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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劫狱救妖

    明明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和小妖精有瓜葛。怎的那蒙面人一吼,我就乖乖跑来了?

    有些懊恼自己的耳根软。我侧头瞅了瞅那墙下院内,几树抬枝翘首望月、开得分外妖娆的流金石榴花,眼前仿佛又出现一双深蜜色的邪魅眼眸。

    心突突得蹦了几下。还是算了,不如派人去给小妖精的胞弟崇仁送个信。没公开翻脸,文霜就是只做做表面功夫,也不会不卖个面子给她那爱慕崇仁的二姐文露,将崇仁送她的日东优人折磨死吧。何况,今晚是本姑娘的第二次洞房花烛夜,再惹出些是非来,不被那小兔加老狼的青儿“生吞活剥”、不被那健康吵架做运动的五人组幸灾乐祸得笑死才怪。

    拿定主意,我刚要跳下墙去。书房门被人无声得从内推了开来,我连忙伏低了身体。

    风停夜静,天元气流转间,那两男一女应该是文霜心腹侍卫身份之人的说话声一丝不落得进了我的耳朵。

    “没想到那日东贱货面皮不怎样,身子倒是白嫩细滑的很,那处也是紧窒非常,叫声更是够浪,真想多cāo弄几次啊。”走在最靠墙边的粗鲁男人低声说着,似乎还意犹未尽得咋巴了几下嘴。

    “孙老三,你甭不知足。我可是只能抽抽鞭子,扯扯链子,在旁边干流口水。主上准你多干那骚货一次,是提前打赏。明儿一早的差事,你可甭光顾瞧那骚货,忘了正事儿。”中间似乎是个头目的男人羡慕得低笑几声,不放心得吩咐道。

    “李头,你放心吧!不就是运到城外,找个地儿撂了,然后藏好等着,看什么倒霉家伙去救他,回来禀报么。放心放心,在我老三这对招子面前,任它慈悲菩萨也好、吃人妖怪也罢,都得统统现形。”

    “行啦,你们俩小子,还要不要脸?”离我最远的女人呸了一口,“当着老娘的面,还说这些恶心吧唧的话,小心被老娘我告诉两个弟妹知道了。”

    “葛大姐啊,好像方才在牢中,你也盯着那骚货瞧个不停啊,是不是…”那粗鲁男人嘿嘿笑起。

    “孙老三!你敢说老娘不行?走!咱们这就回去,让你也好好学学老娘的本事!”

    “行了,葛姐,老三!你俩儿别闹了。被主上听到了,小心挨板子。回去做什么,又是被鞭打又是被轮cāo的,那骚货可只剩几口气了,要是今晚就挂,明儿怎么向主上交差?走了走了…”

    听到那三人说话声和脚步声渐远,我抬起了头。手心一片湿热,摊开左手,掌心点点血红,竟是已被自己指甲戳破了肉。

    分不清是肉痛还是心痛。

    “梆——梆——!二更天嘞!夜禁时分,上门关户,不可外出——!”

    街上梆锣敲过。无暇再平静得坐在月下,左右思量。我唤出璨穹,小心戒备着悄然入院。

    还从未闯进过暗牢,而且还是西唐彪捍皇五女的暗牢。

    启动书房主座上的凤头机关很顺利,之后那蝗虫毒蜂般接二连三飞窜而出的暗弩和毒药在我眼中也不值一提。就连那门内看牢的八个武功不错的中年彪汉,也在璨穹的闪电连击下,没来及看我一眼的倒了下去。

    文霜府的暗牢并非我想象中那般yin森。牢房寂静空荡,犯人几乎没有,过道中流动着的空气也并不潮霉陈腐。这暗牢甚至由于位处地下以及头是怕牵连到他的胞弟。我索性在城南角最偏僻的里坊中,寻了一处已经无人居住却还算瓦齐梁直的宅子,又以每天二十纹钱的优厚待遇,雇了隔壁独居,手脚麻利、目不识丁的哑巴老头代为照顾。

