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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林梦口吻里就带了伤,说到后来,忍不住地静静地落下了眼泪,把容凌给心疼个够呛,伸手,轻轻地将眼泪儿给抹掉。

    “容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必须帮江家的人,可是你……你……”

    哽咽了一声,她猛地伸手,将他给紧紧抱住,宛若他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至宝。

    “我不要离开你……”她低低地轻喃,觉得说这话,都像是心在撕扯。

    他这心里又是心疼,又有些满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的。可是江家人用江破浪的情分如此胁迫她,将她逼到了这个份上,可真是该死!

    当他容凌的女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想要来拐她,也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小乖,我发誓,当初你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更不可能想要你死!”

    哪怕,他几乎是将一颗心给捧上,可还是被她给毫不留情地挥开,然后她一逃就是没影,他当时心里恨得想要杀了她,可那也只是一时意气!他怎么可能想要杀了她?!

    “我信你。”林梦肯定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你。可是容……三伯那边……”

    容凌沉下了脸,心里明白,派人杀她的事情,自己的三伯是绝对做的出来的,毕竟,他一心想为他好,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如果这事真的是自己的三伯一手导演,那么,这个结就不好解。

    “江彦诚让我帮忙,我觉得自己应该帮忙,否则我……我对不起小浪,我这条命,就是他给的。而且——”咬咬牙,带着鼻音,林梦强迫自己心里生出冷来。“而且,三伯当初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吸了吸鼻子,拼命地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付三伯的,可是他对佑佑、对浩浩、对你……今天又……又这样,我……我下不了手!”

    他心头一松,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海。这就是他的女人啊,他的小乖!

    “小笨蛋,你被利用了!”

    她猛然僵住了!

    什么意思?!

    却听到他又说。“江彦诚这是要害你!”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摸着她的小脸,冷静地分析给她听。

    “你要是真听了江彦诚的话,从三伯那里偷了资料,三伯有难,你肯定也逃不了。国家的某些机构,也不是摆着好玩的,到时候,肯定会查到你的身上来。他江彦诚在公安部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本事,洗清自己的嫌疑,可到时候,你怎么办,怎么逃开嫌疑。而且,他还指名让你偷关于南海方面的资料,那资料分量足,要这是落到江彦诚的手里,到时候三伯肯定要被拉下马,但是,小乖,偷了这份资料的你,要承担的罪名,绝对要比三伯大的多,也绝对要比他危险。或许,上一刻才查到你身上,下一刻,就能把你给拉出去枪毙了!”

    他手一紧,猛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严厉地看着她。

    “这一点,你可知道?!”

    林梦睁大了盛着浓浓惊惧的眼,重重地晃了晃脑袋瓜。

    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些!

    容凌一声冷哼,脸上的线条绷了起来,化成了一把把冷厉的刀,俊目微眯,透露出浓浓的yin鹜。

    “哼,江家这是要害死你,实在是太毒了!”

    林梦抖了抖唇,喃喃着。“不……不会的……”

    可是游移不定的眼,却透露出了她的怀疑。因为容凌分析的很对,她实在找不出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你的命,是小浪救的,可那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江家人利用这一点来胁迫你,你帮忙,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是,他们要利用你做一些肮脏的事情,污了你这个人,最后还要来害你的命,就绝对不可以!这过分了!”

    “我……”

    林梦咬了咬牙,心里头微微有些冷,然后心里迅速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给江大哥打电话,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或许,那只是江彦诚单方面的想法!”

    “那是父子!”容凌冷然定性。

    林梦就不动了,静静地看着他。

    他败于她那一双流露着的悲伤和无助的眼睛之下,叹息地开了口。

    “算了,你去打吧!”

    林梦立刻垂下了脸,以手揪着自己的衣摆,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他看了觉得好笑。自己的女人,他还不至于摆不平,还不至于非得将她绑地严严实实的,隔绝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他人接触。

    “去吧,问清楚了也好。”他反过来哄她。

    她纤指动了动,继续揪了几下自己的衣摆,在他伸手略推了推她之后,她才微微抬起了头,漂亮的眼睛,偷偷地看着他,像是在忐忑不安地求证他的真实态度一般。

    他就笑了,这次口气暖了不少。

    “去吧。”

    她这才猛然抬起了头,脸庞有些发亮地看着他,冲他重重点了点头之后,一扭小腰,去拿放在一边的提包里的手机。

    那样子,到像是终于获得了大家长许可的小女孩似的。

    他以手,微微地拄着自己的下巴,依靠在了沙发边沿上,懒懒地看着她。

    她拿了手机,转身就朝他奔来,小屁股一坐,小腰一扭,就往他的怀里窝。他略分开了大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同时胳膊微微地搂住了她的小腰。

    她微微侧过脸,又看了他一下,似是在最后确认他的态度,然后,才拨出去了电话号码。

    “江大哥,是我,梦梦!”

    江乘风接了这个电话,心里无喜,隐隐有期待,但是又早就做好了期望会落空的准备。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她回去找了容凌,然后又在容凌被拘留之后,一直在拘留室外面陪着他,最后,又是一同离开。

    他甚至得到了一部分的细节:她哭着吻了他,又说要一直陪着他,哪里也不去!

    这是在让人发毛、发寒、周身拘谨、也带了些绝望的拘留所里!

    而她,那么地大胆、那么地豪放!

    他嫉妒地发狂,嫉恨地想灭了容凌!

    她的情深,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不让容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他怎么还有可能进入她的心里?!

    “我问你一件事。”她说。

    他冷冷地翘起了嘴角,只说了一个字。“说!”

    因为他背负太多的压力了,而她又这样的打击他,对她,他今天真的没有耐心!

    “你爸爸来找过我,就在昨天下午,你知道吗?!”

    “知道。”他回答的很冷。

    “那你爸爸让我……让我——”林梦顿了一下。

    但是江乘风那边却是一个字都没说,仅有等待!

    林梦猛然扣住了容凌搭在她小腹上的大掌,捏紧。她告诉自己,别怕,她还有男人,她还有自己的家。所以,别怕,问出来,问出来。

    “你爸爸让我去偷容三伯的资料,最好能是关于南海的,这事,你知道吗?!”

    她问出来了,娇美的小脸,也瞬间变得肃穆。

    竖着耳朵,她紧抓着手机,手心都微微地出了汗了。

    她很紧张,很怕自己会听到什么失望的答案!

    许久,又似乎不是很久,她听到话筒里传来了独属于江乘风的声音,不过这次,带着淡淡的冷。

    “知道。然后你的决定?!”

    林梦瞬间失望大过了哀伤,几乎是咬着牙,眼角发红地质问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因此坐牢的,甚至,还会被判枪毙!”

    江乘风猛然就皱起了眉,想也不想地厉声驳斥。“不会!”

    这只是父亲对林梦的一个考验,看她是否真心地想为小浪报仇。对于容三伯的罪证,他们这边已经掌握了不少,不会需要上她弄来的那些。她弄来的那些,他们看过了,也只会一把火烧掉。他们看重的不是结果,而是她做这件事的过程。父亲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她难道都是在想这些,他对她怎么样,她难道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让她去死?!

    “不是你说不会,就不会的!”林梦动了怒。

    他也动了怒。“我说不会就不会。”

    而且,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你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这不过是去偷一份文件,你的诚意呢!”

    林梦立刻变了脸,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厉声嘶吼。

    “我不是贪生怕死,你们想要,我就把这条命还给阿浪!”

    “胡说什么!”容凌厉声怒斥,胳膊圈紧了她的腰。

    江乘风立刻就犹如炸毛的猫,全身的毛发,突突地,差点要全部竖起来了。

    “容凌在你身边?!你全部都告诉容凌了?!”

    他气炸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把事情告诉容凌?!

    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他是多么的相信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甚至的这些重话的时间。

    过了好久,她道歉,带着深深的疲惫。

    “对不起,容凌,我好像……拖累了你!”

