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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 50.青石板的郑河(下)

    我一走就是半年时间,等我带着装楠竹的货车再次来到郑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刚在郑家饭馆坐下,就听郑老爹说,今天是兽医的三十岁生日,正在家里大摆宴席呢,我就带着司机和我的部下一起到兽医家里去了,果真热闹极了,里里外外都是人,刚进大门我就高声道喜。

    半年没见,兽医发福多了,有了一个拱出的肚子,胳膊和大腿都显得圆滚滚的,肥肉已经长到他的脸上,那副金丝眼镜也仿佛变得小多了,我在和他开玩笑:“伙计,好东西也留点给我们吃嘛。”兽医喜出望外,急忙迎上来称谢,一回头,叫着李姐的名字:“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这才从嘈杂的人群中看见了李姐,时隔半年,她似乎消瘦了一些,脸也变得尖了一些,但显得更漂亮了,在一群花团锦簇的女眷之中,她无疑是超凡脱俗的,鹤立鸡群的,她苍白着脸,显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屋中央,呆呆的望着我,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时间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还是乖巧的郑姑娘推了她一把,她才醒悟过来,款款的向我们走过来,和我的同伴打招呼,提着擦得铮亮的铜茶壶给我沏擂茶,她就在我耳边低语:“昨夜梦见你,你今天就来了,我还以为是在梦中。”我笑笑:“我可知道这是真的。”随后她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直到大家酒足饭饱,坐在青石板路上喝茶,打牌,抽烟,谈闲话的时候,我才看见了她,她就给我说了一句:“到桑树那里等我,”转身又不见了。

    事实上,我在那棵大桑树下只抽了一支烟,李姐就到了,已经是子夜时分,周围静悄悄的,看不清对岸的穿石洞,看得见沅江的平静流水,我们就坐在离罗汉的趸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些灌木丛,正好遮挡别人的视线,地上有些小草,正好把她放在绿茵上,他就倒在我的怀里,长久的与我接吻,没有顾虑的,满心投入的,甚至有些疯狂。

    我又被李姐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女人体香所迷惑,就在接吻的同时,将嘴吻到了她的那片白嫩的胸前,我说了一个字:“脱!”她肯定懂我的意思,却将我搂得更紧了,她在喃喃地告诉我,她的红事今天才来,她一看见我,就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自己也急得没有办法。她在说:“如果你想要,我也不反对。”我也只好作罢了。

    李姐在问我这次要呆几天,我告诉她,时间很紧,明天装好楠竹后就走。她明显有些失望,半晌都没有说话,我看见了李姐眼角流出的泪珠,她在哽咽着说:“以前我们浪费了多少时光啊。”她激烈的指责我以前太过于文质彬彬,从来没有向她提出过进一步的要求,我辩解说,我是在苦苦的等待她的决定,她终于打开了心结,娇滴滴的躺在我怀里撒娇:“笨蛋,这种事情哪有女人主动的?”

    李姐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变得高兴起来:“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把身子给你。”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她的嘴唇越来越柔软,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还要给你生一男半女。”她悄悄地坐起来,脱去了红色的衬衣,还有乳罩,接着就是长裤,三角裤,于是,我第一次看见了她那圆润挺拔的乳峰,看见了她那柔软平滑的腹部,看见了她那芳草萋萋的女性三角区,看见了她那神秘的红润的地方

    我还看见了那块卫生巾,沾着血迹的。我俯下身去轻轻的咬着李姐的:“刚才不是说好下次吗?”她在笑:“我怕你忍不住了想进去。”我很喜欢咬着她时她的呻吟:“怎么想起要给我生孩子呢?”她的气喘得更急促了:“把身子给了你,你玩厌了也许会忘记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就会永远记得我了。”我感动极了,我这才看懂她的那颗爱我的心,我将脸深深的埋入她那深深的柔软的之间的部位了。

    冬天的郑河,一早起来,大雪把青石板路都掩盖了,大多数的大门还没有打开,郑大爹就会精神抖擞的操起扫把出门扫雪,我就会顶着凛冽的江风连窜几步跑进离江边不远的铁匠铺里烤火。郑河的冬天也与宜昌乡下的情景差不多,一大堆人挤在漆黑的火笼边忍受烟熏火燎,我从来就是避而远之,

