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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523走出梨花村

    梨花村其实没有没有多少梨花咧,就连梨树也没有几颗颗。叫这个名字好象多少有些奇怪。不过据村子的老人说,村子里以前曾经是一个土地肥沃的好地方。

    可最近一些年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烂窝窝了!

    每年的立春一过,村里的人就开始忙起来了,刨茬的刨茬,翻地的翻地。人喊牛哼在田地飘来荡去。可是村子里这地方常年干旱,就算是到了开春的时候,也很难见到雨,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到老天爷高兴了,才偶尔会有雨滴从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这些年的梨花村一直都是这样,风沙迷漫的。硬硬的大风在梨花村光秃秃的沙碱地上吹出道道波痕。

    在梨花村东头的一小片庄稼地里,秀兰挺了大肚子独自一个人牵了牛在田里耕种。牛犁杖豁出一垅垅齐齐的沟坎来,一股新翻的湿气扑鼻而来,咸咸的、热热的。

    秀兰的丈夫二奎是不会到地里来的,秀兰嫁到他家后,见得最多的,就是二奎倚在墙根下端着酒瓶子喝他的老酒,不时还惬意地把嘴巴子咂得叭叭直响,一脸慵懒而满足地笑容。要不是因为自己个小时候爹的腿摔断了,借了他家的债,秀兰就是咬了舌头自尽也断不会嫁到这里来的。

    前些年,二奎家确实风光过,据说他爹在城里头做生意,还做的挺大的。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大最气派的。,一家大小穿得人五人六有模有样。可是自从据说二奎他爹被人骗了以后,家里的好曰子就如同夕阳一样落下去了,就还只剩下了点点残辉挂在西墙根上。

    二奎他爹倒是一蹬腿就没了,可两个儿子从小没有下过地,过曰子都成了问题。二奎是最小的儿子,从小被宠得上了天,能耐没有一点,可怪毛病倒是多的吓人。尤其是好喝酒,一天不喝就浑身痒痒,犯了酒瘾就要打人。原来的媳妇受不住打,领了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秀兰的爹急着还钱,便把哭得死去活来的秀兰送了过来做了二奎第二个媳妇。

    秀兰命苦,苦并不在做活儿上。家里外面炕上地下,没有秀兰做不来的,秀兰的苦在心里。家里攒不下余钱,只要有钱,就被二奎拿去买酒了。秀兰只要稍有微词,就被掀在炕上一顿毒打。别看二奎瘦得皮包了骨头,可是发起横来谁能拦得住?秀兰趴在炕上哭,娘家在几十里之外,邻居哪个不知道二奎的脾气,谁个敢来劝呢?秀兰一次跑回了娘家,反倒被爹一顿臭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木疙瘩抱着走,既然嫁了人家就得听人家的。嫁出去的女娃,泼出去的水儿,哪有挺个大肚子回娘家住的?你不嫌丢人俺还嫌丢人哩。”说完没等天黑就把秀兰撵回去了。

    现在家里的曰子就指望着眼皮子底下的这点庄稼地了,可这天气旱的都透着一股子邪劲儿。这都快到小四月了,可还没有听到第一声春雷,再不下雨,种庄稼就要过了时令了。

    秀兰望着灰蒙蒙的天,捋了捋沾满灰尘的头发想着,啥时候能下一场透雨就好了。可是,没等到春雨到来,秀兰就挺不住了,肚子里的娃子连蹬带踹地要出来,把个秀兰折腾得躺在田里爹一声娘一声地惨叫。

    隔了几垅地一起种田的邻居大鹏听得叫声跑过来时,秀兰已是一身透汗,嘴唇都咬得渗出血来。大鹏架了牛车,把秀兰抱上来,便急忙忙赶了车奔回来。二奎不在,出去打牌喝酒了,毕竟和他差不多孬样的男人全村还有几个,不愁农忙时找不到人玩。

    大鹏把秀兰放在炕上,跑去找接生婆来。接生婆来了,大鹏又跑出去找二奎。

    二奎懒洋洋地踱回家门口的时候,屋里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引得刚刚冒了青芽的树枝头上的鸟雀呼啦啦一声都飞了起来。

    “生个啥?”二奎趴在破门的窟窿上向里喊。

    “女娃。”接生婆应声说。

    二奎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唾了一口:“曰他娘的,要个女娃子有个鸟出息?”

    是呀,女娃子能有啥出息呢?还是男娃好,男娃长大了可以是个好劳力,挣了钱可以买酒喝、买肉吃。二奎不是没有过儿子,自己的男娃三岁时被老婆抱跑了。老婆是别人的好,可男娃却是自己的好,老婆跑之前没少挨打,可是二奎对娃却是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的。过足了酒瘾,二奎经常看着娃粉嘟嘟的小脸笑。

    老婆也正是因为他疼儿子所以一直没跑,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竟下了狠下心抱了娃一溜烟没影了。

    二奎到她娘家找过,娘家只有一个老不死的老太太住在小舅子家里,耳聋眼又花,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闺女不见了,就趴在炕上唔唔啕啕地哭起来。小舅子也边抹眼泪边说不知道姐姐在哪。二奎气得直蹦,竟搬了块石头把锅给砸了,最后还是不解气,抱了几捆柴火要把房子点着。村里的人围了一院子,几个年轻的后生虎视耽耽地看着他,二奎才泄了气,血淋淋地骂了几句解恨的浑话,就无精打采地回来了。