    “别说傻话!”他立刻训她。这可不是他想要听的。“你是我老婆,别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这很傻!”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淡,笑容依旧苦涩。这种苦涩,犹如一根无形的手指,拨紧了他的心弦。他看着她纤巧的脖子上,那纵然抹了上好的消肿药膏,可依然残留着淡淡痕迹的指痕,冷硬的心,出现了动摇。

    他拖累她的,还能少了?!

    她几次因为他,和死神擦肩而过,这已经够了!

    他的女人,以后就该快快乐乐地笑着!

    “小乖,听我说!”

    他捧住了她的脸。

    “为了你,只要江家不要做的太绝,我可以忍他、让他、避他、由他、敬他、不理他!”

    林梦的眼里,立刻就浮现了感动的泪花。

    她深知男人那狂傲的性子,向来容不了别人在他的头上撒野。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太让她感动意外,也让她深深地知道,他真的很不容易。

    为了她,他这是在忍!

    可他平生就不是一个会“忍”的人!

    容凌又亲了一下她,再次重申。“为了你!”

    林梦这泪水,就再也无法忍住,唰地滚落成了行。

    “别哭,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哭。”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把眼泪给强压了下来,抱住了他的脖子,爱嗔地用脸蹭着他的脸,感动地喊着他的名字。

    “容凌……容凌……容凌……”

    一声又一声。

    他真好……真好……真好……

    “以后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地把事情都交给我!”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不想再看到她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样子,也不想再看到她揪自己头发的样子!

    她只能重重地“嗯”着,越发抱紧他,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响了,来电了。

    她抬手看了一下,发现是江乘风打来的。这心,就略略沉了一下。可是,想着自己男人刚才对她的承诺,她接这个电话,至少心情不像先前那么沉重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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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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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她轻轻地开了口。声音带着淡淡的哭意,因为她哭过。

    那头江乘风听了,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对她的爱怜之意,又战胜了被她背叛的愤怒。所以,口气略柔和了一些。

    “梦梦,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嗯。”

    “但是你把什么都告诉了容凌,这让我很难过!”

    林梦不吱声了。走到现在这一步,她纠结过、痛苦过、抵抗过、愧疚过,现在来看,只能说是造化。

    她并非故意!

    江乘风又说。“是不是容凌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说我要害你?!你不要去信他!”

    林梦依然没有吱声。

    江乘风就有些急了。

    “林梦,我对你如何,我这个人怎么样,难道,你心里就不明白?!容凌他有罪,他这是想摆脱罪名,而且,他是站在容三那一边的,他肯定会想法设法地让你疏远我们,不相信我们,所以,你别信她。你就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心去想!”

    “这不用你教她,我的女人不是笨蛋!”容凌适时地开了口。“你和你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也别想瞒着梦梦。她总会看到的,清清楚楚地看到的!”

    江乘风又有些抓狂了,为什么容凌就这么地yin魂不散!

    “离开他!”他忍不住怒喝,只恨没能把容凌一直关在拘留所里。“离开他,梦梦,想想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好好想想!”

    “她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容凌轻狂且自信地大声说道,跟着冷峭地质问。“江乘风,别装的那么高尚,扪心自问,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报仇?!”

    在讥诮的冷笑声中,他再次很不客气地掐断了江乘风的电话。

    而江乘风一下子就呆住了,容凌冰冷且毫无感情的话,犹如一把没有温度的刀,瞬间刮开了他那一层极力想要遮住自我的皮。那瞬间被揭开的感觉,赤luo地太过让他难堪了。他拿着电话,却觉得自己仿佛举着千钧,也没了再给林梦打电话的心思。

    这头,容凌冷眼嘱咐林梦。

    “以后,尽量别接他的电话。这个男人居心不良,想把你给拐走!”

    林梦再次呆住了。她从未多想,但是男人此刻的态度,此刻的表情,却容不得她不多想。她觉得不会是那个样子,可是男人的表情又是那样的正经。她知道,他是很少开玩笑的!

    “小乖,你的眼里,只许有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眉毛、眼角、高鼻、薄唇,都泛着寒意。深且寒的视线,射入她的眼里,似要在她的眼里刻下一个他,好只存在他。

    她不由自主点了头。

    他略一笑,亲了她一下。

    “乖!”

    这才松开她的下巴,轻柔地将她拉入怀里。大概觉得这样不大过瘾,他翻了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这样,就感觉能像是一张网一般地将她给团团罩住了。

    “你是我的!”

    他又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起了她的小脸。

    是温情的**!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柔和的幅度,犹如一抹小小的雏菊。而他是暖阳,她在他的照耀之下,懒懒散散地,伸展开自己的躯体,轻轻摇曳,淡淡生姿,自成一方美景,由他独享!

    *

    江乘风前头才说她根本不可能害林梦,让林梦相信他,但是后头,他就自打了自己的脸。容三伯如他所愿地被软禁了,但是外面谣言满天飞之中,绝对不会让人忽视的一条就是,是林梦,偷偷地将举证容三伯的资料,邮寄给了检察机关!

    “是您干的吧,是不是您?!”

    江乘风发了狂,狠狠地一脚踹开了江彦诚办公室的门,厉声喝问,脸色yin沉。

    “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瞧瞧,你成了什么样子!”

    江彦诚不高兴地看着他,眼神带着苛责。

    “把门关上,你这是嫌弃咱们的计划被透露的还不够多吗?!”

    江乘风心头一凛,想到这毕竟还是自己父亲办公的地方,指不定有谁往来,所以,即刻把门给关了,不过,却依旧是抬脚,一脚给踹上的。门“哐当”合上,震天响,宣告着他难以宣泄出去的怒火。

    他大步朝江彦诚走去,两手放开,撑在了办公桌上,略俯过身,双眼狠狠地看着江彦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他的儿子,没有人能把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林梦的事情,必然是他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而他是他的父亲,也深知自己儿子的个性,更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到了这个时候,根本就瞒不住他,所以,他大方承认。也因为,他早已经撒开了网,林梦掉进去了,现在,他可以无后果之忧的收网了!他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林梦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这个女子,完全地辜负了你我的期望,不帮忙,还向容凌倒戈,乘风,你觉得,这样的女子,我还需要维护吗?!”

    江乘风的眼,立刻就暗了起来。

    江彦诚弹了弹自己手里捏着的香烟,然后叼入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于烟雾缭绕之中,他的一张脸,也变得朦胧晦暗了起来。

    “小浪,不能白死。如你所愿,我给了那个女子很多机会,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用我儿子的性命换来生存的女子,就这么忘恩负义地活着,还反过来帮着我们的敌人来对付我们,所以,我必须要给她教训。乘风,你觉得我做的过分?!”

    江彦诚很严厉地看着江乘风。手里捏着的香烟,烟头燃这一抹红,闪烁着,别样的刺眼。它就像是一滴血,落入了江乘风的眼,让他的眼眶有些热,又觉得有些疼。

    过分吗?!

    他想到的是,她的确辜负了他的信任,在指定的时间到达之前,她并没有送来任何关于容三伯的资料。她的不作为,让他心里都凉透了。

    可——,哪怕他多么的失望,甚至心里头都有些恨,他还是没想过要报复她,要伤害她!

    父亲为什么要如此逼他?!

    “您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艰涩地,他只差流出眼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求而不得,却依然想要将她视若珍宝,可偏偏,这样的心情,没有人会在意,包括他想要的她,包括他的家人。他得不到支持,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的冷。这冷,让他的心都像是破了一个洞,热烫烫地流着血,带着伤!

    “她不适合你!”江彦诚很不客气地批评。“乘风,你都多大了,别傻了。那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你,你干嘛傻到作茧自缚。你不应该是这样笨的人,所以,立刻给我走出来,别逃避现实,别在那里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织梦!”

