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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妃

    !!!!胤禛即位后,多次派人来接她到皇宫中去,熹微看到来使,淡然一笑,依旧怡然自得地住在梨院里,胤禛新近提拔的贴身太监总管苏培盛也来见过她几次,传了几次口谕,让她搬到皇宫中永和宫去居住,她面上淡淡地,不置可否,苏培盛本来是在海晏堂侍候的内侍,为人精明,很有眼力,对她这样公然违抗圣旨,却是无可奈何,回去复命时,难免又要被皇上责骂。

    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午刻,胤禛封后,上御太和殿。遣使册立中宫乌喇那拉氏为皇后。诏告天下,恩赦有差。封年氏为贵妃,李氏为齐妃,钱氏为熹妃,宋氏为懋嫔,耿氏为裕嫔。熹微是前一天就得知了,她并没有去参加这个盛大的封后大典。

    晚上,一身明黄,身穿龙袍,头带皇冠的胤禛满身酒气地走进了梨院,熹微看到他时,觉得陌生不已,随后跟她的丫头一起跪下,口呼万岁,胤禛挥手遣退了下人,走到她的面前,蹲在跪着的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头,说道:“除了不肯受封,不肯搬入慈宁宫的太后,你是又一个忤逆朕的人,太后生了我,你也不错,生养了弘历,而皇阿玛,传位于我,弘历确实功不可没,没错,你们两个的确有忤逆朕的资本。”

    熹微看着他眼中的伤痛和寂寞,竟然也会心疼,心疼过后,想起以往,又有些心酸,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低下了头。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说着站了起来:“你一定在笑朕,处心积虑得来的江山,却是千疮百孔,国库空虚,朝中大臣各党系派系明争暗斗,内忧外患……”

    听到这里,熹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捂住胤禛嘴巴,哽咽着说:“求你不要再说了,你是历史上最勤政的皇上,一切的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你相信我?”

    “对。”

    听到她肯定的话语,胤禛激动地抱着她,傻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熹微听到这句,柔软下来的心,一下子硬了起来,觉得好讽刺,是呀,心里有他,那又怎么样?他呢,这几年还不是尽享齐人之福,什么时候顾忌过她?想到这里,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冷静地说道:“皇上,你喝醉了,我让苏培盛进来传软轿侍候你去别处吧。”

    胤禛一听这话,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严厉而又大声地说道:“朕为什么要去别处,你这里朕就不能来,以前,你是我府上的格格,如今,你是我名正言顺诏告天下的熹妃,你就不能服侍朕了?”说完也不管她如何挣扎,抱着她走向床铺。

    将她丢到床上后,一声痛呼还未出口,胤禛就压了上来,粗鲁地吻上她的嘴唇,辗转吸吮,一路往下,当他进入她的体内时,熹微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顺应自己的心,任久违的欲望带着她一起飞翔。

    激情过后,胤禛累极睡了过去,熹微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既心疼,却又觉得有点讽刺,男人,最终还是喜欢权利的吧,要不,他也不会一口一个朕,说得那么顺口了。看着睡着他,没有防备,也没有猜忌,像个孩子般的脆弱,心不由地有些微疼,就着室内明亮的烛光,细细地长长久久地看着他,直到红烛燃尽,一根又一根地熄灭,她才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近中午,只有酸痛的身体和凌乱的床单提示她昨晚,并不是梦一场,小荷坐在窗前绣着她新做的一件正红的旗袍,掀开被子,刚要起床,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躺了下来,小荷听到动静,看过来说:“娘娘,你醒了,要不要把热水倒进来,你先沐浴?”

    熹微的脸一下子红了,暗暗自嘲,这么多年的第一次,竟让她这老皮老脸觉得很不好意思。水倒好后,小荷将换洗的衣服挂在屏风上,知道她的习惯,便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弘历过来的时候,门正关着,得知她才刚醒来,此时正在沐浴,便憋着笑,今天散朝的时候,皇阿玛特意留下他,让他过来看看额娘,出来时,听苏培盛说,昨晚,皇阿玛留在这里了,难怪他觉得今天皇阿玛有点春风得意,可是又有点担心,难道他英明睿智的皇阿玛用强的了?想到这里,不禁偷笑,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这两个老冤家,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和好?

