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 十二春

第一章 一念花开

    有人说。

    一千年前,际涯神女来到人间采集百姓人家的灶头之火,所到之地,蒙受福泽庇佑。至此土肥雨润,幸福安康。慢慢的,在这绝美的山境之中仙花遍地,谷稻满仓,所以便有了日后的恢宏雄传的璃月国。

    五百年前的春天,正值璃月国护国将军凯旋归朝,璃月国国主为他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举国上下,红绸飞舞,金花飞散,欢天喜地,热闹非凡。此时,从民间选出的二十四位厨艺精湛的少女,被召入宫进行决选,最后只能有十二位可以正式入宫,到御膳房为皇族料理餐点。

    彼时,宫门大开。眼前割然开阔,一座金碧恢煌美仑美幻的宫殿映入眼帘。

    江若痕骑着一匹烈驹,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身边的寒城将军一脸的嘻皮相,左看看,右瞧瞧,一转头见壮阔的理石平台上,一排春意荡漾娇艳无比的粉裙少女顺着宫墙根走向着宫殿后面走着。

    寒城有话要说,忙拍了一下马身,那马听话的跟到了江若痕的坐骑前。江若痕扭头看他,轻道:“何事?”

    寒城一脸清秀色,躲在银盔里的脸上,挂满了色迷迷地笑:“将军,你看那边走在墙根底下的一排宫女,像蚂蚁是的,还是,好看的蚂蚁……”

    江若痕无奈地摇了摇头:“寒将军,我们带着兵呢,就算你三年没碰过女人,也最好换身衣服,到时爱怎么折腾都行。我们现在可回宫了,你呀,最好老实点。”说完将头一扭,眼角余光,却鬼使神差的向正在行走的宫女飘了去。此处春色确实撩人,不禁微微一怔,那走在宫婢队伍前头的少女长得清纯秀美,单是远远地看着这个身影,便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与众不同。

    “唉唉唉,若痕将军不让我看,将军自己看什么哪?”寒城坐在马上身子一纵一纵的,身上的战甲碰撞之间,发出好听的声音,如女人在耳边清吟吟的笑。是啊,带兵打仗三年,除了血就是剑,女人实在让人抵挡不了。两人身下的坐骑当即垂下三尺笔直的黑线,莫不是也在恨?为何此时没有路过的母马?

    江若痕脸色一晕,便道:“她们不是宫女,看打扮应该是做膳的。”

    “做膳?”寒城一怔,转头再细看,确实,她们的裙前都系着一块干净的围布,想也是低级的厨女,但这美色,似乎比菜香还养眼。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近前侍卫高喝:“请将军入殿——”

    众多高大的号角仰天吹起,声势震天。五色的旗子飘动,分站两边的十万守城士卫齐齐高喝:“欢迎将军回朝——”

    一时,安静的殿前场台如浪涛狂啸,气势凌人。

    正走在宫墙脚下的林莫夕猛一抬头,远远地,正瞧见那威武的将军下了马,姿势飘逸,身手矫捷,落地的一刹那,战甲的碰撞之声将无尽的战气节节高翻,甚是震人心坎。

    “哇——看那两个将军,看那个那个……”一个少女突然忘了情,当即激动地跳了起来。

    “喂,你们知道刚刚下马的那是谁吗?”身后的几个少女相互咬耳朵,见管事嬷嬷也在看热闹,胆子便也放大了起来。

    “谁呀?快说不许迈关子。”

    “是江若痕,咱们璃月国的护国大将军,就是他——”几位少女的倒抽之气林莫夕隔着几个人便听到了。

    “真的假的?”有人提出了质疑。

    “真的,那边不是两位将军吗?那个高个子,就那个高个子是他,好期待能让他吃到我做的膳食噢……”

    “是啊是啊,远远看着都这么帅,真是美翻了……”果然,等管事嬷嬷再回头看着这几个多嘴的厨女,便发现,个个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林莫夕——”管事嬷嬷转头唤道:“我听说你对酿酒术有所研究,明个起,去酒涎阁报到吧。”

    “是,嬷嬷。”林莫夕施施然谢过。

    身后的议论之声又起,大致听到的是:酒涎阁是多悠闲的地方啊,林莫夕又凭什么会被分到那里?

    管事嬷嬷一皱眉,喝道:“就因为林莫夕守规矩,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说。虽说你们是厨女,这还没确定要入宫呢,就这样没规没矩的,若真要进了宫,还想活命吗?”

    少女队伍一时安静了下来。管事嬷嬷看着那人潮人海的壮男队伍中,只有那一个人尖,不得不低声道:“你们哪,想要攀得起高枝,还要看清自己本身有多少分量,不然掉了脑袋就别怪别人了。”

    几个多嘴的一下子低了头,还不忘朝林莫夕哝了哝嘴。可眼角还是不自觉的向正要入殿的将军身上扫。

    “还看——”管事嬷嬷白了她们一眼,转身,继续向着御膳房行进。

    就这么,林莫夕在酒涎阁一呆就是七天。每天早早起,跟着三个女史姐姐去酒库巡查。之后,便去请教李掌酝,与她聊聊一些自己没听说过的酿酒之法,林莫夕人聪明,酿酒与膳典方面的东西一点就透,李掌酝颇是惜才之人,暗地里,也有把她长留在酒涎阁的打算,所以,通常林莫夕来请教,她都非常的亲切。等到中午,正是前院御膳房里最忙碌的时候。可酒涎阁的人,却早早吃好了饭,躲起来睡午觉去了。唯有林莫夕,自小勤奋惯了,所以,干脆跑进了藏卷室里挨个翻弄着记载的稀奇古怪的酿造术来。

    那几天,她在二十几排冲什么,甚至连声道歉或谢谢也没说,逃得飘逸非凡,洒脱不羁。

    林莫夕微微一怔,看着这男子的背影,回想着他掌间的肉茧:他究竟是谁?难不成宫里还能允许有人这样的私闯酒涎阁,如入空境一般吗?。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