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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论道

    青云山,雪白已渐渐在阳光下,融化成森绿。百鸟在千树间,婉转低鸣轻唱。微寒的风,在阳光下,渐渐带着一丝暖意。玉清殿里,各脉首座以及掌门萧逸才仍旧在苦思冥想,究竟选何人一去?陆雪琪,看着各位师兄弟,更看着萧逸才满脸尴尬,便只好开口说到:“萧师兄,既然大家都不敢自荐前去,我看,还是我先就毛遂自荐吧?还希望萧师兄能够成全。”陆雪琪说完,看着萧师兄。整个玉清殿,不再沉默,其余各人皆都长嘘一口气。

    萧逸才,闻听陆雪琪愿意下山寻找古剑,很是高兴。连忙满口感激道:“陆师妹,师兄很是感激,定是欢迎之极,岂来不成全之意呢?也罢,陆师妹你小竹峰也都不错,不必担心峰上之事,想来,也在合适不过。”萧逸才,欣喜的看着陆雪琪,然后,又对着其他人说到:“在座各位,还有没有一起前去的啊,也好有一个照应,如何?”眼下,各位又都露出苦色。宋大仁只好站起来,对这萧逸才,作揖拘礼,道:“萧师兄,我看还是我去吧!大竹峰,人丁单薄,整日也无琐事处理,我看各位师兄弟,每天都要处理峰上大小事务,也不要难为大家了。”宋大仁说完。各脉首座皆都报以感激眼光相望。萧逸才,看着大家的神情,也只好点头。

    萧逸才,停了片刻,这才开口说到:“既然,人以选好,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吧!如果是在无法,我看先去天音寺,或许能寻得一丝线索。近日,门下弟子来报,说是天音寺已召集其弟子全部回寺,不再过问中原之事,想罢,他们也是有一丝警觉了。”萧逸才,叹了一口气,“如此道来,想必,他天音寺也算出焚香谷会有大动静,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萧逸才,看着大殿外,浮云悠悠,青山翠绿。

    “掌门,弟子有事相报。”突然,大殿匆匆忙忙、慌慌张张进来一位通天峰弟子,只见他气喘嘘嘘的说到。萧逸才便挥一挥手,示意前来弟子说。“掌门,各位首座,弟子,刚刚发现通往后山的本门禁地‘幻月洞府’的道路上,有很清晰的足迹,想必是有人闯了进去,弟子马上前来相报。”

    萧逸才,和在座的各脉首座,大吃一惊。难道焚香谷之人如此迅速?萧逸才立刻起身,说到:“各位师兄弟,刚才之事,就此商定吧!我们这就前去后山,看个究竟。”便快步前往后山,各脉首座也紧紧相跟。大家心里,一片忐忑,甚是恐惊。宋大仁出了大殿,并未随着萧逸才等人,而是朝广场走去。

    幻月洞府,南柯在黑暗的山洞里,继续前行着。走了良久,突然面前,亮起了一盏油灯。灯前,坐着一位老者,苍老的面孔上,双目紧闭,毫无生气。南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老者的全身,随后,才屈躬作揖,道:“前辈,晚辈冒昧打扰,还望谅解。在下南柯,拜见前辈。”南柯说完,便拘了三躬,转身,欲走。

    只听突然,山洞里,响起一阵愈远愈近的声音,“年轻人,你我此地相遇,便是缘分,不如你我坐下一叙,如何?”。听完,南柯,便转身,朝老者鞠躬,说到:“晚辈能和前辈一齐叙事,甚是兴奋,哪有不愿之理呢?只是,在下不知前辈,何许人也?为何会在如此奇异的山洞之中呢?”南柯,再次仔细打量着老者,只见,此时,他慢慢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满是沧桑的光芒。

    老者看了一眼南柯,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良久,他才睁开眼睛,仔细地看着南柯,说:“看来,你非中原人士,不知也属正常。看你年纪轻轻,修为却如此之高,实在令我惊讶。这世上,看来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老者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又说到:“我乃青云门前任掌门道玄真人,此乃青云门重地‘幻月洞府’,古今中原修道之人,皆欲破虚空而成仙,青云门是为道家,追寻无为虚空成道。”道玄真人看着南柯,笑了笑,摇摇头,便没有说话。

    南柯,看过道家一些书籍,也自是知道一二。只是正所谓,“道所道。非常道”,这其中更是玄妙无穷,难以捉摸。道,由无生有,又由有生无,有无相生,天地一体,万物归一。南柯,看那些经书,自有很对不解之处。看着前方正襟危坐的道玄真人,说到:“向闻道人无欲无为,可为何又言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如若天地,圣人不仁,才乃前辈所言之道吗?”