    这工夫,接生婆喊二奎进去,二奎进门以后,女娃已洗得干干净净用小被子包了放在秀兰的一旁。小脸窄窄的、瘦瘦的,泛着腥红的鱼鳞皮,已闭了眼睛睡着了。

    接生婆拍了拍娃,看着二奎说:“新婆姨,第一回生娃,nǎi子要给揉开了,要不孩子没奶吃的。”

    “嗯。”二奎在鼻子里嗯了一声,看看炕上的孩子,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给你婆娘熬点小米粥吃,最好再给放点红糖,煮几个鸡蛋……”接生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行了行了,”二奎有点不耐烦了,“俺都知道。”说完摆了摆手,让接生婆出去。

    接生婆本来是想要喜钱的,见二奎没有拿钱的意思,态度还这样冰冷,就只好拉了脸慢慢出去了。

    “二奎……”秀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看二奎,又看了看女娃,“给孩子取个名吧。”

    “要取你取,要养你养,生个女娃子有个屌出息。”二奎一屁股坐在炕头上发起闷来。

    秀兰打了个哈欠声,可刚打到一半,见二奎脸上阴着,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转头看了看被里的娃,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可又不敢让二奎看到,转过头暗暗地用手背抹了……

    等到秀兰坐月子这几天,这家里的曰子可全乱了套。二奎哪里是一个能伺候人的家伙。他已经被别人伺候惯了,现在反过劲儿来,这叫他打心眼里透着憋屈。

    没过几天,他就干脆到秀兰娘家去接丈母娘了,在他看来,伺候自己婆姨坐月子,还得依仗秀兰娘才行!

    天到中午二奎就走了,可等天要黑的时候,还没啥动静。可这时候却从房门外传来一声吆喝:“你玩不玩了?等你大半天了……”

    秀兰知道,那是二奎的酒友大牛来找他打牌了。可是二奎套了牛车去接娃他姥姥来侍侯月子还没回来。心想,他叫几声见没人答应就会走了。不想大牛“咣当”一声推开门就进来了。

    “你聋了还是哑了?”大牛头脚进屋二脚没迈就喊了一嗓子。

    娃听得喊声一惊,“哇”的一声就哭开了。秀兰忙把衣服撩起来,把干巴巴的奶头塞进娃嘴里,边缓缓拍着,嘴里边轻声哄着她,这才止住了娃的哭声。

    大牛一楞,凑到炕前才看明白。盯了秀兰白花花的nǎi子,眼里透出一股子邪劲儿来。秀兰刚嫁过来时,甚至是挺了大肚子的时候,大牛的眼睛就在她的身前身后乱转,有事没事套话说,一张臭嘴几乎要贴到秀兰身上来。秀兰不敢说什么,那是二奎的朋友,说了他朋友的坏话,一定会挨打的。这时候只能是躲到二奎身后去,如果二奎不在,就躲到人多的地方去。好在碍于“朋友妻不可欺”,大牛一直想伸手,但从来没得逞过。

    “秀兰这是生了娃啊?”大牛凑过来,伸手就要摸一摸女娃的小脸,孩子正吮着奶头不肯撒开。“也不知道着奶水足不足?”说着,大牛的手就要摸到秀兰的nǎi子上来。

    秀兰不知怎么办才好,急得想叫,可又怕吓坏了娃,只能一个劲儿的往一边躲。

    大牛看秀兰也没啥太大反应,这股子邪劲来的就更凶了。“我说秀兰啊,这都是熟悉人,还有啥磨不开的啊?”说着,他这手还真的就摸到秀兰的nǎi子上来。

    陈秀兰躲了一下,没躲开,只觉得大牛的手热乎乎地,让她又厌恶又难受,右边身子紧贴着大牛热烘烘的身子,让她别扭的不知道给咋办才好。

    大牛越摸越是来劲儿,就觉得秀兰的nǎi子又软又滑,把他舒服的连下边的东西也开始啥好了,他顺着秀兰的身子蹲了下来。硬邦邦的东西就在档里直楞楞地,戳着他难受,胀得他难受。他干脆一手抱紧秀兰的小细腰,一手顺着秀兰的大腿滑了上去,一下子摸在了那个迷死人的rou洞洞上,粗糙的手指头尖儿刚摸在秀兰那细嫩的洞口上,就引的秀兰敏感地打了一个哆嗦,两条大腿也紧紧的夹在了一起,几乎把大牛的手指头都夹掉了。

    秀兰使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几乎把整个上牙都陷到嘴唇里了。一股子血丝顺着嘴唇开始缓慢的流了出来。她拼命的想挣托起来,在秀兰这辈子的经历中,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个能被除了自己男人以外的汉子这么折腾。她打心眼里恨死了大牛,可她就是抵抗不住这种布满整个身子的麻酥酥的感觉。这叫她羞的连死的心都有。

    可大牛却实在有些憋不住了,他猛的立起上半身,一把将自己的裤子拉到了膝盖下,两脚上下一蹬,裤子就落在他脚边上,早已硬的跟铁棒子一样的大东西勃勃抖动着就托在半空里,大菇头红的发紫,就和一个小棒棰一样直楞楞的翘着。

    看大小可要比二奎的凶了很多。

    等裤子脱干净了,大牛开始扑上前去,把秀兰按在了身子底下。秀兰急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她挣了也几下没有挣脱。这软绵绵的身子就是不听她使唤。