    江乘风闻言,死死地捏紧了拳头。肉眼可见的是,他放置在桌上的双拳,齐齐地浮现了恐怖的青筋,好像下一秒就要炸开,说明这个男人的极力隐忍。

    江彦诚的视线在他的手上扫过,拧了拧眉之后,最后深吸了一口香烟,将小半截的香烟给一把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于是,那一滴血红,彻底地湮灭在了空气之中。

    “到底,你在执着什么?!”吞吐出的烟雾,让他那一张暗沉沉的脸,多了一种鬼神一般的神秘和深沉。“是她真的吸引了你,让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还是,其实你不过是继承了你弟弟的遗愿?!”

    江乘风猛然变了脸,然后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江彦诚,好似要吞了他。

    江彦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依旧是那么地深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他是江家人,骨子里流着江家的血,也带着江家人的某种偏执,他的儿子同样如此。可,他坚持的是,林梦绝对不能进他江家的门。从她害死了他的儿子开始,就再也没有这种可能。她应该去地下陪自己的儿子的,既然儿子这么喜欢她。可是有小儿子的遗愿在,有大儿子在那里拦着,他不能下这个手,却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可以活地那么幸福!

    她应该用一生的眼泪来悼念自己的小儿子,她应该用一生的愧疚和不安来赎回她犯下的罪!

    “林梦,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以后不用再提她了。你应该知道,对她,我已经足够仁慈了。这个人现在你也应该看清了,以后,贺家的那个女儿才是你的目标,你自己好好努力,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江乘风的脸,大力地扭曲了一下。他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都是让他娶了贺雯。她的身家,和他绝对是门当户对的,他娶了她,对自己,对父亲的仕途,都是更加有力的。而林梦,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想把这个梦给抓住,但是梦毕竟是梦,和现实格格不入,以江家今日今时的地位,很难再容下一个都已经嫁过两次人的女人。他已经尽量在努力了,如果林梦这次配合,那么,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母亲那方面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有佑佑在,他有说服她的把握。父亲这边最是难过关的,他有心借助这次机会,让林梦在父亲的心里博得好感,让父亲正视她,认可她,但是——搞砸了!

    那个他心目中的女人,莫非真的成了昨日旧梦,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吗?!

    以她的性子,他料定了她肯定会去窃取容三伯的资料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

    这种判断失误,让他突然就有了不确定感,突然心伤之外,还有了迷惘,更有宛如野兽在那压抑地闷吼的愤怒。

    为什么,她要让他失望!

    江乘风机关算尽,但是他忘了,这个世界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也大概没想到,他的父亲江彦诚,为了将林梦给阻挡在外,是会对自己的儿子也设计的。当然,他最大的漏洞在于,林梦的老公是容凌,那也绝对是一个机关算尽的男人。

    他能比他更深沉,更腹黑,更深谋远虑,更能按兵不动地隐忍,哪怕伤了自己!

    为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他绝对会是一个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的人!

    这样的人很恐怖,所以,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成为了他的敌人,那必将会非常地不幸。

    “你看到了,江家这是要害你!”

    外面谣传着是林梦检举了容三伯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必将会落入林梦的耳朵里。哪怕是没人告诉林梦,那容凌也会想方设法地让林梦知道。当然,必须要第三者告诉她,他肯定不会开这个口。他要将自己给拨出去,他要让这个女人听听其他人的声音,好让她更好地做出判断。因为他已经“带了犯罪嫌疑”,所以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必然是要打折扣的。

    “你相信我?!”林梦微抬着下巴看他,心乱如麻。

    “别说这种傻话!”他立刻训了她,同时用手,狠狠地抓了一把她的头发,重重地揉了揉。“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林梦低下了头,心里是又酸又疼。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早就设好的局吧,无论你有没有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最后,肯定是要把你给推出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呆在一边的俞旭凑嘴,表示了疑惑。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

    俞旭耸了耸肩头,表示放弃追问,改口问道。“现在该怎么办,三伯被强行从南海会议上撤了下来,一回京,就遭到了软禁。我听我家老爷子说,现在三伯家到处都是监kong设备,无论谁给三伯家打了电话,都要被录音;就算是一只鸟从三伯家飞过,那都被拍摄了下来。这次,是要来真的,会非常恐怖的!”

    俞旭大力地皱了一下眉头,爱笑的脸,出现了浓浓的忧虑。“大哥,我看这次除了三伯,容家都跟着有点玄,还有你,还有咱们的公司。目前,我们的股票还是在震荡着走低之中。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好几个大公司,在蠢蠢欲动,要对付咱们,还要对付亚东。这些狼崽子,嗅觉最是灵敏,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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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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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容凌拧眉回应,略略低垂的眉眼,似是也带了愁。

    俞旭又道。“只希望,我们这次不要受到太大的攻击。只要能挺过现在这一关,以后就不是问题。”

    枭况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冷哼。

    “这都差不多快要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了,没有人不会冲上前大咬一口的。我们还是把皮给绷紧一点,随时准备应战吧!”

    “老三说的对!”容凌微眯着冷厉的狭眸,略点了点头。

    “梦梦这些天就和我们在一起吧。”石羽开了口,透明的镜片后,眼神略闪了闪。“外头都传成了这个样子,得小心容家的人下毒手。”

    林梦惊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容凌给强行拉住怀里搂住了。

    石羽又继续说。“三伯就是容家的一颗大树,一直以来为容家遮风避雨,现在这棵大树快要倒了,容家人肯定要疯的。到时候,肯定会找梦梦的麻烦。容凌,你当过容家的家主,容家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略有耳闻,容家的一些子弟,特凶狠,被惹毛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所以,梦梦的安全,我们绝对不能忽视!”

    “江家这不是要梦梦的命嘛!”俞旭不爽,低咒了一声。“容他们且嚣张着,小爷以后肯定会让他们好看!”

    回过头,俞旭一脸严肃,紧盯着林梦。“梦梦,这些天你自己也多注意点,尽量别出门了。呆在家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又偏头对容凌说。“大哥,你尽量在家里陪着梦梦。外面的这些事,我们哥几个,先跑着,实在不行的,你再出马!”

    “我也是这样想的。”容凌回道。“外面的事,接下来,就得多麻烦你们几个了!”

    兄弟几个没的说的,自然毫不犹豫应下。

    林梦听着他们的这一番谈话,心情则别样的沉重。原本是眼看着,她和江家的关系是越来越好的,可是突然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比一开始的还不如,甚至似乎成为了仇敌!

    两次了!

    江家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这是他们最后的决断吗?!真的,什么都不顾及了吗?!

    尤其是江大哥,之前对她的好,对佑佑的好,都是假的吗?!还有江伯母,她那么喜欢佑佑的啊,也打算要来害她吗?!

    这是打算要讨债吗?!

    心里好冷,好痛苦!

    她想起了小浪,他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温暖,犹如一团火。心里热烫烫的,似乎真的起了一团温暖的火,她围着那一小团取暖,却控制不住地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一面冷,一面热,江家,她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

    沉默中,她看着男人做到了他所说的,只要江家做的不要太绝,他就可以忍他、让他、避他、由他、敬他、不理他!

    对于江家这一系列的举动,只要是换了别人,男人都能凶狠地像是狼一样的出击,不将对方咬得遍体鳞伤绝不松口,但是为了她,他选了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受了!

    这可是容凌呐!

    她一路看着过来的容凌呐!

    满满地感动之下,她伸手,五指张开,去扣他的手掌,在他配合地张开手的时候,她即刻插入了他的五指中,然后将他紧紧抓住。

    这是她男人!

    她敬他、感激他,越发爱他。因为,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

    她也愧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男人,觉得是因为自己,让这个男人受尽了委屈,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表示。

    江家和男人,是天平上左右的两个托盘,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能让它下沉。

    她只能抓紧他,再抓紧他!

    但,她是对不起他的!

    所以江乘风又打来电话,让她出去谈谈的时候,她拒绝了。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了,做事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这样的时候,她胡乱跑,只会给自己的男人带来负担。当年,银狼组的事,还有阿浪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她更不能拉上另外一个人然后再次愧疚。

    “为什么?!”江乘风前所未有地伤心着,几乎是痛心疾首。“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她答不上话。

    他还是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容凌的身上,那个男人是个狡诈的,肯定是对林梦使了什么手段了。这个女子是有精明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是有些天真的傻傻的,很容易被信任的人给拐跑。这就是他要找她出来谈的目的,在电话里,真的谈不出来什么,不方便,而且,他也看不到她的脸,辨认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当面谈,他才有把握,重新控制住她。

    但是林梦不会出去的,是下定了决心的。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江乘风真是又气又急啊!