    我就喜欢铁匠铺里的打铁炉,找把椅子坐好,看着徒弟用力的拉着风箱,炉子就会冒出蓝色的火焰,越来越大,那个不修边幅的师傅就会放下茶杯,用火钳挟起烧得火红的铁块,徒弟也会放下风箱拉把,举起一把大锤,在师傅的小锤的指引下,一锤一锤的敲打着,烧得火红的铁块就会像面团一样,听任他们师徒将其变成有用的铁器。

    师徒俩生产的大多数是农具,还有火钳,镰刀,抓丁,生意不错,师傅夸口说:“杨家驿都认得我的牌子。”我不知道根本没有标志是怎么认出来的,但马石镇的供销社都到这里订购铁器倒是确有其事,师傅俩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到晚都能听见铁锤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无怪乎铁匠师傅越来越不修边幅,头发蓬乱的像稻草,胡子杂乱的像张飞,我进去他们也不停歇,笑笑,有时给我倒杯茶。

    夏日的郑河,灼热的阳光把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没人敢从石板上面走,都是贴着木板房的屋檐的阴凉处,女的打着伞,男的戴着草帽匆匆走过,黄狗趴在店堂的桌下喘气,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我们的午睡一直延续到下午三点,郑姑娘会跑进来:“起床,懒东西!”如果没有旁人,她会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很有弹性的,很柔和的,她会望着我笑,神秘的小声的问:“舒服吗?”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就有人端着脸盆出来洒水,青石板路上就变得湿漉漉的了,到处升腾起热气,开店人家的会收起支撑凉棚的竹杆,让沅江的晚风从狭窄的街上长驱直入,吃过晚饭以后,就搬出已经被汗水染成深色的竹凉床,竹躺椅,还有竹靠椅,男女老幼全都出来纳凉,我就会顺着街道走到河边去,李姐是从不出来的,我从她家门前走过,兽医和我打招呼,她连头都不抬。

    我喜欢晚上找罗汉喝夜酒,那得晚上十点以后,罗汉酒量比我大多了,但对我很对脾气,一袋花生米,几块豆腐干,就能在谈笑之中慢慢喝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分,不管我喝多少,罗汉酒都将一瓶白酒喝得精光,然后摇摇摆摆的上岸,醉醺醺的回去睡觉,罗汉很豪爽,大凡有菜,就会上岸叫我去喝酒,只叫我一个,连杨哥都感到奇怪:“罗汉从来不和这里的人来往,偏偏会叫你。”

    罗汉不是本地人,是湘运派来守趸船的,一天忙四回,两趟上水,两趟下水,分别是常德班,桃源班,除此以外,风平浪静的时候,“就是我喝酒的时候,”罗汉自己都这样说。一瓶白酒他一人能喝下大半,后来我练成三两的酒量就是在罗汉鄙视的眼光中被逼出来的,两人边喝边聊,什么都谈,天上地下,世界各地,奇闻轶事,社会新闻,有时候,两人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呆坐着,低着头喝闷酒,喝的有七八分醉意就望着一江碧水发呆,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愁肠,那个时候,罗汉就会拉琴,那是一把又老又旧的二胡,连蛇皮的颜色都看不清了,他拉的水平很差,杀鸡宰鸭似的,曲子听不懂,反正没有《江河水》《春江花月夜》之类的。

    我知道罗汉有个女人,但不知是哪里的,只知道她是一个人趁着黑夜摇了条小船悄悄而来,天还没亮就悄然离去,挺神秘的,有人说她是有夫之妇,说在穿石的前面路上见过她,罗汉没说,我也没问,我们挺有默契的,我只知道,如果罗汉房里的灯早早的关了,那个女人就来了,我就知道不会去打扰。

    我只与那个女人见过一面,那是在我和罗汉喝酒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来了,高个子,除了身材还可以,其他的就很一般的女人,罗汉把我介绍给女人,我就叫了她一声“嫂子,”她很高兴的答应着,挽起袖子进到厨房里说去帮我们炒几个菜,罗汉叫了我一声:“兄弟,”我就知趣的走开了,当我顺着石阶走到岸上时,罗汉房里的灯就熄灭了,郑姑娘站在岸上在笑:“要不要我去叫李姐来陪你?”