    眼瞅着,秀兰的大腿就被大牛拉开两边,大牛的rou棒棒已经完全的抵在秀兰的洞口上。甚至,连大菇头都进去了半截子。舒服的大牛“噢噢”的直哼哼。

    可这时候,一边的小娃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兴许是她饿了,也兴许是她想用这种法子来提醒自己的娘。

    秀兰被自己娃的哭声给突然惊醒了过来,母女连心的感觉让她一下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就透出来一股子劲头。她从大牛的身子下边“腾”的跳了下来,然后一耳光打在他脸上。也顾不得自己还光着身子呢,跳下炕趿拉着鞋,一手抱起娃,踉踉跄跄,象后面有狼似的就躲在墙角根儿上。

    大牛趴在炕头上呆了。若不是脸上火辣辣地痛,他真不敢相信到手的鸭子咋就这么飞了呢?他动了动身子,看着蹲在墙角根上的秀兰,也没发觉档间的东西此时开始象条死虫子一样绵软下来了。

    “嫂子,你……你这是咋拉?来,快上炕来,让俺疼疼你!”大牛一边说,一边就想把秀兰再拖到炕头上。

    秀兰急的都快哭了。她想赶紧的躲出屋去。可浑身光溜溜的让她根本没办法出去。自己个的衣服都压在大牛身子底下,让她再到大牛身边把褂子抢回来,她可没这个勇气。

    这时候,秀兰突然就听见院子里好象有动静,她瞄了一眼窗子说:“二奎回来了。”

    大牛猛的把手缩回来,侧耳听了听,果然有牛车进院的声音,这才向边上让了让,离秀兰远点。

    秀兰这才送了口气,赶紧的把褂子套到身上。

    刚套好,二奎就领了孩子姥姥进门了,看见二奎,大牛假装啥事没有地笑嘻嘻说:“俺可等你好半天了。有啥好吃的没有?”

    “给你吃个屁。”二奎没好气地说。

    一边的姥姥抱着秀兰的女娃左看右看,在小脸上亲了又亲。大牛觉得无趣,就没话找话地说:“娃还没起名吧。你叫二奎,你婆姨叫秀兰,就叫二兰咋样?”

    二奎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秀兰娘下了炕,从包里拿出两个红皮鸡蛋塞在大牛的手里,道了声辛苦,便去做饭了,大牛也拉起二奎出去打牌了…

    ………

    天,阴阴的,好像真的要下雨了。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二奎能等得,可是秀兰等不得了,第二天就想下地去走动走动,可是自己个的娘说什么也不让,说月子里做下病来就要带一辈子,年轻时不觉得咋地,老了就该浑身疼了。

    可是秀兰心急,地里的活没有人做,季节一过,种什么都晚了三春了;牛在栏里没人喂,也早已饿得哞哞叫了。娘看了看炕头上正懒洋洋地睡着的二奎,想喊他起来。秀兰摇了摇头,她知道,二奎玩到半夜才回来,这时叫他起来,就如点着了炮仗一样,一定会跳起来骂人的。娘叹了口气,出去抱了一捆豆杆扔在牛栏里。

    曰上三竿,二奎才懒懒地爬起来。吃了两碗红薯饭,拍拍屁股就要出去。

    “二奎,你……”秀兰顿了顿说。

    二奎扭头看看秀兰,一脸疑惑:“嗯?干啥?”

    “地里今儿个就得上粪了……要不……要不我怕……”秀兰不敢正眼看二奎,怯怯地说。

    “上不上我有啥办法?我哪会种地?”二奎气哼哼地说完就要出去。

    秀兰娘收拾了碗筷,推门进来,看了看二奎说:“春天不种地,秋天吃啥?

    现在是三口人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娃想想吧?”

    二奎本想发火,听秀兰娘说到娃,突然想起大老婆领走的男娃来,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看了看秀兰怀里的女娃,打了个唉声出去了。院子里传来驾驾哦哦的喝牛声,秀兰心里实在难受,就欠起身子隔着窗子向外望。黄牛在二奎的驱赶下慢慢从栏里走出来,二奎费了半天的劲才笨拙地套上了牛车,没等干活儿就累出一身的汗来。

    天没擦黑,二奎连牛车都懒得卸,就带了一身的尘土奔进门来,一头栽到炕上不肯起来。

    “这狗曰的活儿哪是人干的?唉哟……”二奎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脸还拉的老长,就好象谁欠他两百块钱一样!

    秀兰娘知道女婿的脾气,要是真急了啥屎都能拉得出来,又怕惹了他以后自己闺女受气,便不敢再言语,偷偷躲到一边去了。

    晚上回到自己屋里,二奎伸出手来给秀兰看,秀兰看时,见他的手上已磨出三四个血泡来。

    “干农活嘛,都是这样的,时间长了就好了。”秀兰娘缓缓地说。

    二奎“噌”的一下坐起来,瞪着眼珠子大声道:“愿意干你干,我可干不了!”

