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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 环保之争

    随着刘家大堰社区3a花园和华龙嘉树施工进展加快,外来的施工建筑工人更多地聚集到了这里。不经意之间,沿街一带的铺面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我们二单元楼下的早点面馆也摇身变成了一家露天餐馆,罩着塑料布的圆桌,高靠背座椅,火锅,炒菜,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坐上两三桌。

    原来的那家面馆就这样被赶到我们楼下了,就在我们卧室的下面。用角铁架起长长的遮阳篷,在篷下架起三两大孔煤炉,摆上几张简易桌,放上几把方便筷,竖起一块“重庆红油面馆”的招牌,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重又开张了。牛肉,排骨,三鲜面条,还有凉面。我没有去看过,也许还有些其它品种吧。

    问题就接踵而来了。清早五点,面馆的伙计就哗哗啦啦的打开卷闸门,掏火,烧水,切东西,接着就是消毒公司的货车运来消毒碗筷,乒乒乓乓的,粗人粗话多,声音大,笑声多,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很刺耳,就把人吵醒了。接着就有呛人的煤烟味从篷下钻上来,夹杂在那么些辛辣的佐料味里一齐扑进我们的窗户里,不一会儿就弥漫了整座房间,再过一会儿,我们的嗅觉就开始麻痹,呛人而辛辣的味道也就慢慢习惯了。

    我睡在靠窗的床边,气味的变化首先影响了我,就睡意朦胧的爬起来,逐一关上玻璃窗,然后重新上床睡觉,可那时再也睡不着的。楼下小学生的叽叽喳喳,食客们的天南海北,民工们的大嗓门,汽车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热闹的就如同集贸市场。唯一值得宽慰的是,面馆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早上,煤烟和油污在中午就结束了,只是每天清晨,就被呛人的气味欢欣,的确是很煞风景的。

    妻子开始与面馆的女老板交涉,没几天,女老板就提着一壶油登门拜访,说的倒是客气,楼上楼下,小本生意,尽量避免干扰,有不对之处,希望能得到谅解,但对油烟扰民却只字不提。妻子自然是不认可,两人就站在我家门口唠唠叨叨说了好久,根本没有共同点,妻子要求面馆搬走,或者赔偿我家一台空调,这是女老板无法接受的,争执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冲突开始升级,妻子经常在下午或者晚上到楼下与面馆的女老板面对面地展开谩骂。两人都是泼妇类的佼佼者,就这样站着,隔着一段距离,互不相让,破口大骂,竞显河东狮吼的本质,所有能想起的咒骂词语都被用来当作武器,语言之肮脏,形容之低级,咒骂之恶毒,都可以称作是登峰造极。只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妻子还鼓动儿子下楼交涉,他哪是女老板的对手,几句话就败下阵来。

    妻子决定上告。先去找刘家大堰居委会,那些干部推得一干二净,口口声声说同情,还透露说,刘家大堰小学也来反映过,但他们没有执法权,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找西陵城监支队。电话打过去,被推到市城管110,反映了,却没有了下文;妻子再打电话到卫生执法,状告重庆红油面馆无证经营,卫生条件极差,接电话的人回答得很干脆,他们就是管这个的。妻子怀信心地等待了好久,到最后连个人影都没见。

    我有些忍不住了,我告诉妻子,这是极普通的现象,政府部门只管主要街道上的违法经营和卫生状况,那样既有影响力,又有罚款可收,一举两得的事才有人做,对小区内的餐馆,面馆向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来就是视而不见,放任自流的。我启发妻子,所谓“打蛇打七寸”,做生意的向来就不怕与人吵架,对他而言毫发无损,最关键的就是想法让面馆没人光顾,没人上门就没有生意,没有生意面馆就只有关门大吉。

    妻子终于接受了我的建议,每天清晨七点到八点之间,她都会爬上我们三单元的楼顶平台,把烧过的蜂窝煤狠狠的砸了下去,面馆长长的遮阳篷就会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震动会使得正在吃面的食客个个惊慌失措,人人躲避不及。一阵惊呼,一阵骚动,正是面馆生意最好的时段,女老板只得忍气吞声,极力做食客们的安抚工作。到了中午,才开始破口大骂,发誓就是生意不做了,也不会放过妻子。妻子就尝到了甜头,听从我的劝阻,不再与其对骂,只是每天清晨就穿戴整齐,雄赳赳,气昂昂的提着烧过的蜂窝煤,爬上楼顶平台去继续从事“恐怖活动”。

    效果是明显的,虽然不能说这一行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随着房地产工程的相继完工,外来的民工已经转移工地,加之刘家大堰小学开始放暑假,送学生而光顾面馆的家长不见了踪影,还有妻子每天造成的巨大震动,每次食客都作鸟兽散,面馆的生意终于做不下去了。七月一日,是党的生日,宜昌第二次发布高温橙色预警,重庆红油面馆无声无息的搬走了,连遮阳篷都折走了,只有满地的油污,一些用过的筷子和狼藉的煤灰,还能看出这里曾经有个面馆存在过。

    起码这是环保的胜利,所以记下了这一过程。

    200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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