    得了我预付的十天工钱,这个正在为生计发愁被我直接叫做哑巴的老头格外高兴,点起油灯,挽了袖子,带劲得又是打扫院子又是烧热水做晚饭的忙活起来。帮白墨擦洗干净,又给他抹了我带来的伤药,哑巴最后索性带了几件补丁衫褂和几只豁口瓷碗过来,再将张老竹席子往堂前廊下一铺,安顿了下来。

    清洗过身子,抹了伤药又喝了几口热水的白墨看起来总算好了些,说话更是肆无忌弹、没个正经,欠扁非常,只是对自己这几日的遭遇,避而不提。我也理解,毕竟文霜府上侍卫们对他做过的那些事…唉!能忘记还是忘记的好。

    本想早些走的。可在油灯的晕黄弱光下,每瞧一眼那靠在木板床头,精神不错,却难掩憔悴面色的小妖精,心就软一分,加上哑巴盛情挽留,我只好半蹲半坐在屋中唯一一张破烂草垫上,吃了顿老咸菜加糙米蒸酱茄子的特别夜宵。

    眼看将要三更,我终于咬牙起身,边向外走,边对白墨侧头说道,“你好好睡一觉,我…”

    白墨轻笑,“可是明个儿一早便来瞧我?”

    不敢再望那双能扰乱人心的蜜色眼眸。我撩开帘子,冷声说道,“有哑巴照顾你,我…再看吧。”

    从白墨暂时栖身的荒宅出来,怕还在喜房坐着干等的吕青着急,我疾奔回家。被深夜晚风一激,忽然想起件有点儿古怪的事来。

    白墨说,文霜抓他,是因为不知从何处得知昊长风依然在世,想逼问他昊长风的下落。

    这么看来,文霜或者她手下有人见过狐狸精,但却非在我府上见过了?…可狐狸精在家养胎,平时基本上是不出门的…莫非是家里出了叛徒?可这三个月,有狐狸精在暗处协助帮忙,我明明用各种借口,将宫内宫外各个势力的密探清扫一空,换上了宁陵族人或者老实可靠、买断终身的奴仆婢女了呀…

    眼前闪过一张苍白非常的女孩儿面孔,我心头一沉。

    若是那如今半天不在家呆一刻,半月碰不到一面的杨小桐的话…

    本姑娘和苏府上下一干人等,还有那貌似毫无关联其实全部属于我苏家,利润大得足以令外人眼红,鼓起胆量敲诈一番的三处生意,怕是会有大麻烦了!

    朝内有官职在身的人,投钱开店本就不大好。何况本姑娘一口气开了三家店铺不说,近期还筹备了在西唐各地富庶大城开连锁搞垄断的事。被文霜知道了,威胁勒索一顿还不算严重的;倘若一个不妙,传到文昭狐狸耳朵里,加上那似乎和本姑娘天生不对的皇太女从旁扇风点火,冤枉本姑娘开这么多店,赚这么多钱是要造反,轻则罢官削爵,重则圈禁监押,甚至灭我苏家满门,那本姑娘纵有天大本事,也救不了这苏府上下几百条的人命啊!

    无法再想象下去。

    我风风火火得飞掠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将已经睡下半梦半醒的上官云和正在打坐将要睡下的昊长风叫了起来,帮他们收拾包裹,打算趁着夜黑,由我和武功不差的宁非不惊动旁人得悄悄护送他俩出城,暂避翟关福地。

    毕竟一时间,还不能确定叛徒究竟是不是杨小桐,是的话,她又透露了多少苏府情况给文霜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就是杨小桐,她也绝不会将翟关秘密泄漏出来,因为那是她亲人的避仇安居之所。何况翟关福地,内里广大,别有洞天,就算被敌人闯入,随便躲藏,一年半载的,绝无问题。

    先将身怀有孕且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自苏府消失也不大会引人注意的昊长风和上官云送往翟关,我好歹也能减轻些顾虑。何况就算文霜要对付我和苏家,多半也是冲着那蔡姨送来的绸缎绫绢,我挑了几匹,都是你们中意的颜色,布料也是细软非常。只是还未裁剪成衣,到了翟关,大哥也不要cāo劳,交给手下人去做吧。”

