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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推荐:高国新-神秘接触专题 第六章 立约 (下)

    第六章立约

    我终于要结束这本书了,在这数个月以来,我的心绪未曾平静过。我一个寂静的夜晚,我罕有地安然入睡。然而第二天醒来时,我才发现这个夜晚并不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因为我遭遇了一个十分怪异与真实的梦境。这是我首次遭遇如此怪异与真实的梦,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必须把这个梦完整地写下来,而且一旦将这梦境写下后,就不能再次修改。

    这是十分奇怪的感觉,我经常反问自己,为什么亲手执笔写出来的文字,不能加以润饰与修改呢。对于文字作品而言,增加、删减或润饰梦境中的情节十分合情合理,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我始终毫无头绪,直觉已经完全压倒所剩无几的理智。我在这种本能感觉的驱使下,只好执笔把这梦境的全过程真实地写了下来:

    在梦中,我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飘浮着绚丽多彩的云朵,从云层中不时透身出七色彩光。我入迷地欣赏着这种天空的美景,但这种奇妙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我赫然发现大地上遍布着异常拥挤的人群。

    我还来回过神来,已感觉到背后有手肘使劲地向前推进。这时我听到背后有人叫嚷着:“走,快点走,别要愣着,我就要给人逼死了。”

    然而前方密集的令我动弹不能,我只能用手肘护着胸膛,向前慢慢地挪动。

    我心里顿生疑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人,我们究竟是从哪里来,又要向哪里去?”

    在我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浓烈酸臭汉味,让我很难喘一口气,另外人群中的催促声音和埋怨声音此起彼伏。我猜测我们这一群人已经艰辛地走过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我忍不住向身边一个哭丧着脸孔的中年男子问道:“请问为什么这里聚集了如此多人,而且他们一个劲的往前推进,究竟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将要去哪里,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那男子皱着眉头,显露出十分无耐的样子,答道:“我与您一样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确切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路人,后来遇见一大群人,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前方将要发生大事情。为了凑热闹,我想跟着大伙们去看看,没想到一旦跟着人群走,这前方的路越走就越漫长了。后来我越走越累,想后悔回头走,发现已经晚了,您看看背后的人好像比前方的人还要多,这些人使劲地向前推进,令您不可能往回走。您也无需问身旁的人,我已经问了好几十人,他们都像我们一样,都说是好奇心惹的祸,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我想您与我一样也是不幸的路人吧。”

    我心想:“难道我也是为了凑热闹,被困在这茫茫人群中。”

    我继续向这名男子问道:“叫后面的人不断往后传达信息,让他们往回走就可以了。”

    此刻那男子显露出更无奈的表情,叹息着说:“我早已试过了,身边的许多人也已经试过,但听后面的人说,排在队伍最后面的人的好奇心是一个比一个大,他们都坚信地说前方将要发生难得一见的大事情,因此都不愿回头。但再问他们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却没有一人能具体说出来,他们只是说心里有种莫名的强烈预感,同时认为有如此多人往前塞进肯定是确切的原因。总之加入队伍的人是越来越多,这些新加入的人还不断地嘲笑前面的人懦弱无知、恐惧死亡,听说还有许多人强行地转身往后走,但都被后面的人强行推倒在地,被残忍地践踏至死。”

    我听到这回应,感觉十分惊讶,心里默默地想:这后面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仅仅为了要目睹前面将要发生的事情,难道就无所畏惧吗。这确实不可思议,看来不可能往回头走了。这时候我心里只祈愿能快点到达目的地,同时庆幸自己双脚还听使唤,至少还能有力地支撑半天时间,但究竟半天时间能否到达目的地呢,我焦急地问这位男人:“嘿,大哥,您走了多长时间了?”

    “我已经步行六个小时,我快支撑不住了,我现在是又累又饿,看来这回是死定了。我还听到前面的一些恐怖传言,好像有些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但不是累死就是饿死,更可怕的是,给人践踏死的人更多。传言有些妇女仅仅走了数十分钟就给后面的人推倒在地上,然后活活地被踩死,我自己也亲自践踏过三具尸体,这真是一场恶梦。”这位男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窝,同时感觉自己的思想一片空白,因为我心里猜想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我竭力地向四周张望,只见四周看不见大地与天的交界,永远也只能见到密集的人群。我留意到自己身旁的人群中,男女老少的数目不分上下,肤色与语言又各不相同,他们神情各异,沮丧、焦虑、恐惧、激动、亢奋的神情混乱地交织在这些人的面孔上面。这些人群还穿着各式衣服,大多数穿着破旧不堪的便衣,但有少数人穿着光亮挺直的西式服装,最令人惊讶的是,我还看见穿着晚装礼服的女士。这些景象实在太荒唐,我猜想这些只能向前推进的人应该来自不同的国家,并且他们在加入队伍前应该做着不同的事,只是又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仅仅为了去目睹一场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盛事。

    我抬头望天空,上方已被黑压压、密不透光的云层所掩盖,偶然间几束七彩光线突破了黑云的笼罩,向大地的方向照射过来,但令人惊奇的是那具有死寂的黑云像有生命力的魔鬼,从光线穿过云层的地方一路向光线前进的方向呑食过来,它们的速度比光线的速度还要快,只需眨眼间的时间,几束难得一见的亮光就变成几束灰暗的线条,最后化作矇胧阴沉的雾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逐渐在黑暗中缓慢而艰辛的挪移了数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我的身背一直被别人的手肘撑顶着,令我感觉身背上的疼痛不堪忍受。脚下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时常碰到大块的沙石与陷进腥臭难闻的可恶泥浆中,人群所弃舍的各式物件有时会纠绊着您的双脚,让您只能费劲地挣托着向前推进。同时四周不时传出竭斯底里的呼救声,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吵杂声音湮灭掉。

    在我身边不时有人跃倒在地,而我的身躯数处地方被跌倒的人抓得鲜血直流,然而我不敢瞧这些人一眼,有时感觉到脆弱无力的双手伸过来向我求救,我本能挣扎回避,因为我知道,我一旦伸手,不仅不能救这个人,而且下一个摔倒在地上的人必定就是我。这时候,我越来越感觉到死神在向我逼近,我疯狂地祈祷神灵能带我离开这个可怕的死亡之地。

