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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呼吸着,黑发缭绕了她一脸,小半张脸,干净而美好,仿佛永远不受污染一般。

    容凌垂着眼,柔柔地看着她,忍不住地伸手,将那些细发轻轻地拂开,让她的侧脸完全的露了出来。她昨夜睡得很晚,现在依然在香甜的梦乡沉浮。他的动作又轻,根本就不会吵醒她。他仔细地看着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中了什么蛊,明明撇开她,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放开她,却是不能的。

    他凑过去,低低地吻她的脸。她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扬起了一抹可爱的笑,很细小,眨眼就没了。嘟着粉嫩嫩的唇瓣,依旧畅游在未知的梦乡。

    他低低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昨夜睡得都晚,将近凌晨五点才睡的,如今是早上九点多一点。容凌也不过才睡了4个小时。

    只是战斗已经打响,他就不能懈怠。

    他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片刻之后,那边响起了一个低沉而爽朗的声音。

    “容凌啊,你小子难得给我打电话啊!”

    “呵呵,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哦?!”那人打趣地问。“还能有事难倒你容凌?!”

    “您老就别调侃我了,我这还真有事,非您老不可!”

    “那就直接开口吧,你小子求人一次不容易哪,哈哈,我也算是赚到了!”

    容凌慢慢地将林梦的事情说了说。“这事应该是很简单,但是因为我的缘故,却变得复杂了。别的人,我是信不过的,就想请您老过来帮个忙!”

    “呃,小事一桩,我可以过去,不过,给我一点时间,我得把手头的事情给交接一下。呃,这样吧,我大概今天下午就能把这边的事情弄完,我再坐晚上的火车到你那儿吧!”

    “那就这样,我派专机去接您,这样您今晚也就能到了。休息一晚,明天开工,如何?!”

    “哈哈,还是你小子阔气。行,也让我这老头子坐一把专机了,不坐白不坐嘛!”

    如此议定,容凌挂了电话!

    对j市的警察系统,容凌有些忍无可忍了。他不信任这些人,那么就只能用他的方式,让这案子快些结束。

    他找的这个人,叫做方大权,全国有名的破案高手,今年五十有三,破获过大大小小的案件无数。虽然只是一个市局的大队长,但那是人家老头子不爱慕权利,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抓犯罪分子,给老百姓谋安居乐业的生活。所以,推拒了各种可以升官的机会。虽然他官位低,但是他要是真的出了马,就是省公安厅的厅长,都得给他几分情面。

    容凌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因为一件事情和这老头打过交道,当时凑在了一起,彼此欣赏,也算是趣味相同,倒可以称得上是忘年交。否则,要是没有当年的那交情,哪怕此刻容凌的权势再大,也无法请动这个老头。

    本国的官场,深不可测,盘根错节,多的是以权压人、以权害人的,方大权虽然有一股子正气,但是也有自知之名,他保的只是他自己那块儿的一亩三分地。到别人的地头办事,不是他的风格,他嫌麻烦,也嫌到时候事情给办好了,却惹了一身的腥回来。所以要想请动他,还真是难!但要是真的能请动他,那么也就放心了,这案子,十拿九稳就能给破出来的。

    容凌这下是放心了。他自己的事情现在有点乱,长期积压下来的某些怨念,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那么,就赶紧先解决了这个小女人的事情,别因为他,让她一直在那白受罪,成为任凭谁都可以拿起来玩几下的棋子!

    还有那个吴勇,简直是老寿星嫌命长了——一门心思要找死啊。他手头已经粗粗掌握了一些他的贪污证据,就等着证据准备充分,把他往死里弄了。

    这老家伙都到这时候了,也不认清自己的状况,还在那傻兮兮地被人利用!眼看着最新到手的报纸,容凌冷冷地哼了哼。

    吴勇所谓的再接再厉,就是让自己登上了报纸,在报纸上愁眉苦脸地叫苦,声称他是因为受到了某大人物的警告,所以被强行调离了此案,并且暗示cāo纵这件事情的,就是容凌。他表明自己之前掌握了一些关于林梦的犯罪证据,但是被调离之后,那些证据却突然就消失了,显然是有心人士给故意抹掉了。还表明,他帮助审讯,却遭到了林梦的攻击,为此,他特意将自己胳膊上的咬伤弄成了一个放大的特写镜头。然后,又表示,林梦已经被容凌带走,这是公然地违背司法公正性。

    他在报纸上一路叫屈,这一番说辞出来,倒是更引起了民众对林梦,以及她背后的容凌的愤慨。其它的报纸更是将他俩的关系进行了各种版本的现实版和想象般的融合,然后大量地描写了出来。而这些,自然是因为这些新闻媒体人士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者得到了一些底气,可以无所顾忌地抨击容凌。几个明显是得到了有心人士暗示的报纸,则借此表明容凌做生意不规矩,官商勾结,恶意打压竞争对手,并且,还有那么一点黑社会性质。

    事情很不妙!

