亲吻在了一起,这时,楚凌川手机很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

    结束亲吻,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看父亲打来的,他接通:“爸。嗯,这就过去了,十分钟。”

    说完收线,长臂一伸将已经坐起来的素素抱住,“宝贝,我们的二人世界结束,晚上一家人聚一聚,爸妈他们都在等着呢,我们走吧。”

    “等等!”素素急急的喊着,光顾着激动和高兴了,她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忘记问了,“你,你这次回来还走吗?还会离开我跟儿子吗?”

    楚凌川在素素读到了不安和害怕,还有愧疚,他懂不安和害怕是含义,怕他离开,怕分别,可她眼中的愧疚是为什么?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枚璀璨的勋章,素素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二等功。”

    二等功,素素明白这军功章得来,楚凌川要付出了很多汗水和努力,她的心难受着,心疼着,却对他笑了笑说:“老公,你真了不起,我为你骄傲和自豪。一定很辛苦,对吧?”

    楚凌川抱住了素素,亲吻她的额头,沉沉的道:“宝贝,你是哥的坚强后盾。这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你,功不可没。”

    他的赞誉,她受之有愧,也不敢担当,转移话题,“那个,我去把勋章收起来,爸爸他们估计要等急了,你等我一下。”

    素素说完,挣脱他怀抱,向书房走去,把他得来的军功章妥善地收起来,珍藏起来,避免被小包子捣鼓出来给弄丢了。

    收到了军功章,两人也手牵手地离开了我们的小窝,向约定的地点走去,楚凌川回来只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然后就先去学校找素素了。

    楚卫平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小两口一年不见了,自然难免一番激动和热乎,所以让楚凌川去接素素,他来安排大家见面的地点。

    一家人知道楚凌川回来,自然都是相当高兴的,早已经在某饭店的包间里聚齐了,聊着天,说着话,又开心又热闹。

    素素和楚凌川来到饭店包间门口,楚凌川没进去,素素推门进去了,大家的视线都望向了素素,没看到楚凌川,正要问呢,素素指了指小包子又指了指门口,众人明白了。

    “妈妈。”正在和姐姐玩的小包子看到素素,喊了一声,小手里还拿着一颗奶糖,正要剥了吃,素素蹲下身子来对小包子道:“儿子,门口有好玩的哦,你去看看。”

    小包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素素,好玩的,好吧,他喜欢好玩的,然后哒哒地向门口跑去,小手打开虚掩着的门冲了出去,向右看,没什么好玩的,只有服务员阿姨哦。

    他再往左看,嚯!一个大帽子叔叔哦,帽帽,帽帽,他再仔细一看,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成了o型,“爸爸!爸爸!”惊喜高喊着,小身子也向楚凌川扑了过去。

    楚凌川弯腰,长臂一伸,将小包子高高地举起来,转了几圈,逗得小包子咯咯地笑,而后才把他抱在怀里,在小家伙脸上一个劲地亲吻着。

    小包子两只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贪恋着,又向后撤了一下小身子,看着爸爸的脸,而后咧着小嘴巴笑,又将小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楚凌川眼眶发热,一年不见儿子了,小家伙长大了,长高了,没有忘了他,没有不认识他,还跟以前一样亲近他。

    他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儿子的背,也走进了包间,看到了他久违的亲人,“爸,妈,大哥,嫂子,大侄女,我回来了。”

    楚卫平乐呵呵地笑着,安国栋和李月香也高兴的笑着,大哥大嫂自然也是一脸高兴之色,侄女也大了,懂事很多,人小鬼大的说:“叔叔,欢迎你回家,爷爷可想你了,我们也都想你。”

    “呀,我侄女真长大了,懂事了。”楚凌川忍不住夸赞着侄女,也抱着小包子挨着素素坐下来。一家人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小包子也不甘落后,坐在楚凌川腿上,小手拍了拍身边的妈妈:“妈妈想爸爸,宝宝想爸爸,袄爷想爸爸,袄袄想爸爸,爷爷想爸爸。”