    忽然间,前面的人群发出骚动的声响,“后面的人听着,请保持镇定,听说前面有些人遇到一个使者,他站在一块连绵不绝的大石上,并号召我们停止骚动,只要我们能保存生命到达那个地方,他将会派发我们粮食,同时在大石的下方有入口,可以容纳所有人同时进出。据说大石里面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但在那里的人可以坐着休息,还有数千个使者的随从在洞穴里派发粮食。那个使者还说,到他那里的人都是为了追寻正义而来,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何而来,但答案就是正义,那是千真万确的正义……”

    只听到队伍前方的许多人都同时传达着这个信息。

    我身旁的人随之议论纷纷:

    “这是真的吗?那里真有粮食和正义吗?但愿这是真的。”

    “正义,原来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来”

    “上帝啊,愿您保佑我们快点到达那里。”

    “为了追寻正义而去那个地方,这确实值得我们冒这个险。”

    “追寻正义也不能枉死如此多人,我说这些传言都是善意的谎言。”

    “不管那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那里有水有粮食,能让我歇歇脚,我已经滿足了。”

    另外有些人听到消息后,没有作出太多议论,立刻大声向后面的人传达他们所听到的传言。这时身边混乱的人群迅速地变得稍有秩序,只见队伍虽然还是被迫向前走,但速度已经有所减缓。我感受到身背的压力稍微减弱了一点,在这时候,我不禁深深倒呼一口气,感觉心里稍微踏实一点。

    然而,这消息毕竟来得稍晚,只见一路往前走,就感觉到脚下所碰到的尸体越来越多。我不想低头往下看,但生怕踩踏还活着的人,甚至不想践踏死了的人,才被迫低头寻找双腿落脚的地方。脚下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有时候只知道那是一堆血肉,令人看了不禁作呕。

    虽然逐渐遇见如此之多的尸体,但有了这消息后,我感觉到身后人群的压力的小了一点。在路上已有更多的人努力搀扶起快要跌倒的人。我心里反复默念到:“正义,如果您在前方,请保佑我们这群痛苦的人。

    我留意了一下天空,发现黑云在不安地跳动着,像是有股力量扰乱着天空,它们像是幽灵般地飘浮以及闪动着。

    我心里想道:“只要是变动,它就有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沉静如水,那它就会永远保持着它的黑暗,但愿这变动来得更猛烈一些。”

    我用意志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向前挪动。但我看到远方的人群像一座小山一样拱起来,我心想:“难道那是坡地,但可能会有更糟的原因。”

    我慢慢地向这座横卧在地平线上的小山推进,但前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只见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想找到没有血腥骨肉的空间放下一只脚越发困难,到最后我已经不敢往下看了,脚下的世界仿佛是一个地狱,那里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

    这时候在人群中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尖叫声音徘徊在我的四周。我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抖,双脚又像是踩进了蛇堆里,越来越难拨出来。

    “神啊,快来救救我们吧!”我不停地祈祷。

    另外身边有些人不停地在埋怨:“这是什么鬼地方,前方哪有什么正义,我说那是地狱,我们都是一群正在下地狱的野鬼。”

    有些人则在不断地哭泣,总之形形式式的埋怨声、哭泣声、祈祷声使四周哄乱起来。但幸好,前方的一些人群断断续续地传来消息,说那站在大石上的人是真的,粮食和休息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已经有人看到那块大石,我们要再忍耐一点和坚定一点。

    当我每一次听到这些消息时,心里的侥幸心理就再次被激励起来,我知道是这种侥幸心理使我本能地前行,要不然我早就倒下了,在这时候死亡的确是克服恐惧和焦虑的最好方法。

    “看,那是一块大石,这是千真万确的!”四周的人不约而同的叫喊着。

    我竭尽全力向前张望,隐隐约约地看到远方有一块无尽宽广的大石,约比人群高出十多米。但奇怪的是,只有视线前方人群涌进了那块石头,视线范围两侧地平线上的人群并没有涌进石头里,好像正绕着石头前进。

    我知道那石头是我唯一的希望,因此拼命抽拨着疲软的双腿向前缓缓前行,只见前方不时响起的欢呼声音更加让我坚信那传言的确千真万确。

    终于我模糊地看到石头上站着一个人,他好像在呼唤着什么,最后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欢迎您们,您们是有缘追求正义的人,快进洞里歇息吧,那里有水与粮食。另外赶快告诉后面的人这个消息,让他过来我这边。”

    我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后立刻向后面的人呼喊到:“前方有一个人站大石上,说我们都是有缘为了正义而来,另外在大石上有入口,里边有粮食和水,请再忍耐点,这并不是慌言。”

    同时我注意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后面的人群传达这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有些人开心得嚎啕大哭起来,有些人则拼命的感谢神灵的保佑,有些则在大声欢呼……

    无论如何,周遭的气氛确实比之前好多了,我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压迫感渐渐离我而去

    由于光线昏暗,我离大石的距离虽然越来越近,但仍然无法分辨这个人的脸容。我只知道他身穿白色的衣服,手里挥动着一根像是拐仗的长杆,留着长头发与胡须,不停地在呼唤。另外我猜想大石里应该有个入口,只见人群都往那个方向挤过去,过一会儿就从视线里掉失掉。

    无法压抑心中激动的我终于来到大石底下,只见大石的入口更加清晰可见。那入口大概有2米高,宽度足够容纳视线范围内的人同时进入。

    我在胸口比划着十字形,一边向上天感恩一边跨进了洞穴里,刚跨进洞穴,我立刻感觉心里踏实起来。令人难以置信,在我脚下是实实在在的岩石。有一种生命复苏的感觉第一次从我脚下传遍整个身躯,让我渐感生命的温暖气息。

    我很快就留意到这是一个奇怪的洞穴,只见脚下的路向深处沿伸,但路的两侧每隔十米左右,就会看见有数不清数目的像小桥一样的过道连接面前的另外一个洞穴,每向下再走七至八米,将会再遇到同样的过道,每条过道长约十米左右,两侧有石质护栏,可以猜想,过道的数目无穷无尽。过道对面的洞穴约有三米高,洞穴上方的岩石悬挂着一个个发出暗弱白光的圆形物体,约有拳头大小。洞穴里面坐着和睡着密集的人群,有些穿着绿色衣服的人正在派发粮食和水。