    容凌全部都看见了,但是也只是看着。这种借新闻媒体渲染的事情,也不过是一段时间的时效性罢了,他就等着,等这事过了一开始的白热化时期。本国的新闻媒体行业,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盲目地跟从着,但是想借此扳倒他容凌,却是万万不能的。因为权势这种东西的好处,就是完全可以在事后封死这些新闻媒体的嘴。现在他们嚷嚷着,也不过是疯狗在那狂吠罢了,却无法真正地伤人!

    真正伤人的,是主导这一次媒体大战的人,也是一个有权的人,又或者是好几个人,这些人,才是容凌真正的敌人。他要对付的,也就是那些人。

    “其它地方的产业有些动荡,你看要不要去各地视察一下?!”

    苗青皱眉询问。

    容凌摇头。“没有必要!”

    这偌大的容家,还没到那么脆弱的地步。本国的产业,受本国政策的影响,或许会有些动荡,但是还不至于崩塌。再则说,容家真正的产业是遍布全球的,就国内的这些产业,就是败了,也无法给容家的整个经济链造成致命伤。反而该是政府部门着急了。若是国内的这些产业尽数落败了,那么头一个该着急上火的,必然是当地的政府。他们要是还想要gdp,还想要业绩,就不会笨到杀**取卵,而应该尽可能的来保护那些产业。

    容凌把局势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苗青欲言又止,似乎对他执意留在j市的做法有些不赞同,但是容凌不打算解释。

    回过头,他回了客房去找林梦。看到她依然还在睡着,小身板蜷缩成了一团,像只可爱的虾米。他往床边坐了坐,拿起了她放在被单外的白嫩小手,微微地把玩了一下。她一无所觉,闭紧的眼,其下一排修长的睫毛在那矗立着,微微卷起着,别样的宁静。

    他伸手,轻轻地捏住她的小鼻子,低下头,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小嘴,细细地吮着。她在梦里哼了一声,有些不乐意,小手本能地往脸上去,要把那不让她呼吸的东西给挥开。可根本就没法挥动,她呜呜地叫了几声,最后还是被他吻醒了。

    他松了手,她还是有些不乐意,大概人都有那么一点起床气的。

    “困……”她喃喃抱怨,脑袋瓜还是很迷糊的,小呵欠一个接着一个,半眯的眼眸里尽是因为睡眠不足而泛出来的泪花。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小耳朵,低声轻喃:“乖乖地在屋里呆着,不要出门。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接。谁让你出门,都不要出门,懂吗?!”

    她迷迷糊糊地就“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光洁的胳膊抱着薄薄的被子,揪着就往自己的脸庞蹭,眼睛跟着就闭了起来,一副睡觉最大,天塌下来她也管不着的样子。

    被子因为拉扯,悄然地滑落下了她的身躯,露出了一小片诱人的白,是她那光洁细腻的后背,上面还残存着他昨夜留下的两枚吻痕,是他的战果。他蓦然一笑,也说不出那个时候心里是怎么样一个感觉,但是就有一种通体舒畅的快感。于是,低下头,把那两枚吻痕挨个又亲了亲。她受痒一般地动了动小巧的肩头,脑袋瓜就着枕头,又蹭了蹭,像只猫儿一般。

    “睡吧……”

    他低叹,伸手微微拉了薄被,往她的后背上扯了扯,盖好了她。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睡着,其实也挺好的!

    起身,他走人,要等他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

    等林梦终于醒来的时候,容凌自然是不在了。但是她记着自己有被容凌叫起来过,然后容凌对她说了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出门,不要接电话。她在脑袋里又把这两句话对自己说了一遍,然后才出了屋。

    “苗青姐,你在啊?!”林梦有些讶异,满脸的不好意思。她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可是却像个大懒虫那样地睡到这么晚,感觉还是挺不礼貌的!尤其,苗青又给她准备了吃的东西。

    “先凑合着吃吧!”

    摆上的是加热过的牛奶,还有煎蛋、面包片、果酱!

    林梦没推辞,坐下来吃了。

    苗青在那边拿着报纸看着,似乎在等着她的样子。林梦也有些焦急地想看到今天的报纸上写的是什么内容,所以吃的很快。五分钟不到,就把那些东西给消灭光了。只是在别人家,就不能太过恣意了,她还是先收拾好了自己用过的餐盘,才往苗青的身边凑。

    “苗青姐,上面说什么了啊?!”

    “你先看吧!”苗青将报纸往林梦的手里塞了塞,表情有些严肃。“等你看完了,咱们来谈谈!”

    这还是苗青头一次用这样地表情看着她,哪怕那个时候她奉容凌的命令,送她离开,都没这样的严肃过的。林梦心里紧了紧,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地接过报纸看了看。看完之后,脸色就有些灰败了。

    她……她可真是灾星!

