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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

    ☆、(10鲜币)1.强吻事件

    转轮殿後院。(迦樱尚未进来捣蛋之前。)

    十殿阎罗聚在一起,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转轮王大喇喇地躺在中间一张硕大无比的水晶软榻上,蹭了蹭身下垫著的极品狐狸毛,他舒服地眯著眼打著哈欠。身侧一字排开坐著的,是另外九位阎王,文主判,以及从镜河中刚被捞出来,倒在地上尚未苏醒的武主判。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转轮王抬起夜光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散发著醉人的香味,“庆祝我们都解放了!让那个笨蛋殿下一个头两个大,可是想了三千年了!”

    其他人都举起酒杯,将那葡萄酒一饮而尽。

    秦广王默然坐在一侧,唇边刚沾上一丝酒液,那杯子便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他微恼地扭过头,果然看见转轮王将那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残留的酒液。

    秦广王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一把夺过酒杯,恼怒地瞪了眼乐开怀的转轮王:“转轮王,你要是再这麽不正经,我就...”

    “你就怎样?嗯?剁了我的手,还是扒了我皮?”转轮王喝干另一杯酒,一甩手酒杯起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後地上发出了一声可疑的闷哼声。他伸出指尖,不经意地扫过秦广王耳侧碎发,酒气萦绕,荡漾在逐渐靠近的两人间。

    “你竟敢回嘴?!”秦广王耳朵发热,他这三千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刻意忽略眼前这个依旧无耻赖皮之人,看在以前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份上,他忍了这份憋屈,今天居然让他听到什麽了?!

    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捉摸不定的一面。

    “哈哈哈...”转轮王低沈大笑,黑如深潭的眼沈迷地盯著秦广王惊讶的嘴角。

    那抹丰唇此刻沾染了些许酒液,在水晶灯光下,闪耀著一丝诱人的色泽。转轮王的舌尖舔了舔唇,脸上无限放大的笑容配合著略显猥琐的神情,让秦广王做了一个让他後悔万分的举动。

    一个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向眼前无耻流氓的脖颈,转轮王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似乎是衣角被绊了一下,连带著秦广王一起倒在了後面的软榻上。

    其余正在喝酒的喝酒,打闹的打闹中的阎王们,都齐刷刷看向了两人。

    “...”宋帝王红著脸缩到了五官王胸前,捂著眼睛透过指缝看著;窝在他怀中的小狸猫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出来;阎罗王脸上满是打了血般的激动;连带著一向沈稳的平等王,都有了下巴没了的感觉;反倒是文主判还是板著那张棺材脸,似乎眼前的一幕都见惯不惯了。

    眼前不过是两个人倒在了同一张软榻上而已,但向来沈默寡言、强势执著的工作狂人秦广王,此刻整个人都趴在了转轮王的身上。转轮王当然是昏迷了过去──在旁人眼中,秦广王正“强吻”著转轮王...

    秦广王被绊了一脚扑下去的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可惜为时已晚,一双大手禁锢在他腰上,连带著整个人扑倒了他,然後──四瓣唇便结结实实贴在了一起。疼痛伴随著恼怒,他想起身却无法动弹,唇间忽然被湿软的东西舔了一圈,震惊之余他刚想说话便被钻了空子。

    滑腻的舌头狡黠地溜了进去舔了几圈,顺带给他喂了一口葡萄酒。

    “唔──”唇角滴落几滴酒液,秦广王气急败坏地撑起身体,刚想一巴掌拍过去,却看到十几道探究的视线齐刷刷盯著他们,

    “怀砚大哥,子默大哥,你们这是...”宋帝王被惊吓得不轻,他们兄弟几个正喝酒热闹著,没想到一下子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

    五官王轻轻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安静,其余几个也是满脸兴味地盯著两人。

    秦广王还维持著压倒转轮王的动作,他身下的男人歪著脑袋紧闭著眼,一幅毫不知情的样。他浑身起了层皮疙瘩,脸到脖子都红了个透。他咬牙切齿地看著身装著迷糊的男人,嘴角还透著一丝得逞後的贼笑,嘴巴里的酒香味让他更是恼怒了几分,於是停留在空中的手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一个大耳光赏给了“昏迷”的转轮王,那张俊脸瞬间鼓起了五指山。

    秦广王见他死挺地装到底,一咬牙扑了上去,那只拿惯了判笔的手指有力地揪住转轮王的耳朵。左拧三百六十度,右拧三百六十度,完了还向外狠狠拉了一把。

    “啊──”刚才还死鱼一般的转轮王捂著耳朵跳得老高,他揉搓著火辣辣几乎要掉了的左耳,满脸委屈又迷糊地看著秦广王。

    “亲爱的,怎麽回事?不是喝酒喝的好好的,你干嘛打我?”

    “你──”秦广王伸手又是一巴掌,“我今天定要打死你个流氓!”他气得浑身发抖,挣扎著想逃脱眼前这个极度无耻之人。

    转轮王一扭一拉便将他手腕握在了手中:“亲爱的,我又做什麽让你不高兴的事了?今儿个不是庆祝我们假期的晚宴麽?大好时光可不能浪费了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他侧著肿得老高的脸一个劲儿地给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八个阎王使著眼色。

    五官王悠悠然走上前分开了两人,将还在气头上的秦广王拉到了身後,“子默,切莫因为一时兴起坏了兄弟情。调皮捣蛋的後果,已经有人尝到苦头了哦。”

    这个人当然就是指此刻一般悲催地和一堆公文奋战一边还要哄老婆的幽冥了。

    “嘿嘿,五官王说的极是,我也是看怀砚连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累的,想为他减减压而已。大家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来来来,良宵苦短,今儿个大夥儿不醉不归!虽然少了美人陪伴,这极品的葡萄酒,可是最新进贡来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神仙飘飘欲当飞啊!哈哈哈──”

    ☆、(10鲜币)2.他说不必当真

    阎罗王几人坐了下来,戏也看够了,好不容易轻松下来,他们当然乐在其中。宋帝王小心翼翼地看著满脸铁青几乎快要晕死过去的秦广王,终究还是不敢去招惹他,怀揣著担忧坐到了旁边。

    秦广王坐在後面。打从被拉架後他就一直沈默著,他心里五味杂陈,猛地倒了杯酒直接下了肚。微浓的酒精瞬间在腹中散发著热量,身体开始暖了起来。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葡萄酒,几乎都忘了自己根本是不胜酒力之人,真是的,喝醉了又要影响公务了。脑袋越来越昏沈,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出来,原来他还在想著工作上的事,真是天生劳苦命!

    脑海中不期然响起转轮王的那句话:“不必当真!”不必当真麽...嘴里的美酒似乎开始苦涩了起来,秦广王抬头看了眼旁边玩闹欢乐的众阎王们,中间那个无礼之徒的脸上虽然吊儿郎当一幅欠扁的模样,却没由来地让秦广王的心纠结了一下。

    原来他对谁都是那个样子。

    三千年前,对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同样不必当真。

    他冷冷地笑了出来,又是几杯酒下肚。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数片彼岸花的花瓣。

    再後来,他只隐隐记得圣君大闹宴会,他却抵挡不住酒意,彻底昏睡过去。

    第一殿。

    秦广王幽幽醒来,宿醉并不代表他不清楚今夜发生过什麽。幽冥和迦樱在宴会上闹腾的那出戏码,无比清晰地刻画在他的神识中。

    那相依相伴的两人,让他想起了三千年前迦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为一个人疼痛,为一个人迷茫,那便是预兆,预兆你要爱上他了。如果你不想陷入那折磨人的泥沼,那就尽早断了那路。如果你选择爱上了他,那你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与神仙并无任何差别。”

    那双看了千万年总是漆黑一片,明亮得能倒映出他面容的双眼,此刻正担忧温柔地看著他。那种纯粹毫无杂质的眼神,让他慌了心神,愈发害怕。

    “你不回去麽?”秦广王坐起身,冷冷地提醒著坐在床边的男人。

    “哎呦!亲爱的,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这夜色太浓,我被劫财劫色了怎麽办?”转轮王大喇喇地翘著腿倚在床头。

    “你──你不走我走!不要跟著我!”秦广王衣袖一挥,气呼呼地下床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转轮王急忙拉住了他。

    秦广王被牵住的手抖了下,脑海中想起的便是转轮王顶著那张满面桃花的脸随处勾搭人的画面。

    “不要碰我!”他猛地抽出手,既然不要当真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

    秦广王脸色很难看。不仅是讨厌眼前之人的轻浮举动,更是害怕著他自己奇怪的反应──不安,嫉妒,羞耻,局促。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转轮王看著秦广王迫不及待挣脱自己,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哦?难道被我碰了让你感到很恶心麽?我看其他阎王都可以拉得你的手,为何我就不行!”他一步一步逼近秦广王。

    秦广王一步一步後退著,略微惊慌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後:“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转轮王双手扣在秦广王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著靠著墙壁瑟瑟发抖的男人。他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冥界的劳模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不中用了?”