    在对面洞穴靠近桥接口的地方依稀有些站着的人,他们正在呼唤我们到下面的洞穴里头,据说那些洞穴人数更少,比眼前的洞穴环境好多了。

    一路走下去,我发现这些上下叠加的洞穴好像是凌空悬挂着,在正下方找不到任何支撑点,而且两侧看不见尽头。

    我身边的人有些已经走到第一或第二个洞穴中,但我虽然深感疲倦,但本能还是驱使我多走几步,这样可以找一个没有太多人的地方歇脚。大概在第五个洞穴,我奋力地走到了对面的洞穴,只感觉自己没有多走几步就昏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清醒起来,慢慢地睁开眼睛,同时在朦胧中感觉有人正在摇着我的右手臂。耳边响起了声音:“您终于醒了,是我,快吃点东西。”

    我渐渐看清楚那是很久以前与我交谈的那位男子坐在我身旁。他递给我一个面包,我赶紧伸手接过面包拼命吃起来。随后他递给我一个大水袋,我的喉咙快要干裂了,就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几十口水。

    我渐渐回过神来,才向这位男子道谢:“大哥,想不到还能碰到您,谢谢您的面包和水啊!”

    他笑着说道:“我们都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人,而且在茫茫人海中还能再次相遇,真是有缘啊!”

    我一边吃着他陆续给我的面包,一边问:“怎么称呼啊,大哥?”

    他答道:“玛尔斯,你呢?”

    我惊讶地问:“是玛尔斯吗,怎么像个洋名?我叫高国新。”

    他的神情有点无奈: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何父母会这样给我命名。”

    “嘿,大哥,四周好像少了很多人,他们都去哪了?”我继续问道。

    他兴奋地说:“有许多人已经走出山洞了。在我刚进山洞时候也是和您一样昏倒了,醒了后那些穿绿色衣服的人给了我许多食物,我吃饱后问他们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人是谁,那些人说那石头上的人是神灵,而他们则是受雇在山洞里接应我们的人。”

    “我敢肯定那是神灵,只有神灵才能救活我们如此之多人。”我坚定地说。

    然后我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山洞,是不是去找正义了?山洞外不是有许多人前扑后继地涌进来吗?还有那神灵呢,他是不是还在石头上面?”

    他回答道:“听绿衣使者说,时辰已经过去,神灵把队伍后面的人给打发走了。据说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后来神灵就走了,但他交代绿衣使者转达一个消息给我们,说只要山洞的入口能照射阳光进来,我们就可以出去;同时,队伍里的死者不会白死,他们堆积的尸体将化作一座石山,能爬上去的人就有可能找到正义,另外我们可以选择回家,那些死难者的血和泪已经化作大海,大海的对岸就是我们思念的家园。”

    我向那通往洞口的阶梯望去,果然看到有银白色阳光反射进来。

    他继续说:“后来我无意中看到您,就打算等您醒后一起走出洞外,去攀爬那座神秘的大山。”

    我高兴地回答:“好啊,让我们结伴同行,彼此有个照应也好。”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和玛尔斯跳到那通往洞口的阶梯,看见洞口那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心里燃烧起无比的激情。

    我们向上爬行了数十米,来到了洞口,那白炽的天空令人无法放眼望去,稍微低头就发现在大约在几公里远处有一座高耸的大山,我惊叹道:“那死难者的尸骨能堆起这样一座大山吗!”

    玛尔斯同时发出惊叹的声音:“看,那美丽的蔚蓝大海,碧光粼粼,真不敢相信那是死难者的血和泪化成的大海。”

    同时我们注意到洞口外面并不是平地,洞口离地面足足有数十米高,在我们的前方是一个长满青葱绿草的小坡地,有许多人正在往入走,我还留意到左边视线的远处有一片森林。

    我们两个人迅速地走下山,一路上向着高山的方向奔走过去。只见一路上碰到许多遍体鳞伤的人,但他们各各精神饱满,有时候我们还彼此点头打招呼。

    离高山脚下数百米远的地方,有许多人围着一些大约三四米高的石头。只见每个石头上面站着几个绿衣使者。我们凑身到最近的一块石头,逐渐听见那绿衣使者轮流用各国语言说话,我猜想他们应该说着同一样事情。后来我听到一个绿衣使者用中国话说:“我们已经在山脚下放置了许多装着食物和水的袋子,过一会儿之后,你们每人都拿一些爬山,听说神灵还在山顶上都放置了许多这样的袋子。您们最好一起爬上去,相护帮助一下,记着,您们是在寻找正义。”

    说到这里,那绿衣使者稍稍停了下来,很快就接着说:“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将在这座高山的顶端向大石的那个方向绕去,这过程约有24小时,当您们看到太阳的时候就开始爬,等太阳跨过那块大石头时,如果您还没有爬到山顶,就代表找到正义的人将不会是您。”

    另外一个绿衣使者补充说:“正义并不一定在山顶上,但只有在日落之前爬上山的人才有可能找到正义,另外爬上顶峰的人越多,找到正义的机会才会更高,除此以外,神灵还说,在山顶上将有进一步的指示。”

    四周的人早已议论纷纷,都在掂量自己是否有可能是找到正义的幸运儿,或者自己有没有能力在日落前爬上那座山,还有那大海究竟有多深,有什么方法才能回家……

    我和玛尔斯商量了一会,还是决定尝试爬那座高山,我们仔细观察那座山,发现这座山没有任何树木和野草,全都是坚硬的石头,而且十分怪异,表面的岩石上遍布着一个接一个的坑。

    我们越走越近,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坑,它们每个坑约比一个普通人略矮,一个坑大概只能容下四至五个成年人同时站着或蹲着,这此坑一个接一个,从一个坑可以攀过隔壁的另外一个坑,也可以攀到上面的那一个坑,整座连绵不绝的山足足有60度陡峭,令人望而生畏。

    在人群中我们遇到许多号召者,他们正在号召人们按照他的计划爬山,其中有许多语言我们都听不懂。

    但后来我们听到一个中国人这样大声呼吁:“我知道,您们中有些人打算横渡那大海,或者没有足够体能爬上山顶,但如果您希望有人能找到正义,你们就竭力爬上山去,然后用你的身躯支撑着后面的人上去,这样那些决心爬到顶峰的人将能保存更大的体力爬上去。如果您们认同我的方法请跟着我,只有愿意为此牺牲体力的人数越多,那么才会有更多的人成功爬上顶峰去,自然而然,找到正义的成功率就会越高。”