    迷迷糊糊的上官云先嗯了一声,又抚着肚子,趴在了案前。

    一直插不上嘴的吕青咬咬唇,机灵得拿了一条竹枕,一张盖单,帮上官云垫好盖好。

    我微笑着对他眨眨眼。做的好,青儿。

    吕青目无表情得冷脸转了身去,却被我逮到那英挺粗眉的细微一弯。

    昊长风没有立刻应声。偷偷打量了几眼那近来越发贪睡的上官云,自己脸颊却渐渐红润起来。狠狠剜了我一眼,方才蚊子哼哼般对郑勃小声说道,“还是我亲手做的比较放心。反正是些娃娃的小衣,不会太费力的。我就怕自己到了三弟这般光景时,会更贪睡,那就…”

    正为他方才的狠命一剜疑惑。可就算昊长风是贴了郑勃耳朵在说,还是能被我听的一清二楚。从背后环了他渐粗的腰胯,我趴在他肩头上闷声笑道,“长风,对不起啦!看我这个做娘的,真是粗心…幸亏有你。不然,若是生下的娃娃没衣裳穿整日光着屁股的,怕是长大也要像你这般,一天到晚得狠瞪我这个娘亲了呢。”

    本来听了我前半句道歉的话,有些气顺了,可等我把话说完,昊长风已是又恼又羞,咬牙切齿,“你说什么?谁方才和你眉来眼去了!放手!”说着,他使个身法,虽然七个月的身子已经不大灵活,一擒一转再一推掌间,还是离了我双臂怀抱。

    我跨步上前,边见招拆招得继续粘他,边以只有他一人能听清楚的低声笑道,“长风,好久没和你对打了。不过,你是赢不了妻主我的。还记不记得,当初卧云居那晚…”

    “你还说!”昊长风又甜蜜又羞恼得低喝一声,挥袖来攻。

    收拾好包裹的郑勃和吕青都坐在烛火下,瞧热闹般的看我俩半真半假得对打过招。

    “大哥,你可是又被苏子气着了?”宁非轻笑声从门口响起,“我这边儿攀城用的器物已经准备妥当了。苏子,快到四更天了。”

    郑勃先是一呆,唤着上官云时,自己的眼圈红了起来。

    昊长风接着一愣,桃花眸微湿,紧紧抱了我,“苏子,我身子不方便,只能在翟关静养了。三弟和我彼此照应,就是你这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说着,他也不再怕当着其他五人的面丢了自己大哥的威严,丰润的红唇欺近,狠狠得咬住了我的唇,辗转反复。

    虽然这次分别最短不过几日,心下还是万般不舍。搂了他脖子,我热切得予以回应。

    最后昊长风轻声哽咽着,先推开了我,

    再看看一旁,郑勃和宁非都别了头不住得擦抹着眼睛;文丰更是啪嗒啪嗒得直接掉起了金豆;吕青稍好,却也又是尴尬又是受了感染般得浓眉微蹙,面颊绯红起来。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上官云,杏眸雾起,樱唇颤抖,也抱了我,深吻不已。

    又过了半晌,昊长风和上官云依次抱了抱郑勃、宁非、文丰,吵闹五人组重新和好、亲如兄弟。

    看到站立稍远有些无措的吕青,昊长风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他肩膀,柔声低语着什么。

    不想偷听他们二人的说话。不过看到小兔子小嘴轻颤,两眼通红得回抱住了昊长风,接着上官云、宁非、郑勃,甚至前几日还背地骂他小狐狸精的文丰纷纷走了过去,六人拥抱在一起。我眼前也有些模糊,嘴角翘起,心中宽慰。

    深夜幽空,寥星西坠,月牙低垂。府外街上,打更声声,催人上路。

    “好了,该走了!”见那六人散开,眼眸却齐齐感染了兔眼儿红。我叉了腰,朗声笑道,“这么近,又不是见不着了。等风声一过,咱们一家,还能团圆嘛!瞧你们几个,还不如本女子坚强!”

    “你是女子,可你也是我们的妻主啊!”那几人齐声笑道。

    聚散离合,本是平常。一家和兴,贵在相知。

    只是那高墙深宫内的一家人啊,和气已是难得。兴,谁兴,败,谁败…牵动多少平凡人家,或**犬升天,或满门灭绝…

    血红的石榴花,你可曾经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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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谢谢大家的支持,云笑特来加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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