    容凌的情况也……非常不好!

    容凌让她不要出门,也不要接电话,是……是因为这个吗?!可是她这样算不算是逃罪?!这样躲下去,又能躲到什么时候?!

    “看完了吗?!”

    林梦点头。

    “那好,我们来谈谈吧!”

    林梦抬眼看苗青。

    苗青苦涩地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林梦皱眉。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一个给容少打工的打工仔?!”

    林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苗青也没问林梦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是个孤儿,被容家养大的。容家每年都会抚养一定数目的孤儿,而这些孤儿当中比较出色的一类,就会被选入容家做事,为容家服务。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只是我最后被选到了容少的身边,负责帮助他打理一些生意,算是容少的属下了。但是实际上呢,我所要效忠的,是整个容家,而不是单单的容少。

    容家,有两个家主,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们通常所说的容家的家主,就是单指明处的那位家主。暗处的,则有别的尊称。明的就不用说了,你也该知道,那就是容少了。至于暗的,我也不方便告诉你他的名字,只能告诉你,他是这个国家的军政界很有影响力的一位大人物。

    你要知道,要想把生意做大,那么官商勾结,是必然的途径。而且,要想生意再大一些的话,就得有一些涉黑的手段。

    容凌负责的,就是商、黑。

    而他的三伯,负责的就是官!

    两者相辅相成,所以一直以来,不断地推动容家发展壮大!

    一般来说,这一明一暗的家主,搭配起来,都是一个年级比较大,一个年级比较小,这样在家主轮换的时候,年纪大的那一方,就可以提携另外一方,这也是保证容家能够长久下去的一种手段!

    容凌的上位,可算是容三伯一手推动的。在换家主的时候,另一位家主的意见和建议,是非常受重视的。容凌是上一位家主在外面的小老婆生的儿子,回归容家的时候,年级非常大了,已经17岁了。他虽然有资格竞争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接任家主位置的机会是非常渺小的。

    容三伯那个时候挺欣赏他,当时就安排了他进入部队进行磨练,很有心要好好地培养他,让他当自己的接班人。只是之后又发现他天资聪慧,有野心,有决断,也有非人的毅力,而且,容凌也表示了自己对从商的兴趣,所以容三伯就秘密安排了他接触了一些商业的内容。结果证明,他没看错,容凌的表现,完全超出了容三伯的预期。

    那个时候,快要赶上家主轮换了,容三伯就把容凌从部队里调了出来,让他一门心思地开始接触容家的生意。如此,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容三伯一手把容凌推上了家主的位置。

    当时,对于新上位的容凌,容家内部也是有一些微词的。只是之后容凌的表现,让他们无法再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在关于容凌的种种负面新闻爆发的时候,容家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林梦,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

    苗青冷着眼,犀利地目光直勾勾地射向林梦。

    林梦的脸色白了白,其实心里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苗青重重地说道。“他们是打算把容凌拉下马,让他再也当不成家主。你要知道容凌一旦被人从家主的位置拽了下来,那么哪怕他今后表现的再出色,都没有资格当第二次的家主了。容家的家规就是,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当家主的机会,犯了错,就永不录用。林梦,你可知道现在这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林梦的脸色,越发地惨白了!

    苗青苦笑,收了一脸的冷厉。“那么,你也该知道我今天找你说这一番话,是代表谁了吧?!”

    林梦轻轻地……点了点头。

    苗青点点头,也不隐瞒。“不错,我就是受到容三伯的指示,来找你谈话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时不与我,你现在的身份,只会拖累容少。我虽然忠于容家,但是跟了容少也有些年了,也是希望他能越走越好的。他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我从来就没见过谁能比他更适合当这个家主的,他就是天生的王者,除了他,别人根本就不适合那个位置。

    我也看得出来,容少对你很好,好到为你失了分寸,好到让他自己陷于了困境!

    对此,容三伯非常生气!他几乎是把容少当作儿子来看待,来培养的。你知道,他那样的老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到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儿子,却被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给轻易毁掉。所以,为了保住这个儿子,他不介意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来除掉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用说,就是你了!”

    “他……他想怎么样?!”林梦哆嗦了一下,尽管拼命地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她这些日子的经历,足可以让她认清楚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的可怕之处。他们可以轻易地,就能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

    “容三伯还不想和容凌闹僵,所以,他的意思是让你主动离开容凌。至于你离开容凌的借口,你自己想。你要是做的好,那么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他可以保你无事。但你若是做的不好,你,还有你的家人……”

    苗青顿了顿,很不想说,但是不得不说。“大概会……人间蒸发吧!”

    林梦心头一颤,牙关猛然咬紧,却是一点都不怀疑苗青这话里透着的威胁。她虽然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悲凉。

    “我……是不是拖累容凌了!”

    这——才是她真正会在意的!