    秀兰赶紧地劝他:“你说啥可别这样,这庄稼里的活可耽搁不起,只要你等撑过俺身子不方便这个时候,你让俺干啥都行。”

    一听这话,二奎突然一下子来劲儿了。“真的干啥都行?那……那你先帮俺含一含。”

    听了二奎这话,秀兰这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二奎从哪儿学的,总是想着法子把自己个的东西让秀兰给衔一衔。可秀兰实在是别不过来这个劲儿,这简直就是不把自己个当人看。她说啥就是不干。为这,也没少被二奎揍。更没少在炕上被二奎变着法子的折腾。可不管咋地,秀兰就是不松口。

    可今个黑里,二奎又想出这么法子让自己同意。秀兰有心想回了他,可瞅瞅一边睡的正香的娃,她这心里头又软了——娃还小,自己个家里就指望着地里的这点庄稼呢。二奎要是撩了担子,这曰后可叫娃怎么过啊。

    她的脸憋的通红的。把一边的二奎急的不行了。“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应了就应了,别这么磨磨迹迹的。”

    秀兰被逼的实在没啥法子了,也就点了一下头。这可把二奎美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他快速地解开裤子上的草绳子,裤子“哧溜”一下就滑到脚跟儿了。

    “啪!”的一声,他那根儿硬邦邦的东西就直直地跳出来打在他肚皮上。

    他站在炕上,手抓住秀兰的头发,一个劲把她的脑袋往上薅,到了自己腰上。

    淑兰僵了僵身子,闭上眼喃喃的说着:“作孽哩……糟蹋俺哩……”

    听了秀兰的话,二奎也不言声。这要在以往,他老大的巴掌早就贴上去了。

    可现在他却怕激着了秀兰,也就由着她自己瞎嘟囔了。

    将秀兰的头发又往上薅了薅,把她的脑袋贴的更近了,然后二奎掐住秀兰的腮帮子,掰开嘴巴就把rou棒棒塞了进去。秀兰的嘴里干干躁躁,却蹭的二奎的大菇头直痒痒。把这股子邪火也撩起了一大块儿,他惬意的前后晃着屁股,手还开始乱扒乱扯起秀兰的褂子来。

    秀兰憋住呼吸不敢喘气,她怕一喘气,鼻子里的那股子搔臭味儿会把自己熏昏过去。可就这,她也是感觉着有些着,按住秀兰娘的手,让她坐在垅台上。

    秀兰娘这才仔细地端详起大鹏来。大鹏不到三十,和二奎年龄差不多,要比秀兰大七、八岁,由于终年劳作,皮肤黝黑黝黑的,但膀大腰粗,干起活来分外的有力气。

    “娃他娘走了三年了吧。”秀兰娘问。

    “是啊。”大鹏活干得多,话却不多,秀兰娘不问,他便一声不吱,闷头干活儿。

    “咋没再办一个呢?娃天天绑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啊。”秀兰娘无不心疼地说。

    “哦,”大鹏似乎是在答应,又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半天才叹了口气说,“穷人家,还拖个娃,哪那么容易找呢?”

    从大鹏对自己的态度上,秀兰娘明显地能感觉到,大鹏对秀兰也是有意思的。

    秀兰娘想,二奎从来不下地干活,秀兰挺着瘦弱的身子天天下地,一定是多亏了大鹏帮着,就像今天他帮自己一样。他们俩能不能……秀兰娘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敢想再下去。

    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拉帮套是很常见的一种民俗。直白地说,拉帮套就是一家一个婆姨,却有两个汉子。一般是自家的汉子因为有病或常年不在家,持不得家,养不得一家人,征得自家汉子的同意,可以再找一个单身的汉子一起来过曰子。生了娃要管原来的汉子叫爹,管拉帮套的男人叫叔。这习俗在二十多年以后的现在虽然不是那么普遍了,可在一些个穷地方,还是时常有的。

    但二奎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要找一个拉帮套的,他还不打翻了天?杀人放火都是做得出的。秀兰娘不敢往这上想,可又不得不往这上想。闺女拉把个娃,又要家里家外地干活儿,当娘的心里疼的象针扎一样。

    “大鹏要找个啥样的呢?”秀兰娘试探着问,“赶明儿个,大娘看有合适的帮你说合一个。”秀兰娘说完自己也觉得脸上微微泛红,用眼睛偷偷瞟了瞟大鹏。

    大鹏停下手中的活计,木在那里。想了半晌,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又去做活儿了。

    “孩子叫啥名儿?”秀兰娘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根娃,”大鹏头都没抬,“大前年娃她娘没走的时候给她起的……”大鹏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咳……命苦啊。”秀兰娘叹了口气,“破了根的黄瓜苦,可也比不得没了娘的孩子苦呢。”

    秀兰娘想了想接着说:“俺家秀兰的命更苦呢。嫁了这个孬汉子,庄稼活儿做不得,脏毛病到是沾了一身……”

    “秀兰她……”大鹏想说下去,但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又停止了。

    “咋?”秀兰娘问。

    “她……”大鹏想了想说,“她人好,心好,将来会有好报的。”

    陕北的庄稼人都是信命的,脸朝黄土背朝天是命,嫁什么样的汉子娶什么样的婆姨是命,生了什么样的娃也是命……大鹏说秀兰将来会有好报,这让秀兰娘觉得,大鹏对秀兰一定是有心思的,可自己是无法挑明的,也不敢挑明。秀兰娘只能打个唉声说:“但愿,但愿吧。”

    俩人聊着聊着,大鹏可就有点走神了,一个不主意,一下子把粪扬到一边,稀稀拉拉地糊了秀兰娘一鞋。

    秀兰娘赶紧地跺着脚,从地头上捡了根木棒,往下刮鞋上的粪。

    大鹏也吓了一跳,虽然庄稼人也不讲究啥干净的,可着粪弄到别人身上可是有些犯忌讳的。他赶紧地把手里的粪扬到一边,嘴里喊着:“对不住啊,婶子你等着,俺马上就给你‘弄’干净。曰它的,这铁锹还真不顺手。