    我和玛尔斯比较认同这种爬山方法,因此尽力说服另外一些人加入这个团体,另外我们团体与许多具有类似目标的团体合拢成一团,整个团体的人数很快就达到了几万人。我们张望了四周,发现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种族的人群围成一团,而团队的数目数之不尽。

    在爬山之前,我们捡起绿衣使者放在山脚下的粮食布袋,那些袋子上有绳子,我们就用绳子把粮食布袋捆绑在腰上。另外我们没有挂上太多布袋,因为我们知道山顶上还有粮食。

    高挂在山顶上的太阳终于出来了,所有队伍几乎同时向山上涌去,我们队伍中自愿成为第一批牺牲者的人也率先向山上涌去。只见这些人大多数是男人,但也有少数女人,而较年迈的老人和小孩就站在山脚下祈祷。转眼之间,我们队伍中已有数十人钻进山脚坑子里。大约每个坑子里容纳了四至五个人,他们都在等候下一批爬山的人。

    无需多久,我发现在最下面坑子的那些人的肩膀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并且满脸是灰,他们每托顶一个人上去都咬牙切齿,而爬上去的人就开始前踏着这些人的背,最后双脚完全踩在那些人的肩膀上。想爬上去的人还要用双手抓紧上面坑子的底缘,拼命拉扯自己上去,而上面坑子接应的人就用力拉扯这个人的衣服或他摆动上来的脚,硬拉着要爬上来的人。

    只要山下坑子里的人支撑不住,他们就会被替换出来。我有时候也去托顶一些人上去,然后为了保存体力,又替换别人进来。过了一段时间,人山所累积的高度足有二十几人高,山脚下的坑子都填满了人,但越向上看,上面的人就越疏松,同时有人挥动双手叫下面的人不要向他那个坑子里爬,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拉扯别人上来,也没有力气再托顶别人上去了,其中个别人甚至慢慢还往下跳。

    有些体格较为健壮的人一开如就独自往山上爬,大约爬了几十个坑子,就没有力气爬上去了,孤零零坐在坑上休息。我和玛尔斯见时机适当,就决定一起往上爬。我们借助别人的帮助,一口气向上爬了二十多层,只见炎热的天气令我们满身大汗,同时双脚双手又酸又麻,遍体是石头割破的伤痕。最后我们坐在一个坑子里休息,有时候见到有人要上来,就一起拉扯他们上来。

    在休息的时候我和玛尔斯商量了一会儿,打算找多一个人和我们组合成一个小团队继续往上爬,我们知道必须在那块大石头摭挡住太阳之前爬上顶峰才算成功。我们探头往下看了一看,只见山脚下那些人正在给上了山的人鼓舞士气,他们有的大声欢呼,有的鼓足了劲说:“加油,坚持到底”,有的正在喊道:“您们上去,一会儿我们就去造般筏,等候您们归来一起回家。”,还有人说“我们去森林里搭建房屋,等您们回来的时候好好休息。”

    听了这些鼓舞人心的话,我们坚定的攀顶信念倍增。很快,有个小伙子在无需我们的帮助下爬了上来,我们咨询了他的意见,看他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爬山,这位小伙子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一般都是两个人先肩顶一个人上去,然后上面那人拉着第二个人上去,而最下面的人则托顶着第二个人上去,等两个人上去了,最后一个人才跳爬上去,同时有了上面两个人的帮助,最后一个人爬上去也不会太困难。

    我们看着太阳逐渐在大石头方向落下,心里倍感焦急,体力已经过分透支,只能是歇一会再爬一会,不知不觉中远处的太阳已经接触到大石头的顶部了。我们看了看山脚处,发现山脚下的人群已经少了很多,同时看到在森林的边缘有像蚂蚁般的人群聚集在那里,我心想:“这些应该是去森林伐木建造渡船或房屋的人。”

    我再仰头向山顶的方向望去,预计离山顶还有二百个左右的坑子,我还看到有些人已经快攀到顶峰了。

    我有点气馁了,说:“太阳快要沉没了,以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攀到顶峰的。”

    结伴的那位小伙子连忙鼓舞我说:“只有二百个左右的坑子就到了,我相信我们能成功。”

    玛尔斯也接着说:“您们有没有留意到,虽然那太阳向着大石头的方向沉落,但好像只要我们爬山的速度足够快,那太阳仿佛没有下落一样,但只要您停下来,就能发现太阳正在慢慢地下沉。”

    我们立刻向太阳的地方望过去,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常理,以我们所处的高度,应该早已看到大石头后面的地平线,但现在那里仅仅一片白茫茫的天空,会不会大石头背面根本就没有陆地。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仅仅以为这是地平线或石头后面的陆地给什么事物摭挡住的,但从未想到那里可能并没有任何陆地,另外太阳下沉的速度好像越来越慢,这意味着只要我们爬山的速度足够快,那么太阳相对石头的位置甚至有上升的感觉。

    我们都为这假设振奋起来,赶紧往上爬,事实印证了我们的假设,当我们再爬上数十个坑子,发现那太阳仅下沉了一点点,只是太阳看上去比原先更远离我们。我们都因此感觉无比惊喜,每个人都咬紧牙关尽最后的力气往上爬。最难能可贵的是,我的两位同伴并没有因为我体力较差而先行爬上山上,他们坚持一定要三个一起到山顶,这令我万分感激。

    再爬了一会儿,我又注意到,那些已经爬上山的人好像没有回头向后面的爬山者说些山顶上的情形,难道他们一到山顶就立刻去了什么地方吗?我的疑虑越来越重,两位同伴对此也毫无头绪。

    我们的体能变得越来越糟糕,手和脚感到特别沉重,不时地颤抖着,在石头刮伤皮肤的时候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看到血丝慢慢地渗出来。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一定会的,苍天是眷恋我们的,要不然太阳早已下山了,谢谢神灵的保佑。”我祈祷道。

    同时我的精神变得越来越恍惚。

    “到了,到了,还差几个坑就到山顶了,”我听到玛尔斯兴奋地说,“那是山顶,太阳还差小半截就下沉了,快!”