    道玄真人,拂了拂胡须,连忙笑到:“天下谓仁,乃爱人,亲亲。而道书常道,‘大道废,有仁义’,‘绝仁弃义,人复孝慈’,又言之‘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其意乃是,天地、圣人寻道而行,非以仁义行也。是谓‘夫春夏生长亦如刍狗之未陈,秋冬凋落亦如刍狗之已陈,皆时也,岂春夏爱之而秋冬不爱哉!’(范应元语)。祭祀时人们给刍狗披以华丽绣巾,庄重供养它,并未爱它;祭祀毕,任人践踏,弃之不顾,亦不是恨他,其对刍狗之言行,无所谓仁不仁,亲不亲,天地对万物,圣人对百姓亦然。是故,圣人不仁、天地不仁,非是天地不爱物,圣人不爱人也。道者,顺应万物之自然也。”真人,道完。拂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不语。

    南柯,恍然大悟,甚是惭愧。不由一鞠躬,说到:“晚辈愚纳,是以未求甚解。今日,闻前辈一席话,甚是明了,多谢前辈指教。”南柯停了停,尊敬的看着道玄真人,接着又说到:“修道之人,朴素寡欲,不问世事,如此何以破虚成仙?”

    道玄真人,展开脸部苍老的笑容,挥了挥手,便说:“南柯,你我今日相遇,便是有缘。你随便坐下吧。有言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如此清欲偏野之地,是故,可以无私无妄。泱泱大陆,偏僻郊外,深山野林,适才会有许多修为高深道人。然其,早已破世脱俗,是以,致虚极,守静笃,不问天下之事。”道玄真人,停了下来,看着南柯,待了好久,这才继续说:“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人之求生,便走向死地;天地无为,不求自生,故能长生也。修道之人,便要无为无欲,无私无求,适才能后其身,成其私也。”

    南柯,不断点头称是。道玄真人,这才仔细打量了南柯一番,便问道:“你怎会来此青云山?”南柯,便将宋大仁带其来此一事说出,又说:“尔后,我一人闲逛,便一时好奇,进此洞中。只是,适才过了一片区域,很是奇特,不知为何?”南柯,突然想起那段幻境,便不明所以的问到。

    道玄真人这才慢慢想起,幻月洞府的绝地。更是欣赏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小小年纪,竟能如此轻易走过幻境,回归现实,果然是奇才。他看着幻月洞府黑暗的来路,沧桑的眼神里,满是回忆。良久,他才指了指身边的古拙厚实的断剑,颤抖的突出了三个字,“为了他”,便没有了多余的一丝语句。两千年前,为了他身旁的那把古剑,青叶子真人才倾进全身心血,方才造出梦幻之境,阻外人前来盗剑,可孰会想到,两千年后,竟然,一个年轻小子轻易斩断那把古剑。孰会想到啊?

    南柯,见道玄真人没有言语,便仔细端看着那把古剑。古朴的剑身,刻着朴拙的图案,一笔一划,似乎藏着无尽的沧桑历史,隐隐之中,一个古老的,模糊的“诛”字着实引人注目,只是,往下剑身可惜已折断。“诛”,南柯轻轻念道。微微感觉,如此仙剑,似乎暗藏着一股强大的戾气,他暗自一惊。

    南柯,看着道玄真人,许久未有一言一语,怕是心绪不定,便不想多做停留,起身对着道玄真人一拜,言道:“前辈,时日不早,我也要回去,恐怕宋师兄已在寻找在下了,晚辈不再打扰前辈了,这就告辞。”见道长毫无反应,又鞠了一躬,便自行退下,离开了。

    幻月洞府,一片寂静,连南柯的脚步声,和滴水之声,也沉默无言了。南柯,停下脚步,回一回头,注视着那片记忆纷飞的地方,回过神,又看了看头顶上“幻月洞府”四个大字,若有所思。良久,才正欲转身归去。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派禁地”萧逸才此刻正指着南柯,大声呵斥道。见南柯毫无反应,便又说到:“大胆!如此狂妄之人,是把我青云门当作鼠辈鸡窝,竟如此不放在眼里?看来是想尝点颜色方行?”。南柯,木木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萧逸才更是可恨,这焚香谷如此不名之辈,竟然也不把青云门放在眼里,想来心火一上,便想出手教训一番。正待此时,幻月洞府传来一道苍老声音,“逸才,休得无礼。这位乃为师客人,待我好好招待,听见没有?”。萧逸才,一听此声,连忙拱手道到:“师父,弟子明白。”。

    萧逸才,上下仔细打量南柯,渐渐心里有了一股佩服之色,心想,幸好未出手,否则,自己必会伤败,不知间,长嘘了一口气。良久,这才作揖,道:“刚才失礼之处,还望阁下多多包涵。不如,阁下随我一起归去,我会好生招待阁下的,如何?”萧逸才,只闻此人乃师父之客,自是不敢怠慢。南柯,连忙回礼,躬身道:“在下南柯,是我未说明情形,怎敢责怪您啊!我们这就回去吧,不打扰大师清修了。”说罢,便和萧逸才同行归去。

    小道上,几位首座静静侯在那里,宋大仁此时也已赶了过来,只是他心里甚是着急,整个前场都已寻遍,却未能见到南柯,心里更是担心擅闯本门禁地的人是他。风飘飘,一块积雪从高树上,急急坠下。落地砸起的声响,在宋大仁的心里,撞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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