    “梦梦,出来谈!”

    林梦捏了捏手机,深吸一口气,淡声道。

    “江大哥,你和你爸爸做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是为了小浪,所以,我不会阻拦。但是,小浪的死,和容凌无关,你们就不要再针对他了好不好?!容凌也答应我了,对你们做的,可以退让。就这样,好不好?!”

    “谁说和容凌无关?!”江乘风冷冷地质问。“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你就都信了?!”

    这份苛责和咄咄逼人,让林梦觉得心头憋得慌。相比起自己的男人,江乘风的作为,真的是让她有些不舒服了。

    “江大哥,我有我的方式。但是请你,不要再针对容凌了!”

    “你有什么方式?!你的方式就是窝在房子里不出来,什么都不做,然后现在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这么躲着我,是吗?!”

    她无言。

    他低低地吼。“你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也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单纯的林梦,她是有老公的人,她还是孩子的妈妈,她还是人,在七情六欲之下,会被打动,但也会被激怒;会感激,但也会觉得失望

    “我还是我。”疲倦地,她垂下了眼。“江大哥,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要说的,那就先这样吧。”

    江乘风的回应,则是率先一步,猛地掐了电话。

    这是恼到极致了!

    耳听着那头的盲音,林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

    然后回去找了容凌。接江乘风的这个电话,她是刻意出了书房接的。等回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容凌一手卡着手机在那里和别人通话,一头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快速舞动。见她进来了,草草几句,就收了电话。

    “江乘风说了什么了,瞧你这愁眉苦脸的小样儿!”

    她被他这个说辞说的心里头有了些笑意,嗔道。

    “人家哪里愁眉苦脸了!”

    他抬起一手,招了招她。“过来。”

    她走近了,他又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坐这儿。”

    她小腰一扭,很不客气地坐下了,然后顺势窝在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味,带着淡淡地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让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副将心中的浊气给大力吐出的样子。

    他收了一手,环住了她的腰,下巴略蹭着她的小脸,垂眼低语。

    “说吧,江乘风又怎么逼你了?!”

    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像是成了精似的,可又偏偏的,就是不想让显得太过厉害,所以否认道。

    “哪有!”

    男人也不执着这一点,顺着她说。“那你说说,你哪里不痛快了,嗯?!”

    说着,性感的下巴,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宠地不行,又似乎无论怎样放肆,都是可以的。想了想,她扭了扭屁股,身子一侧,搂住了他的脖子,侧坐在了他的怀里。烈焰红唇,凑到了他的耳朵边,轻轻地吐了一口热气,正待说话,却先听得男人“咝”了一声,抽了一口气。

    她微微一愣之后,立刻红了脸,轻捶了男人一下,嗔道。“不许使坏!”

    男人立刻哑声一哼,冷眼扫了过来。

    “到底是谁在使坏!”

    大掌将她的小屁股给狠狠掐了一把。

    她要不是屁股狠狠蹭过他下面那地儿,又把饱满的前xiong往他身上挤,又冲他吐热气,他那地儿能起来?!

    她脸红红地略抬了抬屁股,小心地避开那略鼓起来的一处,娇声哼了哼。

    “反正,就是不许使坏!”

    她说不许就不许?!

    男人狂傲地挑了挑眉,信不信,他现在就能办了她!

    可她下一秒却讨好地近乎是半挂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就跟个孩子一般的撒着娇。“人家要和你说正事呢!”

    他最受不了她这软绵绵、娇滴滴的一套了,压了压心里的火,道:“说吧!”

    原本还在键盘上“咔哒”的击打的手,也跟着停了。他两手都将她给抱住。因为,这女人一旦如此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想让人疼、让人哄了。

    她赶紧先亲了他一下,以压住他。

    “还是江家的事!”

    仔细看着他的结果就是他没有立刻表现出不悦,那她就敞开心扉往下说。

    “江家的事,现在让我觉得好痛苦。你说,让我不要多想,可是我又根本做不到不多想。小浪——哎!”咬咬唇,她苦恼极了。“我真的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可是江大哥还有他爸爸做的那些事情,又……又那个样子,现在,三伯也受影响了,容凌,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之后,她又讨好地赶紧亲了亲他。

    “对不起,我又让你为难了。”

    然后自我厌烦地,在他怀里胡乱地蹭,弄得好好的头发都给弄乱了,一张脸,也蹭地通红,可偏却是像包子一样地皱着的。

    他伸手,仅是一掌,基本上就罩住了她小脸,不轻不重地揉捏了起来。她的口鼻被挡,呼吸就有些不畅,到后来,唔唔哼着,脑袋摇晃地像个拨浪鼓似的。

    他这才把手给放开,她立刻张大了小嘴,贪婪地呼吸着。一张脸,也因此鼓鼓涨涨的,白里透红,圆润地犹如一个顺滑的馒头。

    他满意了,觉得她这个样子才像话。

    “江破浪救了你,这恩,不能忘,我也替你受着,他江破浪也是我的恩人。所以对江彦诚他们,我自有分寸,还是老话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和他们交手。江家那边要是对你再有什么请求,你一概不用管,全部就交给我,我是你老公,这还恩的事,就放着我来。”

    眯眼想了一下,他又道。“小乖,你也记好了,人不能活在过去的,死去的人都已经那样了,你放眼的,应该是现在和未来,不能老是用过去来惩罚自己,连带着惩罚身边的人。纠结那些已经发生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事自己找虐!”

    这半诱哄半批评的话,听得林梦缩了缩肩,自我感觉就像是矮了一截似的。其实,她挺怕男人这样正经地训斥她的,因为男人积威太深了,而她这一路走来,基本上就是仰望着他的。纵然到了现在,有时候她能爬到他的头上作乱,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被他给压着的。

    她这个样子落入了容凌的心里,他立刻觉得心里敞亮了,当下继续训道。

    “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没事找虐了。我是你男人,你把事情都告诉了我,我还能不支持你,不帮你?!至少,你就用不着左右为难,生了心病,又发了烧。三伯虽然是我的三伯,但是江家打着为江破浪报仇的名义对付三伯,我也不会去坑害江家的人。你是我老婆,我肯定把你放在第一位!”

    这就是说,为了她,他连容三伯都可以牺牲喽!

    林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容凌,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听男人这么一说,貌似她这些天纠结的,根本就像是一场闹剧。

    “你真的……不管三伯的吗?!”

    “这肯定不可能!”

    他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尤其对于那比自己的父亲更像父亲的三伯。

    林梦也觉得,这才是容凌嘛。

    “那你还说那样的话?!”她撅起了嘴。

    他立刻捏了她的脸颊。“我只是说不坑害江家的人,但是,我没说过我不去帮助三伯啊。江家的人要来害三伯,那江破浪的仇,他们就算是报了,所以,就让他们报仇,我就当是替你还江破浪的恩情,不去对付江家的人。但是,三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他现在有难,我必须得帮!”

    顿了一下之后,他深深地看着她。

    “你别觉得不高兴,其实,我也是两难。你和三伯,就是我的两难之处;这心情,就像是我和江家的人是你的两难之处一样。但是,我是不会像你这个小笨蛋这样没事找虐的,我只会积极地寻求解决之道。你,我必须得帮;而三伯,我也得帮。你现在心里要算好的是,为了偿还江破浪的恩情,对江家人,我已经足够退让了,所以,这次一系列的事情结束之后,无论是怎样一个结果,你这个小笨蛋,都不准再给我纠结江破浪的死,否则,我就打你屁股。”

    林梦立刻有些不自在,干嘛动不动用这个来威胁她!

    可他却觉得这个威胁大概还不够分量,就补充了一句。“当着佑佑的面打!”