    苗青大大地震动了,看着林梦,眼里尽是不忍。她知道这是一个好女孩,她没看错的,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好女孩,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到了这个时刻,被人以性命相要挟,哪个不得仓皇失措地想着保命,可她,却还想着容凌!

    容少为了她,惹来了麻烦,其实,真的挺值得的!

    这是苗青的真实想法,但是作为被容家养大的人,她不得不把容三伯的意思完整而清楚地向这个女孩转达。这个女孩纵然美好,但是她的年纪,她的身份,真是太敏感了,真是不适合和容少在一起。

    所以,她点头了,不得不实话实说。“你的确是——拖累容少了!”

    接着,她又补充道。“容家的家主位置,可以说是王座,这样的位置,怎能不招人惦记?!容少的事情若能快速解决,那么他还能稳住。可若是无法快速解决,让事情一拖再拖下去,那么时间一长,容家的其他人必定会有想法,会以容少有错,强制拉他下位,然后让一个更适合的人当家主。”

    “林梦!”苗青深深地叹息。“你不知道,原本一无所有的容少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外人只看到了他的光鲜亮丽,可却忽视了他到达那个位置,一路走来的血迹斑斑。他所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一任家主都要多的多,那当中的辛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所以,就连我这么一个旁观的小卒,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那个位置下来,那样未免也太过可惜、可悲、可痛!

    还有,容三伯说得出做得到的,你赶紧做好准备吧,就这两三天。容三伯的耐性有限,他是一个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人,你要有一定的心里准备!”

    林梦戚戚地笑了笑,眸中有泪光闪动。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我和他真是有些不适合!”

    从一开始,就感觉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她也没想过,原来那么强大的容凌,在很多年前,也是一无所有的,也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私生子。以他那样的身份,进入容家,然后又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她只是稍微想一想,便能替那个男人感到心痛!

    他,肯定是受了很多苦!

    而她,承了他那么多的恩情,又怎么能那么差劲地拖累他,让他的努力全盘落空呢?!

    “苗青姐,你懂得的东西多,我想求你指点我一下,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我真的无所谓,再怎么糟糕,我都可以接受的。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容凌好好的?!”

    她只要那个男人好,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心愿了!

    苗青猛地撇过了头,不忍心看现在这个样子的林梦。太卑微,太可怜,让她的心也跟着酸酸了起来。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当这样的传话筒。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离开他就好。少了你这一方面的羁绊,相信容少会慢慢地把局面扭转过来的!”

    “真的吗?!”

    苗青点了点头,见林梦怔怔地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又有些不忍,低声安慰了几句。

    “你别担心,我刚说的都是大实话。只要容三伯还是支持容少的,那么容少的家主位置应该就不会动摇。呃……之前,因为你,容少和容三伯之间有了冲突,这让容三伯非常不高兴。但是等你离开之后,没了这冲突,自然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所以,你只管放心地离开就好,大概像个借口,也别太委屈了自己!”

    林梦呆坐了一会儿,半晌才轻轻地回了一声。“我知道了,但是我得好好想一想,容……容三伯给的期限,最迟是三天吗?!”

    苗青说是。

    林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屋里走去。背影细瘦细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漂走一般。

    苗青暗下了眼,不由地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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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要怎么离开?!

    林梦蜷缩在床上,绷着一张小脸,看着外面的日头一点点地西斜,就此把自己塑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已经足足坐了有四个小时了。自打苗青和她谈完话之后,她就一直把保持着那个状态,不动!

    谈到离开,一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疼,远远比上次她真的打算要离开要疼的多的多了!

    她有些恨起了命运的无常,既然注定是要离开的,为什么还要让她回来?!她说她要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他,这样的话,才说了不过几天,现在却不得不违背誓言,又想起了离开。

    可是,该怎么离开?!

    容三伯的意思是,她若是把这件事办的好,那么保她无事;可若是办砸了,就有她好看的。她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情给办好?!

    而且,容凌会放她走吗?!那个男人,那么狠狠地对她说:她要是再敢逃,就要打断她的双腿,把她锁在屋里一辈子。那么狠的话,他都说出了口,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玩的。他不会让她走的,没那么简单的。

    可是她不走,却是不行!

    外面都快要闹翻天了,那些报纸上的言论,更是把她和容凌给批斥地体无完肤了。若只是单一的批评还好,可是很显然,现在有什么势力在打压容凌,而且容凌若是真的被查出来包养未成年少女、官商勾结、恶性竞争、涉黑,他就肯定会坐牢的。之前江乘风和江破浪劝她离开容凌的时候,就提到过,仅仅她这一条,就可以把容凌给送进局子里去。

    她怎么这么蠢,这么蠢!

    那个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却还是赖着容凌,自私地想要他庇佑她,可到头来,还是无法避免地害了他!

    都是她的错!