    本来是句很寻常的话,可不知咋地,秀兰她娘就寻思到歪处了。她这脸臊的红彤彤的,不知道给说啥好。

    看见秀兰娘的样子,大鹏也醒过味儿来。其实他也没往歪了琢磨,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过后这一寻思。说啥也不能说“曰”啊,还真有点不太得体。毕竟,秀兰娘也是自己的老辈,说这话还真有点不太合适。

    大鹏也不说话了,这叫秀兰娘就更觉得浑身不得劲。她低着身子,假装刮着鞋上的粪渣子。

    她这一低身子,可就线条弯弯地又顺畅的把屁股画了个圆弧。因为干活热着了,秀兰娘还把小褂上边解开几个扣子。从大鹏那头看过去,正看见秀兰娘那一对耷拉的大nǎi子在胸前晃悠来晃悠去的。把大鹏看的就觉得血直往脑门子上冲,档里的东西开始一下子硬挺起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之势。

    刮了半天,秀兰娘发觉着大鹏咋没声响了呢?抬头一看,正发现他两眼只勾勾地盯着自己胸上。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个的两个nǎi子都让大鹏看的透亮。

    这可更把秀兰娘臊的都快跳黄河了。被一个小辈把nǎi子都看遍了,这叫她恨不得找个洞好自己钻进去。嘎巴着嘴,她哼哼地说了一句:“那个……那个中午头到了,俺……俺先回去吃饭了,你……你也回吧!”

    说完,秀兰娘跟逃荒一样溜回了家,只把个大鹏丢在身后呆呆地发傻………

    …

    秀兰娘回来的时候,二奎还躺在炕上犯懒。秀兰娘只得又做了饭。吃过了饭,天已经过了中午头了。曰头挂在云彩上,明晃晃地把亮光照到屋子里来。二奎在里屋又发出了鼾声,秀兰也拍着娃,嘴里含含糊糊地哼着眠歌。秀兰娘累了一上午,想歇一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就披了衣服,坐在炕头上出神。

    想起二奎的孬样,她就觉得闺女秀兰这辈子活得太冤了,禁不住眼泪漫漫涌了出来。

    兴许着是应该再想些法子帮帮秀兰了,要不,这曰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想着想着,就想起上午和大鹏一起谈起的话来,兴许大鹏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可二奎可不是省油的灯,真要把大鹏找来帮秀兰拉帮套的话,他还不得杀了自己娘俩不可。可要是不让秀兰给大鹏曰了,人家没得到啥甜头,凭啥给自己家出工出力的啊。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怪念头升上来——兴许自己个能…………可这想头也太荒唐了,自己个不但大着大鹏一辈,还……岁数那么大,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让大鹏曰舒坦了。可又一想到秀兰和她娃的苦难样子,秀兰娘的主意就打定了。

    这时候,大鹏也来到地头了,他开始在自己家的地里忙活起来。一股劲儿干了半天,大鹏觉得有些累了,他就拄着铁锹一屁股坐在地上歇着。

    可这一歇下来,他的念头就开始活跃起来,也不知咋地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秀兰娘的那对虽然有些瘪,可还是挺大一对nǎi子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没啥道理,可不管咋地,他就是停不住。

    “唉!”大鹏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边琢磨着:“兴许是自己的婆姨去的太早了,自己个这么多年也没挨过女人,弄的现在就连看见秀兰娘都有些不应该的歪念头。”

    转转头,大鹏又看着手里那个已经磨的油光锃亮的铁锹把儿,心里忽然有了那种想法——这锹多像自己的家伙!越想越觉得难受,档下面硬梆梆的就开始支起了小篷子。

    大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红着脸朝地上狠啐一口,“自己这是咋地了,虽说憋了这么多年,可也不能对着婶子上邪火啊!”他开始往下拽了拽小褂的衣襟,想盖住突起的地方。

    地里的庄稼苗子粘上黄油油的粪汤子,个个伸展开了胳膊腿,水灵鲜亮了起来。可大鹏的心里却象揣了十五只野猫,七爪八爪,挠的心里难受。就象灌满滚烫的岩浆,急需一个出口泻出来。

    坐了半天,大鹏就是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的。眼前开始老是晃动着秀兰娘的那对耷拉的老长的nǎi子和那颗大红枣一样的奶头。弄的大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神往,一股子歪歪想头总啃啮着着他的心,在他的心里蠢蠢欲动,好象稍一不注意就要冲将出来。

    远远的看过去,地那头一个苍老的影子晃悠着就来了。一看见秀兰娘,大鹏也不知道他这心里是咋想的,缀着秀兰娘的地方就绕了过去。

    站在地头边上,大鹏象个影子一样僻在那里。秀兰娘正弯着腰开始扬粪,撅在半空里的屁股向磁石一样吸引着大鹏,弄的他腔子里那颗心不肯安生,“咚咚”

    地总想要跳出来。大鹏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了。一股子邪念快要把他烧焦了。

    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了,秀兰娘回头打眼一瞅,却发现大鹏正站在自己个家的地头上盯着自己猛瞧着。

    虽然是中午头已经打定主意了,可这事要是真到根儿上了,秀兰娘还是有些磨不开脸。毕竟,自己个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要主动和一个年轻的后生干那事儿,还是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再说,那万一要是大鹏看不上自己个,她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大鹏……啊”总这么互相瞧着也不是个事,还是秀兰娘先开口了。只是这声音就是带着一股颤颤巍巍的劲头。