    她立刻脸红了,羞恼地捶了他一把。

    他却是一声冷哼。

    “这话,给我记好了了,你敢做,我就打你!”

    她不依地扭了扭身子,“唔唔”了两声,到底没吐出像样的话来,因为太过气弱。她又不是一个愚笨的,男人对她说的这些,足够帮她那乱糟糟地像是一团麻线的脑袋瓜缕清思路了。其实,她需要的也是一个人,能够很不客气地对她当头棒喝罢了。

    容凌话锋一转,继续冷着脸训她。

    “刚才说的那些,是在最坏的前提下,也就是真的像江乘风所说,是三伯做了那事。但是,到底那事是不是三伯做的,这个还有待于查证。我记得,当时的情况,还挺复杂的。要是我最后查到的结果,证明三伯是无辜的,那小笨蛋——”

    他哼了哼,拖起了她的小下巴,重重地啃了一下。“那我为了你,可就是委屈死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似乎有些认定自己是受了委屈了,所以他像是提前讨债一般,又重重地啃了她一下。

    林梦倒是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这个怀疑,她之前何尝没有过,可是——

    “阿翼说,那的确是三伯干的。”

    容凌当初不在她身边,反而是她和萧翼走的很近。所以,萧翼知道的东西,要远远地多余容凌。

    容凌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冰冷的恼怒。

    “小乖,你很不乖!”

    他训她,似是上了瘾。

    “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别的男人,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这……这和把不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关系?!”她弱弱地强辩。

    他猛然伸出了大掌,攫住了她的xiong口。她立刻惊喘一声,脸上有了点羞涩。

    “干嘛啊?!”拿手推他。

    他却大力地揉捏,沙哑地轻喃,暧昧的气息,尽数吐在了她的唇上。那唇,感觉都快要吻上她的似的。

    “你这里,只许装我一个!只许信我!”

    炽热的大掌之下,那隔着肌理的心,微微地燥热了。

    可他说话就说话,干嘛要这么暧昧啊!

    她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想了想,软软地低语道。“哪可能啊,我这心里除了装你,还得装孩子们啊,还得装朋友啊……”

    “真是不可爱的小嘴!”他淡淡的呵斥,逮住她的唇,重重地吸吮了一番,吸地她的唇瓣而都有些疼了才放开。

    “这么笨,就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我?!”

    她面上大羞,嗔怪地看着他,红唇高高的嘟着。

    他就哼。“笨死了,都不知道抓紧机会抓住男人的心!”

    她就不服气了,谁说她不知道,她才不用他教呢。还有,干嘛老说她笨啊!

    凑过去,她狠狠地反亲了他,一边扭着身子胡乱地蹭。一边吻着,一边蹭着,一边亲着,直至最后她将他推倒在了靠椅上,她自己则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在她放开他之后,他就像个男奴一般,躺靠在她的身下,衬衫微乱,气息浊重,脸上烧着**,一副渴求着她继续的样子,气势上感觉弱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可以任凭她欺凌了。

    她对这样的局面非常的满意。

    嚣张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她撅起了饱满的唇,娇滴滴地说道。

    “呐,不许说我笨,会被你说笨的。我要是真的变成了笨蛋,我就找你负责。”

    他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绝对让很多女人为之疯狂尖叫的笑。

    她笨不笨的,这一生都已经归他负责了。这小笨蛋,说的是什么傻话!

    伸手,他宠溺地去摸她的脑袋瓜,却看到她突然脸红了,很红,尤其两只粉嫩嫩的小耳朵,耳朵尖还有小耳垂,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

    他有些疑惑,略挑了一下眉,正要问,却看到她舔了舔唇,羞羞涩涩地半眯了妖媚的眼,低低软软地说。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装好多,不可能就只装一个的。但是,容凌——”

    想了想,她又改了说辞,语调更胜似吴侬软语了。

    “老公——”她软腻腻地喊了一声,似是因为这一声,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再度舔了舔唇瓣之后,又是羞又是大胆地继续往下说。“但是老公,你在我心里绝对排第一,谁也比不上你!”

    说完,娇媚地要勾了人的魂的小脸,就像是上了一层上等的胭脂色一般。水色的眸子,也柔媚地,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勾人的味道。

    容凌一下子就硬了,那地儿,涨地有些发紧、发疼!

    她喊他老公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他难得一听。也大概是因为她生性里藏有羞涩的一面,纵然是和他成了婚,但是每一次喊老公的时候,总是含含糊糊,低促地喊了一声,就缩回去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容凌、容凌”地叫。现在这么被她软腻腻地喊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儿。那拉长的音调,简直犹如被拉长的金黄色的蜜糖,有一种说不出的甜香味,甜腻地简直要腻死个人,同时又将他裹地死紧,让他全身都发热。

    漆黑的眸,即刻犹如无影之夜一般,密不透缝地黑沉了起来。

    “再说一遍!”

    微眯着眸子,带着欲求,不经意的,他的声音低哑到了极致,紧绷的仿佛一拨就要断的弦。

    她被他看得身子也跟着有些发热,腰肢差点就要软了,强撑着,以一手拄在他的小腹上,她才没有倒下。

    “你在我心里绝对排第一,谁也比不上你!”细细地,她又说了一遍。含水的眸子,对上了他的眼之后,水汽更加氤氲了,媚意更盛。

    “说全了,前面还有!”他哑声蛊惑,修指摸上了她的小脸。

    她全身热地想逃,可偏偏,身子就像是脱了力一般,有些动弹不了了。

    “说,把话说全了。”他继续蛊惑她,长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酥酥的,痒痒的,像是一只小虫儿,钻入了她的心底。

    心都有些酥了!

    她的眉梢,一下子间春意大盛。

    “老~公~”娇娇地喊了一声,她却说不下去了。整个身子都羞红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尤其被他这么看着,她觉得好奇怪的。

    “嗯。”他从鼻孔里发了一声,倒是没有过多的要求,因为,他要听的,就是她唤他老公。那又甜又腻的声音,当得上“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正是他想要听的。长指再次挑逗一般地滑过她的唇瓣,他眼神眯了眯之后,请求她的声音越发沙哑了。

    “再叫一次!”

    她垂下了脸,微微扭了扭腰,不好意思地低喃。“不要了。”

    避开了他的眼,她就有些力气了,觉得现在这个姿势似乎有些危险,她就琢磨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往下磨的时候,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火热之处。她僵了一下,抬眼,水媚地能惹人一口给吞了的娇眸,略有些慌地闪烁着看他。他一把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重重地拽了一下。大力到,似要将她拽入他的体内。

    她低呼了一声,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手忙脚乱地,她要爬起来。他的另一只大掌却伸了过来,重重地扣住了她的小腰,让她逃无可逃。小腹处感受到的那硬物,似乎是更加的火热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哈啊——”她低喘,燥热的脸上冒了点细汗。

    他重重地扣着她的腰,将她微微给拖了起来。平坦的小腹一路滑上去的触感,让她全身燥热的快要爆炸,呼吸更加急促,身子忍不住敏感地轻颤,又软地似是成了水一般。

    他黑到无垠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犹如一张贪婪的网,铺天盖地地朝她撒了过来。她瞬间沦陷,娇娇地轻喘,呻yin如莺转……

    ------题外话------

    囧,其实还想写的,可是头上像是戴了紧箍咒,不敢多写。╮(╯▽╰)╭

    ——

    ps:强推好友的文《缠绵不休》,现代都市力作,**总订阅榜上的作品,精彩不容错过哦~

    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4

    容凌对林梦,用的是攻心为上的策略,在一次次的不经意间,改变她内心的想法。和江乘风的数次交锋过程中,他越表现的宽容大方,就越能衬托出江家人的心量狭小。他不会阻拦林梦和江乘风之间的通话,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她和江乘风私下里见面的。他能掌控的是,林梦和江乘风通话越多,两人之间的嫌隙也就越大。因为只是通话,必然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无法沟通上。