    我疯狂地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大喊着:“我要上去,我一定要上去。”

    断裂的骨头像重新拼合了起来,我感到全身有一种发烫的感觉,一股力量推动我使劲攀上去……

    “胜利了,我们终于胜利了,”小伙子与玛尔斯兴奋的说,“只差最后一次了,来,您能行的。”

    我用双手攀住山顶的石头边缘,一只脚奋力地向上摆,终于其中一次成功了,玛尔斯在上面抓住我的腿,拉扯我上去,而小伙子则用双手抓紧我双臂拼命地拉扯我。

    我们在地上抱成一团,哭泣着相互祝贺,我们知道,太阳还没有完全沉落,我们真的成功了,这并不是发梦。

    “快看,这里有许多的门。”我指着那些门说。只见离山崖十多米远的地方,并列摆着许多门,这些门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门里面闪动着刺眼的白色亮光,门框则闪动着绿色。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门像是跨越时空般竖立在这里,在门的后面看不见有任何通道。

    一把似曾相似的声音潜入心里:“那是正义之门,快进去,门快要关闭了。”

    我莫名奇妙地问两位同伴有否听到这奇妙的声音,后我证实我们的确听到了同样的声音。我猜想那应该是白衣神明的声音。

    听到神明的使唤,我们立刻爬起,踉踉跄跄地跑去最近的门,冲了进去。

    一脚踏过去,眼前是另外一个奇怪景象,只见一条十多米宽的红色泥路通向茫茫远方。两旁则是布满参天大树的幽暗森林,四周一点风也没有,森林的树叶纹丝不动,而森林靠近泥路的地方长着比人还高的密集野草,令您很难看到森林里的情形,并且让人感觉这里异常凄凉冰冷。这时我身上的汉水立刻倒吸进身体里,那感觉像是丝丝冰尖刺骨的感觉。令人欣慰的是,天空中的云彩像是几十种色调掺杂在一起的朦胧水彩画,让我还感觉到一丝安稳的生命气息。我转身望去,天啊,身后根本没有门,所看到的景象和前面的一模一样,只有红砂石泥路、死寂的野草和森林,还有梦幻般的天空。

    还有一点十分令人称奇。我明明看到有两个人比我们早一点跑进来,但他们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我诧异地问道。

    小伙子听了后果断地回答:“看来这又是神明的一次旅程考验,而这次考验只不过是每人的经历有所不同罢了。”

    玛尔斯回应道:“没错,寻找正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来考验还有很多。”

    我们多少对这些环境的神秘变化已有一定适应,很快就平稳住心态,坐在地上解开粮食布袋吃食物和喝水。

    “真后悔在山脚下没有拿多一点食物,您看,这里并没有绿衣使者所说的那样在地上放满粮食,我差不多快吃完我那份了。”玛尔斯一边翻转布袋倾倒食物又一边埋怨道。

    我查看自己布袋里还剩下多少食物,然后说道:“刚才是粮食充足而道路难行,现在是粮食缺少但道路平坦,看来神明的安排还挺难捉摸的。”

    “但愿我们这次还能躲过死神,上帝保佑。”玛尔斯把双手合拢在额头上虔诚地说。

    很快我们卷成一团入睡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因为大寒冷而清楚过来。我醒了后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还是和原来一样死寂。我叫醒了他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玛尔斯走近野草从中,然后抱怨道:“这野草有十多米宽,还长满了锋利的刺,看来想到森林那边比登天还难。”

    我说:“那还好,看来前进的路只有两条。”

    经过一番商量后,我们决定把每人的食物和水平分了,然后分开两个方向前进,我和玛尔斯走一边,坚强的小伙子走另外一边。

    我和玛尔斯依依不舍的向小伙子告别,踏上了新的旅程。

    走着走着,我总是感觉心里有点不安的感觉,最让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连忙对玛尔斯说:“真要命,您说这有多荒唐,我现在还不知道那小伙子的姓名,一路上仅称呼他‘小伙子’,这太不合常理了。”

    玛尔斯也显露出奇怪的神情,说道:“对啊,我也忘记了问他的姓名,这真是莫名奇妙,唉,还有他也没有问我们是谁,仅是称呼我们‘大哥’、‘大哥’。”

    我们两个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相互嘲笑我们三个人都是一群愚蠢的人。这确实十分可笑,因为我们竟然在最后告别时也没有问对方姓名,还彼此称呼对方是共过患难的好兄弟。

    后来我们只好抱着“有缘千里能相会”的心态继续上路。

    大约走了半天时间,我们多少对这条看似没有终点的道路有点厌倦。我心想:“难道这无尽头的路仅仅为了损耗我们的体力,但是十分奇怪,我们走了半天也没有半分疲倦的感觉,而且肚子也不饿,出发时有多少粮食和水,现在就有多少,没有半点想喝水与吃食物的感觉。”

    当我再次纳闷的时候,好像隐约中听到一把怪异的女子声音:“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

    我多少感觉有点害怕,连忙问玛尔斯有没有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原来玛尔斯与我一样听到这声音。

    只听见女声越来越大声,最后竟然发怒地尖叫着:“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你们都给我听着,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

    这时候,我们还听到四周第一次起风的声音,那些未曾发出任何声响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阴沉声音,而地面上暗淡的树影同时颤动起来。

    我和玛尔斯惊恐万分,我说道:“有这么可怕的神明吗?会不会那是女鬼?”

    玛尔斯七魂不见了六魄,小声地说:“有可能,神明都能够存在,鬼也能。”

    我害怕地拉着玛尔斯向前奔跑,希望摆脱这恐怖声音的缠绕,跑了好长时间,我对玛尔斯说道:“您听,那声音好像消失了”

    玛尔斯探望了四周然后说道:“好像听不到了,风声也没有了。”

    我慢慢放缓脚步,竖起耳朵听,声音果真已经消失,四周已恢复回原先死寂的样子。

    我们继续走,忐忑不安的心情渐渐回复平静,但十发口渴,我拿起水袋喝起水来,正在喝的时候,我注意前方有个小坑,我和玛尔斯立刻跑过去查看那是什么事物。

    只见坑子只有篮球般大小,里面有滚烫翻腾的热水,但没有冒出气雾,同时深不可测。我和玛尔斯都把各自水袋里的水喝光了,然后把水袋放进水坑里装水,直到水袋口没有气泡冒出来,才把水袋从水里抽出来。

    这时候,玛尔斯用手指碰了碰水袋的外层,惊恐地叫道:“这太烫了,这哪能喝啊!”