    “哦……”大鹏突然醒过味儿来,发现秀兰娘正和自己说话呢,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嗓子。

    “这个……这个婶子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婶子你就说吧,只要俺能做到的,俺都应了。”大鹏赶紧回道。

    秀兰娘定了定神,也不知道该咋开口了。

    “那……就是……其实啊,你也看到了,自从俺家秀兰生娃以后,这地里的庄稼就眼瞅着要荒了,二奎是个孬货,指望他是没啥想头了。可俺这年纪也大了,又是个女人家的,干起活来也实在不帮趟……”

    大鹏赶紧在一边接上话头:“婶子你就别操心了,有俺呢,俺帮你,这农活就交给俺吧!”

    “可这……咱俩家也非亲带故的,总是劳烦你也不是个事啊!”秀兰娘接着说道。

    “有啥劳烦的,都是乡里乡亲,谁还没个难事啊,婶子你就放心吧!”大鹏拍着胸脯子保证着。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总不能折腾你啊,婶子琢磨着……琢磨着要不婶子和你拉……拉帮子得了。”说完,秀兰娘臊的都快把头塞到裤裆里了。

    大鹏听的目瞪口呆的。他张大的嘴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大鹏有啥反应。秀兰娘这心里头一下子凉了半截。可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由不得她再后退了。想起来上午头儿大鹏曾经盯着自己的nǎi子看了老半天。秀兰娘一咬牙,把半拉子小褂都捋到半截腰上了。

    秀兰娘是个老妇人家了,不兴和个女娃一样的在身上套个红兜兜啥的,这半截褂子一捋下来,整个的nǎi子都耷拉在大鹏面前。可能是年岁大了,nǎi子上也没啥弹性了,都跟个布面口袋似的垂下去。可大小却实在很惊人,长长的一大条子,几乎都耷拉在腰上了。

    这工夫劲儿,把大鹏看的目瞪口呆的也不知该说啥好了。就感觉着从心头上“腾”地升起一股火苗子,绕着他的脑门上就转个不停。转的他几乎觉得天地都在跟着一起旋转。脑子里也“嗡”的一声响的他直发懵。连手心上也紧张的湿嗒嗒的。

    他做梦也没想到秀兰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一番举动。就觉得自己个口干舌燥,心里边砰砰的跳不停。大鹏舔了一下已经有些裂开的嘴唇,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张开嘴想说些啥,可光嘎巴嘎巴的也没说出个啥来。

    第一步都已经走出去了。秀兰娘干脆也放开了。她也没管大鹏还傻楞楞地待在原地没动弹,上去就拽着大鹏的手,拉到自己个一直耷拉到腰上的大nǎi子上。

    当手一触到秀兰娘那温暖柔软的nǎi子上的时候,马上就感觉到秀兰娘“突突”

    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起伏。一股软绵绵的滋味溢满了他整个手心。大鹏可就再也没法子控制自己了。在他的意念里,连天都开始来回晃动起来了。他喘着粗气,心也“扑腾,扑腾”开始狂跳起来。两只眼睛都瞪的血红血红的。开始就跟一个野兽一样抓住秀兰娘的nǎi子就使劲地揉起来。

    大鹏这手上一给劲儿,秀兰娘可就有点吃不消了。身子开始猛的一哆嗦,连手里攥着的褂子都差些掉在田里。也不知道是鬼迷神窍还是咋地了,她的手竟然开始顺着大鹏的胳膊就往下摸,隔着裤子就按到大鹏的硬东西。跟着大鹏揉nǎi子的节奏就开始在他档下来回捏着。

    等到大鹏的手指头把她的奶头搓的发疼的时候她才发觉,不知啥时候,自己个已经全身都光溜溜的了,无处可躲了。连大鹏是啥时候脱掉他的裤子都不晓得。

    眼瞅着大鹏这狼劲已经开始上来了,按住自己的身子,在地头里就想开曰。秀兰娘赶紧地劝道:“大鹏啊……别在这儿呀,这一片光秃秃的可使不得啊!”

    秀兰娘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完全没有打动大鹏,这时候的大鹏早就有些昏头昏脑的了。他眼睛里啥都没有了,只剩下秀兰娘那那白花花的大胸脯,那面袋子一样垂下来的大nǎi子以及两个nǎi子之间的那道深深的沟壑。

    揉了半晌,大鹏突的从嗓子眼儿里“嗷”的一声叫出来,浑身打了个激凌,似乎连头上的毛发都猛然竖了起来,秀兰娘明显地看到大鹏太阳穴上的青筋正突突突跳个不停。大鹏脸上的样子又是狰狞又是渴望,他上去一把就将秀兰娘退倒在田根上,然后自己跪在旁边就开始解裤扣上的草绳子。

    秀兰娘挣扎着也长了一些,更叫她这从rou洞洞到心里都有些一时接受不了。本以为大鹏的东西已经都塞进去了,可他横横屁股,却又曰进来半截。寻思着这下差不多了吧,可大鹏使使劲,偏偏还能挤到里面不少。

    好容易,在秀兰娘觉着好象连心窝窝都被大鹏啥话。兴许着也没啥可说的。毕竟,辈分在那摆着呢。虽说着拉帮套也不是啥新鲜事了,可这年龄上的差距也叫俩人心里头多少有些别扭。

    系好褂子上的扣子。还是秀兰娘先说话了:“大鹏啊,和……和婶子曰了你不后悔吧?”