    小包子一说话,众人就是一阵笑,楚凌川怜爱地亲小家伙的脸,一下一下的,疼爱之情不言而喻。而另一只手却握住了素素的手,不松开。

    开始上菜了,都是家里人也都没喝酒,聊着家常,问着楚凌川这一年的成绩和今后的打算。得知楚凌川一年将最差的一个团带成了全师第二名,并且荣立二等功,都为他高兴。

    而且,他现在已经回到原来的团,任职正团长,不再是副职。因为刚升职,所以还是中校军衔,等到后期便是上校军衔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团团圆圆地吃了一个晚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大家各回各家,素素和楚凌川自然是带着小包子回他们的小窝。

    楚凌川开车,素素抱着小包子坐在后面,开始的时候,小包子还‘爸爸爸爸’的,亲热的喊着呢,喊不够,也说不够似的,可没两分钟就在车上睡着了。

    回到家里,素素去洗漱,而楚凌川则先照顾儿子睡觉,一年不见小家伙,没抱过他,没照顾过他,所以,他想为孩子多做点什么,也想多亲近一会儿孩子,还有让素素轻松一下。

    因为小家伙睡着了,所以也没给他洗澡,拧了热毛巾给小包子擦了脸和手。做完这一切后,楚凌川蹲在床边,看着儿子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够。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小脸,拽起他的小手亲几下,还故意使坏想把小家伙弄醒来,跟他玩一会儿,可小包子睡功一流,怎么弄都不醒来,只是转了身子,背对着他,他又伸手去摸小包子的背,小家伙又往里面滚。

    他勾唇微笑,起身,低头,在小包子脸上亲了几口,这才舍得去洗漱。他洗澡快,几分钟就从里面出来,可是素素竟然还没出来。

    这丫头,怎么这么磨蹭,难不成一年没跟他相处没亲热过,现在害羞了、生疏了?没关系,他会让她很快就不害羞,很快就不生疏。

    楚凌川抬手撸了一下还湿着的短发,向卧室外走去,走到客厅卫生间门口推门,丫的,竟然还反锁了,抬手敲门:“宝贝,洗了很久了。”

    片刻,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素素:“你这一走,就是一年,生疏难免的嘛,总得给人家一个熟悉的时间嘛。”

    “哥是急性子。”楚凌川说完双臂一捞,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向另外一间卧室走去,“哥有更好更直接的办法让我们尽快地熟悉起来。”

    反锁卧室门,避免儿子在关键时刻冲进来,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而他站在床边退睡裤,“老婆,我来了!”

    说完,他扑了过来,将看到他光溜溜身子,脸红心跳的素素压在了身下,大手毛毛躁躁地去脱她衣服,唇也在她唇上亲吻着,激动的低语着:“宝贝,我要你宝贝。”

    素素双臂抱紧了他,在他的唇落在她颈项的时候,她柔软的唇亲吻他的耳朵,气息不稳却又带着一抹伤的低喃:“楚凌川,我也要你,只要你,只爱你……。”

    她说完,他已经像个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伙子一样,莽莽撞撞地进入了她,他满足地闷哼,而素素却将脸埋进他肩膀上哭了。

    泪水沾湿了他的肩膀,他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大手抚上她的脸,满是氤氲的黑眸看着突然哭了素素,不由问:“对不起宝贝,是不是弄疼你了?”

    素素摇头,抱紧了他,双腿也缠住了他的腰,“没有,不是,我是高兴……高兴我们又可以在一起,我爱你楚凌川,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很爱,真的很爱,没有你我就像没有了空气……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不要我,好不好,好不好……。”

    楚凌川的心怔了一下,素素看似大胆彪悍,可是对他表达爱意从来没这么直接过,也不会挂在嘴边,现在,她一次次强调她爱他,让他心动也心酸。

    是一次次的分别,让她没有安全感了吧,楚凌川的心烦着丝丝缕缕的痛,“宝贝,我信你,我们相爱,而且非常相爱,所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乖,不哭了啊。”

    她点头,他的誓言,仿佛让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吻她,吻着她的泪,也深深浅浅地占有着她,释放着一年中,积攒起来的,对她的所有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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