    我也用手试探了一下,感觉那水快要烫焦我的手。我赶紧抽出手指,说道:“等一会儿应该就凉了。”

    我又向水袋里面查看,发现水袋里的水只装满了半截,我试图将水袋放进水坑里希望装满一些,但发现每次拿起水袋,里面的水仍然一样满。

    我和玛尔斯研究了一会,对这怪异的现象毫无头绪,同时联想到刚才听到的恐怖声音,心想后面的旅程应该和水有关系,也就没想太多继续上路。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口里总是感觉想喝水,难道之前我们一次把水给喝光了使我们上了瘾,总之口里感觉干燥异常,同时感到像是小蚂蚁的东西在里面爬来爬去,心想只有喝水才能祛除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们不时用手指碰碰手里拧着的水袋,那水袋外层还是与刚从水坑里拿出来时一样湿润,而且温度丝毫没有降低,每碰一次我们就失望一次。

    走着走着,我们头一次看见有分岔路。只见前方有两条三米宽左右的路,每条路都十分弯曲,看不见远方通向哪里。

    我和玛尔斯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分开两条路走,毕竟那可怕女声说得有道理,各自的路还是要各自走,我和玛尔斯祝愿能尽快碰头,拥抱了一会儿后各自上路。

    我走了十多步,心里又听到了白衣使者的声音:“很好,但前方是漫长的路程,您只能一直往前走,不能走回头路,而且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

    我期望能得到更多指示,但是只听到一次白衣使者的声音,并没有再多的指示。

    我加快步伐前进,走了一段时间后,我又看见一个坑子。我赶紧走过去查看坑子,发现这个坑子仍然只有篮球般大,但这次装的是雪白的冰。我用手指头摸了摸其中一块冰,只感觉手指头的血液像要被冰冷凝固一样。

    我心里猜想,这冰应该就像那热水一样,不能融化,我试着隔着衣物拿起一两块小冰放到水袋的外层,外层的水好像冷了下来,但冰融化掉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立刻再捡起一两块小冰倒进水袋里,但想到前方还有漫长的旅程,也不敢一次倒进太多冰,因为我知道,水太凉了,那干燥痛疼的喉咙一定会驱使我尽情将这些水迅速喝光。

    我把水温调到既烫口又能小口慢饮的温度,喝了几小口,就继续上路。

    这的确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我只知道一直往前走时,口里异常地口渴。但心里却知道一次过饮太多水,那么迟点就会渇死。有时候本能驱使我想喝多几口,但那高温令您尝了一两口水后就不想再饮了。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水和粮食都差不多完全消耗。突然我发现前方卧倒一个人,我跑过去看,原来这是我的好兄弟玛尔斯,我立刻唤醒他,才得知分手后他的遭遇和我类似,但他把太多的冰块放进了水袋里,因此在冰坑旁边已经把水喝了一半。他继续上路后,很快就把乘余的水全部喝光,所以无需多久,他已经支撑不住了。由于口渴与肌肉酸痛的折磨,当他来到两条路的接合处,猜想我可能会再这边经过,所以精神一下子支撑不住就栽倒在地上。

    这时候我想把我还剩下的一些水给他喝,但想到那可怕的女声和白衣使者的声音,都说自己的水只能自己喝,我就有了一种畏惧感。

    我犹豫了一会儿,但想到我们是来追求正义的,真想不到不把水给我同伴喝的理由,就把我的水让给了玛尔斯。

    看着玛尔斯渐渐恢复,我心想:“这回好了,我们又能并肩上路了。”

    前方的红色泥路慢慢收窄,最后只有两米宽了,看着泥路两旁带针的野草就在身旁划过,心里不免害怕。同时我们还注意到前方道路的两侧摆放了密密麻麻的岩石雕像。当我们走近观察,发现它们有些比我们强壮高大,有些则矮小肥胖,但手里都拿着各式千奇百怪的武器,利刀、尖叉、大弓、长矛和各式说不出名称的武器都有。它们脸孔各异,有些面目狰狞,目露凶光,有些面目慈祥,神态悠然,各有各的特色。

    “等一下,你看这武器有多怪异。”玛尔斯拉我到一樽雕像旁边后说道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位老人的雕像,长长的曲发到肩,左手在扶摸着长须,但却分辨不出他属于什么人种。他右手还拿着一柄青铜铸造的短剑,但剑峰里有个十分细小但异常锋利的印章,上面刻有三个数字“999”。

    我们再观察了一下,他周围有几个雕像,手里武器的顶尖处都有细小但锋利的印章,上面刻着的数字分别是“996”、“969”、“966”、“699”、“669”、“696”、“666”。其中带“666”印章的那樽雕像最可怕,它的眼神狡诈,正狂热的张嘴大笑,体态雍肿。

    当我和玛尔斯在观察这樽带有“666”印章的时候,那雕像突然把武器向我们刺来,我们给吓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惊恐地等候死刑。便只是感到右手和额头一陈刺痛,之后一切都恢复平静,我慢慢地挣开双眼,只看见右手背淌着血,上面刻着“666”三个字,然后摸了摸额头,额头也被刺伤了,我猜想也是刻着“666”三个字。

    这时玛尔斯也挣开眼睛,惊慌失色地查看自己的右手,原来玛尔斯也难逃一劫,右手背和额头上都刻着“666”三人字。

    我和玛尔斯惊恐地站起来,赶紧向前方跑去,一路上生怕那些雕像继续用武器给刺过来,幸好,我们一路平安,在离这些雕像群100米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

    我喘着气说:“幸好没给刺死,只刻上了这些数字”

    我和玛尔斯都不知道这些字符有什么意思,幸叹自己留下了性命,就继续赶路了。

    终于,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平原,那红色泥路的末端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森林都退却了。我们蹦蹦跳跳地跑到草原上,张开双臂睡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双眼望着那美丽的天空发呆,感叹这里美丽的风景。