    熹微洗好澡后,坐在梳妆台前,小荷用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湿头发,弘历站在她的身后,随着头发的起伏,看到了她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有些微肿的嘴唇,暗自憋笑,昨晚,他皇阿玛真是神勇啊!

    熹微自镜中看到一脸不自然仿佛极力忍笑地弘历,转过头来问他:“你今天是怎么啦?”说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身前脖子上昨晚欢爱的痕迹,不由怒声说道:“死小子,一边待着去,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你额娘的眼。”

    “额娘,我来可不就是来给你请安问好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额娘什么时候搬到宫里去?儿子晨昏定省也不用赶这么老远的路了。”

    “你阿玛来让你当说客的?”熹微一下就有点愤怒,这个男人,以为经过了昨晚的肌肤之亲,她就该听他的了?

    “额娘想哪去了,不过是儿子懒了,顺便提一句而已。”弘历一看到发怒的她,暗呼,大事不妙,看样子,他们两人的和好之路还是很漫长呀。

    “哼,没事就不要过来,来回跑也累的。”熹微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要上学,听说胤禛早朝还要求他听政,真是够累的。

    “额娘就当心疼儿子,搬回宫里住段时间吧。”弘历劝说道,皇阿玛刚刚登基,皇玛嬷不肯受封,若连额娘也忤逆他,那些说皇阿玛不是名正言顺继位的人,就更有说法了;再说了,额娘不回宫,皇阿玛是有事没事就找他麻烦,他呀,活生生地成了他们两的出气筒。

    “你让我考虑一下,过几天再说吧。”

    “好,那儿子先告退了。”弘历说完,行礼后退了出去。

    回到宫门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四阿哥,皇上找你呢。”

    来到乾清宫,胤禛坐在坑上,等他行过礼后,若无其事地问:“你额娘还好吧。”

    “回皇阿玛的话,还好,我去的时候,她才刚起身。”弘历说到这里就停住,任他皇阿玛去想象,自己则是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地低着头。

    胤禛一听,有点不好意思,昨晚,他喝醉了,有点粗鲁,大概是累着她了,忽然还是想自己过去看看,便说道:“你下去吧。”

    弘历抬头看了眼他,知道他自己想过去看看,不由地有些担心,他额娘的气不知道消了没有。

    胤禛来到梨院的时候,已是黄昏,十二月的天空,飘着些零星的雪花,他一身常服,仍像以前一样,没让人通报,苏培盛打起帘子,他走进去,看到熹微正在吃饭,见到他进来,众人都跪下请安问好,他上前一步,伸手拉起熹微,平平地说了句:“免礼!”

    说完,坐在她的对面说:“朕还没用过晚膳,不用加菜了,就在这里用吧。”

    小荷打好饭,放在胤禛面前,他也没再说什么,和熹微一起,用着简单的两个菜一个汤。

    用好饭后,熹微就当没看到他,该干嘛干嘛,就是不说话,胤禛觉得没什么意思地坐在坑上,看她动动这里,摸摸那里,最后找了本书,才坐到坑上来看。

    被无视的胤禛憋着一股气,终于忍不住,找了句话说道:“明天,我要正式下谕到礼部封妃了,你明天去宫里受封,然后搬到宫里去吧。再说,天寒地冻的,弘历每天来回请安也够他累的。”

    熹微一听,也暗暗生气,就知道用弘历要胁她,倔着性子说:“是,明天受封后,过几天就搬到宫里去。”说完,真想咬自己的舌头,听了昨晚那些话,虽然很生气,可究竟还是心疼他。

    又看了会书,见胤禛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好意提醒道:“皇上,夜深了!”