    轻浮的语气让秦广王细长的眼瞪得老大:“你胡说什麽!”

    “那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麽?”转轮王双手搭在秦广王肩膀上,一提就将他拉了起来。

    “我没有害怕!你我是同僚,何必这样苦苦相逼!要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去找卞城王,宋帝王,阎罗王,平等王,都市王他们,我没功夫和你瞎胡闹!”

    “我胡闹?三千年前那天晚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要和我在一起,要和我成亲,可是後来,後来你要独自撑起地府大任,好,我陪你;你说要公私分明,好,我一直等了你三千年!怀砚,你不能太过分,为什麽不回头,看看我?胡闹,胡闹也有个限度吧。那我就胡闹给你看!”转轮王看著秦广王冷淡又恼怒的神色,心里一阵无名火便升腾了起来,手指夹紧了他秀美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秦广王瞬间僵硬在那里,无法动弹。转轮王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著他的牙关,试图要打开它。他拼命抵抗著,双手推著转轮王的胸膛,脑袋不停地想离开禁锢。转轮王扣住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劲儿,秦广王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灵活的舌头堂而皇之地侵入了最私密的地方。转轮王放开了秦广王的下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带入怀中,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身体上。

    “唔──不,不要...”秦广王挣扎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陌生的触感侵袭著他的身体,连带著思维都模糊了。他的身体,连著他的心,都开始变得奇怪。

    三千年前,这个男人也曾经吻过他,但那时,是温柔而珍惜的。可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舌头被勾著,轻重深浅地吮吸著,彼此的唾液交换著,嘴巴里逐渐麻痹,一股电流串过了身体。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滴入两人交缠的唇舌中。

    转轮王停止了动作,复杂地看著被他恣意侵犯著的男人。

    也许他也应该去走一遭十八层地狱,受尽各种刑罚才能赎罪──他侵犯了冥界最勤恳最敬业最...让人无法亵渎的男人。

    麽指轻轻擦过秦广王脸颊上残留的眼泪,他忍不住亲了下那片光洁的额头:“对不起。”

    ☆、(11鲜币)3.爱到深处情难禁

    秦广王浑身颤抖著,他狠狠地挣脱了转轮王的怀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眼角残留著泪花,大吼了出来:“对不起?我秦广王就是这样任人玩弄的东西麽?!为什麽?为什麽?”他发疯了一般重重捶打著转轮王,“为什麽你要这样!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转轮王任由他发泄著,捶打著自己,似乎这样便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一般。

    压抑了多年的心情终於在今夜爆发。

    为什麽,这个答案,一开始他便再清楚不过。从见到这个认真的、内向又严谨的男人开始,他转轮王便知道,在劫难逃。

    秦广王逐渐停止了发泄,浑身抽空了力气一般揪住转轮王的衣襟,头低垂著靠在胸前,看不清此刻的表情:“我恨你。多年来的胡闹我忍了便是,你轻浮的言行举止我当不看见便是,你要捉弄我,我认了便是。我恨你,让我变得好奇怪...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地上,一点一滴的水渍晕了一大片。

    转轮王闭著眼强忍著不看向他,他怕控制不住想要搂紧眼前这个倔强的男人。他就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这个坚强又纤弱的人,千百年来看著他心力交瘁地守著第一殿,看著他逐渐生了白发却还是那麽尽心尽责。

    怀砚从不在意自己,也从不在意他。

    他笑起来,应该特别好看。转轮王很少看到秦广王笑过,而他,渴望这个笑容因他绽放,但是,愚蠢如他,却让这个男人,哭了。为何他不能忍下去,三千年都忍了,为何急於这一时。

    转轮王的拳头紧紧拽著,恨不得打死自己。

    秦广王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松开了手中的衣襟,恍惚间似乎又多生了几根白发,苍白的脸色间晕著一抹不正常的红色,肩膀还在微微抖动著,唇齿间残留的气息随时提醒著刚才的荒唐,想忘也忘不掉。

    接触到转轮王那抹火热的视线,秦广王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手掌捂著眼,不让眼泪肆意流下来。

    没有任何解释,他就是傻瓜,才担惊受怕、变得不像自己。

    转轮王呆呆地看著他走出去,脚步不受使唤地跟了过去。理智告诉他,要停止,要停止。他们之间,结束在这里最好,他何尝不害怕失去,像三千年前幽冥失去迦樱一样,曾几何时,他天真地以为,最起码他守住了秦广王,最起码能远远地看著心爱的人...

    错,大错特错啊。

    他跟著秦广王,不远不近地走著。深夜的黄泉黑路上,空无一人。彼岸花还在怒放著,散发著浓重的死亡香味。这个熟悉的环境千百年来已然经过了很多次,却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麽漫长。

    三生石边上,秦广王摸著那行红色的字。

    迦樱爱幽冥。那个人,终究坚持了下来,得到了上天赐予的一切。

    他摇了摇头,平静地看著那条缓缓流淌著的忘川河。三千年前他无法理解迦樱的选择,但是现在,他终於理解了。

    爱到深处情难禁,放手才能给双方一个活路吧。

    转轮王呆在不远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著那抹瘦削纤长的身影,心乱如麻。眼才合了一下,秦广王的身影便消失了。他愣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疯了般地跳入了忘川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转轮王心急如焚。秦广王竟然这般厌恶他,宁愿跳入忘川河也不愿面对他!他急速游走著,张开结界,河水中的冤魂鬼怪都集中往一个方向游去。

    前方,无数恶鬼扭曲在一起,一抹衣袍的布料飘了过来。

    转轮王心神俱碎,大喝一声:“怀砚!”

    掌风劈过,恶鬼们被弹了出去。秦广王衣袍几乎被撕裂,闭著眼睛悬浮在水中。他竟然没有张开任何结界,任由著恶鬼恶灵们吞噬著他的身体。

    转轮王抱住他,恶狠狠地散发著暴戾的气息:“滚开!”

    恶灵们忌惮著阎王本身存在的煞气,逐渐退了开去。

    岸边,转轮王将秦广王放在花丛中,幸亏救得及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然就算是阎王在无神力保护的情况下,到了忘川河也是要经历噬心吞骨的折磨。舒了口气,他掏出锦帕擦拭著秦广王的脸。动作很轻柔,生怕惊醒了身下的人。不期然对上了秦广王的深眸,他尴尬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醒了。”

    秦广王的眼睛有些失焦,他转过了脸,闭著眼淡淡地说了句:“忘川河能让人忘记一切。过段时间你我便还是同僚。”

    转轮王瞳孔猛地收缩,咬著牙揪起秦广王:“你要忘了我?!”看著那张淡漠的脸,他的心针扎般地疼。一抽一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守了三千年,不是要听这种话!

    他的脸抽搐著几乎扭曲,多年来沈淀的心思转换成了滔天的怒火,盛怒之下他的行为便不可理喻。残暴地撕扯掉秦广王身上残余的衣服,他狠狠覆了上去。

    “我要你永远都忘不掉我!你是属於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笑容,你的眼泪,都是我一个人的!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幽冥和迦樱已经在一起了,你不必内疚不必再坚持下去!答应我,答应我,跟我在一起,说你喜欢我!”

