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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啊…嗯…”

    房间里飘荡著唇齿间发出的微弱呻吟,深蓝床单中的男子闭著双眼,皱著眉毛蜷缩著他平坦的腰部,极力合拢一双结实的大腿,总算让那只探进来来回摸索、抚弄的手掌从他鼓鼓的跨间徒劳地抽了回去。

    男人松开紧咬的牙关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叹息,他仍是不愿意从浓浓的疲惫中睁开眼睛,拉著被子咕噜著打算继续沈睡。然而随及他侧卧的身体便被人大力翻转了过来,一具高温且一丝不挂的躯体立即重重压了上去。男人终於恼怒地打开不住滚动的眼皮,一双烫滚的唇即刻紧紧堵住了他微微打开的口。

    粗暴而急切地刺激著男人那同样赤裸的身体,两具同样强悍的肉体立即紧紧的纠缠在一块。空气中仍然飘荡著男人抗拒的波动,却换来他身上之人更为激烈的拥抱。

    欲焰爆发在深蓝的大床之中,燃烧出浓郁的渴望。男人抬眼无力地看著高高的、不住晃动的天花板,最终再次闭合双眼,偏头举臂抱著埋首在他颈项间的头颅,伸指挑滑过对方背上那光滑而坚韧的皮肤,感受著对方那渐渐高昂的交合欲望。

    身上之人的手掌熟练地捏拍著男人的臀部,然後对方将全部的力量压迫在他身上,突地一下抬高男人左腿的根部,大大地分开双腿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干净利落的猛力冲刺便让男人前端本已肿大的分身挺进迸射。

    “啊…”

    耳边荡漾著身边人充满磁性的低沈笑声,接著转变为粗重的喘息,空气中的抗拒波动早已随著灼热消失干净。随著那人的每一次大力侵入,男人的呼吸都会变得短而急促,他紧紧地抓住压在他身上之人的後背,有意无意的迎合带出更为激烈的摩擦,胡乱交缠的唇舌使得全身都不可抑制地痉挛,就连脚趾也似乎就快折断在这种炙热的碰撞之中。

    两个人低吼著翻滚在宽敞的床中,陷入无尽情欲的晕眩之中。感叹又似沈醉的呻吟伴著汗水包裹住整个身体,甜美而充满色度的呼吸盘旋在房间里久久不能停止,直到两人交织的身体都得到完全放松……

    十五分锺以後,男人独自站在宽大的浴室里,拧开水笼头冲洗著满是咬痕的身躯。三年多了,现在外面的那一个男人已经做到了直接进入他的後庭就能刺激到直肠,从而让他立刻勃起的地步了吗?根本没有温柔前戏安慰的侵犯竟然也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了那撕裂般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攻溃彼此的至上快感以及污染一切的欲念。

    不过,这样一有机会便重复做爱的日子,就是他所期望的幸福?

    “恒舟,早上的你仍然那麽棒。”浴室外那年青强壮的男人舔著他的嘴唇拍拍他才刚刚享受过之人的肩膀,匆匆在爱人脸颊上擦过一吻,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入充满热度与水蒸气的房间,‘哗哗’的水声随即传来。

    阮恒舟擦擦脸上被灼的部位,那是聂严哲每次做爱後的习惯。他淡漠的心中散开来一团软软的温暖,掀掀唇角压下莫名的怅惘──仍然如旧地,待擦著发头的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牛奶、煎蛋、冒著热气的吐司面包以及烤得香脆的小片火腿已经安放在客厅长长的餐桌边上。

    他牢牢抓住的不仅仅是男人超棒的身体!

    聂严哲无可挑剔的俊郎脸庞中上露出不自觉的笑容,享用著他美味的早餐的同时看著阮恒舟拉开厚厚的双层窗帘,欣赏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沐浴著清晨柔和阳光的场面,刚刚才熄灭的欲望又开始蠢蠢俗动。眼神中的力度也渐渐地重拾危险的暧昧。

    “今晚你会来吧?”阮恒舟突然打破这种类似和谐家庭的气氛,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去什麽地方?”聂严哲心不在焉的反问,同时提醒他自己上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他对近来越来越频繁的造爱行为同样深为不解,可是每当看到阮恒舟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对於肉体本能的渴望竟然会让他一再失控。

    是玩这个游戏太过投入的原因罢?

    “我的首次个人演奏会。”阮恒舟脸上温和的表情略为沈了沈,隐隐期待的冷静眼睛里却禁不住露出淡淡失望。但他仍畅通无阻地把话说完,然後把一张精美的邀请卡递给了聂严哲。

    “啊,半月前听你说过,人生中第一次独奏表演对你非常重要罢?”聂严哲放下刀叉,略一思索当即再次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公司下半年的务虚会我可以不参加。”

    “是麽?其实你不用那麽勉强。”阮恒舟无所谓地说著,走入衣帽间换好外衣对聂严哲说道,“我去弦乐琴行取回保养的大提琴,你慢慢吃……”

    聂严哲一把拽住阮恒舟的手臂,拉下他的身体把一个吻深深地送进他的嘴里。

    “对不起,最近太忙我一时忘了!不过……”男人保证似地对阮恒舟说道,声音里有著浅浅的抱歉意味,“今晚我一定会来!我会准备你最喜欢的星辰花为你祝贺。”

    阮恒舟默默地推开与他同样高度的男人,星辰的花语意为‘不变的心’。三年前聂严哲──这个英俊的钻石世子便是用它成功地走进了他的人生。

    可是每年的情人节阮恒舟在收到礼物的同时便有这束花相伴,其实他已经对聂严哲说过很多次:那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可惜的是聂严哲的记忆总有那麽失常的时刻,而此时阮恒舟竟有些痛恨这句浪漫的花语。

    空气中又传来让人郁结的味道,阮恒舟轻轻贴了贴聂严哲那带著不易察觉的敷衍脸颊,低垂著双眼神色如常地抓过背包走出这所豪华公寓的房门。

    将阮恒舟套在身边大概快四年了罢?真的不可思议!聂严哲把杯中最後一口牛奶吞进肚里,转眼看向窗外,凌驾於这座城市其他建筑物之上的景色是那麽单调,一时间不由得有点怀念半小时前卧室里那种多姿的情浓色度。

    书房内通宵大开的电脑突然传来一种奇特的清脆乐音,聂严哲立即大步来到电脑前打开一封不断跳跃的电子邮件。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排黑体字。

    太棒了!他快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聂严哲兴奋地关了电脑,立即抓过被阮恒舟为他整理好放在床上的西装,快速地换上,然後冲到屋外的专用电梯直达底楼的车库,钻进早已有司机在一旁等候的凯迪拉克车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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