    林梦恨恨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最终无奈地将自己的头埋入了双腿间,沉重地仿佛再也抬不起来了。

    晚间,容凌回来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让人觉得难以亲近,敬畏不已,但其实跟他更久了,也能发现,他一般心情好的时候,眉角就会略微地往上翘那么一点点,那只是很细微的一点变化,但她就是发现了。

    “你回来了!”她笑着出了客房,小步跑着去接他。神色如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呵呵,这就是林梦吧?!”

    却蓦地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有那么一点老态,却是中声中气的。

    林梦抬眼看去,就看到容凌身后略退后半步的地方,站了一个精神烁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也不壮,看上去反而还有那么点瘦。但是那人有一股莫名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那上了皱纹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透着一股犀利,仿佛老鹰一般。似乎能一眼,就看透人!

    林梦略止了步。暗想果真是容凌的朋友,打眼一看,就知道非同寻常。

    “您是?!”她客气地问。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而容凌则在一边解释!

    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叫做方大权的人是来帮她破案的。

    林梦又是欣喜又是感动,不用说,这人肯定是容凌请来的,她急忙请方大权坐下,转身就去泡茶,请他喝。之后又忙着钻到厨房去弄水果拼盘,跟着又端了出来,然后挨着容凌坐了下来。看着那位据说是破案高手的方大权,满脸恭敬。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嘛!”方大权乐了,第一眼看到林梦,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干干净净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是骗不了人。他一辈子见了这么多人,还真没见过这般岁数还这么干净的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我和容凌也算是忘年交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方伯伯,呵呵,我拖个大,占占便宜,也当一回容凌的伯伯!”

    看来,容凌在路上,已经把他和林梦的关系向他解释地很清楚了。容凌既然请他来办案,自然要有诚意的,该交代的,自然都得交代的,这样方大权才能真正地做到心里有数,也好放开手脚办案。

    “方伯伯!”林梦甜甜地叫了一声,惹得方大权又是豪爽地一声大笑。

    几人略聊了聊,方大权也不含糊,直接开始了解案情。他知道容凌必然着急这事,否则也不能求上他,更不可能派专机紧赶着来接他过来。他来了,什么都可以放一放,办案却是第一重要的。

    容凌也不搞虚的,直接示意林梦有什么说什么。

    方大权以他多年干警察的直觉,最后总结道:“如此看来,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就该是李家人了。”

    容凌也是赞同的。“我一直都有派人查李家的人,但是目前还没确切地查到和案情有关的。不过,已经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那李情的老公李灼和苏雪关系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情人关系。我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得知苏雪的尸体上,有几枚类似吻痕的痕迹,必然是男人留下来的。她那段时间频繁接触的男人,也就是那个李灼了。而且,李灼给苏雪开的工资,还真是有点高。

    而且,苏雪的父亲住院,每个月要花费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似乎单单靠苏雪赚的那些保姆费,还有点低了,这当中,应该有李灼另外再给她的一笔钱。我又让人去查了苏雪的银行账号,发现有十多万的存款,这些存款,来源不详。还是可以推断是李灼秘密给的。李灼是个画家,他随时可以卖出一幅画,然后背着李情,将卖画的钱给了苏雪。

    如此,也可以推测是李灼和苏雪之间的关系暴露了,然后惹来到了杀身之祸。那个李情,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她的背叛和不服从。曾经就有她的员工因为不服从她的命令,而被她给辞职掉的。”

    这些,都是容凌这几天让人查找过来的,部分内容加入了一些他的推测。

    方大权点了点头。“你这分析,值得参考。虽然李家人可能是无辜的,但是苏雪和李家人打的交道最多,还是从他们家人下手最容易,也许,还能得到一些意外的线索!”

    方大权之所以直接把林梦排除在外,一来是因为他信任容凌,容凌敢用自己的信誉担保的人,他自然也信;二来,他从进入这房子开始,就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林梦,之后又巧妙地设计了几个语言陷阱让林梦来回答。通过交谈,他也可以排除,林梦是无辜的。

    以她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一直都在学校里呆着的经历,根本就没法和他这么一个老警员来玩心计!

    “这样吧,我去警局一趟,看看苏雪的尸体,然后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不急!”容凌微微一笑,拦下了方大权。“今天已经晚了,还是不要去警局叨扰了,免得惹来一些闲话。再则说,您一路赶来,也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个晚上,养好精神,明早我和您一起去警局一趟。”

    方大权眯眼想了想,明白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毕竟他这算是横插一杠,不好太不给j市的市公安局一个面子。

    “那就明天吧!”相信,到那个时候,那些人通过自己的关系网,也肯定知道他到达j市了!今晚,就给那陆飞革、吴勇等人一个缓冲时间吧!