    转轮王狂暴地吻著秦广王,双手游走在他光滑细致的身体上。一朵一朵红色的梅花在秦广王身体上绽放,彼岸花丛摇曳著,香气几乎要掩盖掉了这绮丽的气氛。

    唇边传来一丝冰冷的血腥味,秦广王闭著眼,清淡的泪水滑落瘦削的脸颊,唇边溢出些许血丝。

    转轮王大惊失色,霎时清醒了起来。他从未看到秦广王这麽绝望的神情,俯身一下一下舔干了秦广王嘴边的血丝和泪痕。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语无伦次地解释著:“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秦广王身上,“我混蛋!我是禽兽!我不得好死!我去十八层地狱赎罪!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到最後他无法遏制地垂首靠在秦广王的脸侧,低低地又几乎无力地说著:“我是如此地想爱惜著你,想拥抱你,想让你笑。我...到头来只是一直在伤害著你。我只是,一直爱著你,怀砚,我爱你啊,好多年了,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中了你的毒,到死也不能放手...”

    秦广王沈默不语,起身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也没看地上跪著的转轮王,消失在夜色中。

    转轮王的身体维持著半跪的姿势,彼岸花丛中,落寞而孤寂。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坚持著。

    作家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没头脑和不高兴麽。。。千里追夫正式开始...

    ☆、(10鲜币)4.蛇妖抢亲

    秦广王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地府,漫无目的地往远方走著。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那个发疯的男人,发疯一般的那句“我爱你”,毒蛊一样深深种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规律的心跳把胸腔敲得生疼,彻底乱了心神的秦广王,等到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一路往南走到了一处山脚下。

    深秋的冷风穿过浓密的山林,他打了个哆嗦,低头一看,苦笑著摇了摇头。心叹道他这是著了魔才慌了手脚,跳到忘川河里收了护身灵力,这会儿身体跟普通凡人并无区别,湿哒哒的衣服尚未干透,被冷风一吹让他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抬眼看了下周围,貌似是天南山一带附近,重峦叠嶂、风光秀美,入鼻的空气也是甘美清冽,秦广王索性不释放灵力,压下心头的烦躁迷茫,打算用这与凡人无异的身体,好好放松下。他一路往深山走去,寻思著找个避风有清水的地方,清理下身体,再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

    地府如今也不需要他继续操心了,他离开这段时间,也不会有问题了吧。除了那个笨蛋...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他,昨夜却失了方寸,真的...把他吓到了。

    “呼──”秦广王吁了口气,肚皮一阵翻滚,咕噜噜──他皱眉摸了摸肚皮,饿。

    “好饿...”饥饿的感觉,一下子让他有些发懵。他又不想恢复灵力,若是释放独属他的灵力,过不了多久,那个人肯定会追过来的吧...想到昨夜的尴尬,他根本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会儿又冷又饿,只能忍著了。

    羊肠小道一路盘旋而上,秦广王并不担心有猛兽异类出没,这处山林隐隐透著仙气,一路走上去,除了偶然有几只可爱的兔子小鹿跳过,倒也清净自然。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看了下天色,日头西下,在地府呆的久了,秦广王对人间的时间概念并不太清楚,只觉得爬个山都那麽费时间,关键是,除了整片的山林,他连处小溪都没见著!路边的野果他倒是采了几颗,勉强果腹後又觉得比不吃还要显饿。

    叹了口气,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麽。秦广王挑了颗路边的石头坐了下来,走了那麽远的山路,风一吹汗一出,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七七八八,他瞅著披在身上那件藏青色的云锦官袍,上面还绣著那个人最爱的翠竹。熟悉的皂角味道随著风窜进鼻尖,秦广王鼻尖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寂静的山林中,只闻得清脆鸟鸣,山风吹过颊边,仿佛万籁俱寂下他的心跳也清晰明确了起来。三千年来日日夜夜的操劳、无休无止的公务,在昨夜戛然而止,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又让他毫无防备。

    绷紧的弦一旦突然松弛,断裂是唯一的下场。秦广王不想这样,最起码,他需要缓冲的时间。

    一滴液体啪嗒一声,滴落在云锦官袍上,迅速散了去。

    “子默...我好饿...”秦广王眼皮越发沈重,嘴角溢著积攒了三千年的委屈不满,趴在石头上睡了过去。灰白色的头发散了一地,被转轮王发疯扯乱的衣襟尚未来得及穿妥帖,就这麽凌乱地散著,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面还有几处可疑的红色点点。

    山路上哼哧哼哧一行人,呃,不,是一行蛇扛著一顶大花桥扭了过来。

    “小的们快点!别让陛下久等了!陛下说了,这次他定要成功拜堂!出了差错扒了你们的皮做成蛇皮鼓晒咸菜!稳著点儿!”扭在最前面的一条大花蟒甩著肥粗的尾巴,满头大汗地指挥者。

    “花花少爷,陛下都拜堂拜了249次了,每次都这样下山去抢强美男过来,也不是个办法啊...”扛著轿子的蟒蛇抽了抽鼻子,陛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抽风要拜堂,每次好不容易抢了美男上山,喜宴也准备好了,请柬也发出去了,但每次...他苦著脸,扛轿子扛得他这几年都要得颈椎病了!哎呦他的小蛮腰...

    “哼!废话少说!稳著点!别把里面的人惊醒了!这次是个英俊不凡的男人,陛下这次肯定从那该死的男人身上回心转意了吧,你们累我也累啊!”花蟒蛇扭著腰擦了把汗,他堂堂花少,放著美好的神仙日子不过,天天为那白痴陛下张罗著相亲,呃,不,抢亲,想起就一把辛酸泪。

    “嗯?”花花眼尖地瞅见前方不远处似乎...他扭著肥大的身躯迅速游了过去,看清楚石头上的人後,尾巴兴奋得左右拍打著身後的几条蛇,口水哗啦一下子流了一地,“美,美男!好美!”

    几条蛇凑近一看,口水立刻滴得跟下雨似的,几只蛇头小啄米一样整齐地点著:“原来这世上还有和陛下一般美的人!”

    花花眼珠子咕噜一转,蛇尾巴沾了些粉末悄悄凑到秦广王鼻尖甩了甩,得意洋洋地一挥尾巴:“给我抬到轿子里去!好事成双,陛下这次要娶要嫁都可以,绝对没问题!”

    “不过...美是美...那头发怎麽是灰白...身上也有好多淤青...会不会是哪家小倌偷偷跑出来啊?”

    “笨!哪有小倌长真麽高贵的?!没看他身上的衣服,肯定是非富即贵,大夥儿等著领赏吧!废话少说,扛进去!轻点啊你们!摔伤了剥了你们的皮!里面那个先送到新房去梳妆打扮,这个等等送到彩灵泉里泡一会儿!”花花扭著尾巴,双眼兴奋得直冒绿光。

    秦广王被扔到轿子里,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周围叽叽喳喳吵闹的慌,身体靠上一个人,耳边似乎还听到了此刻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好温暖,好香,好熟悉。

    靠著那个人的胸前,他陷入了深眠,紧锁的眉头也松懈下来,呼吸匀称起来。

    山路上,几条蟒蛇唱著欢快的歌(走调的魔音),一路扭扭捏捏甩著尾巴,扛著两个即将要做新郎的男人,溜进了深山。

    作家的话:

    花花啊,没有人告诉你路边的男人不能乱捡的麽,你知道烤蛇有多香麽?

    ☆、(10鲜币)5.这是聘礼

    “山啄啄米呀,蛋一颗颗呀,咕噜咕噜滚出来,咕噜咕噜热水开,吃了蛋蛋吃,吃了吃蛋蛋...”

    温柔黏软的声音随著哗哗的水流声灌入耳中,那声音实在好听的紧,偏偏那歌却如魔音一般,五音像是硬生生烤成铁的硬棍一样戳著耳膜,秦广王眉头皱成了一团。

    虽然耳边嘈杂的很,但身体却感觉很温暖。蒙在心口的那股子郁气仿佛也疏散了去,他只觉得通体舒畅,往年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

    “啊哈哈哈哈!陛下唱的好好听!陛下,等会儿晚餐吃山还是吃蛋?花花少爷说,明儿个就是大婚之日,让陛下您养足精神,大夥儿都等著闹洞房呢!”