    他要拔出林梦心里江家人施加给她的那颗毒瘤,现在,他正在一步步地做。嘴里所说着,替林梦还了江破浪的恩情,这是他最大也是最终的一步棋。他也讨厌自己的女人欠着别人天大的人情,这人情甚至还跟性命搭勾的。江家人这次发难,他纵然回应地慢了一拍,但是他的特长就是化不利为有利,借此谋取更大的成果。

    江家人出手对付他,他忍让,就如答应林梦的那般。他会让林梦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还恩的。当然,他也会让林梦看到,因为江家人的一手导演,他被逼到了何等落魄的境地。

    不还手,非他不能,因为在他看来,林梦的心,比他这短暂的损失,要贵重地多的多。

    关于双木集团的不利的消息,继续传来。林梦就跟着容凌的身边,所以,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也是容凌想要她看到的。

    继双木的股票走低之后,林梦最不想看到的,双木的实业,也受到了波及,部分实业应该说是遭受到了打击。

    有关行政部门,强行介入了双木,阻断了很多正常的运营,给出的理由很多,比如消防不合格,需要暂时修业整顿;又比如,工厂涉嫌对周围环境造成污染,需要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调查,一些比较大型的项目,也需要暂时停止;又比如,医疗方面,卫生不合格、虚抬药物价格,等等。这些空泛的,大部分的公司产业都存在,可是行政部门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题,现如今,都被揪了出来,往双木旗下的公司上盖。

    所以说,这些行政部门要整你,其实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又其实不过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们若是真的如此严格要求,那么,国内大部分的公司都要关门大吉了;当然,这些部门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儿,也就没途径收受各路红包,增加自己的灰色收入了,自然也绝不可能像那不事劳作、安享其成的硕鼠一般,个个活的那么轻松了,天天来回不过就是眼睛一睁、眼睛一闭的事了。

    谁都知道,双木遭到这么频繁密集的检查和通告,是因为得罪了人,是被人给盯上了。所以,双木的股票,在这些实业的影响下,跌地越发狠了。

    “是贺家的人!”

    俞旭告知。

    “贺家的女儿貌似看上了江乘风。”

    那么在江乘风的授意下,贺家,尤其那位贺部长,运用手头的权利,关照相关部门,让他们好好的招呼双木集团,也就变成了很简单的事情。尤其,这个时候容三伯遭到了软禁,正接受纪检部门的检查。容凌最大的依仗没了,这些人做事自然就不需要顾忌了。

    贺雯的照片,被甩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的林梦看着,眼睛瞪大了一圈,继而缩了回来,脸上虽然恢复了常态,却苦笑了。这个叫贺雯的,是她认识的,当日,这个女人不就莫名其妙地就敌视她嘛,然后又讥讽了她,最后被冷怒的容凌给兜头淋了一盆菜下去。

    这又是她的错!

    那个女子给人的感觉,是心高气傲的,估计很难忍下这口气。现在,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女子发作了。

    只是让她心里发酸的是,江乘风和贺雯走的那么近。那一天,江伯母介绍贺雯的时候,口吻里就带着亲昵。如果贺雯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就闹出那么大的阵仗,那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俞旭也是双木的股东,他爷爷还是位老将军呢,总得需要顾忌的。但她没有丝毫顾忌,是因为,江乘风那边授意了吧。

    女人为了爱情,总是什么都肯做的。

    “还有,据我调查,刘家这些日子,收拢了很多的资金,向外面也借了一些。股价现在持续走低,刘家出手,大概就不远了。”

    “我们得赶在刘家出手之前,把股票给收了。”从国外赶回来的姚飞迁皱着眉头说。

    石羽表示了否定。“那么多散股,吃不消的。而且,现在股价一路走低,咱们现在收了,到时候江刘贺三家再搞出来什么让股价跌的跟惨,那我们就要跟着栽,我们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

    “这个时机不好把握!”姚飞迁拧了一下眉。“就这么碰时机,不是一个好法子。我看,还是想办法回击好了!”

    “对,这三家当中,就江家最好对付了,势力也是最弱的,不防拿他当作突破点!”

    双木事态严峻,就连一心埋在实验室的陈直,都出关了。不过,看得出来,他出来的比较急,现在依旧是蓬头散发,一身乱糟糟地坐在那里。眼皮子浮肿,透露着熬夜之后的疲态。

    “江家不能动!”

    容凌却沉声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几个兄弟不解地看着他。

    容凌没有多做解释,只再次不容拒绝地强硬强调。

    “江家不能动,要出手,就找刘家和贺家的!”

    几个兄弟就犯了狐疑,看着容凌,脸上显露了浓浓的探究。

    林梦在一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非常清楚,容凌说出这话,全是为了她。

    这个男人,在坚定地执行自己的诺言。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现在很难过,非常难过。

    “贺家和刘家,可不好对付。”姚飞迁有些不爽,口气紧绷绷的。“一个在政府中央部门工作,身为部长,那七七八八的亲戚,就跟大树的根一般,扎地到处都是,牵一发动全身,你根本动他不得;另外一个刘家的,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在军部,嫡系子弟、支系子弟,也是众多。而且,军部的事,一向也是最难插手的,地方上的,根本就管不了人家部队的,那可是比贺家的还要难对付的。可江家不一样,亲戚单薄,羽翼也算不上丰满,我们哥几个找找人、使使劲,还是很容易把他给摘掉的,干嘛不动江家啊,要知道——”

    “别说了!”容凌冷着脸,将这话给打断了。“总之一句话,江家不能动。其它的,我们再想办法。”

    姚飞迁这脸就沉了沉,不由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大哥,你怪怪的。”

    “有什么事情是我错过了吗?!”陈直也跟着问了一声。

    下一秒,两人就分别挨了俞旭一掌。

    “哪那么多废话,听大哥的就是了!”

    姚飞迁和陈直这才闭了嘴。可是,室内的气氛也因为这个,一下子就沉闷了,并且,微微地带着僵硬。

    林梦坐在那里,就觉得满身地不自在。她感觉自己再在这样呆下去,就好像会被无形的兽给一把吞了似的。

    猛然,她站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她,似乎,都在这一秒,窥伺到了她卑劣的内心。

    她的眼,痛了一下。

    因为,双木,不是容凌一个人的双木啊,它是大家,是石羽、是枭况、是俞旭、是姚飞迁、是崔六、是陈直的双木。江乘风要对付容凌,容凌避而不应,可是跟着遭罪的,就是容凌的好兄弟啊。对这些兄弟,容凌心里,该是如何的歉疚!

    她不敢想!

    她这个不是一手把双木给创立起来的人,只是那么稍微一想,便觉得难以忍受,便觉得心里痛苦不堪,那么,亲手把双木给养大的容凌,该是怎样痛苦的心情!

    强忍着,不让自己咬唇,不让自己捏拳,她低低地垂下眼,轻喃。

    “你们先谈着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弄晚餐去。今晚就在这里吃吧。”

    说完,她逃也似地,急匆匆就出了书房。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她的心,再次混乱!对于还恩的方式,她也有了迷惘,有了质疑!

    屋内,气质迥异的六个男人,依旧或是站着、或是坐着,依旧一言不发。看上去,气氛依旧紧绷地似开战前。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足足有三分钟,枭况站了起来,往门口踱去,最后倚靠在了门框上,就如他多数情况下总是喜欢倚靠着门框一般。

    然后,他面庞微微朝内,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得“噗”地一声,姚飞迁笑了,乐不可支。怕笑声太大,他强忍着,最后强忍不住,就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副窃笑的模样,立刻就挨了俞旭一脚,以及容凌和石羽的两个眼刀子。

    陈直还算矜持,只是单单一笑,实则,肚子里是快要笑翻了。

    姚飞迁就算是挨了揍,都没止住他那笑,更甚至一边笑着,一边开了口。

    “呵呵……梦梦那小样儿,绝了……哈哈……呵呵……”

    俞旭又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悠着点,没看到大哥表情不对嘛。他偏偏神经大条地又继续往下说。“呵呵……看来我还是蛮有演戏的天赋的嘛,就是小梦儿刚才有点可怜了……大哥……”

    他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了容凌。见到容凌那黑沉的脸色,还有那冰寒的脸,这才觉得大事不妙,即刻收敛了笑,把脖子给缩了缩。

    容凌冷冷地挑了挑眉,扬起了一抹邪佞的笑。

    “说啊,怎么不说了!”