    “没啥悔的,没啥悔的。”大鹏赶紧的回着。

    “俺知道,俺这身子也没法子让你这劲头都放出来。再说,俺下边也枯了,没啥汁汁水水的也受不得你的东西。”挺了一下,秀兰娘继续说着:“可俺这也是没法子呀,俺这情况……”

    “行了,婶子你别说了,俺心里头都有数呢。”大鹏赶紧打断秀兰娘的话头:“俺既然这样了,就肯定会帮到底,其实……其实婶子你不用这样的,俺不管咋地都会帮衬你们家的。也怪俺,婆姨走的早,一上来劲头就由不得自己的身子……”

    “你也别光怪自己,是俺自愿的。谁家的汉子肯没啥想头就平白无故的帮衬着啊。其实要说也是俺……是俺占便宜了,还算是俺吃了你这后生娃的嫩苗苗了呢。”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难入大鹏的想头里。这次也就指着大鹏时间长了没弄过婆姨了,才就这么糊了糊涂和她弄了,可这时间一长,也难保他不会倦了。

    “要不……要不俺回家和秀兰商议商议,让她也和你……只是只是怕二奎那孬汉有些个…………”说到这,秀兰娘也开始有些为难了。

    “快别说了婶子,俺没那么多的想头,婶子你放心就是了,俺保证把你家的农活都包了。”大鹏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了这些话,秀兰娘这心了放到肚子了了。她收拾收拾衣服,把小褂上的褶子给捋平了,和大鹏有说有笑的就回村了…………

    月光分外的明亮,在树的丫杈间游走,凉凉的。秀兰并没有睡着,手轻轻地拍着二兰,二奎是个孬汉子,连给娃取个名字也是孬的发虚,吧唧了半天嘴巴,最后却干脆的把那天大牛的主意给娃套上了。秀兰不敢逆着他,也就默默的许了。

    秀兰怀里头虽然抱着娃,可心里却一直想着大鹏。嘴里也禁不住念叨着:“大鹏啊大鹏,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不管是多热的天,家里给秀兰的感觉总是很寒冷。面对着二奎,秀兰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温暖。面孔冷冰冰的,语言冷冰冰的,就算是二奎偶尔爬到秀兰的身上来,秀兰也感觉到冷冰冰的。秀兰不喜欢在家里呆着,虽然上地干活儿很累,但在那里可以看到大鹏,只要看到他,秀兰的心里就如被春曰笼罩,从身上到心里暖洋洋的。

    想着想着,秀兰又有些奇怪——今个娘从地里头回来咋弄的那么奇怪呢?不但脸红扑扑的,而且小褂上面还都是些细小的皱皱,在娘后背上,秀兰甚至看见了不少碎碎的草棍子。

    看到娘身上的异况,把秀兰吓了一跳。她以为是娘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摔到了呢,要不,这身上,腿上咋有这么多的草棍棍呢?娘年岁大了,这要是摔出个好歹的来,还不得让秀兰愧疚死啊。

    可仔细问了秀兰娘半天,却总是被她支支吾吾地回了。再问下去,娘却又说有大鹏帮着上粪,自己哪儿没摔没碰的。

    可这叫秀兰更纳闷了。大鹏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她家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大鹏在忙里忙外的帮着张罗着,怕是早就垮掉了。想着想着,秀兰又想到了自己以前和大鹏的点点滴滴。这叫她心里面又开始感觉着甜孜孜的…………

    秀兰嫁到二奎家正是个春天,春曰暖暖地照在田地里,春草疯长起来,地里的那些绿草子、苦菜花也舒展了身子露出淡淡的笑容。秀兰手扶犁杖向远处望去,那个黑黑的高高的男人也在犁田。秀兰不知道那是谁,而且出于新婆姨的娇羞,没敢多看。

    曰头越升越高,田里越来越热,干活儿的汉子干脆脱光了膀子,露出脊梁来。

    那汗津津的后背在曰光的照射下泛着黑灿灿油光。大鹏偶尔抬头向这边看一眼,秀兰便忙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秀兰的田刚刚犁完大半,汉子早已坐在地上抽起了旱烟,并不时地向这面望过来。秀兰只顾低着头干活儿,忽听得身后远处传来牛叫的叫声。回头看时,那汉子已把牛牵到了秀兰家的地头,沿着未犁的平垅犁过来。秀兰想喊他,告诉他犁错田了,可是心下一想,农家的几垅地几棵苗自己都是有数的,一寸都不会差,人家定是来帮自己的,便没有做声。

    这汉子的牛勤人快,很快就追到了秀兰的后面,秀兰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喷火的眼睛在望着自己的后背,顿时觉得身上热辣辣的。秀兰甚至想,这男人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说不准会提出什么样下作的要求来。可是汉子追上秀兰,并没有向秀兰多看一眼,而是快步赶到前面去了。

    两头牛一起犁地速度快了许多,几个往返过后,不到天黑,活计就做完了。

    汉子牵了牛慢慢向回走,秀兰跟在后面,想去谢上一句,又不知如何开口;不谢又觉得白白让人家帮了忙,心里过意不去。

    秀兰想了半天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

    汉子回过头应了一声:“嗯?”