    接着,苗青去给方大权安排客房。

    林梦看着方大权跟在苗青的身后上了楼,等到两人的人影消失不见了,猛地凑过了小嘴,在容凌的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声,搞得容凌有些一愣一愣的。看着林梦粉嫩嫩的小脸蛋儿,跟着就笑了。

    “感动了?!”戏谑道。

    她不答,扭着小腰往他的怀里蹭,然后撅着小嘴,去亲他。那香甜柔嫩的唇瓣啃上容凌的嘴,让他猛地眯了眯眼。

    这个女孩若是有心,那么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她的诱惑!

    她开始逮着他的唇瓣又亲又舔,难得地热情如火。容凌“嘶”了一声,长臂一伸,把她拽入了怀里,反客为主,深深地吻她。她一惯都是羞怯的,也会在一开始躲着他的吻,只是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其热情地配合着他的吻,并且还试图往他的嘴里钻。一边吻着,小手还作乱,去搂抱他的脖子。

    他被她的热情搅地有点火气,伸出大掌,狠狠地捏了一把她不自觉微微翘起来的小屁股。她没有躲,反倒更是闭着眼,投入地吃着他的小嘴。

    他的喉结狠狠地上下浮动了一下,被这小女人的热情勾动的心里痒痒的。眼看着他要是不做点什么,这个小女人只怕要逼得他失态。他反过来,重重地啃了一下她的小嘴,大掌跟着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她一惊,怔愣。

    “乖一点,呆会儿还得一起吃饭呢!”是指要给方大权接风。

    林梦咬了咬唇,歪着头,略眯眼想了想,还是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凑过去亲他,不过这一次,却是去啃容凌的脖子,啃他那敏感的喉结。

    容凌长长地仰头,哼了一声。冷毅的下巴,即刻绷得紧紧的,有些难忍。大掌伸到了她的后脑勺处,按着,却犹豫不决着,是该鼓励她继续,还是该推开她。

    她又亲又咬又舔地将他的脖子啃了个遍,眼看着就要往他的xiong口钻,容凌低促地喘息了一声,呼吸跟着乱了节奏,急忙将她拉开。略染上了**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淡淡地呵斥。“学坏了啊,你!”

    她撇撇嘴,猛地将自己的脑袋瓜埋入了他的怀里。心里酸酸地疼,就连这种亲热,都快要变成奢侈了!容凌,你让我怎么办?!

    他虽然斥责了一声,不过看她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儿一般拿着脑袋瓜在他怀里蹭着,心里其实有点高兴的。她一旦对他表示主动,表示热情,他就有点像喝高了一般,全身有那么一点熏熏然,觉得似乎什么都可以让着她了!

    “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他半威胁着,宠溺地将她的一头秀发弄乱,再弄乱,还忍不住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

    等入了夜,他自然是实现了自己之前威胁,将她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她异常地配合,无论他想弄出什么的姿势,她都一言不发地随着他了,弄得他有些不可置信,越发地热情高涨,几乎是把她全身都给啃遍了。要起她来,更是大出大进、横冲直撞,撒着欢的来!

    “小乖,你以后要是都这么乖就好了!”

    逞足了兽欲的男人,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抚摸着她可以和丝绸媲美的肌肤,慵懒地哼哼着。

    她面色潮红,全身被他折腾地仿佛散了架一般,再无半分的力气,只是把脑袋挪了挪,凑到了他的xiong口。半眯着眼,晕晕乎乎地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强劲地厉害。

    她倒在他的身上,身无寸缕,而他,也是如此。彼此之间,肌肤的温度,完全可以感受的到。那一刻,紧密地和他仿佛成了连体婴一般,她虽然疲倦,但还是吃吃地傻笑了起来。

    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盯着她,暗哑地问:“笑什么呢?!”

    她刚才就趴在他的身上,上半身被这么往上拖了一下,立刻xiong前的大好风光就诱人地暴露在他面前。尤其锁骨下面,那诱人的两团白莹,简直是让人口干舌燥。他看着,黑眸跟着就暗了一分。那已经偃旗息鼓的**,又重新有了奔赴战场的冲动。

    她一无所觉,”,就关了通讯。这显然,是不想让她听到。

    “咖啡!”她以眼神指了指自己手上端着的这些。走到他的身边,将咖啡放了下来。

    这个男人偏好这种大苦大黑的苦咖啡,里面什么东西都不加。她闻着,都觉得好苦,可他偏偏就那么享受!

    奇怪的男人!

    她看着,就看到他神色如常地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她的屁股,低声道:“乖,自己玩去!”

    仿佛把她当成了小宠物!

    而她知道,他大概要忙的事情很多,而且,是要避着她的。

    她乖巧地点头,拿着空杯子出来,他在后面嘱咐让她顺便把门关上,想来是她刚才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了那么一丝警惕。她背对着他,悲凉地笑了笑,如他所愿,把门关了,把所有的声音都挡在了门后!

    可是,这个傻男人知不知道,其实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瞧瞧,原来他也是有犯傻的时候啊!