    姚飞迁呐呐。

    “这个……呃……”

    哼哧了半天,才陪着笑,狗腿子地奉承道。“大哥英明!”

    结果是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容凌的又一个眼刀子。不过还好,这是没明刀明枪地来揍他。他这才想到,他刚才那么大刺刺地笑着的,可是大哥的老婆。就大哥对小梦儿那样的,哪里容得了小梦儿被人背后那么笑的。他似乎好险地刚和鬼门关擦肩而过!

    寒了寒,他识相地把嘴给闭紧了。

    “以后叫大嫂,叫什么小梦儿!”

    那也是他能叫的?!

    容凌森冷地看着姚飞迁。

    姚飞迁暗道倒霉,立刻连连点头,打着马哈,不敢正式应答。反正,他是不会叫大嫂的,其它兄弟都不这么叫,都直接叫梦梦的,或者有时候叫一声小嫂子,他干嘛要把自己给弄得独一份了,像是个外人了!

    不行,才不能那么干呢!

    不过,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他先糊弄着过去了。

    容凌倒是没有深究了,只是又警告了一声。

    “守好你的嘴,敢给我露陷了,这兄弟就没得做了,我直接就让小八上来起了小八的事情。

    “小八说他已经把钱给准备好了,就等着进入了!”

    “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先刘家人一步下手!”

    “这是自然!”

    “刘家的人这次准备这么多的钱,就等着想咬下双木一大口呢!”

    “哼,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哥几个那是这么容易被挨打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嘴,说开了。最后,俞旭总结了一句。

    “他这次可是要大出血了!”

    毕竟,市面上流动的散股实在不少。双木这么些年迅猛发展,需要大笔的资金,这些资金的来源,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发行新股来筹集到的。

    姚飞迁就轻哼了一声。“那小子多的是钱,就这么让他小小的出血一次,还让他赚了呢!”

    “对啊!”陈直有些愤愤不平。“这么容易,就进了咱们的兄弟连,哪像我当初,那么累死累活的才能进来了。那只花孔雀,运气就是好,吵吵着要加入才没多久,这不,现成的机会就来了!”

    容凌就反问。“以后可算有一个人能让你欺负,你不高兴?!”

    陈直一下子就没声了,不过那一双因为熬夜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的眼,却是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感觉,就跟一只饿了很久的狐狸终于见了**一样!

    “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梦梦!”

    容凌站了起来,往外走。

    他到底心疼她,虽然为了拔出她心内的毒瘤,使了一点手段,但见不得她太受委屈。她刚才那个样子走了,估计这心里又要胡思乱想了,他得去哄哄她。

    ------题外话------

    强推好友的文《缠绵不休》,现代都市力作,**总订阅榜上的作品,精彩不容错过哦~

    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5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洗菜。低垂着头,两眼直盯着一点的样子,你可以说她那是专注,也可以说她是呆愣。清澈的水流,从水龙里里流了下来,溅落到翠绿的菜叶子上,发出了淅淅的声音。他看着她嫩白的手指,在菜叶子间滑过,眼睛就眯了眯。

    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惊了不到一秒,立刻就神态自然了起来。不用回头去看,她便知道是他。

    “怎么下来了?!”她轻声问他。

    “来看看你!”说着,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将油麦菜从她的手里给拨了出去。

    “别洗了,这种事,交给珍嫂就好了。”

    “没事的。”

    他却又说。“别洗了,手指会变粗的!”

    啊?!

    她愣住了。

    他捧起了她的手,从她身后探过脑袋,在她的手指上微微亲了亲,哑声低喃。“我娶你,可不是让你来当老妈子的。这手,得好好养着。”

    说完,具有深深蛊惑力的双眸,似要将她迷醉一般的看着她。

    她终于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心里涌起了浓浓的甜蜜。转念一想,愁绪飘散,笑了起来。

    “切,我才不会给你当老妈子呢!”

    说着,如他所愿,将手里的活给放下了,洗了一把手之后,把水龙头也给关了,然后懒懒地放松了身子,优美的脖子也像是天鹅一般,优雅地舒展开,仰着头,靠在了他的身上,又半眯起了眼。

    近傍晚的阳光西斜,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宛如一只温柔的手一般地抚摸着她玉一般的脸,留下淡淡的倩影。那样子安宁美丽的,让人只想保留这一刻。

    他就这么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没胡思乱想吧!”

    “乱想什么?!”她依旧半眯着眼,嘴角翘了起来,看上去俏皮也诱人。

    他就笑。“没乱想就好。”

    她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把眼给睁开了,就着仰着头看他的姿态。

    “容凌,江家那边,你也不需要太退让了!”

    阳光射入她的眼里,将她的眸子照地很亮,仿佛目标明确了一般。

    “双木,不是你一个人的双木,你不要因为我,而让阿旭他们几个这么跟着你受委屈。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干的。我是欠江家一条命,但是我不会什么都不分辨,就那么傻傻地报恩的。我们这边可以做的,就去做。只是,容凌,江家那里,还是希望你能多担待一点,你是我老公,所以我只能拉着你,让你替我受委屈了。”

    话说到这份上,容凌这心里,就松快了不少。这个小女人能这么想,就说明,他所做的,已经有成效了。江家人在她的心里的分量,只会随着事件的进展和时间的流逝,越变越轻。

    “不算是大委屈,只是小事,我能应付得来。”

    这是交了底了!

    现在他迟迟不发,对外表现出落败的样子,主要就是想让这个小女人看看的。其次,无论困境还是顺境,机会无处不在。公司在前期发展的路上,放出了太多的股票来积累民间资本,也是时候该收回来了。之前双木发展势头猛,一直被各行各业看好,所以股价居高不下。要想回收,有一定的难度。再者,因为被看好,所以这些股票不是你有钱就能收回来的,大家基本上还是把手头的股票给拽的紧紧的。趁着现在双木被多方打压着,股价一路低迷的时候,逢低吸纳,倒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能节省一大笔的钱。同时,因为种种不利消息,人心惶惶,也容易让一部分坚定的持股党抛售手头的股票。

    总之,这是一个困难的挑战,但也绝对是机遇。

    这些,容凌不能对林梦说,但可以保证,他能应付得来。

    “别多想,现在只是一道坎,双木会越过去的。之前风风雨雨的,双木也是这么过来的。”

    “嗯。”林梦点了点头,但事实上,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不会把什么东西都往容凌身上压的,她是他老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必须要同他一起分担的。

    “我打算去购买双木的股票。”

    他略眯了眼。

    “我能筹来不少的钱,可以将双木的股价暂时往上拉一拉。但这,还是小力量。容凌,你知道的吧,很多人都在向我打听如何炒股,应该去买哪一只股票比较好。”

    容凌点了点头。他的小女人很了不得,所以,他一直想把她给深藏。

    林梦就淡淡地笑了一下,一点黑的眸子紧跟着绚烂了一下,宛如吸入了一颗流星一般。

    “似乎,我在股民之间,有那么一点影响力。要我说,国内的股民千千万万,他们手头的钱聚拢在一起,才是真正可观的数目,才是大力量。到时候,我会对外发布,我要购买双木的股票,应该可以调动为数不少的股民的。对双木,我很有信心,我也看过你们对外发布的业绩报告以及相关的一些东西,若能长期持股,那绝对是很稳妥的长期投资,而且,肯定获利不菲。对那些相信我的股民,我也不算是骗!”

    她这是正式走出了对抗江家的第一步!