    “山...蛋蛋...都想吃...”那温柔黏软的声音仿佛离秦广王近了些。

    啪嗒,啪嗒──秦广王皱眉,他本就不是脾气太好的人,千万年来在地府要风得风,何况有转轮王宠著疼著,养尊处优惯了,要论起缺点,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起床气。

    虽然还没睡饱,但他还是动了动眼皮,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睁开了眼。这一睁眼,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呢,他就惊得往後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扑腾!整个人摔了个朝天跤,呛了好几口水。

    一个人头从上往下挂在他眼前,火红的长发垂落在温泉水面上一摇一晃,那人头实在长得俊美无滔,比起迦樱的妩媚、幽冥的俊美毫不逊色,但就是...让人渗得慌──为什麽这麽说?因为此时此刻,那男人小巧的唇正大张著,口水滴滴答答从口中滴落到水中,估摸著方才那些口水少不了滴到他身上了。

    秦广王定下心神,嫌弃地离那男人稍微远了一些,寻思著方才不是在路上走著的麽?怎麽到了这个地方?他没理会眼前一直盯著他流口水的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却吃了一惊。

    这整座山仙气萦绕、紫雾弥散,阳光透过山林照在泉水上,折射著五彩斑斓的光彩,山风习习、鸟语花香,这些秦广王都忽略了,他在意的是──温泉池周围居然围了大大小小数百条蟒蛇!

    这数百条蟒蛇要麽挂在树枝上,要麽盘成一坨坨,全部歪著脑袋吐著红豔豔的信子盯著他!

    “怎麽...回事?”秦广王扶额,难道是他在地府呆太久了?有谁能告诉他,这座山本该是仙人修身养性的地方,怎麽会出现这类妖族?

    讲不通啊。

    他猛地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妖豔男人,视线往上移,修长的脖颈、白皙结实的胸膛,咳,忽略那两红点,结实的六块腹肌...再往上...

    秦广王额头黑线直下,果然是条巨蟒!还是世间极其罕见的赤练蟒!红豔豔的蛇尾巴缠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人身倒立著,那男人看秦广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擦了把口水,尾巴一翘,扑腾,整个人,啊,不,是整条蛇都落入泉水中。

    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条滑腻腻肥乎乎的尾巴在水中摇了几下,那男人就趴在了秦广王胸前。

    秦广王嘴巴抽了抽,他很想一把就把这条像糖葫芦一样的蛇妖拧成麻花扔到天上去,但念在众生平等、他也没有恶意的情面上,深呼吸一口忍了下去。伸手把男人推了推,他尽量缓和了语气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你救了在下?呃,虽然本王,呃,本人很感激,但能否容在下起身好好与公子聊一聊?”

    “啵──”那男人近距离靠近秦广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秦广王唇上亲了一大口,趁著秦广王愣神之际,卷著蛇尾巴拍著水花兴高采烈地扭著小腰指著天上哈哈大笑,红色的信子得意地翘著:“混蛋臭男人!别以为甩了老子,老子就没人要!看到没!我的第250个新娘漂亮吧?!哼!还有250个新郎!这次我娶一个嫁一个!看你还能阻拦我!怎麽样怎麽样?有种你现在就打雷劈我呀!啦啦啦啦啦──”

    清润透亮的嗓音实在和那猥琐的话语对不上号,秦广王摸了摸被偷吻的唇,有点哭笑不得。他堂堂第一殿阎罗天子,难不成真要和一个小小的蛇妖计较不成?罢了,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哗啦──他刚起身,身後几条小花蟒就围了过来,点头哈腰地似乎在示意让他不要起来。秦广王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不喜,扭头刚想和那男人交涉,却看到一条蛇尾巴卷著一片树叶,卷成碗状的树叶里似乎还盛著几滴五彩的液体。

    “这是五彩泉泉眼水,喝吧。”那男人扭过来,不管不顾脸色难看的秦广王,按著他就把那些泉水都滴到了他的口中,完了还笑眯眯地拧了他的腰部几把,啧啧了嘴巴:“好滑软的肌肤,蛋一样。”

    “...”秦广王刚入口那几滴泉水,顿觉浑身一股热流蹿过,脚底一软整个人坐回了温泉中,奈何那温泉水又热得慌,身体中那股热流似乎有加速运转的迹象,他急忙问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麽?”

    “呵呵呵...”男人轻笑,越发妖豔,声音却一如既往好听得紧,长长的尾巴卷回了歪脖子树上,一把红伞飘到了他身旁给他遮住了几道阳光,他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秦广王胸前的头发。

    秦广王顺著他的手势往下一看,却见本已灰白枯萎的那些头发,像是注入了新生命一般,从发梢开始恢复了原本的色泽光彩。

    “这是聘礼哦,明天午时,便是亲亲美人嫁给我的好日子哦,啊,我得去看看我的新郎有没有乖乖打扮,他要是像你这麽听话就好了。”男人见秦广王脸上晴转阴,笑嘻嘻地甩了甩尾巴,“你得泡在温泉里一整夜,你那头发才能彻底恢复哦。”

    红蟒一扭一扭爬回岸上,回头给秦广王抛了个飞吻媚眼:“叫我小红衾就可以了,亲爱的。明晚洞房见。”

    作家的话:

    被调戏了被调戏了被调戏了...

    ☆、(12鲜币)6.待嫁阎罗天子

    洞…房?秦广王脑海中盘旋著这两个字,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什麽意思!敢情他堂堂阎罗天子,被捡到蛇洞里,正在被洗洗干净等著嫁人?

    恶狠狠地扭头瞪著红衾远去的背影,秦广王站起身想爬上岸,这才发现他浑身赤条条身上连片布都找不到!心急又心气,加上方才那泉水药效作用,脑袋一晕,又趴在岸边,只得喘气。

    头发垂在岸边草地上,视线所及范围内的头发已经全部恢复了原本的发色,秦广王叹了口气,看来他今天注定要在这里度过了。仰著脸躺回温泉中,他看著头顶浓密山林中投射出的斑驳光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儿缝。

    “日头正是午时啊…恩?”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再次确认时间後,转身对著身後一堆大小蛇问道:“我在这里睡了一天了麽?”

    那些蟒蛇同时点点头,几条大蟒扭著身子游过来,把几盘子水果糕点送到了秦广王手边,点头哈腰地示意著,秦广王甚至觉得那些略微有些狰狞的蛇头似乎还挂著一丝讨好的傻笑?

    咕噜噜──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秦广王看著鲜果糕点,没有再犹豫。晒著太阳泡著温泉吃著美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麽舒适写意的一天。

    至於那见鬼的婚宴,明天再说了。他才不信,这世间还能有谁能勉强阎王成亲,说不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後,那些条傻蛇会真正吓傻了。

    想到这里,秦广王忽然就乐了,薄唇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边吃边笑,到最後居然笑出了泪花。

    奉命守在边上的蟒蛇们,集体哧溜溜打了个冷战。

    隔日清晨。

    秦广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入眼的是透明的红色床幔,环视一圈後,他判断自己正躺在一处除了红色就是红色的宫殿中。身下软趴趴的床褥上赫然映著红色双喜,掀开被褥一看,他身上果然一丝不挂。

    “哎呀哎呀!美人终於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床梳妆打扮,得误了良辰了!”一条花蟒蛇招摇著溜了进来,脑袋上还顶著一大盘东西。

    秦广王掀开床幔,赤身裸体走了出来。他裸睡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麽,刚走没几步,忽然发现地毯上好几条捧著洗漱用品的蛇摇摇欲坠,再仔细看…居然都流鼻血了!

    “你们不都是男人麽?怎麽,没见过男人身体?”秦广王起床气还没消,昨夜睡得格外香甜,今早根本就不想起床。看到这些傻蛇口水流得滴滴答答,他一下子觉得,又想笑了。

    “美人,赶紧换上喜服!嫁给我们陛下今後吃香的喝辣的!保证没有人欺负你了!”大花蟒扭著小腰得意洋洋地指著桌上的喜服,这可是他花花少爷特地去皇城找最好的裁缝定制的衣服。

    秦广王走到桌旁,单手撑在桌子上,挑起其中一套疑惑地问道:“为何有三套喜服?”

    花花咽了咽口水,看到秦广王细腰窄臀、冰肌玉骨上整头青丝流泻而下,遮住了重点部位,细长的深灰色凤眼微微向上一挑,那种清华风雅的韵味真真让他鼻子一热,差点就流鼻血了。

    “公子今天要嫁给陛下,所以这套新娘装是给公子您的;这套新郎装是给另外一位公子的,今天陛下也要嫁给他。”花花甩了甩尾巴,这位公子看著并不排斥啊,看来今天有戏了!

