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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彩虹 沿江大道一号

    我是在临出门时才决定到葛洲坝船闸转转,走过葛洲坝中心天桥后才决定归程翻越镇镜山,经望洲岗回家,于是就心安理得的靠在石牌风景区旅游趸船的栏杆上,嗅着空气里飘来的那熟悉的,带着一股腥味的水气,眯着眼睛看着一艘艘货轮从二号船闸鱼贯而出,隔着一道防浪堤,三号船闸前的水面上静极了,几乎连波纹也没有,明亮的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连斜斜飞过的水鸟的影子也印得清清楚楚。目光最远处的地方是坝头,黑压压挤了一大片等待过闸的货轮。报载,下游中水门锚地积压船只厉害,没想到上游也不轻松,原因大概还是由于船闸检修的缘故。

    顺着来路往回走,一条下坡路引起我的注意,来时就注意到这里停有几辆微型面包车,前面是什么?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就顺坡而下,一帮人围着一团,每个人手里都是厚后的一搭人民币,警惕的望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我哑然而笑了,赌博如今也学会了飞行聚会吗?再往下走,路到了尽头,一排台阶通向上面的坝面,一排台阶通向下面的一个广场。我欣喜若狂,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明,却屡寻不得的葛洲坝公园。

    走进小铁门,拾级而下,面前是一个小广场。左边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松林,右边是一个门球场,透过稀疏的树枝,可以看见不远处三号船闸那高高的闸室,还有坝顶上参观的人影。漫步强行,园中的树木大都没有修剪过,自由生长,任意发挥,倒也有几分野趣。小顽童和鲤鱼的雕塑喷泉看来好久没有雨露滋润了,锈迹斑斑,水泥台面都已经裂开一道道裂缝,这座公园可能是葛洲坝兴建时的产物,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三峡大坝都快建成了,这里自然就是被遗忘的角落。

    绕过溜冰场,又是一片小树林,幽静的很。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鸟笼。或古朴典雅,或简洁明快,全都拉开了红色蒙布,听任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我分不清鸟的语言,分不清那些是独自陶醉,那些是窃窃私语,那些是大合唱,那些是欢歌,我只能感觉到鸟的叫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激荡我的耳膜。也许就在我眼前,也许藏在绿茵深处,也许还在我刚刚不经意走过的那不高的树梢。十几个老人就这样晒着午后的阳光,三五成群的围在树下,谈得兴致勃勃的,我始终不能理解这帮养鸟一族,虽精心喂养,却百无一用,鸟儿本来就是自由的,何不让它们鹰击长空呢?回想自己当年痴迷养鱼,狮子头,绣球,还有热带鱼,神仙,红箭,又岂不让它们“鱼翔浅底”呢?一笑。

    沿着弯弯曲曲的卵石铺成的小径,不经意间,居然来到一个小湖边,不大,葫芦形的,看来是个人工湖。很隐秘,静静地隐藏在一片密林深处。湖畔的小路在树林中穿来穿去,顺着爬上一座拱型小桥,桥上有一个中年人正在百~万\小!说,是背诵?是消遣?还是等人?不得而知。我从他身边擦过,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一条路把我带到江边。跳上台阶,隔着围栏,前面就是高高的三江护堤,整个三江景致尽收眼底。三号船闸正在维修,指挥台被防护网罩住,除了最上面的“全球通”的广告牌以外。最后一艘挂着“五粮液”商标的货轮刚刚离开三号船闸,等待进川的“先富”号客轮就迫不及待的向闸里开来。三层甲板上挤满了观光的乘客,闪光灯闪成一片。

    园里还有不少游艺场所,不过全都大门紧闭,透过栅栏望进去,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儿童玩具,难怪无人问津。园里游客不多,除了几个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的路人,大多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大老爷们。前面有一排花栏,周围全是树丛,花架上爬满了藤蔓,里面空无一人,阳光斑驳的从叶片中勉强透过来,把地面变成毕加索笔下的抽象画。花架的立柱上用毛笔端端正正的写着一句口号:工人阶级想念毛主席!不禁默然,心头一紧。在这排花栏里漫步,静悄悄的,皮鞋的声音也显得像是噪音。

    面前是一排假山,辅以几株高大的白玉兰,穿过去,就是公园大门了。还没开放,游客5角。售票女人把椅子搬到门外美意的晒着太阳,走出来,大道朝天,一辆6路车正在t字路口悠闲的转着大弯,那是站。我突然恍然大悟,回头望去,葛洲坝公园的门牌上果然是沿江大道一号。那么来说,这里就是沿江大道的了。

    有许多事情都是偶然的,不论是苦苦寻觅之后的柳暗花明,还是漫不经心的无意所得,都是同一个结果——碰巧获得的偶然性,继而发现了一片崭新地带,这就是沿江大道一号。(2006-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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