    容凌的心里顿时涌过了狂喜。她比他想象的,要早了一些走出来。果然,这个小女人是会不断给他惊喜的。还让他感动的是,这个小女人为了他,这是在拿自己的信誉在搏。因为她先前在股市的表现,所以有很多炒股节目想要邀请她去做节目,也有很多证券机构想拉拢她,甚至有开出只需要她挂个名,当个名誉教授就可以的;还有一部分投资商,提出要和她合作,开发网站和软件的,让她名利双收的,但是她全部都拒绝了。因为,她不是神,不是真有神来之笔,说哪知股票会涨就一定会涨的。股市变幻莫测,起起伏伏,有时候,任凭你是机关算尽,但也可能落得一个满盘皆输。她不想自己沦为那些电台或者机构的棋子,更不想因为无心之失而去伤害股民。这千千万万的股民,更多的人,手头的钱都是来之不易的。

    可她现在为了他,决定去动用一次自己的力量。而这,对于之前的她来说,却是绝对的忌讳!

    “小乖!”

    他温柔地叹息了一声。

    “没必要!”

    他知道她有这心就好。

    可她骨子里有倔的一面,这已经是下定了的主意,她不想改。她不愿意一直做他身边的菟丝花,全靠着他养着,靠着他躲避外界的一切风雨。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得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喃喃念着舒婷的这首《致橡树》,她双眼晶亮地看着他。最后,声音至于唇缝,留下一抹骄傲且自信的笑容来。

    他的心头涌过温柔的暖流,眸光刹那间极致温柔。低下头,他细碎地吻着她的唇瓣的同时,将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借着唇瓣厮磨,回送给了她。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

    “这——”

    “才是伟大的爱情。”

    共同的,她蹭着他的唇,将这最后一句给吐露了出来。他的声音醇厚而低沉,而她的柔软而轻盈,一刚一柔的缠绕,犹如最美妙的伴奏,说不出的动听。同声同息,同音同速,融入一体,浑然天成。

    金色的阳光,犹如最圣洁的见证人,打在这对情侣的脸上,映照出最美丽的光芒来。让那一句“伟大的爱情”,似乎也共享了那普照万物的阳光的力量,真正地变得伟大了起来。

    “嘻嘻……”

    她低低笑着,弯起了眼,黑眸子里一阵流光溢彩,欢快地,就像只幸福的小鸟儿。

    他这是答应了!

    他也懂她!

    他无声地笑,眼里,锁入一个她。

    她既然要做木棉,那他绝对会做最高大健壮的橡树,守着她、护着她,为她撑开一片自在的天,让她迎风招展!

    *

    既然林梦做出了这样的打算,那么容凌接下来的行动,就需要做一定的改变。首先,他通知小八暂时按兵不动,等林梦这边的信儿。在这之前,任凭股价一路狂跌,都不准出手。

    林梦这边,容凌也吩咐了,别急着出手,不妨先让股价再跌一跌,这样最后吃进来的股票,也能多一点。双木是容凌开的,他身为公司老总,自然最清楚自己的公司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让他来把握什么时候开始吸纳股票,最是适合不过了。在这方面,林梦完全信容凌的。

    然后,在双木的股价延续了四跌停之后,容凌示意林梦,可以开始了。于是在次日一早,股市开盘后不久,林梦借助枭况的媒体力量,对外发布了“她要以个人名义买入双木股票,并且看好双木”这一消息,并且震撼断言——“购买双木的股票,绝对比买黄金合适”,投资少,风险小,收益大,见效快,这个时候不买,更待何时?!

    她发出这个消息的同时,就着手购入双木的股票。同一时间,小八接到电话,立刻让他事先安排好的人,开始疯狂地买入双木的股票。一时间,双木的股价在最开始来回震荡了几次之后,开始慢慢地升高。

    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别有用心者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立刻有别的声音冒了出来,对林梦、对容凌、对双木予以了攻击。

    他们表明,林梦是容凌的老婆,是双木的总裁兼董事长夫人,她放出这样的话,绝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丈夫以及丈夫的公司,实在是不可信,有误导舆论,让民众替她们家,刘家这是在帮他们,容凌等人很乐意看到。刘家这越是黑双木,那市面上被放出来的自由股就越多,这样最后回归双木的股票,也就会越多,那么,整个集团的凝聚力,就能更强。如果不是怕他们对外借钱的事被刘家那边的给发现惹来刘家的提防或者提前发难,石羽等人肯定一早就朝亲朋好友借钱,加入这抢股的大军之中了!

    这些在未来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哪!

    现如今,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八坐享其成,轻轻松松地拿着钱就大把大把地将股票给搂入自己的怀里,干眼红!

    所以,为了这事,小八以后没少受石羽等人欺负、压榨,这却是后话。

    当天,双木的股价,在震荡中,一路缓慢上升,最后收市的时候,战绩还算可观!

    刘家那头又是打算把何家给吃了,又是打算吃了双木,还打算和几个别的大家族分食了容家的亚东集团,所以,对于手头这钱,当真是恨不得一分钱能掰成两分钱用。双木这股价上升,已经是打响了警告,但是刘家舍不得这个时候撒下这钱,因为他们一旦出手,那双木这股价绝对是要起来的,到时候,那买入价,绝对会让他们肉疼的。所以,他们还是用手段,继续让相关部门给双木施压,又让一些媒体重点报道了双木的系列灾祸,还让股评家继续看空双木,好让民众越发不看好双木。

    但是第二天,让刘家人着急上火的是,双木的股价,依旧在持续而缓慢地上升着。

    刘家的人走关系,让调查到底是什么巨头资金在购入双木的股票,最后查到的消息是巨头有多个,有来自林梦的,有来自阮家的,还有来自一家中外合资的,还有来自境外的。

    “容凌不可能那么有钱的!”刘家的智囊团坐在一起密谋。“林梦的钱,应该是来自容凌和阮家的,他们的钱有限,耗光了,也就没了,所以不足为虑。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境外资金!”

    “这些外国人最可恨了,到处游击,没事添什么乱啊!”刘家一人愤愤。

    “也不排除,那境外的是空头公司,这一切,还是容凌搞的烟雾弹,目的还是想借此把股价给提上来。”

    “这个可能性很大,外国人也不是傻子的,双木现在到处接受调查,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哪天资金链就会断裂,走向破产,他们不应该这么冒险……”

    “那去追查一下这些境外资金?!”

    刘家人商议一通,依旧是对自己过分相信,想着没了容三伯罩着的双木集团,简直就是一条软虫,只有任人宰割的地儿。双木的股价就算是起来了,可是他们用用手段,还是能像先前把双木给打下来那样,照旧把股价给拽下来。所以,他们采取的策略有二:一是继续围追堵截踩压双木,二是查探境外资金。

    可这些人,在国内是龙,可离开了国,那就是虫了。谁能给这些特权阶级面子?!你们想调查就能调查?!他们想查那些境外资金,那就查去吧,这分布多个国家的,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休想查探清楚了!可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刘家人的这么一迟疑,就再也挡不住双木股价上升的趋势了。第一天的缓慢上升,是林梦和容凌商量之后的刻意为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麻痹对手用的;第二天,吸收量依旧不多,给人以观望犹豫的时间;第三天,狂吸收,股票那曲线,让人心尖肉跳地像是坐直升飞机那样直勾勾上升,那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涨停!

    算上这个,这已经是连续三天的上涨了,之前跌掉的股价,至少已经回升了一半了,若再不出手,到时候,可就没什么赚头了。

    股民有时候很疯狂,很盲目,很热血,就如很多人所说的,炒股,玩的就是一个心跳。这么一路看涨下来,必然会有很多人憋不住的,而且,林梦身上那神秘的气息尚在,炒股的人又多有迷信。这一路看着,信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所以第四天一开盘,双木的股价跳的比昨天还猛,午休时间还没到,就给涨停了。多少人看的眼睛都红了,死盯着大盘,真恨不得把手头的那些钱,都给买了双木的。那些动了心思要买,可却下手晚了,只能涨红着脸,狂敲键盘!

    而容凌兄弟几个,则正式开始了对刘家、贺家的反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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