    “啊?你家陛下又要娶我又要嫁给别的男人?”秦广王失笑,拿起那套华丽的新娘装,眉头皱也没皱就开始穿了起来,随口问道:“那你们陛下穿的是什麽?打开给我瞧瞧。”

    “陛下想穿新娘装啦!”花花见秦广王穿的吃力,彭地一声,变成了一个男人,唠唠叨叨地开始一边给秦广王穿起了衣服,一边回头吩咐著:“这两套给陛下和那位公子送过去,可别搞错了。”

    “原来你也会变成人,道行挺深了吧。”秦广王干脆打开双手,任由花花在自己身上折腾,反正他是穿不了那麽复杂的衣服。果然是妖精蛊人麽,区区蟒蛇精,变成人後居然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嘿嘿!”花花干笑两声,他还是喜欢蛇的样子扭来扭去,多方便!变成人走路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还要穿啥劳什子的衣服,麻烦!不过今儿个是陛下大喜的日子,等会儿喜宴上,陛下说要文明,所以还是得以人形拜堂成亲。

    “公子好眼力,凡人见我等都害怕不已,公子肉体凡胎冷静自持,花花实在佩服。我家陛下是个好人,就是脾气稍微坏了点,嘴巴稍微毒了点,此外都是很温柔体贴的。公子不必担忧,等会儿到了吉时,出去拜个堂就可以了。”花花笑了笑,两个酒窝甚是可爱,他拿起梳子给秦广王那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青丝梳理顺畅後,又凑到秦广王耳边悄悄说了句,“陛下已经成亲249次啦,每次喜堂都被雷劈,这次要是成了,也算了了他的心愿,公子放心,就当帮个忙,我们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秦广王忍不住笑了出来:“成亲249次?那你们每次都是从山下抢人过来成亲的麽?普通老百姓莫不是要被你们吓死哦。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已经修行了千百年了,你家陛下更是万年蛇精,若是有意应该早已羽化成仙才是,怎麽尽做这些不靠谱的事,不怕折了修行,哪天不小心进了地府,遭受六道轮回之苦麽?”

    花花没有料到秦广王眼睛这麽毒,他小心地试探了下,眼前这位公子明显是个凡人啊…他小心翼翼地给秦广王扎好腰封、拉平了袖口,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哪位得道之人不小心被他掳了过来,要作死啊!

    “回公子的话,每次成亲後,那些人都原封不动送回家啦,陛下还送了他们好多银子呢。若不是为了…唉,不说也罢,陛下是个苦命人,早该成仙却一直等著那个不回头的人。唉。”

    似乎是看穿了花花的疑虑,秦广王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这个忙我会帮你们的。等这事儿完了,我可以离开麽?我本是云游之人,虽然你家陛下是个美貌男子,不过我还是不能留在这里。”

    花花愣了下,脖子点得风扇似的:“可以!当然可以!”他心底舒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在路边乱捡东西了,呜呜呜,罢了,反正这位公子既然如此热心要帮忙,他花花怎麽能泼人家冷水呢?

    看著眼前这个美人是入不了真正的洞房了,花花眼珠子一转,屁股扭成了拨浪鼓,少了一个,这不还有一个能入洞房的麽?

    他家那个傻瓜陛下,等了那个负心汉这麽多年,成个亲都要被阻挠,花花气很久了,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咧嘴就笑了。

    嘿嘿,陛下,看你也禁欲这麽多年了,堂堂蛇王居然连个暖床的都没有,每天抱著冷冰冰的被窝睡觉觉,就让他这个好兄弟加好手下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作家的话:

    花花就知道干坏事(干得好!)

    ☆、(11鲜币)7.放开那个新郎

    “哎呀!哎呀!新娘子快到啦!”花花咋呼著扭了进来,看到自家陛下窝在拜堂用的蒲团上正抱著蛋狂啃,眉头抽了几下,叹了口气:“陛下,新郎新娘都快到了,拜完堂再吃,啊?”

    红衾穿著大红色喜服,确是没有盖盖头,嘴巴里啃著蛋模糊不清地回答著:“这次肯定也拜不成,我还不如多吃点东西,等会儿好有力气骂那死男人!”

    “陛下这话说的!说不定你不厌他都厌了!都多少年了,还有完没完!害得你不能见阳光不说,成亲都不让!有种的就出来见你啊!听我说,陛下,这次要是没被雷劈,你就乖乖给我去洞房!反正两个美人任你挑选,说不定啊,你给他戴了顶绿帽,他就出现了呢!”花花添油加醋地鼓吹著,心里那个小九九打得,他今儿个,一定要让陛下开荤!不管是被人开还是开别人,这个就不要介意了嘛。

    “他会厌了麽…连阻止我成亲都不愿意了麽…” 红衾苦涩地笑了下,起身整理著衣服,看想室外碧蓝的天空。那个男人把他囚禁在这座深山数万年了,无论他使出什麽招数,都无法再见到他。

    也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怎麽会为他一个小小的蛇妖停留住脚步。三千年前,他那最爱的结拜兄弟为了爱人引血劫被封印差点灰飞烟灭,他都没有现身,他这个小小的蛇妖,又岂能哀求他的垂怜呢?

    “若是…这次你不再阻饶我,我就成亲过我的日子吧。你有你的逍遥,我有我的快活,天上地下,自此两不相干两不相欠吧。”

    花花看到红衾暗淡无光的神色,心下喟叹了声,转身高声诵道:“新郎新娘入堂!”

    随著他这一嗓子,殿外两排披著红布的蟒蛇们摇头晃脑地吹起了丝竹乐器,热闹程度倒不亚於人间。

    秦广王盖著头纱,紧抿的唇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披上嫁衣,“嫁给”一条蟒蛇,要是被子默知道的话,估计气得当场要发飙砍人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红豔豔的喜服,抬头看到大殿中央站著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

    真是热闹啊。要是子默在就好了,一起看看那些蟒蛇被吓到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啊…真是…会不会有点过分啊…”秦广王鼓了鼓腮帮子,他本打算成亲拜堂的时候释放灵力恢复神仙本体,吓吓那些蟒蛇的,但现在看来,它们都算善类,也没有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那个即将“迎娶”他的男人,貌似也是在疗情伤…

    秦广王忽然想起幽冥和迦樱,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刻定是在地府爱来爱去不可分开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酸酸的,没了公务在身,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也会七想八想,也会…羡慕啊。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等会儿拜个堂,就当报答蟒蛇的施救之恩吧。最起码,给他补充灵力的彩泉水、吃他吃喝玩乐,好歹也算是个好客之人了。

    想著想著,秦广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站在了喜堂右边,手中拿著的红绣球一端被眼前的男人牵走了另一端,周围一大群化成人形的蟒蛇精全部扭著屁股鼓掌叫好…

    他开始有点头疼了,蟒蛇化成人形走路都是这样的麽?数十个大男人在眼前狂扭屁股的感觉真的是…比见鬼还要见鬼啊!

    “嘿嘿…大美人!等会儿洞房本大爷会温柔的!放心!” 红衾蹭过来,在秦广王身上摸来摸去,吃足了豆腐,“另一个呢?赶紧的,别耽误了吉时!”

    “公子,你与我身上所穿嫁衣一样,莫不是你我都要同嫁一人?”秦广王忽略那双在他胸前乱蹭的手,作为神仙虽然灵力暂时封了,但他有强烈的直觉,今儿个绝对有好戏可以看!

    成亲被雷劈的,那蟒蛇的心上人,绝对是仙界之人。是谁呢?谁说阎罗天子不喜欢八卦的好伐,掌握第一手资讯,回去开茶话会时好歹也能拿出来唠嗑下。

    “哎呀讨厌,叫啥公子,都一家人了,叫相公,来嘛,叫一声相公听听看嘛!” 红衾扭著小腰得意的很。

    秦广王不语,甚至有些不忍。那双豔丽无双的美眸中,丝毫没有成亲的喜气,反倒是死气沈沈,合著那绝美的脸蛋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具会动会笑的木偶娃娃般,让他感觉有些心疼。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迦樱身上看到过。

    “唉…你又是何苦?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你追我逐。若是累了倦了,就休息吧。别折腾了。”秦广王淡淡地说了句,拍了拍红衾的肩膀。

    红衾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话,几条大蛇哼哧哼哧扛著一个新郎官扭了进来。

    “哎呀!新郎喝多了呢!不过不要紧,赶紧成亲,已经到正午了!奏乐起舞!放爆竹!”花花对著手下使著眼色,他才不会说为了让这个不安分的男人好好入洞房,给他喂了点药呢。

    城里飘香院的妈妈真够意思,一给给了他一大包,为了保证药效,他整包都给那男人吃了,嘿嘿,陛下,这次成亲,你插翅难逃!