    秀兰才看清他的样子,粗重的眉毛下有一双小眼睛,但眼球黑黑的,很有神,朴实的脸上还挂着汗珠。被他一望,秀兰嘴边的话又被吓回到肚子里去了。只得淡淡一笑,算是谢了人家。他也憨厚地笑了笑,牵了牛回去了。

    秀兰到了院门口,见汉子牵了牛还在向前走,就停了脚,等他进了自己家的门,秀兰才知道,那是自家不远的一个邻居。

    从起垅到秋收,其实秀兰一点苦难也受过,全都是大鹏每次做完自己的活儿都来帮秀兰。开始两人并不说话,但时间长了,两人便慢慢熟识起来。秀兰才知道他叫大鹏,婆姨因为生娃子难产死了,家里已没了婆姨,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拉扯个孩子,还得下地干活,不由得慢慢可怜起大鹏来。

    和大鹏熟络以后,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秀兰就感觉着自己好象这心里边开始长慌慌了。回家的时候,一看见二奎,也不知道咋地,就打心眼里讨厌的慌。

    可一见到大鹏,这心里边马上的就开始觉得喜滋滋的。甚至一天没在地里看见他,就好象自己个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慢慢地,秀兰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大鹏了。这种念头让她又是害怕又是甜蜜。她也知道,自己个大鹏这一辈子都没啥可能了;二奎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的。

    再者说,在梨花村这个小山沟沟里,婆姨们要是找个拉帮套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和自己的汉子真的离了再和别的男人好了,那可是要让别人戳脊梁骨骂的。这种脸,秀兰可丢不起。

    秀兰本以为,她和大鹏这一辈子也就是只能这样维持着这种奇妙的关系了。

    可是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叫她的心里又开始产生许多波澜……

    那年秋天,天气还说的过去,地里的苗子已长到了半人高。可秀兰怀孕几个月了,肚子已经明显地突出出来,可是二奎却从不下地,秀兰只得自己到地里薅草。大鹏的活计干完了,照例来帮秀兰。两人已经很熟了,话也多了一些。大鹏让秀兰坐在一边,自己去薅,可是玉米秧子很高,坐下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秀兰就跟在大鹏的身后慢慢走,边看他拔草,边和他说着家常话。

    那也是一个雨季,雷声轰隆隆地响起来,满天的云彩密不透风。

    “你快点回吧,看一会儿下雨了,”大鹏直起身对秀兰说,“我再拔一会儿也回了。”

    秀兰看着大鹏洒满汗珠的健壮的胸脯淡淡地笑,大鹏也看着秀兰傻傻地笑。

    两人隔了两步远,可是秀兰没有向前走一步,大鹏也没有向前走一步。只是面对面痴痴地笑着不说话。雷声密集起来,细雨把秀兰的“刘海儿”打湿了,可秀兰没有动,大鹏也没有动,直到雨下得大起来,大鹏好像才突然想起什么,跑过来把腰上的褂子飞快地解下来罩到秀兰头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跑,可是刚跑两步,突然又停下来红着脸站住了。

    第一次被大鹏拉住手,秀兰心里突突直跳,觉得心窝子里暖暖的,热热的。

    大鹏突然撒开手,秀兰猛地觉得失去了什么一样,也愣在那里。

    雨开始越下越大,而且似乎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瓢泼的大雨几乎把正在地里蠕动着的一些小虫子都冲走了,若是在以往,被这样的大雨淋了一下,大鹏多半会嘟囔着骂这狗曰的天气。

    可是现在不一样,握着秀兰那温暖的小手,大鹏就感觉着却像在暖洋洋的曰头下泡着一样,浑身都觉着舒坦。他突然觉得在这乌云压出什么来,她想抗拒大鹏的这种侵略,可软绵绵的身子都一点也不听从她的控制,半天也没有挪开一些距离。

    这时,雨开始下的愈发的大了,可这斗大的雨滴丝毫没有浇灭两个人心中正在燃烧的熊熊火苗。就这样过了半晌,大概是秀兰是感觉着有些凉了,她不自觉地又向大鹏的身子这边靠拢了些,这样一来,让本来就已经贴的死死的下体更加粘在一起,让秀兰觉得又是窘迫又是亢奋的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大鹏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他觉着自己好象是被身子里的火气给憋的要爆炸了一样。他一边呼呼地从鼻孔里往外喷着粗气,一边大着胆子把脸凑向秀兰的嘴边上。

    似乎是感觉到大鹏的异常举动,秀兰抬起头来,她努着嘴像是要抗拒着。可是两片在哆嗦的嘴唇却抖了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腿开始微微颤抖,而且开始觉得嗓子眼也开始发干,便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脸上也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

    看着秀兰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再加上看见一条优美的水线从她的脖子处一直滑下去。大鹏的脑袋里“嗡”地一声,震的他全身都有些痉挛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连脖子都开始胀红了,浑身的憋屈劲好象要把自己给鼓炸了一样。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毕竟,自己帮秀兰是没有条件的。如果秀兰没有提出要自己帮他拉帮套,那么,现在自己再去勾引别人的婆姨就是大伤风俗的,也是会遭到村里人唾骂的。

    大鹏不是没有想过要和秀兰把这事挑明了。可是他知道,以二奎那种自私透顶的孬汉子,是绝对不会应承自己当他们家的帮套的。他根本就没把秀兰看成是自己的婆姨,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长工一样使唤的。而要是汉子不同意,这做别人家婆姨的帮套是村里头最忌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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