    有一年,我要离开郑河,由于连天下雨,小杨溪的路被冲坏了,到桃源的班车停开,也是由于下雨,漫天浓雾,班轮也停了,罗汉知道后,拉着我找到一个渔夫,那个渔夫什么也没说,驾起船就走,江面浓雾弥漫,五米以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切都似乎停滞了,看不见山,岸,树,人,只有柴油机的声音在隆隆作响。

    那是一次危险的航行,如果不是对这段江面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机敏过人,如果江上还有另一艘和我们一样冒险的船贸然起航,等到发现对方,一切都会悔之晚矣,老天保佑,我们顺利地到达了马石镇码头,天色还早,我们能赶上到桃源的班车。我们感激不尽,掏出钱来表示谢意,却被渔夫拦住了:“罗汉已经给过了。”

    过了将近一年时间,我才又回到郑河。那时,我已经摆脱了小鲁,只是偶尔给他扔块骨头啃啃,桃江武潭的老王正在兢兢业业地帮我采购楠竹,这次带着司机,开着空车绕道前来,完全是旧情难忘,完全是眷恋所致,郑河有了不少的变化,供销社里传出了录音机的歌声,青石板路旁边的木板房又新开了不少门面,但大多数老住户还认得我,一路走就一路与人打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我走进郑家饭店,郑姑娘完全惊住了,郑大爹高兴极了,连声说了好几个“稀客。”从店里的情况看,似乎每况愈下,我就决定在这里办两桌酒席,请人吃饭,郑大爹便与郑大妈忙碌开了,他还是老脾气,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想请谁?”正在给我点烟的郑姑娘抢着说:“我知道他要请谁。”她有些撒娇的轻声说:“我去跟她说,她会高兴似的。”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到郑河码头去找罗汉,从坡上一直叫到木跳板上,罗汉都没有回答,正在纳闷,罗汉房里走出一个老头,告诉我,罗汉受伤回家养伤去了,我问罗汉伤得怎么样,老汉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曰来。我很郁闷的在青石板路上碰上了郑姑娘,说是李姐的母亲病了,她回娘家去了,“李姐今天中午才坐船走的。”郑姑娘如是说。我只有苦笑了,这就是命运多舛,这就是偏偏错过。

    不管怎么样,晚上我还是在郑家饭店摆了两桌,请了杂货铺的杨家夫妇,那个精明的杨嫂还在向我打听:“小鲁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请了铁匠铺那个不修边幅的师傅,徒弟已经换了,他在骂:“一个比一个懒!”请了供销社的高主任,他一直在嘱咐我:“下次装我的竹子。”请了兽医,胖得像肥猪似的,几年前的潇洒劲头荡然无存,他在自嘲:“连他妈的女人身上都快爬不上去了。”自然也请了郑大爹一家,连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来了,郑姑娘躲在房里忙碌了多半天,在露面时已经换上了一条荷叶边的连衣裙,一年没见,长白了,长高了,长好看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还坐在一年前与李姐坐过的那片地方,灌木丛还在,清草还在,沙滩还在,江水还在,穿石还在,黑夜还在,只是伊人不再,不知什么时候,郑姑娘悄悄来到我的身边,连衣裙在江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更显得亭亭玉立,我似乎又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的香味。

    郑姑娘告诉我,如今李姐已经是寺坪中心小学的老师,平时住校,“周末才回来”;罗汉是与那个女人夫家的四个汉子对打而负的伤,“那四个人都打不赢他”;杨女生了个胖小子,夫家喜欢得不得了,“婚礼和满月一起做了”;郑姑娘也到兴隆街学绣花工艺,“好多女孩子都在学。”

    郑姑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脱下了那条连衣裙,还有乳罩,三角裤,然后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把乳峰挺得更高,借着朦胧的江水的反光,我又看见了她的裸体,我有些不明白,她告诉我,她和李姐说明白了,都喜欢同一个男人,以后,如果我到寺坪去,我就是李姐的,如果我到郑河来,我就是她的。

    我无从知晓这个荒唐的协议的真实性,我只看见郑姑娘白净的身体就全部展现在我眼前,我在结结巴巴的劝她:“你还小,别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轻易送人,”她笑笑:“李姐在家里,她不会让你白来,她不在,我也会这么做。”她的手悄悄的摸到我的皮带,她的声音很低:“你不要,等你下次来,我可能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我就凑近了她的身体,轻轻地吻住了她那还是粉红色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着晨曦从青石板上走过,由此离开了郑河,永远地离开了,虽然魂牵梦绕,虽然旧情难忘,我还是离开了郑河,永远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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