    她是多么的期望,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能和他多呆一会儿,可是今晚的他,很忙,忙到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五颜六色的电视屏幕呆坐到了半夜一点之后,他才仿佛火烧屁股一般地冲了过来,一来就是一声不满地训斥:“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说着,不由分说,就关了电视,赶着她让她去睡觉。

    等她爬上了床,他自己却又急着走人了!仿佛中途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要看她一眼,确认她是不是乖乖睡觉了!

    她一旦深思他的举动,心就会越痛!

    而他越忙,她心里的负罪感也就越重!

    又哪里能睡得着呢?!

    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点钟了,总之等到了他上了床,她装着睡着了,可还是借着两个不经意的翻身,把自己滚入了他的怀里。无法明说,那么就让她偷偷地再贪恋一些他的温度吧!

    早上话时的哽咽。

    他死死地皱了皱眉,薄唇紧跟着狠狠地抿了抿。她答应了,他也没觉得欣喜。因为,这似乎就真的成了交易了,也似乎,更会把她逼得把心裹地紧紧的。

    他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去抱住她。她闪躲,却是本能而自然的。他猛地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在她被吓住的时候,一把扯开她的双手,身子紧跟着就压了过去。他冷着脸,紧盯着她的眼,一声声,缓慢而有力地说道。

    “半年,我可以答应你半年。可是,你不许拒绝我的亲近。还有,你也不许隐藏你的情绪,你哭,你笑,都不能遮着、挡着,都得让我看见了。像刚才那样背着我哭,拿手挡着,却是万万不行的。我这样的条件,你答应了,我就许你半年。你要是不答应,那还是三个月!”

    “半年……我答应你……半年……”

    破碎的应着,她却抖着手,惯性地去遮自己的脸。透明的泪珠儿,眼看着,就从她的眼角钻出,沿着太阳穴滑下。他强硬地拉开她的手,低下头,亲吻她的泪眼。她躲,他却不允许。

    “既然要演戏,那就提前热热场吧!”他拧眉冷哼着。

    她猛地闭上了眼,而他,只吻到了她的眼睑。

    她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为了容凌,为了那几个纵然亲情淡薄、但却还是有血缘羁绊的家人,她却不得不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还是那句老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

    可实际上啊,她想到了容凌,想到了那一家人,却——独独没有想到她自己!

    她把自己抛空了,宛如水中的浮萍,飘向哪里,却是无所谓了!……

    “你一个人回来,马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容凌接到了林梦的电话回来,看到的却是她和萧翼两个人滚在了一起,在他和她曾经滚过的床上。虽然她只是衣裳半褪,但他也急红了眼,不由分说,走上前,就要给萧翼一拳。林梦则猛地转身,张开双手,挡在了容凌的面前。

    半褪的衣裳,露出了她大半个xiong脯,她强忍着羞耻,抿着唇,故作冷静地说道:“我要和你说的,其实就是你看到的。”

    心,其实慌地厉害!

    容凌的回应则是猛地推开了她,几乎一下子就将她压倒在了床上,然后依旧不由分说,一拳挥向了萧翼。萧翼抬臂,狠狠地挥开,一声冷笑,故意刺激他道:“你现在可没资格打我!”

    容凌挥拳再要打,林梦却反应过来,扑过来,抱住了容凌的腰。

    “你别这样!”

    容凌低下头,死死地瞪大眼看她,双眼冒了血丝,气息粗重,仿佛恨不得捏死她。

    而他也这样做了,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谁允许你这样做的?!嗯?!谁允许的?!”

    说着,将她重新压倒在了床上,掐着她脖子的大掌,就没松开过。林梦即刻被掐地涨红了脸,没料到容凌会是这样的疯狂和暴戾!

    一边的萧翼见了,大惊失色,急吼。“你疯了!”

    上来,就来拉容凌,冷不丁地,xiong膛就挨了容凌重重的一拳。萧翼没在意,也没工夫去在意这个,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容凌的胳膊,握地死紧,咬牙切齿地低喝。

    “你快放开她,她快不能呼吸了!”

    容凌不为所动,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林梦,瞪着她那张白生生的脸,瞪着她那有了别人的吻痕的脖子,瞪着她半露的白嫩xiong脯。

    “你想弄死她吗?!你个混蛋!”萧翼气急,猛地一拳朝容凌地小腹打了过去。

    “唔唔!”林梦本能地急喊,见不得容凌被人打!

    容凌硬生生挨了一拳,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瞪着林梦,yin森森地来了一句。“死了更好!”

    说是这样说,却放开了她。顺带恶狠狠地拉了拉她半褪的衣裳,嘲弄地牵起了嘴角。“就这么点肉,也不遮好,简直是难看死了!”

    她闻言,血色立刻从脸上褪去。手急急忙忙地要去拽衣服,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萧翼见了直皱眉,直接伸手,替她把衣服给拉上。

    扭头,冲着容凌冷声道:“以后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这个女人,我接手了!”