    “恩?人怎麽晕了?真是!” 红衾皱眉,正午时分,他也不管那男人瘫软在团蒲上不动,拉著那男人的手,又拉住秦广王的手,准备随礼拜堂,他看了眼头顶玻璃隔窗,冷笑了下,“臭男人!看好了!我这次定要成功拜堂!你就好好看吧你!给你戴千百顶绿帽子!”

    “一拜天地──”三人马马虎虎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二拜高堂──”三人凑凑合合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红衾见那男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干脆拉著秦广王围成一圈,三人随便拜拜也就算正式成亲了。

    秦广王偷偷瞄了眼那个似乎在宿醉状态的男人,好好的新郎官居然还盖著盖头,他正想著要不要就让红亲和那男人对拜自己免了时,一阵清风吹过喜堂,柔柔软软的清风,啥也没吹走,就吹走了盖在那男人头上的盖头。

    秦广王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心“彭”地一下就炸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动、正对著他的男人,不是转轮王那死男人是谁?!

    “夫妻对拜──”三人谁也没动,(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花花还以为他喊得不够大声,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夫妻对拜──”

    作家的话:

    哎呀死男人,这下子该怎麽拜堂.....

    ☆、(11鲜币)8.狗血的缘分

    秦广王手指都在抖,他千想万想,决计想不到他和转轮王居然会穿著喜服在喜堂上面对面!手边一动,他眼看著红亲正铁青著脸要拜下去,脑子里啥都想不到,只想著:不能让他们拜堂!拜了他和转轮王可真真是...大房小房关系?!

    他揪著那红绣球扑上前想把正要跪下去的红衾拉起来,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非但没有把红衾拉起来,他自个儿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了过去,直挺挺趴在了昏迷的男人身上!

    周围一片惊呼声。

    秦广王顾不得姿势难看,他只想著看看红衾是不是没有“夫妻对拜”,扭头一看,却愣在那里了。红衾跪在了地上,却不是跪在他们面前。关键时刻,红衾膝盖一转,朝著大门跪在了地上。

    那妖豔妩媚的红眸中,清澈的泪水汩汩直流。

    “没有雷劈下来唉!”周围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蟒蛇都做好被雷炸成烤蛇脱一层皮的准备了,往年别说到“夫妻对拜”这一步,就是新郎新娘还没跨进喜堂时,都会被炸个底朝天!这次居然妥妥当当地完成了礼数!呃,虽然好像...不是太完美。

    不过不要紧,只要洞房後,一切就尘埃落定了。花花搓了搓手,扭著小腰恨不得立刻把三人送到洞房里去,好吧,是两人,那位神仙般的公子,估摸著洞房不了了。说做就做!趁著那个笨蛋陛下伤心之际,赶紧把事儿办了!俗话不是说的麽,春宵一刻值千金,再疼的伤都能给治愈了!

    “礼成!送入洞房──”花花一嗓子後,示意随身伺候的几条蟒蛇,扛著昏迷的转轮王就溜进了洞房中。秦广王主动跟了进去,花花只觉得有点奇怪,这位公子怎麽如此紧张那个昏迷的男人?哎呀,要说奇怪,眼下最奇怪的,可是他家陛下啊!

    早知道,应该跟妈妈桑多要两包迷药,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包!

    跪倒在地上默默流泪的红衾忽然站了起来,拔腿跌跌撞撞冲到院子中。由於人腿实在用著不顺畅,途中总共摔了七八跤,冲到院子後,他指著蓝天破口大骂。

    “懦夫!王八蛋!你大爷的!什麽狗屁天尊!都是骗人的!呜呜!你为什麽不打雷劈死我算了!帝释天!你好狠的心!我这就去洞房!你等著!”

    秦广王跟著蟒蛇走入内殿,院中隐隐约约传来红衾的哭喊声,他甚至听到了“帝释天”的名字,心头咯!一下,刚想著出去看个究竟,前方轰地一声,一个惊雷落下,嫋嫋炊烟升起...

    尖叫声、喧闹声顿时混成了一团,还夹杂著某条傻蛇对著天又哭又笑的声音。

    “傻蛇。”秦广王无奈而笑,若是他没听错,红衾口中所骂的男人,正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

    这是别人的故事了,与他秦广王并无任何关系。

    “你们都出去,锁上门,谁也不许进来。”秦广王掀开盖头,释放出阎罗天子的灵力,额头上的灵眼突现,浑身散发出冥界独有的煞气。

    那几条可怜的蟒蛇刚想著要给他们备酒,酒壶咕噜噜直接滚到了地下,愣了片刻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屁滚尿流尖叫著游出了内殿──妈呀!抢亲抢谁不好抢了阎罗王!

    秦广王想笑又笑不出来──若是拜堂之人不是转轮王的话,估计他还会高兴些,但此时此刻,他有些无奈了。任凭他走到那里,无论是地府还是人间,冥冥之中,他和他之间总是千丝缠绕,难舍难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麽。

    叹了口气,他坐在床沿上,看到转轮眉头紧皱,脸色红得不正常,伸手摸了一把,烫得他缩回了手。

    “发烧了麽?怎麽那麽烫?”秦广王吃了一惊,转轮王也是将灵力收了起来,阎王入世还是要遵循一定规矩的,莫不是天凉感染了风寒?

    他急忙转到屏风後,果然看到有准备好的沐浴桶,打了些温水,他细细地给转轮王擦干了满头的汗,室内很暖,他伸手给转轮王解开了胸前的盘扣。解著解著,他忽然脸红了。

    那些蟒蛇还挺有闺房情趣──床头挂了面铜镜,他俯身给转轮王解开扣子的样子一丝不落地映入眼帘,甚至注意到转轮王身上穿的是新郎装,他自己身上穿的是新娘装,而床上红彤彤的,这里是洞房。

    洞房到最後,闹了个乌龙,他秦广王和转轮王居然一同被送入洞房了!

    “水...水...好热...”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转轮王终於动了动眼皮,胸前盘扣解开後憋了半天的气终於畅通了些,他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喉咙又干又痒,只希望有凉一些的东西能让他好受些。

    秦广王赶紧把转轮王身上套著的喜服赶紧扒了下来,又从桌上抄起整瓶的茶水,抬起转轮王的头就给灌了进去:“子默!赶紧醒过来!出了地府怎麽变这麽没用了?!还差点就娶了别人!”

    正在喝水的男人迷迷糊糊张开了眼,视线恍恍惚惚只看见穿著大红喜服的怀砚正一脸焦急地看著他,那双熟悉的凤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脸,他从未觉得如此被重视过。

    他是在做梦吗?做了千万年的梦,今夜就能实现了麽?

    “怀砚...怀砚...你真美...”转轮王喃喃自语,鼻尖呼出的空气都是炙热无比,喘著粗气拉下秦广王的头发,不管不顾就要亲上去。

    “你!混蛋!”秦广王见他双眼朦胧胡言乱语,又作势要亲他,想也没想一个耳刮子就给了上去。他本以为转轮王会清醒些,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秦广王哪里知道,方才给转轮王喂进去的茶水根本就是合卺酒!洞房专用美酒,本身就参杂了一部分调情引性用的药物,整瓶酒水都给中了春药的转轮王灌了进去,无疑就是干柴烈火中又吹了把气!

    “你!你放手!你做什麽啊!放手!”秦广王急得满头汗,这人怎麽忽然变成这样了!前几天给他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怀砚,怀砚,别离开我,别走!我好爱你!嫁给我吧!”转轮王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小腹处压著的那团火被方才的茶水一冲,瞬间扯到了全身,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焦急羞涩的模样,他一个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了身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是梦,他一定要梦得彻底!得到他!占有他!让他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作家的话:

    艾玛,终於搞上床了,小秦子,你要被彻底吃干抹净了....

    ☆、(14鲜币)9.热火洞房(限)

    “啊!子默──你,你清醒些!”秦广王惊恐地发现他的挣扎徒劳无用,压著他的男人双眼赤红、俊容不复以往的英挺,潮红之下有些诡异的扭曲。

    不对劲!