    我们感觉到风在柔和吹拂着大地,轻抚着我们疲惫的身体,风中还伴夹着暖流,让我们感到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我们俩很快就躺下睡着,后来玛尔斯叫醒我,拉着我来说要寻找水源,我实在口渴难堪,就迅速站起来与他一起寻找水源。我们仅仅走了数十米,就看见一条只有半米宽的小水径蜿蜒的穿过这片美丽的草原,我们把整个头潜入水里拼命喝水,直到喝到最饱才停止,之后用水袋装满了水,再脱下衣服用水洗刷伤痕累累的皮肤,同时顺便把衣服也洗了一遍。

    “哈哈,您给我停住……”我和玛尔斯同时听到了一阵阵欢笑声。

    我们迅速穿起衣服,捡起随身携带的物品向四处寻找声源。

    只见在二百米远处的地方有五个人在追逐着一支威猛的雄狮,同时他们也看见我们,就停止追逐狮子向我们这边走来。

    只见这五个有着五种皮肤的顔色,分别是“黑、白、黄”,还有两种顔色似曾见过但却不能形容出来。

    黄色皮肤的那个人首先说话:“我们是第一次遇见你们,您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很久没见过人,连忙把我们的经历告诉他们听。

    好像只有黄色皮肤的才懂得我们的语言,一边听一边点头。我很快就观察到,他们的右手和额头上都印有两个“66”字,当我们将整个故事完整地说给对方听的时候,那头狮子跑了过来,我们十分害怕因此想逃跑,但那黄皮肤的人立刻制止我们,然后说那狮子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刚刚只是在玩。

    果然那狮子走到他们脚下,睡在草地上,双眼时不时瞪着我们。奇怪的是,这狮子右手和额头上也印着两个“66”字。

    那黄皮肤的人摸了摸狮子的发毛,说道:“真奇怪啊,我还没听说过有人为了找寻正义就找到这个地方来,据我所知,这里可不是寻找正义的地方。”

    另外四个人好像听懂了这个人的说话,不时微笑地看着我们和黄色皮肤的人。

    我焦急地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色皮肤的人皱了皱眉头,说:“这我可不能回答您,但您们没走错地方。”

    我们接着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但他们的回答都含湖不清,让我们越问越湖涂,最后那黄皮肤的人说不能打扰我们太久,给了一些食物给我们,向我们祝福后和狮子走开了。

    我和玛尔斯感觉他们就像是一群神秘的过客,无奈只好继续往前走。之后进入了一处我们最害怕进入的地方——深林,但幸好我们自从爬上山顶后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过夜晚,所以在这没有夜晚的森林感觉还良好。

    这里的光线充足,路也比较好走,同时没有遇到凶猛的动物,只看见各种可爱的小动物窜来窜去,它们既不惧怕我们也不来骚扰我们。

    “太美丽了,您看这些美丽彩色水泡。”我惊讶地对着玛尔斯说。

    只见前方有数以千计的彩色小水泡慢慢地向我们这边飘来,他们碰到树枝和青草后并不破裂,只是停在那里,只要微风一吹就立刻飘动起来。

    有一两个彩色泡泡飘了过来,它们只有硬币般大小,玛尔斯用手轻轻地抓了一个,之后他把那个泡泡捅破,只见他立刻闭上了眼睛,好像很陶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这太神奇了,只要您捅破这泡泡,美妙的感觉立刻会涌向您的心穴,我刚才就像吃了一顿盛宴,现在全身聚满了力气。”

    我听后立刻捅破另外一种颜色的彩泡,立刻感觉像发了一场梦,全身有一种得到爱情的欢愉感受。我笑着对玛尔斯说:“我这个更厉害,是爱情泡泡。”

    后来我又捅破一个,另外一种神奇的感受立刻涌向心窝里。但同时听到森林的深处有一只野兽在痛苦嚎叫,感觉十分凄凉,像是临近死亡前的最后嚎叫。我立刻对玛尔斯说:“您有没有听到,这只野兽叫得有多惨。”

    玛尔斯四处张望,害怕地回答:“我听到了,太可怕了,在这森林里可是头一回听到有野兽嚎叫的声音。”

    我们找了一堆草从,躲在那里生怕有野兽会来找我们。但过了一会儿,森林没有再传出那嚎叫声了。我和玛尔斯对这些彩色泡泡还念念不怀,意识到没有什么危险,又再去捕捉那神奇的彩色泡泡。

    我记得刚才所捅破的那个泡泡是红色的。我再捉到同样颜色的一个泡泡,把他捅破了,突然森林里再次传出另外一种野兽的嚎叫声,这悲烈的声音快要把我的心给撕碎了。

    我对着玛尔斯说:“会不会我们捅破这些泡泡能得到快乐,就会有与这些泡泡相对应的生命饱受痛苦煎熬。“

    玛尔斯思索一会儿说:“有这个可能,可能一些泡泡会带给其它生命痛苦,可能有些不会。”

    我接着说:“那我们还是不要碰这些泡泡了,像我们早前捅破的那几个泡泡,可能已令远方的人痛苦万分。”

    玛尔斯说:“对,我们还是继续上路吧,不能沉迷于追逐这些欢乐泡泡当中。”

    我和玛尔斯开始避开这些泡泡前行,但走了不远,发现有一个打开了的木盒子,我建议道:“玛尔斯,您看那木盒子,不知是谁遗留下来,不如我们捉一些泡泡放进去,以免那些泡泡给其它动物捅破。这盒子应该能放下几百个小泡泡,刚才我捅破的红色泡泡也大约仅有几百个,最后我们把这木盒子给埋了,那么泡泡就不会再让别人捅破了。”

    玛尔斯也赞成这个建议。我们往回头走,去捉那些红色的小泡泡。我们小心冀冀地抓了好几百个红色的小泡放进去,我一直数着数,应该是捉到第666个红色小泡泡的时候,盒子就装满了,我把盒子给盖紧,在看看四周飘浮在空气中的红色小泡泡,发现只剩下一点点。