    “嗯,那安寝吧。”胤禛也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可经过了昨晚,他就是不想走。

    熹微看他的样子,唉,典型的就杆子上树,耐着性子地叫了声:“皇上……”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胤禛。”

    “……”熹微张了张嘴巴,终是什么都没说,因为知道说什么都没用,除非,她想再出言伤他,可她真不想再伤他了,真是无语啊,无语……

    满头黑线地侍候他洗漱脱衣,看到仅着中衣的他睡到了床里面,她的脸一红,吹熄了房内的蜡烛,只留了门边桌上的一根影影绰绰地照着她脱衣。

    胤禛看着她朦朦胧胧的脱衣动作,直咽口水,欲望一下子就上来了,再看她慢慢吞吞的样子,恨不能起床,一把抱住她。

    好不容易等她脱完衣服,随着她躺下,胤禛湊了上来,想进一步行动,就着晕暗的烛光,他还是看到了她的不愿以及前一晚,他留下的粗暴痕迹。伸手抱她在怀中,看着她僵在自己怀中,心里直叹气,慢慢来吧,好在,现在,他有足够的资本和耐心来陪她了。

    半夜的时候,胤禛抽出被她枕得有麻木的手,把她也弄醒了,看着她满是睡意的脸,轻轻地说:“我吵醒你了?要不你也起来,收拾好了和我一起进宫吧。”

    “皇上先起吧,我随后到一样的。”

    “微微,真到了这个位置,只是觉得更孤寂,除了十三弟,我不知道能倚靠谁,能相信谁,我以后绝不在你面前自称朕,你能不能也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我知道,这些年,让你伤心了,失望了,我记得说过让你给我几年,现在,我成功了,只是希望还不是太晚。”

    “皇上,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觉得现在很好,你得偿所愿,弘历懂事孝顺,我别无所求。”

    胤禛一听,脸色一暗,意气风发的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看似唾手可得,却又远在天边,也许,终其一生,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熹微起身披上件常服,就服侍他更衣,穿上明黄的龙袍后,给他戴上朝冠,正了正,胤禛看了看穿衣镜,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你也准备准备,午时前要赶到宫里。”

    “嗯,你放心,我会去的。”

    目送他走出梨院,便在小荷和另一个临时派来的嬷嬷的服侍下梳妆打扮,头上的旗头、金饰与脸上略显得浓的妆容,再加上正红的旗袍,从镜中看来,倒是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

    在乾清宫,和年娇兰、李淑贞、宋清、耿梅蕊一起跪下听封,太监总管苏培盛念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皇太后圣母懿旨:侧妃年氏,封为贵妃;侧妃李氏,封为齐妃;格格钱氏,封为熹妃;格格宋氏,封为懋嫔;格格耿氏,封为裕嫔。钦此。”过后,是每个人受封的理由之类的,大部分是些褒奖之辞,但熹微都没听懂。受封后,再到长春宫谢恩。

    德妃一直居住在长春宫,拒不住进慈宁宫,也不接受太后封号,她们一行人来谢恩时,她端坐主位上,爱理不理,行过礼后,都跪着,也没听她说起,过了好久,才听到她沉闷地说了声:“都下去吧,熹微留下。”

    众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都款款离去。熹微低头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德妃坐在主位,咳嗽了几声,才慢腾腾地问她:“上次册封皇后,你没来,今天怎么来了?”

    “太后,我只是不想让我爱的人为难。”

    “不要叫我太后!”

    “太后,皇上也你亲生的,虽然你没能亲自抚养,天下做母亲的,唯愿儿女安好,你不肯受封,令皇上难堪、伤心,也会令皇上和十四叔的嫌隙越大。”熹微诚心诚意地说道。

    德妃冷厉地说:“我的事,容不得你多嘴,别以为封了个妃就了不起了,我照样可以治你!”

    “太后,你要三思,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四爷他一生渴望得到你的关爱,他同样是你的儿子。”

    “哼,你懂什么,是谁登基后说隆科多是他嫡亲的舅舅?他又把我放在了哪里?”德妃恨恨地说道。

    熹微无语地跪着,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母子亲情,渗和在权利中,倒不是单纯的母子关系了。

    德妃也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内室,留熹微一个人呆呆地跪在正厅。好半天,才派人过来传话,让她回去。她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双脚,在小荷的搀扶下往外走,却看到急急赶来的胤禛,看到她时,他才放下心来,问道:“没事吧?”

    “没事,太后刚歇了,皇上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进去了。”

    “嗯,你今天就搬到永和宫去吧,东西都添置好了,常用的东西都有,衣服,也做了许多新的,你的那些旧衣,让小荷略收拾些带过来就好了。”

    “是,臣妾遵命!”

    “我送你过去。”胤禛说完,在执事太监的带领下往前走,熹微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往永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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