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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 20.东山宝塔下

    站在荆门市的大街小巷里,抬起头来,就可以看见西边那一排屏障似的大山上有座宝塔,那就是荆门的城标——东山宝塔。

    过了当阳市的淯溪镇,就可以看见好大一片清澈水面,碧波荡漾,满心清凉,那是漳河水库。汽车就是在水库的坝顶行驶,望着清凉的库水,整个人都变得心旷神怡了。不时还可以看见戴着草帽,拿着鱼杆,聚精会神的垂钓者,湖中有小船在飘来荡去,不知在干些什么,划船的人很努力的在划桨。

    我们是开着公司的那辆天津130双排座货车出发的。司机是达生,厚厚的嘴唇,一个满脸坏水的小伙子,还有我当时在公司最要好的朋友,经营办的副主任继华。事实上我是跟着他们出门玩的,他们总是拉着我就走,因为我越来越能了解到领导层的意图了。在我的记忆里,这辆破车拉着我在这条路上不知跑了多少回。司机有时会换成俊俏的小郭,同行的有时还得加上经营办的主任,胖胖的如同罗汉的唐老鸭,以及经营办的另一位副主任,和我一般瘦弱的老孟,也起还有搞外协的德刚,记得还有一个叫肖利的男孩子。

    路面从山谷间穿过,不宽但车也不多,一行人谈笑风生的经过了葛洲坝特种水泥厂,荆门石化,就是荆门水泥厂了。厂在郊外,厂区很大,厂部办公大楼倒是掩映在绿树红花之间,只有到仓库卸下带来的托辊,减速机,输送胶带时,才能看见灰蒙蒙的粉尘,搬运工正在将水泥上车,那水泥袋抛下来的时候扬起的粉尘简直要人窒息,水泥灰在他们脚下形成厚厚的一层,解放胶鞋踩上去,留下清清楚楚的一溜脚印。我们总是很快地办好交接手续,尽快的逃离那里。

    我们开着车在荆门市内寻找住处,最后还是住的荆门饭店。我不喜欢那家饭店,虽然大家可以住在一个大房间里,有浴缸和卫生间,但服务质量太差。还是唐老鸭叫小郭去办交涉,他很快就回来了,美男子就是有一套,提着开水瓶,甚至还有几个系着细线的茶包。我们开车出去吃饭,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仪的饭馆,但其他人都反对,最后索性就在环形广场边随便找一餐馆,一帮人一涌而入,吃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金龙泉啤酒喝得昏天黑地,后来怎样回去的都记不清了。

    向北行,过了石桥驿就是钟祥县的胡集镇,然后就直奔宜城县而去;向南走,没多远就是团林铺镇。那是一个平原上常见的镇子,沿着公路一字排开,房屋都不高,却呼啦啦的铺了一片,团林铺镇铸造厂就在路旁一个小院里,车间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老工人在筛着黄砂,就是办公室里也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屋后就是铸造车间,一个破烂的炉子,一个落满黑灰的烟囱,地上狼藉一片,煤炭,焦炭,黄砂,木模,破铜乱铁,还有手动葫芦。这是我公司的外协单位,有人将我们的加工部件搬上车,老孟和小李与铸造厂谈妥下一批加工品种和规格。他们会请我们留下吃饭,也就是便饭而已,自己食堂做的,萝卜炖羊肉,喝点酒,一大锅吃得精光。

    继华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却偏偏是个花花公子,只要出门总想沾花惹草。一次我与他还有司机达生从荆门到荆州,道路笔直,视线极好,达生把车开得飞快,过了十里铺,继华突然连叫停车,说是看见路旁有几个女人好像是做皮肉生意的,我劝他到荆州再说,他执意不肯,我们只好原路返回。原来是两个开餐馆的女人,坡上孤零零的两间房,肯定是干这一行的。大的一个三十来岁,戴着一对显富的金耳环,粗腰大屁股,粗俗极了;小的大概不到二十岁,见到客人上门,忙着端茶倒水,营养不良,面带菜色,看来是山里来的货色。继华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个小女孩逼进一间雅座,我们则稳住另一个女人,但继华却马上又出来了。我们搭讪了几句,也就继续赶路,没人知道那个山里来的小女人为什么不与他做生意。

    如果从武汉乘班车到荆们,过了天门县,过了汉水大桥,就是沙洋镇了。母亲就是从多宝湾经沙洋走出家乡的,那是一个正在大兴土木的镇子,贴着白色瓷砖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有些建筑已经有六层楼高了。商铺云集,街上的人也很多,有一家百货商场正在举行优惠活动,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班车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小心翼翼的从人群边上擦过,原来门前还有服装模特表演。

    严格的说,我母亲应该算是天门人,她所在的故乡只不过以前属于沙洋管辖罢了。直到现在,荆门市,沙洋镇都还有我不少母系亲戚,只不过由于母亲少小离家,走动的稀疏一些而已。母亲在我外婆和大姨妈去世以后先后回去过,哭得像个泪人,声音嘶哑得好久连话都说不出来。再后来,她老人家犯病了,半身不遂,就轮着她们那些娘家人从荆门市,沙洋镇来看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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