    我和玛尔斯正打算找个地方把盒子埋掉,突然有二只大鹰向我们扑来,其中一只疯狂地追啄我的右手和额头,我连忙还击,但大鹰的力气太大,到最后我的右手和额头都受了伤。然而十分奇怪,两只大鹰只攻击我们一会儿,然后转身向那只摔在地上的木盒子飞扑过去,其中一只大鹰迅速将盒子抓紧,转眼间飞向了高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看着大鹰飞逝,十分无奈,心想:“但愿这盒子不要带到人间去,要不然会有多少人为了追逐这些欢乐泡泡而不理会置他人的痛。更可怕的如果并非这片森林里的动物遭殃,而是人类自己遭殃,那么这盒子就变成名副其实的‘潘多拉盒子’。”

    我和玛尔斯站了起来,查看伤口,只见我们的右手和额头上印着最后一个“6”字的皮肤已被整块叼去,没有皮肤的肉还依稀看到“6”字的痕迹。我们都疑虑重重,猜不透巨鹰攻击我们的意图,只有忍着阵阵赤痛,继续在森林里前进。

    在路上,我们第一次看来巨蟒蛇,它们确实十分是恐怖,但好奇心促使我们躲在草丛中从远处观察这些蟒蛇。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看到两条蟒蛇在追逐自己的尾巴,构成两个环形。其中一条蛇的身体还穿过另外一条蛇的环形身体,这样两个环就扣紧起来。它们不知疲倦地追咬自己的尾巴,但就是差一点点才咬到。后来还看到有几条蛇陆续从树上爬下来穿过这些环形身体,很快几个相互交织的环形蛇身出现了,那此蛇都密密麻麻地混成一团。但是每条蛇都怪异地追咬自己的尾巴却永远追咬不到,实在是令人诧异的景象。

    我们看了一会儿,小步小步地隐蔽地走开,找了一条看不到这些蛇的小路,绕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们还像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和狮子的吼叫声音。我们猜想这些人应该是草原里碰到的人,就向着声源的地方走过去。最后确认有三个人用力拖拉着一个笼,笼里装着一只凶猛的狮子,但那三个人并不是草原里碰到的神秘人。只见他们三人皮肤颜色也是黄色、黑色、白色。

    我们立刻走近和他们交谈,但却得知惊人的消息。他们中只有黄种人听懂我们的语言,后来我们了解到他们的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片森林里,并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另外他们对森林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们十分友好,虽然不了解我们来这片森林的动机,却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

    我们注意到他们手上和额头上都印着“666”字符,但笼子里的狮子却印着“66”字。

    看见笼子里的狮子,我感觉它十分可怜,就问黄种人:“您们捉这只狮子是要吃它吗?”

    那黄种人摇着头说:“我们一般不吃狮子的,我们捉这只狮子回去困进大笼子里,只是观看它们和其它野兽争斗的激烈场面。”

    我指着狮子额头上的字符说:“您们有没有看到这两个6字的字符?”

    黄种人居然回答不知道,我再追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额头和右手上印着“666”字符,他们也居然回答看不到。

    我走近狮子身旁,感到我们之间有一种说出来的亲切感,我确实能感受到没有伤害我的意图,我们之间就像是朋友似的。

    我把手伸进笼子里,想摸狮子头上发毛。

    “快拿出来,您的手会给它咬断的。”我旁边的黄种人一边用力拉扯一边边说。

    我说:“相信我,它不会咬我的。”然后重新把手伸进去,狮子居然用将它的头凑向我的手,我慢慢地将手伸到狮子的头上,轻抚着狮子头上的毛发。

    “奇怪,为什么它不会咬您!”黄种人好奇地问我,并放开捉紧我衣服的手。

    “您也想这样吗,我可以令您们三个人的手放进狮子笼里,它也不会咬您,但是要忍痛。”我转身对着黄种人说。

    “如果以后狮子不会咬我,这可是一件好事。”黄种人快乐地答道。

    我问黄种人有没有刀子,他给了我一把石磨的刀子,我说:“只要我割掉您们右手背和额头上一小块皮肤,狮子就不会伤害你们了。”

    他们三人用奇怪的语言商量了一会儿后,黄种人指着我右手背上掉了皮的肉,问我:“像您这样吗?”

    我说是的,接着他们也很快答应我了。我用石刀慢慢挑起他们三人印符上最后一个“6”字的皮肤,他们也强忍着痛疼,让我很顺利地完成这项小手术。

    “您们试着把手伸进狮子笼里。”我笑着说。

    只见那黄种人诚惶诚恐地将手慢慢伸进笼子里,成功的抚摸狮子的发毛,另外两个人也大胆地把手伸进去,狮子友好地添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大笑起来。

    “谢谢啊,我回到村子里也要家人和朋友把这个部位的皮肤割掉,让他们以后也不再畏惧这狮子了。”黄种人快乐地说。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还不行,如果这狮子额头上符号不是和你们一样,那您们可能就有危险了。”

    黄种人指着狮子说:“那也好啊,至少我们少了许多危险。但十分奇怪,当我割掉这两个地方的皮肤后,就不忍心把这狮子困在大笼子里,心里一直想放了它。”

    我和玛尔斯连忙说好,黄种人咨询了两位同伴的意见,只见他们的同伴也表现出喜悦的神情。那白种人和黑种人率先走近笼子,把笼子的门给打开,那狮子跑了出来,围着我们几人跑了几圈后跑走了。

    我向黄种人要了这把石刀子,和玛尔斯一起向他们靠别后,继续踏入未知的征途。

    前方的森林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找了一块大石头,躺在上面休息,玛尔斯转过脸问我:“您说如果我们把另外那两个印着‘66’字符的皮肤用刀子割掉,会发生什么情形呢?”

    我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答道:“很难说,那字符有特殊的含义,有可能会变好,也有可能会变块。”

    说着说着,我决定要把手和额头上印有第二个印符的皮肤用刀子割掉,玛尔斯拿起刀子帮我割掉了这两块皮肤。

    “有什么感觉?”玛尔斯收起刀子看着我渗血的伤口说。

    “强烈的灼伤痛楚,没有其它特别感觉。”我回答道。

    之后,我们两人都对此事不以为然,歇了一会后,就继续探索森林前方的道路。

    终于我们走到了尽头,但是森林外的世界并不比森林好,那是一片黄赤色的茫茫裸露岩石,没有一棵植物能在这环境里生长。还有风中不时吹来燥热的空气,令您感觉就像身上爬满正在慢慢咬您的毒虫,这些空气中的风就像巨大魔鬼正得意地对着你呼吸,好像要在煮死您之前再折磨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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