    犹豫之间,秦广王已经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胸前哗啦哗啦几声脆响,衣服就被撕得碎成了渣!

    男人带著炙热滚烫的体温强势地压了下来,按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瞅准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就咬了下去!他是真的咬,一点也不含糊!

    “唔──”秦广王吃痛,眼前这个疯狂撕裂彼此衣物、又疯狂啃咬著他的男人,已经彻底成了野兽,磨牙利爪转眼间就能把他撕碎吃掉!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湿蠕的舌头卷著他不知所措的舌,唾液混合著血液灌入喉咙,热气像是浓烟一般呛得他想咳又咳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粗暴急躁的掠夺。

    “呜──子...子默...松开...”秦广王胸肺空气被榨干,鼻尖只得呻吟出声,双手推著拼死压在他身上的沈重男人,好不容易吸了口空气又被堵住,他刚想要用法力把那该死的男人捆起来时,大腿被猛地顶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到了他肚子上!

    法力凝聚在指尖,瞬间被那根东西冲击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秦广王呆愣在床上,这一闪一失间,最後一件蔽体的衣物彻底飞了出去,他此刻真的是光条条任人宰割了...

    “怀砚,怀砚...”转轮王失了理智却没失了神智,对於他正拥抱的男人倒是清楚的很,啃咬著千百回梦中曾经碰触过的肌肤,他兴奋得忘了以往种种一切,只剩下本能!

    “呃啊──别──”秦广王被那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得四肢无力,前所未有体验过的触感和热度烧得他理智全线崩溃,瞻前顾後、毫无招架之力!他拼命推著转轮王的肩膀,试图想爬出去找到蟒蛇精问个清楚,无论是下了药还是其他什麽的,好歹先弄点解药过来才行!

    手脚并用连床幔都还没有掀开,身後的男人一把提著秦广王的双腿又拖了回去,似乎是极度不满即将入口的美味飞走一般,男人这次连前兆都没有,直接死死压在他裸露的身体上,膝盖顶开猎物笔直夹紧的双腿,那根粗热硬挺的东西直接覆上了柔嫩的私密处。

    “啊!”一声急促的惊呼,秦广王尚未来得及消化那是什麽东西,胯下最隐秘的地方已经被入侵!胸前猛不丁地被牙齿咬住,狠狠地吮吸揉搓,在地府那夜的记忆汹涌袭上心头,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强势侵犯的男人、毫无理智的真言实语、滚烫的吻、无一不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非彼时,他已卸下肩上的担子,这几日游山玩水心间也豁达了许多,看东西自然要比以往透彻的多──男人发疯归发疯,那双赤红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苍白纤细的手指揪紧了红豔豔的床单,显得尤为楚楚可怜。颤抖的指关节狠狠地抚平了床上的褶皱,却抚不平犹豫不定的心思。

    “怀砚...老婆...老婆...”欲火焚身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在心间呼喊了千万遍的称呼,大掌摩挲著身下人的翘臀细腰,胯下热物彼此摩擦著,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响声。

    秦广王被那声“老婆”惊到,更被那忽如其来的律动震得三魂六魄都散了──男人匍匐在他身上,那根可怕的东西顶在他的胯间,单纯的磨蹭已经满足不了这野兽,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律动!

    粗长滚烫的东西戳著他双腿间的缝隙,以极其凶猛的姿态律动进攻著,彼此身体最柔软隐秘的地方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热,好热。

    那种狂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肌肤传到了秦广王身上,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老婆...”一声呼唤,伴随一阵抽插。

    “我好爱你...”一声告白,伴随一阵热吻。

    床顶的纱幔摇摇晃晃,就如秦广王此时的心思般波动不定。他仰著头任由男人啃咬著他的唇、脖子、胸、那双大掌上的薄茧游走遍了他全身,也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心。

    他想起了成神不久後,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第一次看到他时,那双黑亮的眼透出的炙热神光;他想起了三千年前那夜,男人亲吻过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唇,对他说“我喜欢你”;他想起了黑月之冕时,男人抱著油尽灯枯的他哭得一塌糊涂却依旧坚持了他的选择;他想起了这暗无天日的三千年,男人远远地看著他,守著他,那眼神依然是如此地...热烈渴望。

    直到现在,秦广王才承认,转轮王自始至终都注视著他,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苦涩夹杂著甜蜜袭上心头,清冷的身体变得滚烫,脑海中一直纠结的弦摇摇曳曳理顺後,豁然开朗变得如此容易、令人著迷。

    “嗯...啊...”小腹处很热、从未情动过的男性象征迅速沈沦欲海,红唇溢出一丝柔弱无骨的呻吟,像是恶魔引路一般,那声脆生生的呻吟,将尘封在宝箱中的快乐、情欲悉数释放了出来!

    疯狂撞击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被欲望染红的双眸盯著披头散发倒在喜床上的男人,扭曲的俊脸舒缓了许多,他长长地吸了口空气,顶著秦广王小腹再次猛烈撞击起来!

    “啊!不,不要──”秦广王感觉胯下那个地方胀得可怕,初沾情欲让他除了口头的拒绝什麽也不会了!想他地府全能型人才,什麽不会,偏偏对这情事,陌生到极点!

    男人一口咬上秦广王的耳朵,在他耳廓中舔弄吮吸,胯下之力越发凶猛。就在秦广王被弄得眼角冒出泪花、承受不了时,男人低沈地笑了起来。

    “怀砚,你真可爱,真好吃。”

    秦广王倏地瞪大了眼睛,该死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彻底迷失本性!他居然还是清醒状态!

    “嗯!啊!混...混蛋!放开我!嗯!好吃...你个头啊!啊!”在猛烈的撞击下,那些平日显得清冷严厉的话语都成了调情的浪语,让男人胯下雄风更猛。

    啪啪啪──数十下激烈撞击後,男人把秦广王双腿一并拢,大手一翻就把他整个人都掀了过去,热棍贴著翘臀的缝隙,又戳了数下,手指不忘抚慰著那初尝欲望的龙根,贴著秦广王细腻光滑的後背,男人一阵低吼,滚烫的精华悉数喷到了翘臀间。

    “啊!”秦广王羞得要死,粘稠的液体喷了他一屁股,皮肤被陌生的情潮烫得一哆嗦,小腹一股热流从肚脐眼一路飙到硬得发疼的龙根上,清心寡欲之人情动泄欲出的精华从那小口处断断续续射出,尽数射入男人按在小腹处的大手中,浓稠体液在掌心中堆成了一个迷你小湖泊。

    “呵。”男人贴在秦广王後背上,丝毫没有疲软下去的欲望坏心地戳了戳柔软富有弹性的翘臀,鼻尖炙热的气流喷在身下之人敏感的耳侧,那声饱含了无尽欲望的笑声让高氵朝後的人来回了些许理智。

    “不,不要!子默!别再继续了!别让我恨你!好可怕!啊──”秦广王挣扎起来,浑身一怔,尖叫声直冲房顶!

    被粘稠东西沾染的臀股中间,硬生生挤进了两根手指!那处狭小从未被侵犯过的秘密花园,一下子挤进两根手指还是太过勉强,肌肉被刺激得不停收缩,留在他体内的手指带著粘稠的液体在粘膜上不停抽动著,毫不犹豫、直达最深处。

    秦广王疼得弓起身体,双手撑在丝被上,脖颈高高扬起,所有想要说的话被这一下悉数堵在喉间,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气音。深灰色的长发散落一床,随著男人手上的动作微微晃动著,细长的眸呆呆地看著床头的铜镜,男人扭曲的、兴奋的、狂热的却又压抑的眼神落入他的眼中。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即将被侵犯,心底某个地方却奇异地松了口气。他忽然意识到这有多麽奇怪!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怎麽会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种释放如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顾不得屁股里还被不停捅著,他大声高叫起来:“来人啊!你们都给我滚进来!滚进来!不进来别怪本王大开杀戒!”

    作家的话:

    洞房会很激烈(事後会很倒霉...

    ☆、(14鲜币)10.腹黑野兽(限)

    彭──一条花蟒蛇迅速推开门溜了进来,尾巴一扫又迅速把门拍上。花花游到柱子後面,蛇信子不安地吐著,绿莹莹的圆眼瞅著红色纱幔里耸动的两个人,他顿时觉得他的七寸上一阵凉飕飕。

    “啊...给我...解药!快点!啊──不──”纱幔被挑开,秦广王伸长了手,手背青筋毕露、指尖抖得很厉害,牙齿缝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股间又被另一根手指撑开!