    “哦,理由呢?!”容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梦,双手抱xiong,不错眼地紧盯着林梦,却是看也不看萧翼,理也不理萧翼。

    林梦咬着唇,从床上坐了起来,故意往萧翼地身边靠了靠,强自镇定着,笑着说道:“这几天的报纸,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容凌,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枪毙。我觉得你大概是保护不了我了,那我就只能自救,找一个能保护我的。对不起,在你这样糟糕的时候离开你,但是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这你必须要明白的!”

    “仅仅是因为这样?!”他嘲弄,嘴角的笑容咧地好大,他从来不曾这样笑过的。

    她看着,心里刺刺地疼,但却还得扬着嘴角笑着。“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之前逃跑,其实是因为受够了你,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受够了你对我的怀疑,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受够了你的高高在上,受够了你对我的嘲弄。所以,我逃跑。被抓了回来,却被怀疑是杀了苏雪,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委身于你,希望能够借你的势力逃过一劫。可你也看到了,你如今快要不行了。报纸上说,你的家主位置如今快要不保了,而且恐怕也是要坐牢了。你一直在帮我,我很感激。但是,我需要免罪的保证,而萧翼,他可以给我这个保证!实际上,等苏雪的案子了结了,我还是会离开你的。所以,你放我离开吧!”

    “还有吗?!”他讥诮地咧嘴。

    她紧紧地抿起了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冷眼看他。

    他笑了,笑出了声,哈哈笑了起来,足足一分钟之久。继而,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一分钟一到,他的笑容猛地一收,刀刻一般的脸,猛地冷了下来,仿佛结了一层冰一般。

    他看着林梦,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她一般,眼神恢复了那一惯的高高在上。

    “那就滚吧,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那不屑一顾的语气,仿佛她是不可入目的大垃圾!

    她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才能忍住当这话传入她耳朵里的时候,那一刻揪心的疼。

    萧翼伸手,猛地横放在了她的肩头,微微地抓住了她的小肩膀,然后一言不发地带着她离开。眼看着就要分离了,她却只能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扭头看容凌最后一面。

    容凌看着那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离开,心口一口恶气难以忍下,不无恶意地嘲讽道:“其实,你不用如此地多此一举,我也会放你走的。我想着你伺候我这么些日子不容易,就想帮你了解了苏雪的案子,再放了你。其实我也早厌倦了你,这你也应该知道的。你这样的女人,除了这具马马虎虎的身子,几乎就一无是处了,让人养一段时间,也就厌倦了。这下好了,也省得我花钱送你走了,你自己识相地赶紧走人,倒是给我省了一笔分手费!”

    林梦僵住了,一时间,却分不清他这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眼前浮现的,却是她逃开之前,他那忽冷忽热的态度,还有那对着她表露厌恶和嫌弃的眼神!

    头,疼了起来;心,揪紧了,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那到底,是谁在演戏?!

    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想睁眼把他看清楚。可是肩膀,却被萧翼不着痕迹地死死按住。

    她猛然一凛,才意识到自己是打算做什么的!

    于是,咬牙,咬得牙膛都出血了,她都没有回头。就那样,被萧翼搂着肩,走了!

    别墅内,适才还冷酷地像是杀神的容凌,见林梦真的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猛地面色扭曲了起来,脸上闪过疯狂的怒意,眼里更是闪过狂躁的凶光!眼瞪着那乱七八糟的大床,他猛地走了过去,一脚就踢飞了席梦思。白色的床单,像是挽联一般哀婉地垂落,他气息粗重地瞪着,手伸过去,狠狠地将床单撕裂再撕裂,不过一会儿,床上入眼可见的东西,被被他扯成了碎片,连木质的大床,都被他踢打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可是,眼前的这些东西可以破坏,那么别的呢?!

    那个该死的女人,就那样拍拍屁股,不负责任的走了,可以饶恕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眼里闪过疯狂的杀意,那一刻,他想弄死她,折磨死她!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一早就决定好了,要撇掉她的!

    她苦笑,却落不下泪来。将自己摔在陌生的床上,全然放空,奔赴梦乡。有人名人似乎说过:睡觉,其实就相当于是在慢性自杀,也或许相当于是在步入死亡。步入了梦乡,那么所有的忧愁烦恼,也跟着消失了。安静地睡着了,其实和死亡也就没多大区别了,不够是一个还呼吸着,一个已经停止呼吸罢了。

    强迫着,让自己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饿地肠子都开始抽搐了,但依然还是不愿起来,宁可被饥饿折磨着,也不想逃离这能稍微让她觉得安逸的梦乡。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她的心太疼了,若是醒来,便仿佛在窒息一般,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等一觉醒来,睁开了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仿佛有一些太过悲痛的情感,也跟着死去了。清清静静地吃了饭,管萧翼要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便奔赴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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