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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 26.江馆连沙市

    “江馆连沙市,泷船泊水滨,”将沙市写得诗情画意。

    不论是与妻儿,情人还是同事来此,总有两日游玩,第一天从宜昌乘车到沙市,安排好住所就驱车到荆州爬城墙,第二天才是游览沙市,到下午再乘车返宜。至于我最早是何时到过沙市,已无从考证,只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就来过,整齐的木板门,窄小的巷道,香甜可口的沙市小吃,还有高高的荆江大堤,那会是一次乘船路过时登岸短暂玩耍时留下的印象吗?不知道。

    带着妻儿来,我会住沙市饭店,那是一座外表堂堂的大楼,服务员穿着熨烫过的制服,走廊宽阔的可以开进一辆桑塔纳。房间里设施齐全,儿子一进门就扑过去打开电视机,我用荆州古城墙诱惑他,儿子眼睛都不眨的望着电视上的动画片,根本不理睬我,我在用荆州博物馆里的那具纪南城出土的古尸的故事来吸引他,儿子只是扁扁嘴:“那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们自己去。”我有些恼羞成怒了,如果我们就这么坐在房里看电视,那又何苦奔波上百公里到这里来呢。

    我果断地关上了电视机,儿子抽动着鼻子哭出声来,妻子赶紧抱着儿子走出房间。小家伙还是记仇的,在开往荆州的公交车上根本不理我,但当汽车从那巍峨的荆州古城的城门洞里钻过去的一霎那,他就把以前的一切不快都抛到脑后了,他拉着我咿咿呀呀的连珠炮似的询问起来,妻子和儿子不知在那里捡到一根铁钉,花了好大的功夫,在一块墙砖上留下了儿子的名字。

    为了分散儿子的注意力,我们又从便河路玩到中山路,给他买新衣服,领他看那根不起眼的“刺桩,”〖日本兵刺杀中国人的一根木桩〗到“好公道”吃鱼糕鱼丸和皮带鳝鱼。晚上回到饭店,他又在电视频道里找到电视剧《西游记》,又看的津津有味,第二天居然要求留下来继续观看,我没有答应。不过有一年在武汉,我为了儿子喜欢的香港电视连续剧《楚留香》里的小鱼儿,还真的多停留了两天,那是一个酷暑的盛夏,在武昌火车站旁边的航海饭店,空调,彩电,淋浴。

    携着女友来,我们住的是北京路饭店。那也是一大栋建筑物,隔街与沙市饭店相望。这里没有那么些刻板的教条,也没有那么些豪华的装饰,却是南来北往的客人们的最爱。我们要了一间三楼背对北京路的单间,关上房门,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搂抱起来,然后就是脱衣解带,她的脸庞美极了,红极了,乳峰兴奋得挺立着,当她躺到床上的那一瞬间,我又看见了我所熟悉的那片神秘的绒毛。我静静地压在她的身上,她是丰满的,富有弹性的,她在愉快的笑着,就在我用力将我们的肉体与灵魂合二为一的那一霎那,她用湿润而颤抖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口。

    我们徜徉在文庙巷的小道上,她用香酥的肩头有意思的碰触着我的身体;走在高悬在市区之上的荆江大堤上,我们并肩屹立,默默地注视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万寿宝塔,有些浑浊的长江水就那么欢呼雀跃的从我们所在的荆江分洪纪念碑下滚滚东去;她喜欢实验餐馆的氛围,两个人对坐,她完全像一个妻子似的给我剔出鱼刺。

    晚上,我们在中山公园的草坪上窃窃私语,有些小灌木丛能够遮挡别人好奇的视线,夜幕降临了,公园里有些朦朦胧胧的灯光,她变得越来越大方,越来越主动,就这么依偎在我的怀里,眼睛的眼睫毛很长,嘴唇略大,很性感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体香,我告诉了她,她的眼里流淌着一种温柔,她在问我:“喜欢吗?”她已经这样问过我一百遍,我还是回答:“喜欢的不得了。”她赏给我一个甜甜的吻,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们快回到饭店里去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和同事也来过,就住在离沙市长途汽车站一步之遥的一家肮脏的旅馆。白天这里车来车往,入夜之后,街上变得更热闹了,到处都拉着电灯,街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从卖女孩子的橡皮筋到冒牌的苹果牛仔裤,从杂牌的收录机到光怪陆离的报刊杂志,音乐声,喧哗声,汽车的喇叭声,泼妇的叫骂声,小贩的叫卖声混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沙市的众生相。我就住在其中的一家露天摊上,一杯酒,两个菜,喝得高高兴兴,回旅馆睡觉,第二天去看便河的沙石。我与我们公司的几个司机都走过这条线,或东去武汉,或南去安乡,但似乎都是路过而已,我为谁而在此停留?

    据介绍,明朝以后,沙市的商业和手工业相当发达,“十里长街,列巷99条,每一行各占一巷,游船如织,夜市通宵达旦”。解放了,后来,沙市有了丝光床单,荆江热水瓶,再后来,有了沙松电冰箱,活力28洗衣粉,最后,什么都倒台了,什么也没有了,汽车全部改道走汉宜高速公路了。沙市也与我告别了。

    后来又一次乘车去武汉,为了送两个沙市的乘客,司机特意拐到沙市市区里,当依维柯在空无一人的北京路和便河风景区呼啸而过的时候,路灯闪亮,情景依旧,我的心有些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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