    冷汗汩汩从花花蛇脑袋上滴落,貌似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下玩大了!说不定明天整座深山都是烤熟的蛇串串了...呜呜呜,他这麽善良的蛇蛇,绝对不是故意的!

    “解药!解药!快,快给我!”一声压抑著痛苦的暴喝惊断了花花的“自我忏悔”。

    花花脖子缩了缩,蛇尾巴偷偷伸到了门边,把门栓悄悄打开後,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一咕溜儿说出了真相:“回大人的话那是城里飘香院秘制惊天动地春宵大补丸没有其他解药除了交合如果不交合会气血逆流而亡!就是这样你们慢慢享用春宵苦短早生贵子再见!”

    彭──花花一股溜儿摇著尾巴钻出了大门,殿内一声惨叫後他挥著尾巴把聚集在门口的大蛇小蛇统统赶走:“看啥看?!说不定明天大家都要被炖了!”

    这一声,大夥儿吓得一哄而散。

    唉,好事做到底吧,其实...哪有啥解药,若是那位大人不想继续还不简单,直接把人打晕不得了,憋一憋最多得个阳痿什麽的...气血逆流而亡什麽的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啦。

    嘤嘤嘤,可怜他家陛下又被雷劈了!该春宵的没春宵,不该春宵的却热火朝天...他怨念地掏了掏耳朵,卷著尾巴灰溜溜溜走了──他慎重考虑要不要出去躲一下什麽的...

    “啊──不──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别逼我!”秦广王伸在床幔外的手没得到解药,痛苦纠结地抓住了床幔,死死绞在了一起,他近乎乞求地哭喊出声,身体却已经停止了挣扎。

    铜镜里肆意侵犯著他的男人双目通红、俨然罗刹般可怖,秦广王因为羞耻而痛苦抽动的眼皮最终耷拉下去,手指蜷缩成一团,指尖掐人手心,似是用尽全力後般松懈摊开,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不再紧绷。

    冥冥之中,他已经做了选择。

    股间搅动的三根手指抽了出去,被异物填满而酸痛、麻辣的粘膜从扩张到收缩,让他不由自主想夹紧双腿,却被一双大手牢牢地禁锢在两侧,整个下半身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mi穴尚未缩回原状,一根硬挺的东西顶在了穴口外,蠕动的皮肉试探著戳著那半开的xiāo穴。

    秦广王捂住了嘴巴,近在咫尺的侵犯、分分秒秒都有可能被贯穿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男人身上极富侵略的热度从那根野兽般的欲根上悉数传到了他身上。

    箭在弦上,时间在那一瞬间的磨蹭中凝固了。

    男人整个身体压了下来,手指抓著秦广王整头的青丝让他抬起了头,动作狂野却并不粗暴,那张总是纵容宠溺著秦广王的脸贴著他惨白的脸颊缓缓蹭了几下,猩红的眼盯著铜镜中的两人,视线折射相交,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在空气中。

    秦广王看著男人压抑痛苦的神色,发白的唇抖了抖终究一个字也没说,缓缓闭上了眼,他微微动了一下,把双腿都张了开。

    他闭了眼,所以没有看到男人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兴奋,耳朵被吞噬席卷,热得他无法抵抗。他知道转轮王还留有一丝清醒,不然不会这麽耐心给他做扩张,也不会试探著坚忍著用眼神询问著他的意见;但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主动张开了腿,转轮王紧绷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呼呼...”顶在穴口的热源愈发焦躁,秦广王只听得男人的低吼声、只感觉到股间的羞耻即将被撕破,他并不後悔这个选择。

    “怀砚...老婆...你好乖好甜...我好喜欢你...”转轮王动情的话语荡漾在秦广王耳侧,羞得他扭过脸不想睁开眼睛。

    这样选择,还是对的吧。他这样想著,便释然了许多。但很快,他便彻底後悔了...若是世上有後悔药,他定不会重蹈覆辙!

    “对不起...我已经到极限了...”转轮王忽然道歉,那根欲根顶头缓缓挤入了湿润扩张过的mi穴中,刚进了个头便停了下来,他凑近秦广王豔红的耳朵,缓缓吹了口气:“我等了好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我、要、干、死、你!”

    “什──啊──”秦广王猛地睁开眼,尚未回过神品味那句恶意慢慢的“干死你”,顶在屁股中间的玩意儿毫不犹豫地直冲而入!他高高地仰著脸,俊美的脸庞因为痛楚而扭曲、眼前发黑、耳中鸣叫、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靡音,十指全部绽开,那种肉体被撕裂的痛楚直击灵魂深处、将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击溃成碎片!

    粘膜被无情撑开,秘密花园的沃土正被一寸寸松弛、深入。

    转轮王鼻腔里长长叹息了一声,中了春药的身体本已沈沦欲海,若不是他勉强留了几分理智,他定会伤害到心爱之人。但现在已经不同了,眼巴巴馋了多少年的肥肉送到口中,他来不及细细品味!他只想狼吞虎咽,一口吞入腹中!

    “干死你!让你总是想著公务!”插入mi穴中的硬物生生全部挤了进去,胯下精囊死死抵著身下人挺翘屁股下的嫩肉。

    “干死你!让你故意不理我!”凶物狠狠地拔出後再次贯穿入内,皮肉嵌入肉隧,毫不怜惜。

    “干死你!让你逃!”欲根亲密游走在紧致的甬道中,发了疯一般耸动抽插著,大掌啪地一声抽打在白皙翘臀上,不轻不重,却令被侵犯的人股间一紧,欲根快乐得发狂,更加深入抽插摆弄!

    “干死你!让你跟蛇妖成亲!”理智全无精虫上脑的男人一口咬在身下人秀美的肩胛骨上,牙齿蹭著光洁的肌肤留下两道血红的牙印,仿佛烙下了专属的印记一般,让他满足地享用起了“美食”。

    转轮王一把捞起被疼痛撕裂尚未缓过神的男人,让他半跪在床上,扭过被情欲痛楚弄得不知所措的脸庞,瞅准了颤抖的唇吸了过去,舌头撬开牙关卷入对方口中,湿气热气缠绕於你追我逐的舌尖,透明津液沿著两人密不透风的唇口汩汩滴落。

    巧如灵蛇的大手肆虐於阎王的身体上,朵朵梅花羞涩绽放,胸前两朵含苞待放的梅苞被蹂躏得胀大了好几分,就是不碰那高高翘起蓄势待发的漂亮龙根。

    “唔──”屁股被捅了个底朝天,有增无减的律动让痛楚无限累积著,唇舌被堵死,胸腔空气越发稀薄,到最後秦广王只能拼命用鼻子在呼吸──但这远远不够!燥热疼痛烧光了氧气,只剩下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窒息痛楚交织成网,将他的身体皮肉甚至灵魂都紧紧绞著,痛苦到极限後,一股强烈的快感从小腹处炸开,大腿根不停扭动试图从如此可怕的情潮中挣脱。

    就在他以为快要被闷死捅死的时候,他终於呼吸到了空气!胸肺灌入空气,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喉间甚至有一丝血腥味...太疯狂了!疯狂的占有和侵犯带来的极度痛楚被那个火辣霸道的吻冲散,等他从那热吻中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忍住了疯狂的抽插,转而变得异常敏感。

    “啊!王八蛋!不要!好疼!好疼啊!呜──”秦广王起先还能咬著牙齿细碎呻吟咒骂,等过了今天,他绝对要把这个该死的男人丢到十八层炼狱去抽筋扒皮、炸成肉串!但很快就被毫无保留的冲击波弄得头晕眼花,手脚酥软。

    “呵呵...”转轮王停下攻势,伏在秦广王耳旁笑得很愉悦,他这真是破罐子破摔把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男人阴暗面完全暴露了,欲根停留在红肿的穴道里,他故意缓缓动著腰杆,享受著冲刺後累积的快感在细水长流般的碰触中逐渐释放的感觉。

    太棒了。

    作家的话:

    小转转让你享受享受,很快你就要悲剧了....唉,小秦子的床,可不是那麽好上的,嘛,好好干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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